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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KIDD血型(1)

小说: 完美猎杀      作者:赤蝶飞飞

这五个疑问使老郭受到启发,他暂时忘记锦帛的事情,也未就问题本身进行深入思考,而是抛出另一个疑问:“那个守墓的老头儿在翠坪山庄蛰伏多年,偷偷豢养大批毒蛇,其目的是什么?此人还转换身份出现在惊云涧,令我们连续两次行动折戟沉沙,他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程代处长适才的五个疑问,尤其最后两个,使蒋毅感到如芒在刺,正思考如何应对,副局长又提出新的问题。他只好择后为先,小心翼翼地答道:“此人的身份尚未查明,但豢养毒蛇的目的已经搞清楚,他是想利用小青花敏感的嗅觉、坚硬的鳞片和纤小的体型深入铁砂刺探李处温的地宫,找到李处温藏在腹部的那块锦帛。因为锦帛上绘有六幅图画,点明了大辽帝国曾留下的一座神秘宝藏。”

“我们在现场还发现许多用作食饵的青蛙、老鼠和动物血液,其中有一小瓶装的是人血。”说到这儿,蒋毅把幻灯片切换到一只装有暗红色液体的输液瓶,“血量约有200毫升,经检验,血型属于极为罕见的KIDD系统,与铁砂坟的主人李处温完全一致。不过,要确定血液的主人与李处温之间是否属于血脉宗亲,还需进行DNA检测。”

“不必检测。”萧栎插口道,“守墓人既然拿这些血液作为驯导小青花的工具,肯定早就知道血液主人和李处温之间的关系。大胆一点推测,这些血液完全有可能来自豢养者自己。而想要找到此人也并不困难,我们可以利用这条小青花,它一定不负众望。”

老郭一直紧皱的眉毛豁然舒展,冲萧栎竖起大拇指,口中连连称赞:“妙!妙啊!”“翠坪山庄在案子的发展中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而铁砂坟又是这座公墓最重要的关节点。”说到铁砂坟,程代处长饶有兴趣问道:“除了锦帛之外,有无其他什么发现?把你们搞得伤痕累累,里面应该有不少精妙的机关设计吧?”

凡遭受伤害的人,无论对谁来说,铁砂坟都是一个不愿回想的噩梦,而蒋毅却用心记录了其中的点点滴滴。他找到相应的材料,从双面铜像开始放映:“这是矗立在墓门前的铜质塑像,其造型源自传说中的上古四凶。分别代表趋炎附势、顽固不化、背信弃义、自私贪婪,具有丑化和讽刺墓主的意思。在铜像肚脐处设有非常隐蔽的机关,分别通过与墓门相连的两条后肢和尾端,向地宫四壁建立条件式转接,若铜像被移动或者墓门遭到破坏,转接就会中断,与此同时,设在地宫穹顶的另一套机关便会自动启动。”

照片切换到地宫内部,伴之蒋毅的自若的讲解:“这是一座以人体尸块为造型的建筑体,有‘掏心挖腑、碎尸万段’之意。山下有块很大的空间,里面装满人类的尸体,其目的是制造沼气。我们看到粉色舌头下端那些白色囊泡了吧?每个囊泡都有顶盖,每个顶盖平时都是封闭的,而机关运行的第一步,就是打开囊泡的顶盖,释放出沼气。使进入地宫的人不知不觉处于危险之中。”

“这是悬挂李处温尸体的位置,上面的铁爪是机关运行的关键控制点,而机关运行的第二步,就是关闭内层墓门,使地宫陷入完全封闭,沼气不断得到累积,达到一定浓度后遇到明火即可引起爆炸。这是地宫四侧的石壁,上面嵌有凹凸起伏错落跌宕的人面浮雕,它们平时排布得相对平整,看不到什么怪异之处。而机关运行的第三步,就是重新排布这些人面浮雕,可使其在幽暗的光线下呈现出各种诡异惊悚的表情。”

