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结婚的事情没有什么争议,木已成舟还争取什么?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费多大力气也是没用的,况且以自己现在的实力也没有办法和他们抗衡。丛茂想利用结婚巩固自己的势力范围。结婚之时,继母是不会不给他父亲面子的。他以为父亲在某些时候还能牵制他的继母。
樊晋芳迫切地要求丛茂和陈慧美结婚,主要是怕自己的女儿掉进丛茂的网里去,因为她已经没有把握说服自己长大的女儿了!这一点丛文富也看出来了,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发生,他们口径保持一致,但他的继母还有另一个想法,就是希望丛茂永远也别和自己相爱的人结婚。她要好好地利用一下丈夫的面子,让丛茂处在不仁不义之中,只要他痛苦她就达到目的了!
她没有看到丛茂的示弱并不是他软弱无能。他也在无时无刻想着、看着伤害自己的人在做什么?他在观察这条美女蛇,按自己的计划一点一点地接近她,要一下致她于死地决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他利用婚事和父亲交换了一些实质性的条件,这样一来可以加强自己的财力、物力和人力。为高兴日后的生活打下坚实的基础。
星期二的早上,马本拿到化验单心里一惊,真让丛茂说中了!他的母亲是中毒死的。马本没有把丛茂母亲尸骨在医院化验出的结果直接给丛茂,而是悄悄地送到丛文富的办公室里。丛文富坐在办公室里看上去很安静,没有任何惊异的表情。因为结果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新鲜的,他拿起化验单把前妻的名字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这无疑只会增加他的痛苦。
马本站在他的对面,看着他拿着这张简单的纸。他看了他一眼。“把这个结果真实地告诉丛茂。”马本走到门口停了一下。“还有事吗?”“董事长,我觉得没有必要把事情搞得那么僵,毕竟你们是父子啊!况且……”丛文富从脚底到头上打量了一下他。马本剩下的半截话没有再往下说。丛文富往后仰了一下身体,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支票给马本。马本没有说话转身就离开了办公室。他回到车上心里有些不安,不一会儿又回到丛文富的办公室。丛文富站起来没有说话。马本把一张纸条放在他的桌子上,转身离去。丛文富看着纸条,一脸的惊讶。他把纸条看了好几遍。纸条写道:“你们的卧室有监听器。”他把纸条捏在手里,握紧拳头狠狠地砸了桌子几下。“畜生!混蛋!”丛文富和秘书打了一个招呼,匆匆忙忙回了家,他推开门急忙地跑上楼。他一边找一边骂着:“你这个混蛋,你要是真安了窃听器,我一定扒你的皮。”
丛文富找了一个小时也没有找到,坐在床上喘着粗气,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打电话叫来了专业的人来找窃听器。结果也没有找到。他很不甘心,告诉他们把整个别墅仔细地再找一遍,结果还是让他失望。没有确凿的证据他如何质问自己的儿子哪?他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想着是不是马本在说谎,是不是丛茂让马本试探自己。但有一点他还是不敢肯定马本是否变了,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他用怀疑的目光扫了一遍整个房间,站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想,丛茂也许早就知道他母亲是中毒死的,他的头嗡嗡地响。是不是应该把事实的真相告诉他,但以他现在的状态他会相信吗?
他想得太多,也许想得太累了吧!他躺在床上睡着了!
丛茂下班的时候准备去看高兴,但被继母拦到车上。他和继母坐在后面,他还第一次坐这么高档的车,电话、电脑、茶杯,还有钻石的方向盘。他看了一遍豪华车内的装饰拿起报纸挡住自己的脸。
樊晋芳喝了一口茶说:“阿茂,你的婚事该定日子了吧?”
