想你是孤单的心事(5)

“我跟妍妍挺好的啊。”其实说这话，我心里也没底气。

徐杰嗤笑：“等你发现不好，就晚了。”

我不记得我们一共喝了多少瓶酒，只记得徐杰哭得很伤心，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哭。我们说了很多很多话，可最印象深刻的是，他说：“早恋没有根，注定结不了果。”

第二天我很早便醒来，沐浴更衣，不到八点便跑去妍妍的学校。其实我俩学校离得很近，我却一直没去过。想起以前说好的，我每天骑车找她吃饭，陪着她上自习，如今却反过来变成她打车来找我，陪着我上晚课，真是汗颜。

路上收到她发给我的短信：到南门等我。

我回了个“好”字，一向不喜欢发短信，麻烦而且半天说不清楚，还是直接沟通简便。

她学校的南门靠近宿舍区，校门口有许多服饰店、花店。去花店逛了逛，都是玫瑰，这么俗的花她一定不喜欢。我问卖花姑娘有没有不那么俗的。卖花姑娘指指贴在墙上的宣传语：没有不喜欢俗花的姑娘，只有磨不开面子的男人。爱她就送她玫瑰！玫瑰代表你的心！

裴岩妍

我远远地就看见高嵩拎个黑色袋子站在门口，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强行拉下脸。

“妍妍。”高嵩迎上来，一口白牙晃得我有点晕。

我不理他，晾了我快一年，怎么着也要晾他一会儿。

“怎么又生气了？你先闭上眼睛，给你个惊喜。”

又来这套？

我看看周围，还好放假没什么人，忍着笑，闭上眼睛。

“等一下，换个地方。”他把我拉进校园，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才说，“闭上吧。”

窸窸窣窣的塑料声响起，这男人也太没情调了吧？有把惊喜藏垃圾袋里的吗？

有气流从我鼻尖划过。

“睁开眼，看看我对你的爱。”他很是自豪地说。

好大一束玫瑰花，难怪要用超大垃圾袋掩藏。

不知为什么，自早上接他电话起便一直在心头闹腾的喜悦和兴奋，全消失得一干二净。

我叹口气：“高嵩同学，如果有一天你能像正常人那样，举着花光明正大地站在校门口等我，那对我来说才是惊喜。”

他很受伤地看着我：“正常男人会举着花到处得瑟吗？这是爷们儿该干的？”

“高嵩，爷们儿该干什么？就你爷们儿，你爷们儿就别送，没人求着你送。”积累一年的怒气委屈这刻全数爆发，“送个破花还整得跟偷地雷的一样，谁爱要谁要，我不稀罕。”

他猛地把花扔出老远，眼睛一瞪：“裴岩妍，不要拉倒，我他妈被驴踢了才送你花。”

我气疯了，跑过去使劲踩那捧花，边踩边骂：“你丫滚，咱俩完了，滚！”

他拔腿就走。

直到他背影消失，我才哭出声来，蹲在地上一点点把那些踩得稀巴烂的残枝破瓣收拢成堆，手指染得红红的。

有人朝我这个方向走来，脚步很重。

我擦擦眼泪，装作玩泥巴的样子，还抽搭着哼起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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