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回归本色，还在路上(6)

提起自己出书的前后经历，王石曾感慨地说：“曾经几度想放弃，真的太难了！”王石回忆说，撰写自传的想法源于别人的意见。一次与《第一财经日报》总编辑秦朔聊天，秦朔建议他从个人角度写一写万科20年的故事。猛一听时，王石并没有答应，他的理由是：万科是透明的，王石是透明的。

后来禁不住秦硕的再三游说，没想到《道路与梦想》一出版，即荣登畅销书榜首，这倒也大大满足了王石的虚荣心。

一炮打红，怎能善罢甘休，王石紧接着又推出了《让灵魂跟上脚步》、《徘徊的灵魂》。其中《让灵魂跟上脚步》记述了重走玄奘西行之路的心灵之旅；《徘徊的灵魂》则以王石拜谒耶路撒冷为主线，途中王石反思了自己，反思了万科和中国房地产业的发展，探索了中国企业家的精神源头。

三本书，不断升华着思考的空间。惯于在理性王国中游走的王石，开始不断的审视自己，思考未来，开始不断的拷问灵魂。

五.新起点：王石的天涯梦……

有人曾请王石写下他觉得意料之中、把握之中的事有哪些，王石只写了一句话：“太阳每天都从东边升起来。”王石说：如果不是因缘际会做了企业，我一定去做一个海员，做一个人在天涯的行者。从中国的某一个海湾出发，向东，从大海的边到大海的中心，再向东，从大海的中心又回到港湾，然后，再出发，一次一次，游走在世界的每一个海角……

或者，会去做一个职业的探险者，背上行囊，在山间一直行走，征服山或被山征服，都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又或者，是一个漂泊的人，在陌生的世界里见到陌生的人，当回忆起来的时候，一切的陌生都变成熟悉的怀想……只有把自己放在天涯海角的背景，王石的存在感才最强烈。

于是，王石走出了都市，一步一步地用脚实现自己的理想。在爬过13座高山，到达的地球两极后，年近60岁的王石仍有的自己的梦想，他要做航海，沿着海岸线一直向东，因为这是王石一直以来的天涯梦！

1.辞去总经理职务

万科如今已经成为中国房地产行业的知名品牌，他的品牌建设、专业化经营、团队精神，国内至今没有那个企业可以与其比肩。但是，就在万科的业务如日中天的时候，他的缔造者，他的苦心经营者——王石却在淡出万科的管理层，甚至萌生了退隐之意。

早在1999年，王石就辞去了万科总经理的职务，只任万科董事会主席，这几年，他在以自己的实际行动一点点地退出万科的管理层。很多人表示不理解，自己苦心打下的江山怎么说拱手让人就让人了呢？对此，王石有自己的理论，他说：“万科不是我的儿子，他是我的作品，我的精彩贡献出来了，该轮到别人了。”

王石选定的接班人是郁亮——他一手培养起来的“万科牌”人才，典型北大才子。温文尔雅与王石脾气截然相反的郁亮，能否扛起王石交给他的大旗呢？万科未来的走向会怎样？

作为一家历经20年风雨，日益强大的企业，万科的影响力已经远远跨越了它所属的行业，成为中国改革开放以来标志性的成功企业。近30年来，中国的企业有着前所未有的好机会，却也因为好机会而犯下了各种各样的错误，吃了不少苦头，能够步履稳健地走过20年风雨的万科，确实是其中出类拔萃的一个。

王石一手创立了万科，确立了万科的发展方向，亲自操盘把万科建设成房地产第一品牌。这些年，王石的名号越来越大，他攀登珠峰的事迹，他南北极探险的经历。给摩托罗拉、移动做广告……王石似乎渐渐淡出了他企业家的角色，转向了台前，暴露在了聚光灯下，成了一名公众人物。

但是，正如他登珠峰时都不忘带着万科的旗子，人们在提到他的时候，也不会忘记他的另一个身份——万科的董事长。王石对于万科已经不是“董事长”三个字可以概括的。

但是，就在万科的业务如日中天的时候，他的缔造者，他的苦心经营者——王石却早早就宣布：到58岁，我要离开万科。他说这话时脸上没有丝毫不舍的表情，好像他早早就想好了这件事。

