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第二天醒得特别的早，大概是太冷的缘故。但醒后什么都明了……包括失忆时段的一切，她望着窗外出了神，一动不动。

霍君煜下楼时看见她仍旧坐在那里，从孤寂的夜里一直到浑浑噩噩的清晨。

“反省了一晚上？”理着他的领带，路过却并没有停留。

“霍君煜。”舒染心叫住他，“我们谈谈吧。”

像正式谈判的意味不觉多了分讽刺，舒染心坐在他对面。

“你有多恨我？”她问。

霍君煜嘴角堆砌的虚伪让人恶心。

“恨？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恨呢？”

……“爽快一点吧，你要我的什么，要折磨都一次性地来，然后让我走，以后一定不给自己也不给你一丝见面的机会。”

霍君煜的脸沉了。

“那么想逃开我？你说你还有什么东西是我拿不到偏偏要交换的？”

沉默。

她忽然站起来，“我只是不想自己活得那么累，也不想您活得那么麻烦而已。”然后转身走上楼，留下霍君煜一个人，竟然显得很忧伤。

总有什么不对劲，然后惊觉，她记起了。

隐隐约约的失落感，那些本来可以……都不复存在了。这算后悔吗？不算。

下午她跟霍君煜一起去做检查，楚齐然问她记不记得失忆的事，她说不记得。

后来的日子很轻松，因为没怎么见到霍君煜了。整个人都慢慢地精神起来。只是与世隔绝，外面风风火火的事她一无所知。

一朝一夕都这么过，习惯了，时间显得也不是特别长。

大概一个多月后，霍君煜竟然下午回来了。脸上是嘲讽寻不到尽头的笑意，把城府修筑得尤其的高。

“舒染心，我们今天把一切都做个了断如何？”

很突然插入的人物和对话，她觉得不自在。而且莫名其妙。但无可拒绝地应下了。

于是跟他一起走了。车上，他先给她看了报纸，很是期待她的表情。

舒染心的脸逐渐变得茫然，然后颓然地靠在了车窗。

“你什么意思？”她问，“不是说我待两个月就不会为难他的吗？！”她近乎吼起来。

韩氏疑走私毒品，与黑道联系紧密，警方正在介入调查。

“嘘……”霍君煜慢条斯理，“别把自己的价看得太高，况且……你心知肚明，舒小姐。”

有些言辞就这么不知不觉的生疏了，而有些人，也是后知后觉的陌生了。

霍君煜载着她驶了好久，进了一处很窄的门。又步行一小段后，忽然宽阔起来的视野，大到她不能接受，而且无以形容的奢华。

“他们还真想把你蒙着眼带进来，不过我说离死不远的人，不必了。”

这狗一样的命，霍君煜想要，就拿去吧。

地方太大，以致又坐车行了几分钟才到。

司储天迎接她的眼神是嘲笑和鄙夷的，东漓写满了无所谓，楚齐然那不知是怜悯还是无奈。

他们四人都坐下了，舒染心一脸无畏，看着司储天，“嗨，又见面了。”

不知是不是物极必反，她竟记得他了。

“你猜我在想什么？”她问，“在想苏晴是不是和我一样的下场。”

默然无声，空气中氤氲的一触即燃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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