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挑战人性的弱点
231.学会挑剔
人类身上有许多虚假的外壳微小得可怜，许多隐蔽的德行永远不发挥效力。而女人们最懂得这一点：再瘦一点点，就完美了——多少命运就系于那么一点点啊！
普遍满足，懂得品味一切，这并不是最佳的口味。咀嚼和消化一切，此乃猪的本性。总是说“是呀”，这只有驴子才学得会。
我们敬重那些倔强而挑剔人，只有他们会说“我”，说“是”和“否”。
《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232.内疚是自我惩罚
内疚会使人长时间地苦苦思索，以致寝食难安。内疚是人在经历深刻的变革中承受压力时所患的重病，使人陷入自我惩罚之中。
内疚一开始，人们心头便压上了负担，他们感到自己在最简单的事情上都是迟钝笨拙的。这时那些负面的情绪或行为，如仇恨、残暴、迫害、毁灭，如果不能向外倾泻，就只好转向内在。于是，人开始不耐烦地摧残自己、迫害自己、啃噬自己、吓唬自己、虐待自己，成了疲惫不堪的家伙，过着动荡不安、危机四伏的生活。
内疚着的人因为自己而痛苦，一面折磨着自己，一面忍受着自我折磨。而如果我们拥有更宽广的视野，接纳全面的自己，我们就不会被内疚惩罚。
《论道德的谱系》
233.识破粗犷的坚定
看到某人表现出粗犷的坚定，人们往往会说“他很有性格”。人们所谓的“有性格”，就是指他身上闪着耀眼的光，连最昏暗的眼睛也能看见。
然而，当一个更复杂、更深刻的心灵以一种更高的方式表现了坚定时，人们却根本看不到有任何性格。
因此，狡猾的人常常披着粗犷坚定的盔甲登台亮相，以吸引更多的追随者。
《曙光》
234.距离遮盖丑
远远望去，那整座山都妩媚动人。长期以来，我们一直相信那座山是该地区最具魅力的地方，于是终于失去了冷静，登上了此山。岂料兴味索然！这山，以及我们脚下的万般景色顿失魅力！
原来，我们忘记了这样的道理：许多伟大或美好的事物，只能隔着一定的距离看，并且只可仰视，不宜俯瞰，只有这样，它们才能发挥效力。
有些人总是与你保持一定的距离，希望你从远处看他，以保持自己的吸引力，并对他人施加影响。而实际上，他远不如他看上去那么有力量。
《快乐的科学》
235.声音的危害
嗓门太大，简直不能思考精细的事务。
《快乐的科学》
236.爱情能美化人
爱情使一个爱者的许多高贵的和隐蔽的特性暴露出来，而那些特性是他少有的东西或例外的东西。因此，爱情容易使人忽略对方的一般性格。
《善恶之彼岸》
237.走出自我欺骗的怪圈
有些人从来不从自我欺骗的状态中走出来，也许他们极少有那种自我怀疑的时刻。当他们较为明白时，他们告诉自己这种清醒的念头是邪恶的，于是获得了自我安慰。
因此，很多时候，人们信奉的真理是关于人们已然十分相信的事情的。
《人性的，太人性的》
238.简单的环境培养真实的人
日常生活中绝大多数的人都说真话，不是因为有一位神禁止谎言。首先是因为说真话既方便又轻松，因为谎言要求能编造，能装模作样，并有好的记忆力。其次是因为在简单的关系中，直接说真话能使你建立威信，真实比狡诈更可靠。
但是，如果一个人是在复杂的家庭环境中长大的，那他便会自然地运用谎言，并且总是说些同他的利益相符的话。真实感以及对谎言的反感，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都是达不到的，于是他就毫无愧疚地说谎。
《人性的，太人性的》
239.在暴跳如雷者面前要当心
在一个暴跳如雷的人面前，人们应该小心谨慎，就像在一个曾图谋杀害我们的人面前一样。我们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他没有杀人的权力；如果目光足以杀人，那我们早就完蛋了。
暴跳如雷的人通过显示体力上的野蛮，通过激起人的恐惧而让人沉默。不要和他冲撞，不要给他撒野的借口。
《人性的，太人性的》
240.放纵不可取
放纵之母不是快乐，而是不快。放纵之子同样如是。
《人性的，太人性的》
241.强者敢于自我批评
自我批评一定是衰退、堕落、失败的标志，疲惫而羸弱的标志吗？存在一种强者的自我批评，一种出于幸福，出于过度的健康，出于生存的充实，而对于生存中艰难、恐怖、邪恶、可疑事物的理智的偏爱。也许存在一种因过于充实而生的痛苦，一种目光炯炯但求一试的勇敢，渴求可怕事物犹如渴求敌手，渴求像样的敌手，以便考验一下自己的力量，领教一下什么叫“害怕”。