他觉得她的话没有什么价值,继续看报纸。
“现在的年轻人狂得很,你看梦晨都26岁了!一个男朋友都没有,依靠家里有钱挑来挑去的。有时间你帮你妹妹找一个好一点的对象。”
他看了司机一眼,他要是再不说话那可太不给她面子了。
他放下报纸说:“你的女儿你自己管吧!我哪有资格教育别人,你的女儿能言善辩、聪明漂亮,不至于连个男朋友都找不到吧?”丛茂向司机打了个招呼,汽车在一个拐弯处停下。丛茂下车很有礼貌地说了一句:“妈,我有一个文件忘在公司了。”樊晋芳回到了家把皮鞋甩开很远,女佣急忙捡回来。她大喊一句:“把鞋扔出去!”丛文富听到楼下的喊声穿好衣服准备出去,差点和气冲冲的她撞上。她把手里拿着的文件袋扔在地板上。丛文富看情况就知道她一定又受了很大的委屈,他关好了门把她揽到怀里。“谁惹你生气了?”“除了你的宝贝儿子,还能有谁!”“你做母亲的别和他一般见识,他有多大能力我还不知道吗?”“你以为我在撒谎吧?”她挣脱他的双手捡起档案袋,坐在他的对面严肃地说:“毕业时我怀了你的孩子,我的父母知道后给我找了一个比我大6岁的男人把我嫁了!我以为你收到信会带我远走高飞哪?后来找到你的时候你结婚了!如果不是我主动找你,我想不会有今天的局面。”
说话的时候她很激动,眼泪都下来了。他并没有怀疑她的话,但他觉得她今天莫名其妙地提起这些事情一定有问题。他盯着档案袋没有说话,难道这里会有什么秘密吗?她光着脚把档案袋踢给他,他打开文件袋,里面装着“丛梦晨”的档案,还有DNA鉴定报告单。
他拍了自己脑门一下。“梦晨是我的亲生女儿吗?”她流着眼泪点了点头,她觉得给他生个女儿太难了!她付出了太多!“她知道吗?”她摇了摇头。他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地给她擦掉眼睛里模糊的泪水。
她在他的怀里委屈地说:“现在你该知道,我为什么不让她和丛茂走得那么近的原因了吧?这件事我没有及时地告诉你是怕丛茂多心,又怕有些人拿这件事做文章,对我们的企业影响不好。你是她亲生父亲,可我怕她知道了会难以接受,同时会认为我们品行不端。这件事只要你知道就行了!我急不可耐地提起阿茂的婚事是怕他们在一起时间长了会出问题,那么事情就不是你我能控制得了的了。”
他为了控制自己眼睛里的泪水,仰了一下头。“让你受委屈了!”他心里想着一定让他们尽快登记结婚。晚饭过后。陈慧美的父母给她做了不少工作,劝她在婚姻大事上不要操之过急。而她认为自己是留过学的人,论学问她比不上父母,但论心计他们可差远了!她觉得他们的思想已经跟不上时代的发展了。“这件事情宜早不宜晚,夜长梦多。”她一边化妆一边说。两位老人像学生一样听着她演说。陈慧美来到丛家别墅,想为自己的婚姻大事讨个说法。看到丛茂把婚期一拖再拖,她有上当受骗的感觉,但她没有这么说而是使用了一些技巧。他们看到陈慧美的到来非常高兴,看她样子很憔悴,一脸的惆怅,他们想把结婚的日子早点告诉她。
陈慧美先发制人。
“伯父、伯母,今天我是来向你们辞行的,我今晚准备去上海,我父亲的一个同学在上海开了一家公司让我去帮忙。”
丛文富有些坐不住了!他急忙接过话说:“如果你喜欢可以到咱们自己的公司做事,何苦跑那么远哪?况且你和阿茂婚期将至。是不是阿茂难为你了!”
陈慧美委屈地低着头没有说话。
樊晋芳劝慰地说:“阿茂一直很喜欢你,欣赏你的出众才华,难道你现在不想和他结婚了吗?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好不好?”
陈慧美不知道哪里来的眼泪,她流着泪说:“我知道他喜欢的不是我,我只是个代替品,但我不在乎。3年了!我一直爱着他,可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能看出他的痛苦。我理解他的处境,所以我选择离开。”
她让他们感到非常内疚。他碰了一下樊晋芳,她坐在慧美的身边像一个母亲关心地说:“慧美,伯父、伯母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阿茂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他会娶你为妻的。我们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你们在一起是门当户对,我们已经决定了你们的婚期了。”
陈慧美的心里高兴得不得了。要是玩感情他们肯定不是她的对手,因为她抓住了他们的弱点。她像一条鱼在干涸的鱼塘里,但她知道倾盆大雨马上来临。雨后就有彩虹了!她的眼泪没有白流。她接下来又玩了一套。这一点樊晋芳早就看出来了。但她是让他们结婚,其余的玩什么手段,只要不伤害她的利益就可以了。“伯父,伯母,我知道你们是善良的人,可是我的机票已经定好了,晚上的飞机,如果他想让我留下我会同意的。”他们再三地挽留,她还是走出丛家的别墅。她直接去了机场等待丛茂的到来。丛茂在路上接到父亲的好几个电话,他和马本调头去了机场。一路上马本说个不停,丛茂偶尔敷衍他几句。他是越说越起劲,搞得丛茂不知如何是好。他知道这次马本在父亲的面前一定失去了信任,因为他早就把窃听器拿走了!这样一来马本只能听自己的了!因为他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了。
马本又给他挑毛病。“表哥,你看问题怎么那么刁钻哪?你上学的时候是不是马克思主义哲学没有学好,我看你在处理问题上有点唯心主义。”丛茂哼了一下,不以为是。“我唯心,那你唯物?”这一下马本没有话说了。只好转移话题。他打开文件袋,仔细地看了一遍。“我早就说过不让你去化验。”马本无辜地看了他一眼。他笑了一下说:“我知道你是好意,为了不让我们父子矛盾激化。
但事实不出我所料吧?我母亲是中毒死的。”“你打算怎么办?”“凉拌!”他强忍着心里的悲痛蹦出了这两个字。他不想把真实的想法告诉他。
机场人不多。一眼可以看到陈慧美穿着米黄色短裙子悠闲地坐在椅子上,走过的男士轮流地欣赏她两腿之间的缝隙。她看到丛茂走过来,故意化妆再给自己增添些光彩。胜利的小号已经开始奏响了!她的心快乐地跳动着。
丛茂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坐在她的身边。“你想和我结婚我同意了!你要走了我怎么办?”他看了马本一眼,这样马本很不舒服。“虽然我说的话有些唯心,但我希望你明白我们的目的一致,是为了追求一个我们认为值得付出的事情而走到一起的。”马本看了他们一眼,用鼻子发出哼的一声离开。他没有理会马本的举动,继续说:“也许你很爱我或爱我身后的东西,对我来说无所谓,我没有必要坚持自己的固执。这些日子我没有去看高兴,我不知道她听说我要结婚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对朋友、同学,我不知道该如何交代。我父亲的病是个危险的界线,我怎么敢越雷池一步哪?我问过自己,我能为我的爱人做些什么?我的内心告诉我,我什么也做不到!”
