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高价抢拍
一千万这个高价对李常传来说也是意外之喜了，没人继续出价，他也并不遗憾，爽快地抢过阮小妹手上的锤子，呯地一声敲了下去，大声说：“好，御锦阁柳寒江一千万成交，恭喜你！！”
李常传就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得意洋洋地回到了座位上，往后一靠。这次他可很有底气了，根据物价标准，玄天宝鉴大概也就几百万，大不了他把一千万扔出去，也算不了什么。钱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阮小妹刚才被他完全抢了风头，这时重新拿回拍卖锤，却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他。
岳转离在一边小声问道：“这东西居然卖得这么贵……它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九极派以炼丹传世，极少与要争斗，对他们来说，反倒是它本身的计时功能来得更吸引人。虽然高级丹药能成为一个门派的脸面，但要说做生意的话，总还是要低级丹药以量取胜。有了这么精确的计时工具，他们总结的经验只有比李常传更优化更准确！
实验人才李常传一听就知道岳转离的意思，他小声回道：“这东西只有这一个，不过如果你要的话，我给你仿个类似的！特效没办法做，单计时没问题！”
岳转离大喜，连连点头。李常传向着他一笑，冯林涛敏感地问道：“你不是很高兴？”
刚刚回到座位上时，李常传还是一脸的得意洋洋，但与岳转离说了一句话，眉宇间立刻浮上了淡淡的惆怅之色。
李常传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有点舍不得吧……”
冯林涛说：“这奇钟的确珍贵，卖到别人手上，确实有些遗憾。不过我说句实话，李兄弟你还未到心动期，这样的宝物拿在的手上实在太危险了！”
李常传摇摇头，又点点头。他知道冯林涛的好意，但他惆怅的并不是这个……
就算再做一个钟，也与这个不同了……
他脑海中浮现出玄涧看见他炼钟时，眼中淡淡现出的惊奇与兴趣。在李常传炼器的时候，他非常难得的从头到尾都呆在旁边，耐心地看他炼完。只在最后的时候，才微一点头，出手给它又加了一道工序……
玄涧总是一脸的冷漠淡然，比柳寒江还要更甚，但那时候，却难得的露出了一些表情，让他久久不能移开目光。
他知道，玄涧感兴趣的是这闹钟的思路，并非它本身。但这东西就像是一个纪念……
他摸了摸胸口，玄涧送他的那个金色符器还在贴身口袋里，感觉极其光润。
算了，闹钟卖了就卖了，以后再做更好玩的东西给玄涧看！
接下来，李常传收拾心情，安心等着《玄天宝鉴》的登场。
刚才虽然是李常传主持的拍卖，但实际上，柳寒江所在的御锦阁并不直接与李常传交易。拍卖一结束，柳寒江就带着御锦阁的人去后面订契约。拍卖主办方纯宝楼抽成后，会把剩下的灵石换成八片深紫色的水晶，交给李常传。
一个大概只有十五六岁的美貌少女过来把水晶交给了李常传。李常传把玩了一下，发现这水晶内部有一个金色的符文，不停地自转着。
少女小声解释说：“这一片水晶可以到我们纯宝楼的总店及各家分店提取一百万的上品灵石，随时都可以提……”
拍卖前就已经说好了，拍卖的主办方将从中间抽取两成的佣金，因此一千万里只能剩下八百万。
李常传点点头，问道：“你们还有更低级一些的代币吗？”
少女脸孔雪白，却极为害羞，一听李常传跟她说话，雪一样的肌肤上立刻透过一抹嫣红，娇嫩得正如三月的桃花。她愣了一愣，重复道：“代币？”然后她立刻明白了过来，点头道：“有的，十万，一万的都有……”
她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清了。李常传失笑，怎么派这样个小姑娘来递东西！他抽出一张卡，递给小姑娘，说：“能麻烦你把我把这个换成九张十万的，十张一万的吗？”
他递过去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少女的手，她的脸顿时红得像是要烧起来一样，迅速地接过来，飞也似的跑了。
