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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青海獒王 (2)

小说: 我在新郑当守陵人1      作者:阴阳眼

柳家老爷子身体康健,除了紧守家传虫术密不外传以外,还喜欢一样事物,那就是养狗,家里养了好几条斗犬,平素无事,三五里村落里有喜欢养狗的也趁日头好放在一起比画比画,偶尔百十块钱做彩头,图的也是一个乐。

后来有人找到他,说镇上新来了一只恶犬,已经斗毙了方圆几十里的五条好狗,柳老爷子很生气,本来乡下民风淳朴,斗狗一事就是图个身心愉快,并没有死战到底的规矩,可上来就咬毙人斗犬的真还没听说,后来听人说是一个外乡人引领了一条恶犬,好多犬友都上门力邀柳老爷子出山,为的是出这口恶气。

柳老爷子也是小孩心性,牵出一条狗就直奔赛场而去。柳老爷子到底是调教有方,他的“小豹”一上去就卡住了对方斗犬的喉咙,老头赶紧让“小豹”松口。谁知道对方立刻阴了脸非要再比一场,老爷子赢了一场心里高兴,说来就来,然后又放了“小豹”上去,谁知道三个回合下来“小豹”落败,对方却没像往常一样让自己的狗把“小豹”给咬死,反而得意地说,老头的狗不过如此,还是回家吧。老爷子平时傲惯了,哪受得了这个,转头回家把自己最心爱的“黑虎”给牵了出来,结果一比,把对方也吓了一跳,黑虎是一条纯种斗犬,野蛮凶悍自不必说,而且在老头的调教下技巧出众,成绩斐然。

结果,对方三条斗犬都在黑虎面前落败,双方约定三日后再战。三日后老头牵着黑虎去了,对方也拉出来一条看起来高大威猛的狗。老头一看就笑了,明显是一条杂种狗,架子挺大,也就是样子好看,没什么实际战斗力。就要开始之际,对方拦住了老头,说这次咱博点彩头吧,我要是输了,这沓钱就是你的,你要是输了,也输给我相同的钱数,老头大眼一瞅可能有万把块钱,他还真不在乎这点钱,于是就痛快地签了字。

双方一开斗,老头就傻眼了,那只糠菜狗哪里还有一点傻狗的样子,上去两个扑闪,黑虎就快要毙命了。老头还没回过来神呢,人家就狞笑着拿着合约过来了,说老爷子一共五十万您老给钱吧。老头说胡扯,这沓钱哪有五十万啊?顶多一万块。谁知道人家从钱里一拨弄掉出来一张签过字的支票,数目正是四十九万,而且合约上写得清清楚楚,欠人家五十万,还用的是欠条,有理也没处诉去。老头这下可傻了,说没钱,那人说没钱也行啊,老爷子把您家的《虫术册》拿出来抵吧。敢情,绕了这么大一圈,人家是冲这个来的啊!柳老头顿时脸色煞白。

“反了他们,还有没有王法,这不是设套让人往下跳吗?简直是太恶劣了!”刚回过来点神儿,我就开始义愤填膺并撸袖子挽胳膊。

相比我而言,宋旭东就沉稳了许多,他一眼不眨地盯着老头,直到看得老头目光开始躲闪:“柳爷爷,你恐怕还隐瞒了点什么吧!”宋旭东用手捻起一个东西,老头一看那东西脸色顿时煞白,原来是一只金黄色的蚂蚁,自从听我讲过噬金蚁的特殊习性以后,宋旭东就倍加留意那个八字胡,说不定镇上那起盗案也与他们有关。

当时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老头肯定拿不出五十万,自然也不会把《虫术册》交给他们,他们提出变通条件,让柳老爷子派一个精通虫术的子弟跟他们干一趟活,只要这趟活干完,什么都两清了。柳老爷子知道他们肯定要干非法的勾当,而且中原一带古墓多为毒虫机关,极有可能是下墓探穴,在对方一再保证安全的情况下,他才无奈地派了自己唯一一个学过虫术的侄子跟着他们去了。也幸亏他们带了这个侄子去,这帮人最后才能全身而退。

当他九死一生的侄子带着一小琉璃瓶噬金蚁回来的时候,他差点儿没坐地上。能用这种噬金蚁的墓穴,墓主身份有多高自然是不言而喻,特别是当他听侄子说对方要找一个无火自沸的杯子时,老头子当下心里就一阵明亮,这伙人是奔着祝融杯去的啊。

谁知道这伙人没有拿到祝融杯心里不甘,又盯上了另外一件国宝七宝龙玺盒,再次找到柳老爷子的侄子要他再为他们干上一把。这个侄子是个老实人,断然拒绝,谁知道那伙人拿出来柳老爷子的欠条说要么还钱,要么再走一趟。柳家有把柄落在人家手里,自然不敢高声了,百般无奈之下就想出来这么一个大操大办活死人的闹剧,债主一死,他们手里的欠条自然无用了。可是对方依然不依不饶,要求柳家交人。

我安慰老头子说没事,这个事情我去跟我爷爷说,其实我的意思是通过调用老钟的官方力量,将这伙盗墓贼一网打尽,因为柳家人对巡山将军很敏感,所以我们俩在介绍自己身份的时候都是用的世家名号,我自然是报“活鲁班机关娄家”,而宋旭东却顶了“湘西赶尸苗家”的名号,当他说出来这个名号的时候,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冲我使了个眼色,我也赶紧配合,对一脸疑问的柳家老爷子说要用爷爷的关系来调停。

