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她还喜不喜欢他(1)
他从来不怕赌，唯有对象是她，他才不敢轻易赌，他有多在乎他们俩之间的感情，多不舍得就这样被自己破坏。
十一过后，颜安歌又开始回归到了上课打游戏的生活，某次她正跟着屁屁他们冲锋陷阵打BOSS呢，忽然接到一个电话。
“喂，请问是颜安歌颜小姐么？”
颜安歌手上的动作未停，低低地“嗯”了一声。
“我是千叶网络游戏有限公司市场推广部经理张强，我们现在有事情找您，您看您现在有时间么？”
“等一下。”
颜安歌从屏幕面前离开，走到阳台上，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对方公司找自己究竟是什么事，难道是她最近在无意识中又惹了什么麻烦么？不过心里倒是渐渐有了谱。
“是这样子的，颜小姐您上次手上不是有一把锦天神剑么？它的攻击力高的已经超过了市场的评估值，现在就是市场价格都高得离谱，其实这把剑是我们之前技术部门一个技术人员自己做着玩的一个小程序，只是没想到居然通过了审核发放了出去，这是我们的事故。”
“嗯”
“现在呢，我们想把这柄剑回收回去，它的出现，已经开始破坏到游戏里的平衡了，当然，我们自然也会给您五万块钱作为补偿。”
上次大神把这把剑给了她，说原本就应该属于她的东西，她倒是觉得无所谓，不过只是运气不错打BOSS爆了出来而已，当时她接收了过来想说将建城令物归原主，只是还没来得及提起这件事，大神就下了线。于是，手上一直捧着这个麻烦。
她还记得当时山河永寂说：“一般游戏里的武器的攻击值都是有一个范围的，而这把剑却超出了整个范围，肯定是有什么意外。”
他说：“如果500点的攻击值在这个游戏里都算是一把上好的武器，那么它攻击值10000点那绝对是不正常的，就比如，如果这游戏里还比较好的武器都是10000点的话，那这把剑出现得才正常。”
“更何况，你打的那个BOSS，很多人都有做过那个任务，但是却没有爆出这么好的装备，你让别人的玩家会怎么想？”
果然，游戏公司终于注意到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间松了一口气。
“颜小姐？”
“嗯”，颜安歌回过神来，“这件事我还需要考虑一下，能给我一点时间么？”
“嗯，那好，因为这把剑我们是必须要收回去的，所以还请颜小姐慎重考虑一下，如果颜小姐还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出来，那，我把我的电话留下来吧，您到时候有主意里就给我打电话吧，但是还请颜小姐能够迅速决定。”
“好的。”
挂掉电话再次回到屏幕前，上面传来屁屁发来的消息。
【好友】风吹屁屁凉经典版：“咦，你人呢？怎么突然不在了？”
【好友】妖精口袋：“屁屁我还有点事，先不打升级了。”
【好友】风吹屁屁凉经典版：“嗯，对了，上次心有言岸有来找过我，你是不是把他拉进黑名单了啊？不过话说，虽然上次PK有说不让他再来纠缠你，但是凡事还是不能做的太绝了，这样不好……”
她跟心有言岸之间的事儿完全是私人恩怨，对于屁屁的话她应了一声，但是却没反驳。
【好友】风吹屁屁凉经典版：“还有，他上次给我发了个帖子，是关于你的……”
帖子？帖子！
颜安歌本来还想去找大神商量一下关于锦天神剑的事情，现在经他这么一提醒，怎么把帖子的事情忘掉了呢！颜安歌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过一个十一怎么什么都忘了？
颜安歌去论坛的里逛了一下，直接进了那条帖子，相比于上次，这一次博主终于又更新了。
而且，这次居然把苏陌凉也扯了进来。
里面没有点名带姓地指出苏陌凉的真名，而是用“陌陌”来代替，看来博主对她的事情有足够了解，其中大概的意思就是，陌陌跟安安情同兄妹，比亲兄妹还亲，可是安安却死活都要缠着陌陌，导致现在陌陌连女朋友都没有，然后说安安如何败坏社会风气，甚至，还给她扣上了“****”的帽子。
颜安歌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说她没关系，如果牵扯到她的家人朋友，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退让的。这是原则问题了。
别人敬她一尺，她必然要还别人一丈。