李常传一转头，看见岳转离和冯林涛诡笑着的脸，奇道：“怎么了？”
岳转离啧啧连声：“金龟婿，果然是金龟婿啊！”
李常传愣了愣，立刻明白了过来，奇道：“这是……相亲？可是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啊。”他比划着说：“我喜欢那种很开朗很独立，笑起来像阳光一样的女孩子！”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冷冷地在他旁边说：“李常传，我有些话想问你，可以过来一下吗？”
柳寒江面如寒霜，冰冷生硬，就连没与他正面相对的岳冯二人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但李常传神经大条，像是根本没感觉到一样，笑着说：“当然没问题！顾客至上嘛！”
柳寒江的脸色更冷了，带着他走到一边角落，开门见山地道：“你并非九极派的人。”
这事只要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李常传非常爽快地点头：“对，我不是。”
“你是何门何派出身？”柳寒江仍然问得僵硬，可李常传并不以为意。要是介意这样的态度，他早就被玄涧冻死了。他仍然非常爽快地道：“我是清境派的，说不定你没有听说过，那是一个隐世门派，已经数百年没有与外界交流过了。”
柳寒江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他这种说法实在太过含糊，其实跟没说也没什么两样，但恰恰也是这种说法最牢靠，根本找不到什么破绽。
柳寒江手一翻，拿出那个闹钟，问道：“这东西呢？从哪里来的？”
李常传异常诚恳地看着他，说：“这是我一时无聊，在门派的仓库里翻出来的，也就是到了这里，才知道这是好东西。”他耸耸肩，“我本来只是拿出来试试看能不能换点钱的。”
看到了拍卖现场的疯狂，他傻了才会去说这是自己做的。他脸上的表情特别的诚实无辜，柳寒江看了两眼，别过头去。
他根本就不会觉得这东西是李常传自己炼出来的，并非因为他的表情——以他的年龄和修仙阶段，甚至还没有“资格”炼出这样的东西。
柳寒江想了想，问道：“与这奇钟在一起的，还有其它东西吗？譬如书册，或者其它的近似的东西？”
李常传表情不动，脑子里却在疯转，沉吟了片刻后，说：“它单独放在一个架子上，旁边没有近似的东西，倒是有一个玉简，其中介绍了它的用途。它对时间停止的特效一笔带过，主要是讲的计时方法……”
“那个玉简呢？”柳寒江问道。
“没带出来。”李常传干脆地说。
柳寒江倒也知道自己问得有些无理。修仙界买卖法宝，从来不可能要求对方附带说明书。李常传这样有问必答已经算是非常客气了。
正在这时，李常传的目光从柳寒江身上移开，转移到拍卖台上。
阮小妹正在介绍下一样拍品，她还没有正式把它展示出来，但光凭介绍，李常传就已经知道，正是他所期待的《玄天宝鉴》了！
柳寒江若无其事地问道：“你好像的确对这些前事很感兴趣？”
李常传不耐烦地挥手，瞪了他一眼说：“要是你打扰我没让我拍到，我可是会骂你的！”
柳寒江愣了愣，真的闭了嘴。
《玄天宝鉴》的底价是十万灵石，阮小妹刚一宣布开始竞价，李常传立刻举起了手，大声说：“五百万！”
就连柳寒江也没想到，他竟然出价就把自己的所得甩出去了一大半，其他竞拍者更是被他气势所慑，没一个人敢出声。
李常传嘿嘿嘿地笑着，对着柳寒江使了个眼色，诡笑道道：“看吧，这种就叫绝杀战术！”
阮小妹连续宣布了三声，仍然没有人出价，竟然就此敲了锤子，宣布李常传以五百万灵石的价格成交！
柳寒江摇头叹道：“这本书差不多也就值个二三十万，你这价格出得太高，难怪没有人应价……”
李常传无所谓地说：“我平时也没什么可以用钱的地方，而且这不是还剩三百万吗？足够我花天酒地了吧！”
柳寒江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淡淡笑道：“那么，谢谢你了……”
“啊？”李常传愕然回头，顿时反应了过来：“这东西是你拿出来的？”
柳寒江很少笑，但一笑起来就尤其显得动人，他的眸中泛着淡淡的波光，表情竟然有些得意。
李常传哇地一声叫道：“不会吧？你不会是专门拿这本书来钓我的吧！”
