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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梦”的味道怎么变涩了(7)

小说: 追梦记      作者:郭重威

的话来了,他目前不就是“狂”了吗!他不“狂”,那个盛小华会犯这件事吗!儿子的头更低了,声音中已充满悔意了。“儿子就是常会把父亲的话忘了啊!”“犯什么事了?”父亲已料到儿子心中一定有事了。于是,这个老儿子把他这几天的事和他的担心说了。父亲坐不住了。父亲似痴似呆地站在那里了。儿子知道老子的脾气,他只是低着头,偶而用眼角的余光瞟一下父亲,在此刻,他绝对不会开口的,他知道再停一刻父亲的锦囊妙计就会出来的。此刻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久战沙场,百战百胜,从来不会被什么事难倒的老将军啊!不知过了多少时刻,父亲总算开口了,他的第一句就把恽国祥击倒了,虽这个结论他早就料到了,但现在由爸嘴中出来后,就显得有千斤重了。“你将要倒大霉了!”但儿子大了,再不是拖鼻涕的那个儿子了,他为了吃透爸爸的思想,问了。“为什么?”“为什么,就是因为你们的‘狂’!”“该怎么办?”儿子见到老子说得这么坚决,使他更感到危机了。“以退为进,夹起尾巴做人。”父亲的这句话说了后,没有往下说,但儿子也不插嘴,他知道父亲说话的习惯,这个商人出身的人的说话一点也不像商人,而总是文质彬彬,条理分明的。儿子知道,父亲刚才的话仅是个开头,是个纲,下边一定有具体措施的,他是个不把一切想通不开口的人。果然,歇了二三分钟后,父亲又开口了。“第一,立即把那个惹祸的盛小华打发走,让他走得越远越好,最好让他消失;第二,你要牢记盛小华的教训:女人是惹祸的根苗;第三,多靠拢曹争鸣、白若冰这两个人,因为这两个人是对你的最大威协。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要重树你的形象。”父亲说到这里,又停了。他在认真地看他儿子呢!他要看到儿子接受了他的意见后才接着说下去呢!“懂吗?‘形象’。你现在的形象已不好了,这是个最大的危机,一定要重塑。”父亲又停顿了一下,表面看是他还在思考,但读懂父亲的儿子知道,父亲的停顿是为了加重分量,增加他说话的效果。儿子的思考不错,父亲又把重塑形象的主要办法说出来了。“你得出点血了,要连着做三件大事,建一个养老院,建一个慈善基金会,还要办一个教育基金,这三件事一做,你的形象一下子就变了。但前提还是那句老话,千万不能狂。”父亲说完了,儿子却没有立即点头,他匡算了一下,就是小打小敲,做这三件事最起码也要三千万。他那商人的头脑在精细的计算着一个问题四个字:值不值得?“老到”的父亲早已看出了儿子的心思,以不屑的口气说道:“只知得不准备失的人是庸人,当得就得,当失就失的人才是英才。看来我儿还是个庸人啊!我对你的教育失败了!”父亲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后,颓然地坐了下去。儿子细细地嚼父亲的话了。他嚼出滋味来了,他用当代人的思维看清了生意场上“得”与“失”的关系了。他笑了,坦荡地笑了。“爸,儿怎能辜负你的教导呢!儿怎能不听爸的话呢!儿只是想了一想啊!”爸爸的心宽了。他想了想,在心里说了一句话:他的儿子总是应该像他的。十一恽国祥用他的凯迪拉克把王仁方副市长拉到苏市香格里拉大酒店中来了。两人在包房内一坐下,王仁方随手把门一关,把一句抱怨的话抛了出来。“人家忙得要死,你硬把我拖来干什么啊!”虽是硬邦邦的语句,但却是自家人的口气,“我告诉你,我只给你一个小时,我就要去会见德国的一个访问团。”“出大事了,你还蒙在鼓里,还要去见什么外国人呢!”“什么事使你这么大惊小怪啊!”“盛小华——”“哈哈哈哈!”王副市长大笑了,“我还当是天掉下来了呢!这事我早知道了。”“你早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这下轮到恽国祥惊奇了。“你当我这个副市长真的是吃干饭的吗?若如此,被你们这些人推到潮沟里淹死了还不知道什么事呢!”这个副市长现在有点洋洋得意了,言语之间充满了一种掌权者的傲慢。停了一刻后,他抛出了一颗原子弹,这颗原子弹的威力一下就把恽国祥炸瘫了。“我这里倒真的有一件大事呢!”他说到这里后站了起来,转到恽国祥的身边,腑下身子,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中纪委已介入调查新城的事了。”恽国祥一竖就起,抓住他平时不敢抓的这个副市长的手,急急地问道:“是真?是假?你别糊弄我。”王仁方推开他的身子,又回到对面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这事倒的确是真的,是他见到市长病重,为了挤压曹争鸣,通过上层向在中纪委的邱郁香的丈夫递了一个材料后,上边才下来查的,所以这个王仁方现在是稳坐钓鱼台了。“我有什么必要骗你呢!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啊!他们已找我谈过话了。”“你说了吗?”恽国祥急吼吼地问道。“哈哈哈哈。”王副市长以一阵大笑回答了他的朝贡者,当他看到对方那还是迷惑的眼光后,又补充道:“我会这样傻吗?我看你啊!是个标准的软脚蟹。”“我软。你说我软。你我俩的事,就是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都不会说的。”“好!这才叫英雄。这才是我的好朋友。”王副市长一箭双雕的目的达到了,他要来缓和一下这个老兄的焦虑了。“老实和你说吧!这次中纪委找我谈话的目标是对准‘老大’的。”“调查曹书记。”恽国祥惊奇了,“这个人可是个天下最清白、最清白的官啊!”“你说清白,我说清白,又有什么用呢!人们是照推论来分析曹争鸣的啊!”“这话怎讲?”“这不很简单嘛!新城的工程百分之八十给了你。你和他是兄弟,这怎不叫人怀疑呢!