而事实上，王石这几年确实为自己的离开做着准备，正如，他自己所说，万科又不是我儿子，是我的作品，作为一个作者，我已经把自己的精彩贡献出来了，该轮到别人继续创造了，而这个人就是郁亮。

王石所说的退出，并不是口头上的一时冲动，其实在1995年得知患上血管瘤之时，就已经开始酝酿，并且早早地就已经选定了权力交接的对象——郁亮。

王石对人对事要求高，而对于郁亮的评价却总是溢美之词多过批评建议，几年如一日皆如此。在被问到在万科谁最操心、谁最忙这个话题时，王石会不假思索地回答：郁亮。

能入得了王石的法眼的郁亮，当然不是等闲之辈，郁亮于1990年进入万科公司，是北大毕业的高材生，1994年出任万科董事、常务副总经理，1996年担任万科董事副总经理、1999年出任万科董事、常务副总经理兼财务负责人，2001年正式出任万科集团总经理。一路顺风顺水。可以说跟随万科成长了近20年，是典型的“万科制造”的人才。他符合王石对人才的种种偏好：名校出身、性格不温不火、思想单纯、与现代企业制度有天然的默契。王石提到他时总是会大加赞扬：才华横溢、有独立见解、勇于承担责任。

王石对自己的评价是：一个激情四射的人，做事雷厉风行、大刀阔斧；擅长厮杀、不太讲规矩，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目标拿下再说。这是80年代创业者共有的特点，这样的人适合冲锋打江山。作为一个打上了深刻的“王石烙印”的企业，没有人能比王石更懂得什么样的人能够完全信任地去接他的接力棒，况且当时并不是要退出万科，他找的总经理和他应该是互补型的，是他的亲密搭档。

郁亮是个科班出身的职业经理人，他没有单枪匹马地闯过市场，他是理论和制度包装下的一代，他的经历与王石迥然不同，性格也是大相径庭，他的人生格言是：不透支、不储蓄——很安全、很稳妥、很没有包袱，和王石完全是冰火两重天。他中规中矩、带着难以洗脱的学子气息。

但是，1999年，王石坚定地把郁亮推上了总经理的位置。很多人质疑郁亮能否接王石的班，毕竟在外王石是绝对的万科代言人。

王石曾说过，他挑选接班人的标准，一、在公司工作相当长的时间，对公司了解。二、有某方面的专长。三、这个人要有一定的包容性，他可以不懂地产，但是要懂得如何带一个团队。

郁亮上任后有过一句着名的话：“执行董事长的话要过夜。”王石曾经和郁亮讨论万科10年后的营业规模，郁亮给出的数字是1000亿元人民币。王石听到这里跳了起来，这个数字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第一个反映就是：浮夸！这是王石做企业的大忌。

然而，面对王石的惊跳，郁亮异常冷静，坐下来和王石算了一笔账：王石曾预料，中国的住宅产业未来10年里，会以前5年20%，后5年15%的速度递增，在这种情况下，万科只要保证平均每年34%的递增，10年后的收入就是1000亿元——帐算得清清楚楚，王石无话可说。

郁亮是江南人，有着江南人共有的细致精明的特点。他熟悉上市公司的运作，以企业管理、投资决策、财务管理意见长。王石知道即便郁亮对房地产行业的买地、立项、盖房子并没有那么熟悉，但万科远不是简单的业务层面的小公司，郁亮的财务背景正好能从资本战略的角度考虑以后的发展。

因此说王石选择郁亮，与其说是建立在与郁亮了解的基础上，不如说是根植在王石清楚地了解万科，了解自己的基础上。

万科长久以来，把香港的新鸿基和日本的索尼作为标杆，王石很欣赏这两家企业。郁亮担任总经理后，不需要大肆宣扬已经把这个两个标杆甩在身后了，而面向公众引介了20年前第三个偶像企业——美国地产企业帕尔迪房屋公司，这是一家中国少有人知的公司。2003年销售额超过90亿美元，约占全美住宅市场的4%的份额，业务已经延伸到阿根廷、波多黎各、墨西哥等周边国家。不再艳羡河对岸的香港，把目标锁定在大洋彼岸，他的眼光更长远，目标更具体、专业化。