柳寒江淡然道：“我不是说我从某本杂书上看到了这些杂事吗？那就是这本了。”
李常传呆呆地瞪着他，过了好久，突然一笑：“那真是谢谢你了，让我有机会看到它！”
他笑得非常真诚，柳寒江又呆住了。知道李常传可能与九极派的上品养气丹有关的时候，他就想起了这个青年似乎对战前秘事很感兴趣，就主动提出拿这本书出来拍卖，引诱他做出一些显露身份的事情。现在果然获得了成功，不但确认了这个青年的身份，又收回了大部分拍卖清境奇钟的灵石——虽然御锦阁能够支付这些钱，但却也并不轻松……
但是，究竟是为什么，自己的内心仍然有些浓浓的挫败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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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的东西一到手，李常传就立刻带着岳转离和冯林涛离开了。冯林涛现在唯李常传马首是瞻，岳转离还有些犹豫——他很想继续看看接下来还会有什么东西，也好增长一些见识。但看着李常传那样坚持，还是跟着一起离开了。
出去时，李常传回头看了看灵枢塔，又捻了捻放书的储物戒指，仿佛下定决心一样，头也不回。
刚刚走出两步，就看见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迎面走来，看见他们似乎是想要离开，有些意外地扬扬白色长眉，笑眯眯地打招呼：“三位走得真早啊。”
李常传大大咧咧地说：“钱也花得差不多了，想要的东西也买到了。再看下去只会觉得眼馋，还不如早点走！”
白眉毛老头笑着点头：“小朋友真是有自制力，但其实开开眼界也是好的！”
李常传皱了皱鼻子：“我还是比较喜欢享受想要的东西就能买下来的快感！”
白眉老头笑着摇头：“年青人就是年青人，真是有朝气！”
他并没有阻止他们，拉了两句家常之后，就目送他们离开了。
李常传三人一路没有说话，刚刚回到九极派的院子里，冯林涛登时脸色大变，满身冷汗：“还好出来了！”
岳转离问道：“你认识刚才那人？”
冯林涛苍白着脸点头：“曾经在人堆里远远见过一面——他正是无量派的掌门，元殊子！”
岳转离倒吸了一口冷气，冯林涛已经开始给没见过世面的小白李常传解释了：“元殊子是现在修仙界少见的高阶修士，听说一百二十年前就已经超过了元婴期！近二十年来他从来没有出现在公众场合，所有人都认为他在闭关修炼，准备冲击大乘期。”
李常传若有所思地说：“刚才你们出来的时候注意到没有？”
他不太清楚现今修仙界的常识，但他的观察力却最是敏锐。他沉思着说：“我发现，刚才青龙坊内部街道上的人有些变了的样子……”
两人吃惊地看向他，他挠了挠脸，说：“譬如我们之前遇到唐啥啥的时候，他旁边不是有个老太太一直在卖西瓜吗？这两天我专门留意了一下，她说的话、露出的表情都是一样的。但刚才出来前，她向着我笑了一笑，眼神活像真人！”
想像着当时的情景，岳冯二人都起了一阵寒意，李常传又道：“还有，我感觉坊里的气息比之前混乱多了。之前虽然有真有假，整体非常沉闷，但就像是多年没进去人的古董一样，冷清但安静。可今天就像是个舞厅……嗯……菜场一样混乱！”
“也许是这几天人来人往，比较多的缘故？”岳转离猜想着。
李常传耸了耸肩，并不反驳：“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冯林涛挥去一把冷汗，道：“还好出来了，否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无量派这次太诡秘太捉摸不透了！”
李常传赞同地点头，说：“既然事情都做完了，我也要回去啦！”
岳转离有些恋恋不舍地问：“你什么时候再回来？”
“再说吧。”李常传轻松地说，“这次才发现，我只是个半桶水！幸好没发生争斗，不然我肯定只有吃亏的……炼丹上也只有一些皮毛……这次回去要好好再修炼一下，下次再见面时，你们会看到一个全新的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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