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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从广西柳州启程(3)

小说: 行者王石      作者:朱仰晴,樊俊杰

这就像是一个很晦涩的玩笑,或者说是一个很晦涩的捉弄。

这就是已经23岁了的王石,辗转得到的上大学机会。也许在别的老三届看来,王石是应该满足的。当兵、做工人、上大学,在那个年代这就是一条别人想都不敢想的路,怎么还不满足呢?

是的,在那个年代,应该说王石是很幸运的了。很多老三届上山下乡,上大学,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儿。

兰州,取“金城汤池”之意而称金城,喻其坚固。可见,兰州是历代兵家必争的战略重地。兰州也是古丝绸之路上的重镇,古丝绸之路在这里留下了众多名胜古迹和灿烂文化。黄河穿城而过,市区依山傍水,山静水动,有着独特而美丽的城市景观,兰州铁道学院就位于黄河边。

然而那时候的王石却很少去游山玩水,就连那段大学时光,王石也很少提及。或许,那段日子的确不是他所眷恋的。

但是,大学的日子总是一个人生命中很重要的一段日子。我们还是想去寻找王石在兰州铁院留下的那些印记。

2.寻找兰州铁院遗落的印迹

如今,当年的兰州铁道学院已经更名为兰州交通大学。

不管王石的大学时光是否开心,曾经的兰州铁道学院一定还是记得王石这个学生的,也有一些年轻的学弟学妹们还以这位三十多年前的老校友为荣呢!

我在王石进入大学后时隔差不多三十几年后的一个日子,踏进了这所曾经留下过王石脚印的校园,寻找王石曾无意中遗落的“蛛丝马迹”。

与“铁院”这个简称的铁骨铮铮不一样的是,如今这个学校的面貌却跟很多别的高校一样,扑面而来地更多是浓郁的人文气息。

清一色的新式建筑,应该完全找不到三十多年前校园的影子了。我上前打听,有知情人说图书馆右边的那一排旧的研究生教学楼已经有好几十年的历史了。

于是,我兴致勃勃地抱了一叠书,像个上自习的学生般走进这栋教学楼去,果然是很古老的建筑,楼梯扶手的木头已有些许发黑,楼道也是最原始的水泥地板,墙壁应该重新粉刷过好多次了吧?却也稍显陈旧,上面有学生们有心无心的各色划痕。教室门不知道有没有换过,也是旧式的木门。

当时是周末,我贸贸然就推开其中的一间教室门,教室的桌椅也是旧式的,零零落落坐了几个还在周末苦读的学生。一眼看过去,大家的桌上摆着的居然都是英语书。王石上大学那阵子也是利用业余时间自学英语和政治学的。

下课了大家都回去了,王石却一个人留在偌大的教室里,手里抱着的是厚厚的政治经济学课本;或者在某个昔日的学生宿舍里,舍友们都睡着了,王石却还趴在被窝里看那些喜欢的世界名着;或者在某个昔日的路灯下面,王石一个人在背诵英文的身影被灯光拉得很长……

其实这些都只是想象而已,想要在这个崭新的校园里找到王石曾经的印迹,却是那样的茫然……

其实那时候的环境是我们想象不到的那种恶劣。王石进入大学的时候,也是“白卷先生”张铁生风靡一时的时候。说起“白卷先生”张铁生故事,从那个时代过来的人都很熟悉,但是现在的很多年轻人却未必知道了。这其实是那个特殊的年代催生的一个在今天看来有些莫名其妙的故事。

那是1973年,正在辽宁省兴城县白塔公社枣山大队插队的张铁生被推荐参加大学考试。6月30日,在理化考试时,他仅做了3道小题,其余一片空白,却在试卷背面给“尊敬的领导”写了一封信。在信中,张铁生诉说了自己在集体利益与个人利益发生矛盾时的心理冲突,发泄他因不忍心放弃集体生产而躲到小屋里去复习功课,而导致文化考试成绩不理想的不满情绪。

同年7月19日,《辽宁日报》以《一份发人深省的答卷》为题,刊登了张铁生的信。8月20日,《人民日报》又转载了张铁生的信,随后,全国各地报刊纷纷转载,张铁生一夜之间成了名噪全国的勇于交“白卷”的反潮流英雄。

于是,那个年代交“白卷”被倡导,学习风气每日俱下。在这样的时代大背景下,王石本该4年学习的工科课程,被压缩成了3年,大部分老师基本上采取放牛娃的教学方式,有一搭没一搭地由着学生的性子来。

学校教育的放任自流,再加上王石并不是很喜欢所学的专业。因此,王石的大学学习生活依然是没有寄托的,他只有课余多看书,通过自学英语和政治经济学来填补大学学习的空白。

而到大学毕业时,王石自学的英文水平已经很好了,甚至能够阅读狄更斯的《大卫科波菲尔》的原着。

也正是由于那个特殊的年代洗礼,如今,我们已经很难再找到王石在这所学校里留下的更多的印迹了。

可是,就是在这所校园里,当我向身边路过的一个在校大学生问起是否知道王石的时候。这个朝气蓬勃的80后男孩笑了,露出一排很整齐的牙齿:“怎么不知道?我们的老校友啊!”

