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服务员都在看他，他站在原地没有看他们，也没有说话。
刘香花讽刺地说：“你怎么不看我们？怕我们求你吧？我叫你给我倒杯水。”
丛茂给他们倒上水说：“你们是富家子第，门当户对，天生的绝配，看在我们同学一场上就别挖苦我了。”
李有才冷笑着说：“我真的很失望，我们的才子怎么会向别人低头。”
刘香花接过话说：“我当时真没有出息，我还把你当作我的梦中情人，还好我没有跟你谈恋爱，要不然都没有饭吃。你的女朋友离开你也是因为你的无能吧？离开你就对了！可别连累人家。”
丛茂把菜谱放在桌子上说：“请你们点菜。”
刘香花越说越来劲，她翘起腿说：“我们好久不见了！应该好好谈谈，我可没有挖苦你。只是你的工作低微，受环境污染，容不下我们高尚的思想罢了。”
丛茂没有说话。
李有才抢着说：“你千万别失业，你要失业了，万一出现一条虫怎么办？我告诉你，不是每个人努力都会成功的。关系，关系，很重要的，小子慢慢混吧！”
刘香花继续品尝挖苦人的乐趣，笑着说：“听说，高兴那个不要脸的找个老外马上回国了。做你的女朋友真是风光啊？”
如果是在街上，丛茂会毫不留情地送给他们几个耳光，看他们还得意吗？但是，他的理智战胜了愤怒，冷笑着说：“地种千顷靠山河，父是高官儿登科。我不知道你们属于哪一种，但我有一个习惯就是——狗咬我，我不会咬狗。”
李有才站起来狠狠地说：“我们走着瞧！”两个人气冲冲地走出餐厅。晚上，已经没有客人了。丛茂心乱如麻。厨师长让丛茂去剥一根葱。厨师长一边切肉一边说：“大学生找工作真的那么难吗？”丛茂拿起一根葱说：“难！”厨师长把菜倒在盆里说：“那念大学有什么用？我看还是让我的儿子跟我学厨师。你看怎么样？”葱的味道呛得丛茂的双眼流出眼泪。丛茂闭着眼睛说：“行，多一项技能总比什么也不会强得多。”厨师长又问了一句：“你现在后悔读大学吗？”丛茂站起来把葱扔在水池里说：“后悔！我先走了！”厨师长说：“你不吃饭了？”丛茂没有回答，身影融在下班的人群之中。走了大半夜，丛茂终于想明白了：君子不受嗟来之食，是给有气节的人说的。他想，当时君子一定不饿。大丈夫能屈能伸是何等的艰难。他想好了：去找父亲谋个工作，免得受人的奚落。有这种条件为何不利用一下，以前做的蠢事真是不明之举。
丛茂回到房间里，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准备月底离开这座城市，连续几个晚上把自己写的小说完稿。写完之后又觉得有个情节不妥，夜里起来好几次也没有修改好，一直到天明也没有睡好，修了改，改了修，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到后来自己终于烦了！把稿纸全部封起来，看不到心也不想了！
他睡到中午才起床，洗了脸穿好衣服去准备去和张海龙告个别。没想到，倒是张海龙先来找他了，张海龙喜气洋洋地推开房门，一下子抱住丛茂。“我要结婚了，我要结婚了！”丛茂愣了一下说：“是吗？你小子行啊？什么时候？”张海龙高兴地说：“月底。”丛茂给他一支烟，又给他倒了杯水。张海龙看到丛茂依然不顺心的样子！就知道丛茂一定是为了前几天同学的事情闹不开心。他很了解丛茂，他心里藏不住事情。“听说，咱们的同学找你麻烦了？”说完，他又后悔自己怎么又揭丛茂的伤疤呢？丛茂已经习惯了！他似笑非笑地说：“低微的工作就是让人瞧不起的，哪有那么多高尚的人？我做一个奠基石也不错嘛！”张海龙吸了一口烟，咳了一下，把烟掐灭，换上自己的烟。“看来你受了不少委屈。”丛茂看了他一眼。“他们要是不出现，我的人生还不完整呢。”张海龙翘起腿说：“你的思想还是透着学生时代的悲观。”“是吗？我想，这是肤浅的烦恼。”张海龙看了看表说：“别忘了，结婚你一定去，温静想和你好好地谈谈。”他把后面的话说得很重，好像在暗示什么？丛茂没有多想，能参加完婚礼离开也是一件完美的事。忙完一天的工作，到经理办公室说明情况，经理也没有挽留他，也许经理真的把他当成作家了！经理很好说话没有难为他。
这几天丛茂下班很早。一个人闲着无事顺着马路走着。夏季是女人的天堂，把人间的美都展现给了男人。看一看这个繁花似锦的城市吧！
他正看着走过自己眼帘的美女，突然有一个人用手罩住他的眼睛，他能感觉到是一个女人的手，因为有一种香水的味道。他断定是温静在恶作剧，当他睁开双眼时，他差点晕过去，居然是凌云。变得更加美丽了，白晰的脸庞透着红润，长发轻柔顺滑，一袭蓝色的长裙，楚楚动人。