老头子一脸无奈地说:“大侄子,没用的,就是你爷爷来也没用啊,我们这些世家都老朽了,人家可不卖这些老东西的面子。”接着又豪气万丈地说,“当年,提起我们虫王世家哪个不恭敬,”但是又换上了一副委靡像,长叹一声,“现在是个人都能欺负我们了!”“人家现在都是用的法律,用的火器,人家有钱,有势力,把黑的合法化,我们乡下老头子不懂法,被人摆弄了也不知道怎么办!”到底是迟暮的家族,连说话的语气都显得底气不足。

我当即决定联系老钟,让他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赶紧把这伙盗墓贼绳之以法,这样,柳老爷子去了心头之患,就可以顺利地替老钟医治脑后的霉血了。就像无数主旋律电影一样,邪不胜正,主人公终于把坏人都抓了起来。

等我张牙舞爪地把这些向老钟汇报的时候,只换来了他淡淡的一句:“哦,知道了,把电话给小宋!”我很郁闷地看着宋旭东捂着电话小声地说着什么,然后不停地点头说是,最后还看了我一眼。我那个气啊,这次我是总指挥好不好,你只是我的助手兼司机!

接完电话以后,宋旭东对我说:“明天一早我们去找连所长,老钟他们一切都布置好了!”我刚想发泄一下不满,就听见他对柳老头说:“你马上联系对方,明天我们要再跟他们斗一场,从哪里输掉的,要从哪里赢回来!”听了这个话,我开始有点犯嘀咕,怎么跟我想的不一样,而且越来越觉得自己好像又被人摆了一道,就是这个一脸阴笑的宋旭东还有那个藏在幕后电话遥控指挥的老钟。

第二天,在开往那个斗狗场路上的时候,我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肯定是被人隐瞒了什么东西。因为第二天我们刚一到派出所,连所长什么也没说,就开过来一辆皮卡,皮卡后面装了一个覆盖着帆布的大铁笼子,一股杀气透过笼子直扑面门。对于我这种归阳藏阴体质来说,属于精神力很强的敏感体质,对外界任何威胁都能比别人先感应到,而且坐在副驾驶的时候,只感觉后面似乎藏了一个带枪的凶犯。

透过窗户玻璃,我看到连所长好像把一盒很熟悉的东西交给了宋旭东,我认得,那是我们在古墓里拣上来的驯兽哨,据说是千年以前的东西了。老钟那个小气鬼,怎么舍得把这个东西交过来。

宋旭东刚一上车,我就向他索要那盒驯兽哨,心里发狠,老子九死一生才弄过来的东西,怎么能让别人用。他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就把兽哨交了过来。

我摩挲着这盒泛着千年时光的驯兽哨,打开盒盖,发现里面的九只铜哨全部都经过了处理,原来的污垢和铜锈全都不见了,取代的是隐隐透着寒光的青铜色。

我随便拿起来一只,放在口中吹响,完全是毫无章法的吹奏,一阵类似风过山涧的声音从铜哨里传出来。就听见我的背后突然响起来一声咆哮,随着这一声狂吼,皮卡后面的铁笼子猛地“哐当”一声巨响,整个皮卡也随着这一声歪摆了一下,似乎是行进的路上遇到了大坑。我的脸色一下变得煞白,一股冲天的煞气从背后直冲脑门。

“后面你拉了一只狮子吗?”虽然兀自镇定,可是我的声音还是掩饰不住地颤抖。

宋旭东微笑了一下,一手把方向盘,一手接过我手里的兽哨,把它放好。这时候后面的咆哮声音开始慢慢地小了下来。

这下我老实了,一路无话,再也没敢碰那盒兽哨,心里一直提防着背后铁笼子里那只怪物。

这是一个由旧供销社遗弃的破旧化肥仓库改成的斗狗场,位置偏僻,四下无人,的确适合凶兽的厮斗,场边上照例备了一排木棍防止凶兽狂性大发伤人。

出乎我们的意料,对方并没有来势汹汹,人也不多,只有两个瘦高的年轻人,一个脸上有不大的三道伤疤,像是被老婆给抓破相了,另外一个在右下巴上有一颗痣。那个脸上有疤的自我介绍:“我是张宇,这是我表弟张旭,听柳老爷子说你们也是土拨鼠家的,大家圈内人不说圈外话,盘盘家里大人贵姓,咱们照规矩来!”我心里一乐,看来这两个家伙都没敢报真姓名啊,明明姓赵却非要说自己姓张,也不怕衬衣下面那块铜铭牌跳起来骂娘。

柳老爷子一撇嘴,脸色很难看,手里还牵着他那头还没养好的斗犬。

宋旭东刚准备开口说话,我抢先一步迈出去:“我姓吕,太原人,这位姓潘,是开封人,与柳老爷子祖上是世交,因此这次想替老爷子说和说和,大家都是年轻人,没有什么想不开的,嘿嘿。”我自认为这番话说得很圆滑很到位,可是宋旭东却狠狠地瞪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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