语气中透出来的欣喜和淡淡的引以为豪,让我突然感觉到,不管王石愿不愿意,他的这所昔日的大学已经不是留下他的印迹那么简单,而是深深的埋下了他精神的种子……

3.值得记挂的那两个人

期待已久的大学生活,对于王石来说,并没有带来太多的惊喜,或许说根本就与他心目中的向往格格不入。

所幸的是,在这里,王石还是遇到了两个值得一生记挂的人,这两个人,都是王石生命中知己一般的人。

其一就是王石当时所在系的党总支书记,一位姓郭的老师。这位党支部书记最初吸引王石的是他难得的激情。这种激情是一直以来,年轻的王石心里所期待的,尤其是当这位老师在大家集会时的讲话,总是很具有“煽动”能力,几句话就可以让台下的同学热情澎湃,让一直都期待改变的王石找到了共鸣。

另一个方面,别看这位郭老师表面上热情洋溢,内心却很细腻,有一颗善良的心。

那个时候,大学生都要下乡支农,王石和同学们常去甘肃省河西走廊一带支农。河西走廊的村落都很分散,村与村之间的距离一般都是在四五里路以上。一般一个班驻扎一个村,大家彼此分散得很远。

作为系总支书记的郭老师,每次都下乡去看学生们,一个村一个村的挨着去看。王石回忆起那段故事的时候,曾说过:“他一般都是不吃饭的,和学生聊聊天,了解完情况,马上就又走了。并没有人这样要求他,他可以不这么做,但每次他都这么做了,并且很坚持。”

那时候,王石在同学中的年龄算成熟的,因此,和老师们的关系走得很近。尤其是喜欢跟找郭老师聊天,他常常去郭老师的家里,和郭老师的家里人都比较熟悉,师生关系就跟朋友一样。王石从心里很敬佩郭老师,这种感觉他至今回想起来也觉得弥足珍贵。

另一个让王石记挂的人也是一个跟朋友一样的老师,这位老师跟王石同姓。王石跟这位老师找到共鸣,源自他大学时对政治课的偏爱。这位老师教政治课,他的讲课方法与别的老师完全不同,深深地吸引着骨子里有着特立独行性格的王石。

当时的政治课堂上,很多老师都讲的是反杜林理论、批判思想家、批判法权。但是,这位王老师却不动声色地讲经济学的原理,讲价值、讲商品交换。不过似乎所有的同学里只有王石一个人能够听懂这位老师的讲课。于是,每每政治课上,王石都有说不出来的喜悦,他很认真地听着老师潜移默化的政治理论,跟老师形成了一种外人无法参透的默契。那种愉悦,不言而喻。

后来,有一次下课后,王石就去找这位老师,他像发现了老师的秘密似的,低声地对老师说:“你有言外之意,你在教其他的东西。”

他本以为老师会被激怒的,没想到老师却笑了:“你听懂了。”

这样以后,王石就常常跟老师一起沟通。老师推荐他去看《政治经济学》,王石就去看了,看得很辛苦,因为那实在是硬读,但他坚持看下去并看完了。王石那时候并没有想到,正是这些当时看起来生硬的理论,正在潜移默化中影响着他的思维方式。

可以说,这两位老师是王石在大学时候可以进行心灵沟通的伙伴,为王石那段茫然无措的大学生活抹去了很多遗憾。

然而,大学三年的时光不会因为王石的无奈而很快过完,也没有因为他的欣喜而慢下脚步。三年的时光,还是那样不紧不慢的过去了。这三年的日子,真正的遗落下了些什么印迹,也许不同的人去寻找的时候,发现都会有所不同。

不可避免的,王石的列车又要驶向下一个站点了……

第五站:广州

1977年,王石大学毕业。被分配到广州铁路局工程五段做技术员,这跟郑州时做大修工比起来似乎是个相对轻松的职业,可是,有着雄心壮志的王石,仍不满足于现状,做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进入了广东省外经贸委,过上了风光又虚荣的机关干部生活,这期间王石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小家,生活似乎应该稳定下来了。

