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澳大利亚的一月是秋天。

他们到了悉尼，到了堪培拉，到了墨尔本，别致的风水人情，她的心里又添了太多生命的美好与从容。

而柯瑞提斯也欣喜若狂，他要将拍下的照片出版，一个集子，人物是她。这也算一个许诺。

舒染心谦虚地问了一句我这个样子也可以吗。

柯瑞提斯笑笑，你是最美的。

舒染心也开怀地笑起来。

“Fanny，我想要去中国。”

舒染心稍稍顿了一下，柯瑞提斯又继续说。

“我想看看你的家乡，是不是和你一样的沧桑动人。中国早就在我心中牵挂得太久，一直没有机会去，因为一直都是一个人。”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深深地被过往缠绕。

“你的妻子，也曾想要去中国吧？”

柯瑞提斯笑了，“你很聪明，很懂人心。我越发地爱上你怎么办？”

舒染心低了低头，再正视他，“谢谢，柯瑞提斯。”

然后是两个人的相视而笑。

那晚舒染心很久不能入眠，又起来写信。

“柯瑞提斯说他想要去中国，并希望我以妻子的名义。我告诉他我不能，而是朋友。我也想念中国了，婉约含蓄的中国山水和人情。他还说想要去我的家乡，看看还有没有我一样沧桑动人的女子。你呢？你认为的我是怎样的？你希望我回兰城吗？有期待过我的回来吗。”

心理真的相当复杂。如果他们重逢，会是怎样的情景。他的模样，有没有变。还是，爱上另一个女人。

第二天就真的启程去中国了，但没有那么急迫。他们打算从海上悠哉悠哉地漂回去。

“Fanny。”

“怎么？”

“你有多爱他？”

——

霍君煜站在三十三楼的窗边远望，刚刚开完会，有董事提议到东南亚甚至澳大利亚拓宽市场，根据地方习俗合适地发展第三产业。

他交给他们讨论决定了，争吵得很厉害。

其实他知道舒染心在哪。一直都知道。但他在践行他不会去找她的诺言。他也知道舒染心身边多了一个男子，只是不能清楚她的心思。

31号那晚，他难受得想要被蠕动的虫子啃掉一般。虽然表面看起来很满足，甚至若无其事。舒染心熟睡后，他狠狠地冲了冷水澡。看着她熟悉得生疼的面孔，他忍不住想要一个最后的吻。

低下头去，却渐渐停下了。然后坚决转身迅速地出了卧室。

他怕这一吻下去，他就真的放不开收了。他答应好要给她自由的，不能再食言。霍君煜是有罪的，他有罪。

然后就逃一样地开车找了宾馆，努力平静下去。

对她的思念，是一遍又一遍。占据他整个大脑整个神经系统。而其他似乎都已感觉不到运转。血液载着挣扎急用似要将血管膨胀裂开的疼痛。

他想留她，留她一辈子。但那不科学也不现实。

他别无选择，只能慷慨大方地让她走，还要装出一副点到为止关心的样子，而真是的感情都只有在黑夜里一个人引燃一个人熬过。

他开始明白以前的舒染心，是不是也同样这般地活着。

一夜未眠，就那样呈“大”字地摊在床上，她走了，断了所有倒也干脆，可他怎么受得了感情的痛斥；她不走，也再无幸福可言。

就在他漫长的挣扎中，舒染心登机。

而霍君煜终于舒了一口气，他终于没敢去送她，他终于没能把她留下。

舒染心也终没有改变她本不该改变的决定。

遇见你之前，我不会爱。错过你之后，我丧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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