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心？我的心早在多少年以前被你生生剥落的！

“你爱我？你凭什么爱我？凭你回了我的一生毁了我的一切？

“霍君煜，你有什么资格在亲手杀死我的孩子后还能这样若无其事又自以为是地说你爱我？

“我发誓，我宁愿纵身跃入悬崖也不会走向你那片彼岸花开的海。”

舒染心像是积蓄了上百年的情绪一并涌出，愈发激动，竭尽全力下青筋悚然地吼出来。但她也只能望着他发怔的脸，哭不出来，然后大口大口贪婪地汲取氧气，然后昏厥。

霍君煜按了铃又像疯子一样冲出病房喊医生。

一群白衣风风火火地赶往后，他就兀自离开医院，到车里坐着，关了门窗，深深地将烟吸进肺部，正呼出一口缠绕不散的雾，他却猛地咳嗽起来，眼泪自颊而流。

舒染心，你看阿，他也是有感情的……

而舒染心被罩上氧气罩，安安分分地受他们摆弄。旁边的电脑里显示着肿块的变化，仿佛有过瞬间膨胀至要爆炸，但此刻在慢慢小下去，时间非常的缓。等到恢复到原状的时候，已经过去两个小时。而此刻过后，肿块竟然还在慢慢缩小，医生瞠目结舌，忙开始分析数据。

舒染心却一直陷在昏迷中不曾醒过，但没有间断的眼泪充分表示着她意识的痛苦。不仅仅因为肿块。

医生忙活了整整一下午，在肿块的停滞不变中结束了工作。

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会在膨胀后缩小，病人的情绪对它的影响到底有多大。又不可能剖开那肿块仔细观察……一切只能靠推论了。

他们从来都不知道这些过程舒染心是承受了多大的痛楚以致无数次地想过死。但是她没有力气，她只能躺在那里任凭肿块附着的不单单是痛的感觉的折磨，什么也做不了。

所以舒染心的死，了无征兆。

平静的呼吸越发平静但无人察觉，她竟一夜之间衰老，枯得只剩下一架骇人的骨骼和一张薄纸一样的皮肉。脸色自然是苍白，嘴唇的红色也早已褪尽。液瓶里的药水早已输完，她清晰血管里的血顺着透明的管子在不断地回流就要灌满整个瓶子，红得妖艳欲滴。会引得吸血鬼接踵而至。

霍君煜颤栗不止的手指抚上她的颊，冰冷如死尸。而他的脸也开始抽搐，使周围的气氛也趋向了阴森。

医生检查她不复存在的呼吸，和静如死水的心跳，然后义正言辞地宣布，她的死亡已经超过六个小时。

霍君煜顿时像要破裂般发起狂来一声嘶吼然后一枪崩爆了医生的头。血溅进他的眼球里，绵痒又苦涩。

落在舒染心衣服上的血液竟慢慢扩散开来，开出一朵红得浓烈的小花，生出的根和经络迅速蔓延铺及全身，把她裹住。然后红色的花开遍全身将她湮没。

其余护士和医生在旁边唏嘘，目瞪口呆。

等花潮褪下时，舒染心已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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