她的笑让他感到一种久违的痛苦。她抱了他一下说:“婚姻如同买鞋,大小肥瘦只有自己知道。有的鞋看上去并不好看,却很舒服。”
“你是很美观的鞋,穿出去会惹来很多人的羡慕。一路走下来,却将脚挤得生痛。”“我这双鞋即使你穿破了,还可以补一补接着穿。”她把头贴在他的肩膀上。他透过玻璃窗仰望着机场上空,咽了一口唾沫。第二天上午。丛茂和股东及各部门高级管理人员在会议室等待丛文富的到来。他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各位股东交头接耳谈得焦头烂额,像100只蚊子在他的耳边嗡嗡地作响。女秘书走到丛茂的身边,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这让各位股东的交头接耳停了下来。丛文富没有来,就是把位置让给他,缓解一下父子之间的矛盾。他不想因为他母亲的死,作出对樊晋芳过激的行为。丛茂真的不愿坐这个有名无权的位置,但既然给了总比没有的好。他知道今天的会议,不会那么顺利进行的,他知道继母一定会安排人给他颜色看看的。他无奈地站起来慢慢地坐在董事长的位子上。
丛梦晨把《乳品厂的项目报告》给他。他整理一下衣服咳了一下,底下的人还在小声地议论,显然不把新上任的董事长放在眼里。他沉住气,听了一会儿,几分钟后静了下来。他把报告扔在桌子上。“今天是我主持会议。主要是乳品厂项目和后期资金周转问题,还有集团公司人事调动问题。从今天开始董事会会议将由我来主持。”他再次强调了一下,下面的人安静了很多。
丛梦晨把基本方针说了一下,使这个安静的会议又活跃起来。
策划部经理首先发言:“我们乳品厂的基地建设基本完工,从荷兰引进的设备已经处在安装阶段。两个月以后就可以投产运营了。”
市场部经理说:“我们已经做了各种不同方式、不同类型的宣传报道,根据对具体情况的分析研究,可以判定我们在晋中地区发展前景一片大好。”
人事部经理看到他们挑好听的说,自己也选上一段:“我们集团公司已经向北大、清华等高校发出聘书。我相信不久就会有一大批高素质的人才充实到我们集团。为日后骨干力量的培养奠定基础。”
一位50多岁的股东插话说:“我看人事部在我们集团不如合并到办公室部门,其实最没有用的就是人事部。我们集团公司的业绩不好,主要原因是人事部给我们的所谓人才都是废物,都是拿着大学文凭的猪脑子。什么人才,我看都是蠢才!这样的部门养它干什么?”
人事部经理认为是因为他没有给这位股东的女儿安排好的位置,所以才遭到他的报复。他准备站起来反抗。
丛茂给他一个眼神,他无奈地低着头,脸红红的。
最主要的是财务部的发言,丛梦晨让自己的女助理刘香花发言,她像念课文似的读了起来:“乳品项目投资总额4个亿,厂房建设及设备共用掉资金3个亿,后勤工作还需要2个亿……”
另一位股东没等她的话说完,抢着说:“坐下吧,年轻人!我看你只能在这里汇报数字加加减减的。我看这个部门也合并算了!出去的账本没有个具体的数能不亏空吗?动不动就上亿?以前樊总监管财务是很有条理的。让一些年轻人管账我反对,我都不知道你是凭什么关系进来的。这个会议开不开没有必要啊!”丛茂看了刘香花一眼没有说话。他觉得自己的人一个比一个蠢,没有一个说到实质问题的,都在走形式,敷衍了事。他心里骂道:“一群废物。现在废物都可以再利用,而他们连再利用的机会都没有。”丛梦晨耐不住自己的性子站起来。“是我的关系,你们有问题吗?想一想,你的第一次。同时你们别忘记我的股权可比你多3倍。”
上了年龄的股东本想和她议论一翻,但樊晋芳仅指示他对付丛茂。丛梦晨是樊晋芳的心肝,他怎么得罪得起哪!他看了她一眼又把矛头指向丛茂。“我就不明白,我们在医院研究什么药品,花了集团公司上百万是想做什么?我们是开医药公司还是开私人医院呐?我们股东在卫生部可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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