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韩旭宇望着那个一心牵挂的背影，那是他牵挂的人，牵挂着别人的人。爱，真的不能是一个人的事。就让你只存在我心里。感情的付出不是真心就会有结果。

已经不是悲伤了，是一种幸福。看着自己爱的人幸福。

舒染心匆匆赶去拘留所，司储天在外面等她。

“我能见到他吗？”一开口就问。

司储天没有回答只是转身往里面走，舒染心也跟去。

没有在正厅看到他，于是跟着司储天绕了几个弯在一间隐秘的休息室里，玻璃的另一边，是她想见的人，却不再是她想见到的那副模样。胡子长长了，稀稀疏疏，看起来那么倔强又坚硬。西装还是崭新的，没有系领带，头发微微有些长，过了眉。算不上邋遢，只是……只是一种落魄的感觉。

他一定不希望现在见到舒染心，那多么有失他的英俊形象。

可并不是，他坐在玻璃的那边，安安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过来，看着她坐下，看着她同样凝视着自己满是泪光的眼睛。然后霍君煜笑了，发自心底的。

我爱你。他说。虽然舒染心仅仅是看到了口形。那时她忽的就笑了，积蓄在眼眶里的泪就一下落下来。她把手放到玻璃上，张开想要抓住些什么，指尖轻颤，纤细的手指一次又一次地想更贴近，又慢慢滑下。

霍君煜是那么自然地讲出这句简单的告白。不再觉得难堪。有些东西压着久了心里真的不舒坦，又怕，怕再讲不出，就没有机会了。舒染心来看他，他很高兴。真的。情不自禁就是这样，仿佛终于也跌落到人生的最低谷，这时才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他要把他应该做的，尽力做到。他挺喜欢看舒染心为他担心，也喜欢她爱自己爱到无可奈何的表情。有些人是越存放，越爱不释手。经历了那么多事，沉淀了那么些年，他的心安定下来了。

隔音玻璃，却没有电话。

舒染心也哽咽得说不出话，只能望住他，生怕错过一刻。霍君煜在那头倒笑得挺淡的，挺满足。现在他成熟了吧，现在是他该疼舒染心了吧。

你好吗。他问。

舒染心不住地点头，她说我等你出来，她说我想你，她说我也爱你。说得快了霍君煜没看清。舒染心忽然觉得那一刻无比凄凉。世界上最凄美的事不是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而是爱人在自己面前，却隔着千万里沟壑无法靠拢。

他们是怎么了。怎么会走到今天这样……

“别那么激动，他现在很高兴。你走的那些日子，他像变了一个人。”司储天在一旁安慰她，“很彻底。”

舒染心听进去了，她看得出，他变了。那么的安安静静。

她在玻璃上呵了一口气，伸出食指歪歪斜斜地写了几个反着的字。

霍君煜看在眼里，流露着按捺不住的宠溺。

——我想你。

舒染心看见他笑，知道他懂的。擦掉了再写。

——我等你。

不是什么重如万金的亘古不变的诺言。她只是写了一句温馨的话，让霍君煜感动的话。

又从他眼里看到了本属于他的凌人的气势，“好。”他说，无比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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