“由于坟墓含有丰富的铁矿岩成分,从而形成强大的磁场,在特殊的物理环境中,磁场可记录一些曾经发生过的影像,这些影像保存若干时间,又会在相同或近似的物理环境下重新播放出来,加之人的视觉误差和心理作用,往往在此时产生幻视和幻听。所以,进入地宫的人即便能逃过因沼气爆炸而粉身碎骨的噩运,也会因种种幻觉导致大脑受到强烈刺激而疯狂。所幸,一场地震瘫痪了不少机关设计,并在穹顶弄出很大的破洞,我们这才得以能死里逃生。”

老郭转头望向一侧的韩觉:“你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呢?”“内奸。”韩觉的回答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程代处长说的对,之所以造就今天的局面,完全是因为内奸。如果没有内奸,十二年前就不会在将要完美收官之际突然间古尸被盗、国宝遭劫,线索纷纷切断;如果没有内奸,犯罪分子就不会在十二年后如此猖獗地集中作案,且屡屡得逞不留下蛛丝马迹;如果没有内奸,我们的侦查工作就不会处处被动迟滞不前,甚至连续遭遇人员损失。”

“从国宝遗失到连环杀人案,再到罗处牺牲,一直到折戟惊云涧,无一不是内外勾结的结果。如果没有一个来自警界的高手在背后支持,就算他们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如此轻松地玩弄我们于股掌。萧老师早在十二年前就已提醒过队伍里有内鬼,在专案组会议上也不止一次讨论到这个问题,而时至今日内奸依然存在,为什么?再聪明的狐狸也会露出尾巴,内奸在我们队伍里潜伏多年,作为刑警,大家应该不会没有察觉。可为什么没人愿意揭发呢?依我看只有两种原因,第一,大家心里明白,只是畏惧此人的职权和声威,不敢随便讲话;第二,内奸得到某些人的刻意庇护,而庇护者本身就是内奸或内奸的同党。”

萧栎欲说什么,蒋毅干咳一声以示制止。王福胜溜着眼珠望向老郭,后者抽出一支烟点上,表情隐藏在腾起的烟雾中。话题如此敏感,程代处长不得不提醒道:“韩觉,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啊。”“一名警察,最为难能可贵的品质,就是善于发现和质疑,有些观点可能不太正确甚至荒谬,但这不可怕,真理往往都是通过多次争论得出来的。”老郭发话了,似乎并不介意这种大胆犀利的猜测,“我们这是内部会议,讲错了也没关系,万一涉及到了谁,当事人可以提出反驳,观点交锋,不必那么上纲上线的。所以,请韩副队继续说下去。”

“谢谢郭局。”话虽这么说,韩觉的脸上却并未增加一分多余的表情,“我可以明确地告诉诸位,内奸就在我们专案组内部,也就是除郭局和程处外,其余在座的四人中间。我需要申明一点,我不是在搞推理分析更非捕风捉影,而是有足够真凭实据的检举和揭发。我无法容忍内奸继续对外勾结兴风作浪,也容忍战友们继续毫无意义的牺牲,我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如不属实,我愿以诽谤罪接受法律制裁。当然,如若属实,还望各级领导不要念及同僚私情和旧日功勋,将作奸犯科者绳之以法。”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一点就爆,每个人都正襟危坐竖耳屏息,就连玻璃箱内那条小青花也瞪着金黄色的眼珠一动不动。老郭没料到韩觉会如此直接毫无迂回,因此怔呆呆的,手指被烟头烫到才用力抖了一下:“他是谁?”