凌云双手交叉在胸前，微笑着说：“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他吁了一口气。看到凌云高耸的****，他掩饰般的喝了一口水，以免让她看到自己咽口水。他很不自然地笑着说：“你在什么地方工作？怎么一直没有你的消息？你现在过得好吗？”除了这些他不知道该问些什么？他讨厌这种问候，对自己的话很不满意，这么俗，但自己都不知道说什么。丛茂突然想起张海龙的婚礼就说：“哦，我知道了，你是来参加张海龙和温静的婚礼吧？”凌云整理了一下头发说：“我和温静不合，去参加婚礼会让人家不高兴。”“还是一个人吗？”凌云看了他一眼说：“说一个人也可以，说两个人也行。”丛茂思考一下说：“你这种人最幸福，既不被爱也不爱别人。”“我很喜欢你这样的男人，很高傲，永远是女孩追你，挂在你的嘴边的话只有一句：其实我不太愿意，是那个女孩待我太好了！如果和女孩分手，错永远是对方；你喜欢文学和体育；你脸皮厚、大胆、善于撒谎、不太受道德的约束、花招诡计多。我没有记错吧？这个就是我记忆中的你。”
“我有那么坏吗？”
“你很坏，但无可代替。”
凌云看了一下手表，同时也向他示意她的表是金的。
丛茂把凌云送到宾馆，凌云要求他送她上去。到了她的房间，凌云给他端来水果，又打开电视，然后，自己进了浴室。丛茂看到那块金表上已经显示晚上10点了！丛茂心里很急，因为晚了就没有公交车了！更让他觉得可笑的是自己兜里没有带钱。凌云唱着歌穿着睡衣走出来，香水味散发在整个房间。她弯下腰给他倒水，他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她那两个像水蜜桃的****。她坐在他的身旁，把手放在他的腿上说：“你今晚就在这里睡吧？我一个人很孤独。”丛茂低下头说：“我还有事，很重要的事。”凌云坐在他的腿上，手搂住他的脖子说：“有什么事明天再做，今天的事是最重要的。”她用手解开他衣服的扣子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负责的。”丛茂抓住她的手说：“凌云，我们是同学，别这样。”凌云站起来，心里暗想：我就不信我诱惑不了你，我就不相信世界上还有君子。她突然开始亲吻丛茂，又帮他解开裤子，让欲火点燃他的全身。丛茂把她抱到床上，双手伸进她内衣里，摸着她光滑的****，另一只手慢慢地伸进她的下体，扒下她白色的内裤。她紧紧地抱着他，双腿紧紧地勾着他的臀部。她的内裤挂在脚上随着身体摆来摆去，他们让这个久经考验的床晃荡了一个夜晚。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工作的时候，丛茂一直在回忆昨晚激情的瞬间：她急促的呼吸，失去控制的表情。自己干枯的生活终于走到了尽头了。丛茂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窗外下着小雨，他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女人：她的衣服被雨淋湿了，曲线毕露的身体让他有种莫名的冲动。他太渴望这种意外的激情了！
他穿好衣服，借了一辆自行车去宾馆找凌云。他骑得飞快，希望马上见到她，他多么希望她像昨天晚上那样缠着他。走到宾馆门口的时候，一个服务员问他是不是叫丛茂，他点点头，服务员给他一封信。他走在长长的走廊里期待着奇迹发生。他与凌云的相遇不就是奇迹吗？
“丛茂，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和你在一起我很快乐，也是我最难忘的日子。我不知道你怎么看我，但我能为你做点事让你开心是我今生的愿望。感谢你以前对我的关心，我今生都不会忘记。我配不上你，这点我是知道的，所以也没有和你白头到老的愿望。希望有一天我们还能不期而遇，哪怕是打声招呼问候一下也好！我希望你幸福。祝福你的人。”
丛茂把信叠好放在兜里，骑上自行车混到人群之中。丛茂感觉好像做了个美丽的梦，很快这个梦又碎了！这种感觉就如同在沸腾的开水突然加了一块冰。他把被子盖在自己的头上，不知道是哭还是笑。不知道还有多少未知的路要走，有多少未知的谜底等着自己去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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