《悲剧的诞生》
242.忘掉过去
人们的所有行动似乎都是为了占有，至少他们的语言是这样表明的。在语言中，所有过去的行动都在证明我们获得了某些东西！比如，他们常说“我说过，奋斗过，征服过”，寓意着“我现在拥有我的讲话、奋斗和胜利”。在这里，人看上去是多么贪得无厌！他甚至抓住过去不肯放手，希望过去仍然为他所有！
《曙光》
243.贪图赞美是一种病
他患贪心病，贪图别人的赞美，但此病是无药可治的。
整个世界都在恭维他，人们不仅用手，而且还用嘴巴在抬举他！可是他听觉不灵。朋友赞美他，他听着好像是朋友在自夸；敌人赞美他，他听着好像是敌人要求得到同样的赞美；知名人士赞美他，他竟然感到受了侮辱，因为这人既不愿把他当朋友也不愿把他当敌人看待。他常说：“既反对我又乔装正人君子，这样的人我才瞧不起呢！”
《快乐的科学》
244.虚荣需要付出代价
人类精神没有虚荣会变得何等贫乏！但是它因此就像一个货源充足并且货源一再需要得到补充的百货商店，吸引了各种各样的顾客：他们几乎能找到一切，拥有一切，前提是他们必须随身携带有效的钱币。
《人性的，太人性的》
245.打破虚荣，放飞心灵
正像骨头、肉、内脏、血管包在表皮里面，从而使人的外表看上去可以忍受一样，心灵的骚动和激情包在虚荣里面：虚荣是心灵的表皮。
《人性的，太人性的》
246.不要过分认真
某些非常优秀的人是如此一本正经，以至于不能说他们是亲切的或优雅的。每当有人向他们表示一分殷勤，他们就会立刻报之以十分的殷勤，甚至是超出了他们的能力的殷勤。如果别人赠送给他们镀金硬币，他们会掏出自己的金块回赠，还感到十分不好意思。
《曙光》
247.人的眼光各不相同
我们把我们所拥有的最好的东西送给某个人，直到我们的爱再也没有东西可以送出为止。但是，我们最好的东西在别人看来不一定就是最好的，因此我们常常失望地看到，别人得到我们的最好的东西，却并没有报以最好的感激。
《曙光》
248.年轻人当心被误导
青年人的力量随时处于可能爆炸的状态，他们的决定并不是出于精心的选择，而且选择的速度极快。
吸引青年人的东西是做某件事的热情，而非事情本身。所以，狡猾一点的误导者善于向青年人许诺，而免谈做事情的理由。因为若谈理由，他就得不到这些火药瓶了！
《快乐的科学》
249.爱让人糊涂
恐惧比爱更有助于增进人们的知识，因为恐惧要求人们弄清他人是谁，他会做些什么，他想要什么。在恐惧的问题上欺骗自己是不利的和危险的。
爱却包含有一种隐秘的冲动，希望在爱的人身上看到尽可能多的美或者把他放在一个尽可能高的位置。在爱的问题上欺骗自己是有利的和欢乐的。人们愿意选择爱，但是一旦陷入爱的怀抱，往往就不能获得真相。
《曙光》
250.不灵活的、胆怯的人更易犯罪
不灵活的、胆怯的人反倒容易沦为杀人犯：他们不知道如何恰如其分地保卫自己和进行报复；由于缺少机智和惊慌失措，他们的恨似乎除了毁灭之外无路可走。
《曙光》
251.总对阻力感到惊奇
我们认为某些东西对于我们来说变得透明了，它就再也不会给我们造成麻烦了。但是，当我们发现，我们可以看穿它但却不能通过它时，我们就像玻璃窗上的傻乎乎的苍蝇一样感到惊奇。
《曙光》
252.不要嘲笑别人
“他沉沦，他跌倒。”你们一再嘲笑。
须知，他跌倒在高于你们的上方。
他乐极生悲，
可他的强光紧接你们的黑暗。
《快乐的科学》
253.挫折能让强者更强，弱者更弱
我们在考察优秀绝伦、成就卓然的民族时，会不由自主地发问：一棵傲然生长的大树能否免受暴风雨的侵袭呢？能否避免来自外部的不利因素和阻力呢？能否将形形色色的憎恨、嫉妒、偏见、猜忌、残酷、贪婪和暴力，排除在有利的生长环境之外呢？
我们应该明白这样的道理：毒剂可使弱者走向毁灭，但对于强者，它无异于增强剂。
《快乐的科学》
254.不懂得珍惜导致贫穷
他现在穷了，原因并非别人剥夺了他的一切，而是他抛弃了一切。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他惯于寻觅，眼睛只盯着未得到的东西，从而看不见眼前的东西，因此认为自己一无所有。他不是不愿受穷，而是自愿受穷。
富有的人是珍惜所拥有的东西的人，不懂得珍惜的人将永远忍受贫穷。
《快乐的科学》
255.不幸者的劣根