“答案揭晓之前,请允许我先做个试验。”韩觉卖了个关子,他从随身的黑色提包里取出一团染血的纸巾,向在座者公示:“上面的血迹是在高法正老师的死亡现场提取的,不过不属于高老师本人,也不是陈立文和陈立武的。出现在死亡现场终究不能等闲视之,我想,即便不是凶手,也势必与凶手有关,当然,也不排除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内奸。刚才蒋队长说过,这种小青花的嗅觉十分灵敏,那么不妨让它来找找,看这个人是否就在现场。”

王福胜往后撤了撤:“韩副队,别玩儿过了啊,这可是条毒蛇。”“你害怕了?”韩觉讥诮地睃了一眼王福胜,然后拔去玻璃箱上的软塞,丢入染血的纸巾:“放心吧,毒牙已经拔除,一个试验而已,岂能拿诸位的性命开玩笑。”嗅到血腥味,箱内的小青花又开始躁动不安了,用脑袋不时碰触那团揉皱的纸巾。

程代处长摇摇头,他对这种搜寻方式并不认同。老郭则把剩下的半截烟头拧灭在烟灰缸里,抱起胳膊盯着玻璃箱内的动静。王福胜脸上堆满笑,但每条笑纹都在微微发颤,萧栎张开右手探向白色瓷瓶,里面是她花费整整一夜配置的药浆,蒋毅却用眼神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

约莫半分钟后,韩觉探手突然捏住小青花的脖颈将它从箱内提出,叫了声“来人”。会议室的门打开,一名警员进入,将黑色塑料袋包裹的某样东西交给韩觉。韩觉用另一只手从玻璃箱拣出纸团交给那名警员,让他带离房间丢掉,然后收起黑色塑料袋,把小青花放在桌案上。

小青花昂起头,吐出长长的信子,两眼虎视眈眈地扫着周围的人,它慢慢腾腾地拖着纤细的身体游到老郭的水杯边,看样子想往水杯上爬。老郭紧皱眉毛,刚露愠怒之色,只见小青花脑袋一偏,飞身跳起冲离他不远的蒋毅扑去。

蒋毅早有防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其抓在手里。小青花被锁住咽喉,纤长的身子缠上蒋毅手腕,嘴巴离他鼻尖只差不到一厘米。试验结果令全场瞠目,老郭半笑不笑道:“一条畜生,安能识忠辨奸,即便是百里挑一的极品,也改变不了畜生的本质,试验终归是试验,不可作为是非断定的依据。”

对于老郭的圆场,韩觉未予理会,他以挑衅的语气向蒋毅问道:“蒋队觉得这蛇怎么样?”“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熟悉气味、锁定目标,的确是百里挑一的极品。”蒋毅不慌不忙把小青花放回玻璃箱中,“你在高老师死亡现场提取的血迹确是我留下的,但我不是凶手,也不是你所说的内奸。”

韩觉紧追不放:“那为什么死亡现场会有你的血迹?”“高法正是我的大学老师,他的遇害令我感到无比痛心。勘察现场那天正好我手上有伤,因为过于愤怒握紧拳头,血液渗透纱布和手套滴到了地上。”说到这儿,蒋毅话锋一转,“韩副队早就对我持有戒心,而且明明知道几滴血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却非要坚持要搞这个所谓的试验,这说明试验不过是抛个引题,真正的猛料还在后面,就请一并抖出来吧。”

“很好,既然这么说,咱就把话挑明了。”韩觉站起身,提高嗓门道,“诸位,之所以把两位领导请来参加这次专案组会议,就是要当场挖出潜伏在我们队伍里的内奸,撕破他的伪装,列举他的罪行。采取这种手段或许有点不够地道,甚至违反我们的一些条例和规定,但如果不这么做,就无法拿下这个令人生畏的幕后高手。此刻,大家应该已经很清楚我的目标所指,但我还是要宣布,我怀疑的内奸同时也极有可能是凶手中的一员,他就是现任刑侦大队长此刻的会议主持者——蒋毅!”