可是,没人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王石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他的骨子里充满了颠覆和变革的因子,新的爆发终究还是要来临的。

1.又一无奈选择:做技术员

1977年,刚刚大学毕业的王石,被分配到广州铁路局工程五段做技术员,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三年前。所不同的是,三年前是在郑州,如今是在一个崭新的地方——广州。

其实在兰州将近大学毕业的时候,王石一直在思索这样一个问题:大学毕业以后去干什么呢?那时候王石有一个很理想的愿望——去做海员!因为当海员可以出国,可以乘着远洋万吨巨轮出国看看,那时候王石因为读了很多的世界名着,对世界充满憧憬。

然而,理想只是美好的理想而已,毕业后的王石还是来到了广州这片土地。那时的广州,正从昔日人们心目中的“化外之地”变成一片生机勃勃的热土。时代变迁总会改变人们的命运,王石说自己就属于“被时代的波浪最早打湿衣襟的那批人。”这其中透露出来的有些许无奈,也有些许希衡。

王石开始做自己的技术工作了,主要负责给水排水,当时的工资是42元。就这样,他在这里一做就是三年,王石没有明说过,不过我想他还是有很多无奈的。

这期间,有一段时间,王石被安排到深圳笋岗北站检疫消毒库现场指导给排水工程施工。那大概是王石最初接触深圳。王石描述最初印象中的深圳是:“路轨旁抛扔着死猪,绿头苍蝇嗡嗡起舞;空气中弥漫着牲畜粪便和腐尸的混合臭气。”那个时候,与香港一河之隔的深圳,还仅是内地各省市通过铁路出口香港鲜活品的最后集中地,运输途中发病或死亡的牲畜、变质的水果蔬菜都要在这里检验清除。

那段时间,王石和施工人员睡觉休息的临时宿舍就搭建在铁路边,现场条件非常简陋。不仅身体上要承受与蚊蝇为伍的煎熬,思想上更不能忘记边境禁区的明文规定:“不准收看宣扬资产阶级腐朽、颓废、堕落生活方式的香港电视台。”

想来这段时间对王石来说是很煎熬的,铁路上的工作不是他喜欢的工作。他想离开,想去实现他做海员的梦想。

正巧当时王石有一个朋友在广州远洋分公司的船上当海员,他们的船在黄埔,王石就想通过关系调到远洋部门,去当海员。可是事实上这样跨行业的调动工作,显然就同痴人说梦一般。

注定了王石还需要等待,新的转机终将会出现,但是在出现之前,却就像黎明前的黑暗一样,是那样的让人煎熬。

2.赶时髦:选择旅游结婚

尽管工作并不顺心,但是这期间王石的人生却发生了一个很值得欣喜的变化,那就是——王石结婚成家了!

那是1978年,当时最时尚的结婚形式是旅游结婚。工作上一直不能自己做主的王石,这次算是真真正正的为自己做了一次主:选择旅游结婚!

其实我们现在看来,旅游结婚也不失为一种时尚的结婚方式,当年王石选择了这种刚时兴起来的结婚方式,他的“时尚”精神也可见一斑。

王石旅游结婚的第一站选在内蒙,因为新娘的姥姥家在内蒙。“黄毯悄然换绿坪,古原无语释秋声。马蹄踏得夕阳碎,卧唱敖包待月明。”天空纯净明亮、草地辽阔壮丽、空气清新、牛羊成群……内蒙的美景让这场新婚旅行充满了浪漫色彩。

新婚的浪漫还表现在,这一对新人从内蒙、北京、天津和上海转了一圈回到广州后,到单位给大家分发了喜糖,并没有举行任何的结婚仪式,也没请亲戚朋友吃饭,王石给大家爆料说当年自己所有的结婚费用是三十八块五角钱。

其实钱多少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新婚的幸福和生活的甜蜜。这次结婚旅游在很大程度上释放了王石因工作上的束缚带来的压力。此时的王石是幸福的,然而在这幸福和甜蜜之前,还有一段王石带第一个女朋友回家的故事。

那时候王石刚刚由部队转业到工厂,22岁,他谈了第一个女朋友。当这件事情被家里的姐姐妹妹们探知后,王石只好毫无保留的向父母作了汇报。父亲是个随和的人,提出让王石带女孩回家聊聊,但一贯权威的母亲却不看好。甚至当王石欢天喜地把女朋友带回家后,母亲已经闪身而去,避而不见了。

这个“严重”的第一面的任务自然就落在王石沉默的父亲身上。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大家想想都很戏剧化了。

父亲不善交际,对陌生人比较敏感,尤其这个女孩跟儿子关系如此特殊,来的如此郑重。当这个女孩在他对面坐下后,他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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