下雨了，不幸的人们挤在一处，各自怀着许多忧愁，对忧愁也毫不掩饰，尽情地向他人诉说和展示忧愁，于是，为他人又增添了痛苦。这样，不幸的人在天气不好时才感到快慰，一种可悲的快慰！所以不幸者喜欢下雨天——这便是不幸者的劣根所在。
《快乐的科学》
256.高尚者不受保护
在所有的伤害和损失中，更低下和更粗卑的灵魂比高贵的灵魂更幸运，高尚者的危险很大。由于“高尚”的生存条件极具复杂性，它遭到不幸和毁灭的可能性实际上是极大的。
一只蜥蜴失去了尾巴可以再长出来，而人却不是这样。“高尚”并不能在任何时候都起到保护作用，因此高尚者的防备之心不可无。
《善恶之彼岸》
257.复仇心是一种恶毒的病
意欲复仇并付诸实施，意味着得了一场转瞬即逝的热病；意欲复仇却没有力量和勇气来付诸实施，则意味着得了一场慢性病，随身携带着毒害身心的毒药。
通常人们把前一种情况视为更恶劣，因为复仇行为也许会产生的不良后果；但也有人认为两种情况一样恶劣。不论如何，复仇心对于复仇者自身来说都是一种恶毒的病。
《人性的，太人性的》
258.创造良好的环境
每次看到处决犯人比看到谋杀还不舒服，为什么呢？这是因为法官的冷酷无情，用刑的准备工作，也因为人们认识到，这里有一个人被当成吓唬别人的工具。
最该受到严厉惩罚的也许并不是凶手本人，而是我们这些教育者、父母、周围的人——这些酿造过失的环境。
《人性的，太人性的》
259.学会换位思考
当一个富人拿走了穷人的所有时，穷人认为那富人太卑劣了，连他所拥有的那一点点东西也要拿走。但是那富人却根本体会不到这件东西的价值，因为他习惯于拥有许多许多，所以他不可能设身处地地为那穷人着想，他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是那么不公正。两人的感受出现了差别。
由此可见，当我们远远强于其他人时，对于一些不公正我们完全感觉不到。例如，我们杀死一只蚊子而没有任何良心不安。
而人们却不由自主地假定为害者和受害者都有同样的想法和感觉，并以此来评价一个人的罪责。
《人性的，太人性的》
260.痛苦不能纵容
生老病死、喜怒哀乐，人之常情。如果我们因为他人的痛苦和哀怨变得心烦意乱，愁眉不展，让我们的天空蒙上阴影，那么，我们是害了对方。因为这会使得他们的负担不但没有减轻，反而加重了！
如果我们希望能够给予他们帮助和安慰，我们就不能让自己变成他们的哀号的回声，甚至不能让自己长久地聆听他们的哭声。我们的痛苦不仅不能减少他们的不快，反而滋养他们的痛苦和惰性。
然而，对于我们来说，应该对他们残忍一些，让他们尽快感受觉醒的痛。
《曙光》
261.最大的危机——思想危机
希腊人的生活每时每刻都潜伏着巨大的危险和灾难，因此，他们在思想和知识中寻找安全和最后的避难所。
相反，我们这些现代人，生活在一种无可比拟的安全得多的状态中，因此，我们把这种危险转移到思想和知识中，并在我们的生活中寻求安慰和解脱。
《曙光》
262.勇于受苦
在当今的社会环境下，我们可以忍受各种各样的痛苦。我们的胃已经进化得相当完美，足以吞下许多坚硬的食物。事实上，如果没有这些痛苦，我们也许就会觉得生活的宴席淡而无味。倘若我们不是如此敏于受苦，我们生活中的无数欢乐也就不复存在了。
《曙光》
263.忘掉束缚，自在前行
A：他伫立倾听：
是什么使他迷误？
是什么在他耳畔嗡嗡颤鸣？
是什么将他击倒？
B：恰似戴过脚镣的人，
他听到的总是：脚镣的叮当之声！
《快乐的科学》
264.痛苦是智慧来临前的曙光
痛苦与欢乐同属保持人之本性的头等力量。人在痛苦中与在欢乐中一样，同样有智慧。尽快痛苦会给人制造痛苦，但这不能成为反对它的理由。
船员们在痛苦中听到船长的命令：“收帆！”一个勇敢的航海家对船员进行充分的演练，以各种方式收帆，否则大洋会立刻将其吞没。我们过日子也必须接受痛苦的磨炼，一旦大的危机和风暴逼近时，我们不能只会悲痛、愤怒和悔恨，我们要在平日锻炼应对痛苦的能力。
《快乐的科学》
265.不合理的羞耻心
人们不羞耻于思考肮脏的东西，但是当人们想象有人相信他们有这种肮脏念头的时候，他们就感到羞耻了。
《人性的，太人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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