万科在2000年制定5年计划的时候，王石还是策动者。而2004年的新“十年计划”则是郁亮带领团队做出来的，王完后安心地区登山了。

“郁亮踏实、细腻，我则火爆、生硬。”王石在谈到郁亮时总是不吝惜自我批评。如今王石已经明确表示不参与具体事务的决定他说：“80年代我的饿头脑反映快，一天可以做一个决策，90年代初，需要一个星期，90年代中期需要两个月。我需要学习。”

但是要真正要他放手并不是那么容易。用拿地来说：以前王石去看，一句“拿”或“不拿”基本就定了。郁亮上任后，王石有意改变这点，董事会只是决定今年拿多少地，至于哪里，怎么拿就都是郁亮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但要改变这一习惯并不容易，手痒的时候，王石就去帮同行看地，满足一下，或者去看了万科拿的地，也不怎么发表意见。

要想成熟，就要放手去培养。然而，对于王石来说这并不是减负而是考验。辞去总经理职务后，王石对公司的决策也发表过不同意见，但是郁亮的反应是：“我们再研究研究。”很多情况下，第二天，他会跟王石说：“我们坚持自己的意见。”王石听完，转头也就不管了。

曾经某天，王石到公司上班，发现诺大的办公室静悄悄的，秘书告诉他其他人在开会，王石坐在办公室里很茫然，想要去冲过去开会议室的门，但终于还是忍住了。毕竟一下子适应不过来，而这个过程王石用了一年的时间，去登山，强制自己离开办公室。

王石开玩笑说：以前他一爬山，万科的股票就跌，后来，他在出去旅行之前再看股票，不但没跌反而涨了。这说明公众已经认可了这次权力交接，他可以放心地去登山航海了。

王石曾说，万科当然会伴随我一生，但是不等于我要把它抓在我手里。舍得和放弃，其实是一种更高层次的给与。

2.梦想继续：60岁航海、穿沙漠……

王石计划着要去航海，这是一件比登山技术指数更高的事情，却也是最符合他梦想的事情。当他把航海的计划拿出来，当他描绘以后航海的地图，会让人觉得，他的登山、滑雪、飞伞或者无数次的行走，都是航海这个梦想的前奏。

王石整个少年乃至甚至青年时期的阅读都被西方的文学所占据，所以他对欧美的文化有天然的亲近。早年国门没有打开的时候，他的梦想就是能够真正出现在那些书里所描写的环境里.

他说过，如果不是因缘际会做了企业，他一定去做一个海员，做一个人在天涯的行者。从中国的某一个海湾出发，向东，从大海的边到大海的中心，再向东，从大海的中心又回到港湾，然后，再出发，一次一次，游走在世界的每一个海角；或者，他会去做一个职业的探险者，背上行囊，在山间一直行走，征服山或被山征服，都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又或者，是一个漂泊的人，在陌生的世界里见到陌生的人，当回忆起来的时候，一切的陌生都变成熟悉的怀想……只有把自己放在天涯海角的背景，王石的存在感才最强烈。

尽管他当年打算去远洋公司应聘做一个海员但梦想终究是梦想，需要现实的无限关照。

如今经过20年的发展，王石与万科共荣辱。1999年辞去万科总经理之职后，王石有了更多的时间投入到他喜欢的极限运动、探险旅行中。

从1999年5月到2004年7月，王石征服了17座高峰，并成功登上七大洲的最高峰。2005年，王石又完成北极、南极探险。

下一步，王石要征服什么？相信这是很多人关心的。在某个新闻发布会上，意气风发的王石表示，他准备实现“航海梦”，然后徒步穿越沙漠。

王石说，登山仍是他的兴趣，就像常规的身体锻炼一样，现在他的兴趣转移到了航海。他的梦想，是像《老人与海》中描写的那样，与大自然真真实实地亲密接触，甚至航行环游地球。为了实现这一梦想，王石目前已开始前期训练，不久，他还要到澳大利亚接受帆船训练，最后在近海进行1万公里的适应性实地训练。

如今的王石若在公众场合发表意见。已经不会回顾万科的辉煌历程，不会炫耀万科的种种业绩，他不断讲述的，是“做一个优秀的公民”，是关注环保、关注弱势群体……王石说，他喜欢高山与大海，喜欢高山的巍峨、大海的壮阔，这使他有更广阔的胸怀去接纳万物。

个人徒步穿越沙漠，是王石的“远景规划”：从60岁开始，他准备徒步穿越3个沙漠，“我希望能坚持自己喜欢做的事，不断地向极限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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