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丛茂直接问他：“你爸是谁？”他很得意地向前走了两步说：“市公安局局长。”他拍了拍丛茂的胸部。“你惹不起，啊！”丛茂回答说：“你就是‘皇上’今天也得去和阎王爷打声招呼。”丛茂狠狠地打了他两拳，张海龙也是拳脚相加。打架是他们的特长，那个男同学被他们打得鼻口出血，也许是补的钙少吧！男孩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倒在地上乱叫。校警及时赶到阻止他们之间的撕打。
高兴和温静看到了这一切。高兴不敢相信他们行为竟如此恶劣，她生气还因为凌云站在丛茂的身边让她生疑。高兴目无表情地说：“你和社会上的流氓有什么区别？你不知道打架是最无能的表现吗？”校警正在询问那个挨打的同学，凌云还在替她的男朋友辩解。丛茂没有说话。温静转身离去，张海龙趁校警不注意，急忙去追温静。他这样脱身不止一次了！丛茂刚想说话，高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你不用解释，所有的一切我都看到了，你根本不在乎我，我明天就要离开学校了！你不知道吗？”校警把丛茂带到办公室做了口供，作出全校通报批评的决定。丛茂承担了张海龙的责任，张海龙真的应该谢谢他。高兴的态度让他明白这段感情该告一个段落了，各自已经没有吸引对方的东西了，激情已经释放完了，就像买到家里的青菜放得太久失去了新鲜。只能怪自己没有及时地给青菜浇上点水让它保持新鲜。他的内心似乎对高兴的去留无所谓，可现实就是放不下她。
现实和内心世界矛盾激化，他不知道偏向哪一边。何况心中的平衡也不是第一次失调。丛茂走出办公楼点燃一支烟，他看了一眼正在等他的凌云，他并不怪她没有帮自己说话。凌云低着头说：“对不起，都怪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丛茂吐了一口烟气无奈地说：“我没有怪你，只是没有考虑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凌云跟在他的后边低着头说：“你跟高兴没有事吧？如果需要解释的话我可以去。”
丛茂冷笑地说：“解释什么？我们的感情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今天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我关心的是事物的本身，而你只是被事物支配的人而已。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凌云走到他的前面说：“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丛茂忽然一下子失去了说话的兴致。他走了两步回头说：“我告诉你，你不欠我什么！就算是陌生人我也会这么做的，何况我们是三年的同学。如果你需要我帮忙的话我会依然如故的，但你要清楚我没有任何目的，你能明白吗？”
凌云点了点头，向前走几步说：“我觉得应该为你做点什么？”
丛茂接着吸了两口烟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蹍了蹍说：“如果你想报答我的话。第一，把孩子打掉；第二，和他分手。”凌云还想说点什么。
丛茂看出她的意思急忙说：“好了！什么也别说了！你的心意我领了！回去吧！注意身体。”
丛茂真的后悔做了这件事，让自己如此的麻烦。
张海龙在楼门口等他好久了！两个人一起上楼。他早已做好了饭，有了丛茂，他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做点饭也是应该的。能跟丛茂做朋友他认为是一种幸运，每次丛茂都能原谅他的错误，让他感到朋友之间的温暖。两个人喝酒一直到夜里。
张海龙告诉丛茂明天高兴约他，让丛茂到学校门口的早餐店里，她在那里等他。丛茂没有回答回了房间。不一会儿，他走到阳台看到高兴站在阳台上正在看着他。一种毫无来由的温馨涌遍全身。