还有他和那省委书记的女儿,不清不爽的关系,再加上省委书记对他的支持,提拔,这一切更使人家注意了。”王仁方讲得头头是道,恽国祥也认为有道理,但他却叫起冤来了。“天啊!这天下的人怎能这样来想问题啊!”他这句话刚说完,忽然脑中有一个亮点一闪,他抓住了,拍了一下桌子,大大咧咧地说出了另一个“真理”。“我终于想通一个问题了,想通了一个很大的问题了。”他想通了什么大问题呢?王副市长弄不清了,他问了,他答了。“这就是现在的干部不是大贪,就是小贪,剩下那不贪的也是贪了。”“你别诬蔑我们共产党的——”他的这句话还没说完,口气就软下来了,因为他这个副市长已从恽国祥的手中接过来了五百八十万了。既如此,你还有什么资格来说别人诬蔑共产党的干部呢!于是他立即以无奈的语调转移了话题,“国祥啊国祥,你总算也看清楚了吧!不拿是白不拿啊!”他见恽国祥没有呼应他,他感到刚才说走嘴了,又用诌媚的语调来讨好这个送钱给他的人了。“我总算对得起自己了,可那曹书记冤啊!”恽国祥还是没有接腔,他并不是动王仁方的气,而是在想一个严重的问题,中纪委调查曹大哥的问题,不也就是调查他的问题嘛!是谁说了曹争鸣的坏话,告了曹争鸣的状的呢?这个人又掌握了他的什么了?这次调查了那许多人,王仁方又说了什么?他在想了这一系问题后,又急急地问道:

“在调查时,你是怎么评价曹书记的?他们有没有问我的情况?”其实,他主要说的是第二个问题,他太需要了解中纪委知道他什么了。“人家问得可细呢!材料一厚叠呢!是一个工程一个工程问下去的,主要问曹争鸣插手了哪些工程——”“你怎么说的?”恽国祥打断了市长的话。“我自然要保曹书记了,我说曹书记一个工程也没有插手——”“那你不就把你自己卖了。”“我怎么会那样傻,我说所有的工程都是我在书记的领导下主谈的,是我做的主,市纪委全程监督并审查的,这不仅让我金禅脱壳了还保了曹书记。”“人家就相信了?”“这不存在相信不相信的问题,我们所签的任何一份合同上都有市纪委书记的签字,你难道忘了,新城建设开始时,省里的曹书记来定的规矩中不就有这一条嘛!”“他们调查我什么了?”恽国祥又把这最重要的一点问了一遍。“中纪委的人说,他们收到了许多控告你的来信,但因你不是党员,更不是领导干部,他们把那许多都移交给建委、工商局、质检局、税务局去查处了,这些查处也许最近就要开始了。”“这、这、这可怎么办呢!”“看你急的!你啊你,真不是个英雄啊!你怕什么!在质量,税务、管理方面,你经得起查经不起查?你倒要在我面前说句实话。”“对你说有什么用。你又不是中纪委书记。唉!现在这世道——”恽国祥急得六神无主了。这个本来想借盛小华的问题来敲打一下这个贪得无厌的副市长的,哪知他却被自己的问题难住了。

王仁方现在是以静待动,他要把恽国祥吓定、吓够、吓怕,使他知道他的命是掌握在他王仁方手中时,然后再来帮他走出这个困局。所以,现在任恽国祥诉苦也好,叹息也好,焦虑也好,他总是不开口。

就这样僵持了很长的一段时期后,王仁方故意的看了一下表,说道:“我不能陪你了,我得走了。”说罢,拎起放在沙发上的公文包,就要去开门。恽国祥一跳就起,拉住门,也不管他是市长,省长了,把狠话说出来了。“你不把话说清楚,我哪怕是死在这门口,也不让你走。”恽国祥拿出与王仁方同存亡的决心来了。

“我的恽董,你叫我说什么嘛!那些问题我不都告诉你了吗!我问你,在这些方面有那些问题,你又不说,你叫我怎么帮你呢!那就只能让人家来查罗!”“我、我、我——”恽国祥急得要哭了。王仁方感到“火候”到家了,他“扑哧”一笑,“你这个恽董啊,怎么变成一只狗熊了,看你急的,我问你有什么问题,你又不肯说,又不说句好听的话来求求我,就这样——”“求你?你是纪委——”“纪委?纪委查你?你的‘道亨’还没有到家呢!纪委是查党员干部的,你算老几?”“那我的问题归谁管?”“归政府管呗!归我管呗!”“归你管?归你管!你为什么不早说,害我急的——”恽国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了,他想这个拿了他几百万的人来查他的问题,不是让羊来查狼吗——等于不查,他放心了。但王仁方接下来说的话又使他急了。“归我管,只是个隶属关系,具体查的是那些职能部门,税务、工商、质监、建委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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