“韩觉,有句话不得不提醒你,‘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萧栎盯着韩觉的眼睛,厉色警告道,“如此颠倒黑白栽赃陷害,你是要遭报应的。”“萧老师,我也不得不提醒你,请注意自己的身份。”韩觉目不斜视针锋相对,“即使你只做过一天警察,也该知道什么叫认清立场、服从大局。你这种不顾一切的偏袒行为,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你们之间是同党。”

萧栎愤而立起:“你——”王福胜也跟着站起来:“韩觉,你不要血口喷人!”老郭猛拍桌子:“都坐下!瞎嚷嚷什么?!韩觉,你言之凿凿称蒋毅是内奸和凶手,把你的证据拿出来!”

三人陆续坐回原位。韩觉打开适才那名警员送来的黑色塑料袋,取出一张金色狼头面具提在手中:“这东西大家应该都很熟悉吧?这是刚刚从蒋毅的办公室里搜出来的。戴在凶犯脸上的东西,怎么跑到蒋大队长的办公室?蒋大队长,你不觉得有必要给个解释吗?”

蒋毅不紧不慢道:“刚才我已经说过,陈立文和陈立武曾绑架我的儿子,这张面具是我跟他们交手时,从陈立武脸上摘下的,顺便放在我的办公室,莫非你要凭这张面具断定我就是内奸吗?”

“蒋大队长深谋远虑,怎会被区区一张面具击倒?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心服口服。”韩觉胸有成竹地拍了两下巴掌。会议室的门再次打开,一双女式皮鞋踩着响亮的节奏步入。蒋毅尚未转过头,就听到萧栎惊讶的声音:“燕秀?”燕秀目不斜视走到会议桌边,微微躬身行礼。程代处长上下打量着她:“你就是北国都市报的那个记者?你不是被绑架了吗?”

“是的,但绑架我的不是阿文和阿武,而是他!”燕秀把目光扫向蒋毅,“出事那天,我正走在一条小巷里,当时天色已黑光线很暗,忽然有两个男的挡住去路对我实施绑架,他本人虽未出面,但我听到了他的声音。他经常在电视上发表讲话,声音很有特点,我绝对不会弄错。”

萧栎质问:“他为什么要绑架你?”燕秀仍然盯着蒋毅:“我不知道。我跟他无怨无仇,也没什么来往。只是在8月28号傍晚,接过他一个电话,他告诉我,明天——也就是8月29日上午九点, 3.13专案组要在解放广场召开媒体记者见面会。那天,包括我在内去了很多记者,可事实证明那只是个骗局。我万万没想到,堂堂刑侦大队长居然也会撒谎。”

程代处长和老郭面面相觑。老郭沉吟了半晌,抱过笔记本电脑,调出李均和戴狼头面具女子在一起的那张照片,通过投影仪投射到银幕上,同时问燕秀:“这张照片是你拍的吗?”“不是。”燕秀只看了一眼便果断否认,“不过,我见过这张照片。有人曾拿它和一篇拟好的新闻稿让我发布,我没同意,几个小时后就遭到绑架,不知是否跟这个有关。”

蒋毅端起水杯喝了口水,继续盯着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在他看来,这个女人跟他见过的燕秀除了身形和外貌相似外,声音和气质截然不同。“威胁你的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都跟你说了什么?”提出质问的还是萧栎。燕秀这才转向看她:“他给我发了封电子邮件,说如果照他要求的做会有很大好处。”

“邮件呢?”萧栎追问。“我已经把它删了。或许因为我太过大意没放在心上,才遭人跟踪绑架,连续多日被关在又黑又脏的地方。”燕秀把目光投向韩觉:“幸亏,这位姓韩的警官带人营救了我,要不然,到现在我也无法重见天日。”韩觉似有似无点了下头。

老郭又抽出一支烟点燃,左手撑着前额只言不发。程代处长指示王福胜立即上网查询,看是否流传有相关的图片和文字资料。王福胜抱过笔记本电脑,打开百度在搜索栏里输入“梓平连环杀人案”,找到不少相关新闻报道和话题讨论,但未有所需内容。他又输入“狼头面具”,结果在第六页一个名叫“极品小帅”的博客里找到相关图片,跟蒋毅展示的那张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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