高兴故意使个小孩子的性子，看到丛茂出来，她转身回了房间。希望明天他能向自己道个歉，求她原谅他的错误行为。想到这里她恨不得现在他就出现在她的面前。丛茂失望地回了房间，他敲了几下张海龙的门没有回应，只好作罢！他一边吸着烟一边想：温静私下里对张海龙不怎么样，但最起码在众人面前表现得很给张海龙面子。倒是高兴对自己说冷就冷，说热就热的，越想越来气。刚才温暖如春的心又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丛茂走出小区本想给高兴打个电话，回头看到她的房间灯熄灭了，只得作罢。丛茂坐在街边，看到电影院门口小贩吆喝手中剩余的票。丛茂和票贩子讨价还价以13元买了一张《泰坦尼克号》的票，一个人看电影确实有点孤单。世界就是这么小，小的让人不可思议。张海龙和温静坐在他的前排，这种偶然是他不想的。他们说的话比电影里的台词都多。温静把脸贴在张海龙的肩上说：“你爱不爱我？”张海龙不耐烦地说：“你今晚问我好多遍了！我会比电影里的男主角更爱你。”温静不依不饶地说：“我认为你没有丛茂爱我表姐那样爱我，你看还不到夏季，她的衣服丛茂都给她买好了。”
张海龙不以为然地说：“那是你不了解丛茂，这是他早就计划好的，故意让高兴感动。这种水平只能骗你表姐，但他对你表姐是真的，只是这种认真还没有确定下来！”
温静说：“你什么意思？”
张海龙显得很成熟的样子说：“这你还不明白，你表姐明天毕业离校了！今晚打架又让你表姐看见了！我就不明白你表姐为什么对打架这么讨厌。这也证明他有保护你表姐的能力嘛！”
“你不明白，我表姐的父亲是为了追一个小偷被他们活活打死的，你想一想她会喜欢打架的人吗？这很容易触痛她心里的创伤。我想他们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明天就会好了！”
张海龙往前坐了坐。“我看不是那么一回事，她还给丛茂买了外伤药哪！”“你懂什么？这叫爱！虽然受伤的是我表姐，但也不能阻止爱情的继续。”丛茂苦笑了一下，他们真的有水平。自己还不了解自己吗？张海龙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往后靠了靠，没有说话。温静又问了一个让全世界男人都难以解答的问题：“如果我和你母亲都跳河了你先救谁？”张海龙不加思索地说：“当然是先救母亲，因为母亲只有一个，女朋友没了可以再找。”温静把搭在她身上的手拿开，生气地吃东西。
张海龙急忙说：“此时，你想的就是我要的答案。”丛茂对这样的回答很满意。他很认真地听，如果不是身边的女士哭得泪水纵横，他都忘记自己是来看电影的。张海龙说了他不少的坏话来讨好温静，他可以理解。张海龙没有把他故意撞高兴的事说出来，丛茂已经很高兴了！
丛茂走出电影院，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到商店买了一盒烟，走了两步发现又忘记买火机了！他又走回去买了火机，点燃烟往回家的路走去。他希望明天跟高兴见个面好好地谈一谈。把希望寄托给明天是一件美好的事。想起和高兴在一起的快乐的日子，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了！
第二天清晨。丛茂急忙地穿好衣服，洗完脸，又照镜子整理了一下衣服，跑到校门口，焦急地等待。
早餐店开门还有半个小时，丛茂正在想着和高兴见面说什么，抬头突然看到凌云已经走到他的面前了。丛茂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该说的都说完了吧！
凌云提起昨天的事，本来她不想再提起，也许有些紧张。她说：“昨天……”丛茂没有看她，双眼望着对面说：“昨天的事别提它了！张海龙让我向你道歉请你原谅，这件事是你们的私事我们无权干涉。”“如果你今天这么早起来就是道歉的话，我认为那是虚伪，我不管你是否愿意听。”
凌云低着头流着眼泪。“我，我想请你帮个忙，能陪我去一趟医院吗？”丛茂很惊讶地看着她。“你昨天晚上说过的，我有事你会帮我的。”他摸了摸自己的头，他怀疑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吗？她像个无助的孩子，哭得像个泪人似的。丛茂轻轻抱她一下。坐上公交车他回头望了一下早餐店，凌云把脸贴在他的肩膀上，这让她感觉安全多了。
丛茂把双眼投向窗外，他不知道凌云的出现是不是天意，他一直在想钢刀割开她20年的肉体是什么滋味。今天他不知道为什么要陪她去医院，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和凌云的男朋友还有张海龙一样，对女孩海誓山盟以后就全忘了！那就让上帝提醒他一下吧！公交车走走停停，凌云在他的怀里睡着了。终于，医院到了。丛茂办完手续坐在候诊室里，此时他又想起高兴。医生的喊叫打乱了他的回忆。
丛茂安慰凌云说：“没有事，我在外边等你，一会儿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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