“喂，上次我让你帮我查的IP地址查出来了没？”
苏陌凉接到电话的时候正跟金邵华面对面地坐着，两个人看起来如同相识已久的好友，惹得店里的服务员频频侧目，俩人都面带微笑，说话轻柔如同低语，也只有当事人，才明白里面的杀机四伏。
对面的金绍华冲着他笑着，阳光照进来打在苏陌凉的身上，看起来阳光无害，可是这样一个人，虽然不过是个学生，可是却连他都不得不忌讳。
他坐在阴影里，看着阳光下他跟电话里那人说着话，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是眼底却十分柔软。
他也很想像他那样沐浴在这阳光里，可是他怕，他一边贪恋着阳光带来的温暖，又一边怕阳光的热度要把他灼烧，反而是这块阴影，让他觉得舒适又无比有安全感。
“唔，还没查到呢，我现在有点事，晚点在给你打电话吧。”
那边的人似乎是不满意了，在絮絮叨叨地埋怨着，苏陌凉也不说话，安静地听着，等了好一会儿，等到那边挂了电话，他才把电话挂掉。
“是安安吧？”金邵华笑问了一句，就接到对面两道冷冷的目光，他倒是不以为意，兀自说着，“诶，我当初是真喜欢她，那个时候她多可爱啊，长的跟朵花似的，看着就让人觉得欢喜。”
“所以，你才会想要把她毁了？”冰冷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诶诶诶，你这是说什么话呢？我们只是两情相悦，她喜欢我，我喜欢他，只是可能时机不对而已，才闹了这么一出。”
是的，若是那样的事情，放在现在已经工作的人的身上，也不算少见，可是，那个时候的颜安歌只不过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小丫头而已，他这么说，却是把责任给减轻了。
“你说，我们两个在这里争有什么用？关键还是看她不是？你说，如果我继续追她的话，她还会不会继续选择我呢？我知道她现在恨我，可是，无爱就无恨这样的道理你这个高材生应该不会不知道吧？”金绍华的语速舒缓而有张力，做事永远不疾不徐。
他是个有魅力的男人，他一直都知道。
听到这里，他忽然笑了，“你以为，安安为什么一直对你回避，而并没有撕破脸？”
对面的人瞳孔猛地一缩，他继续说：“我现在倒是很想知道她的选择，不过，我怎么也得提醒你，她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小丫头的，你以为你不在的这么些年，她真的一点都没变？”
苏陌凉缓缓起身，付了钱，冲着对面的金绍华微微一笑，“对了，也不知道当初你离婚的时候，你那个美丽骄傲的老婆有没有给你青春损失费？”
再也不去看身后的那张永远保持微笑的君子脸孔如何破碎，他起身踏出了门外。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目，却足够的温暖，这里的天气自然比不得厦门那座沿海的城市，他微微拢了拢风衣，抬起头望了望天。
那个傻丫头快生日了，他该送给她些什么呢？他手上的那个项目，也该快到一个段落了。
只是，他还是好在意，手指紧紧捏成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有血痕快要漫出，如果不是他极力隐忍，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一拳招呼了过去。
他已经不是当初年少气盛的那个少年了，他自己的幸福，他自己会把握。
没过多久，苏陌凉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只是可惜那会儿她正在上课，挂掉电话，发了个短信过去。
“老实交代，你最近偷偷摸摸在干什么呢，找你总是找不到人！”发送给“陌陌”。
“有什么事？”
苏陌凉回了宿舍，正在编写着程序，手机忽然滴滴地响了，“什么是FOB？”
这丫头，肯定又是被点起来回答问题了！
“离岸价格。”
每次只要她被点起来回答问题而又不知道答案的，他都向她求救，他向来只给她一个关键字，剩下的全是靠她自己忽悠过去，最后老师也不说对，也不说不对，这成为她惯常的一个伎俩了。
“谢啦。”
“对了，下个月不是你生日么？你准备怎么过？”
短信发出去却一直没有回音，他一直等着手机短信提示声的响起，可是一直到晚上，夜幕低垂，他都再也没收到她回复的短信。
这个丫头。
几乎是带着有些愤愤的情绪，他登录了游戏，好友栏里“妖精口袋”的那个图标是亮起的，略微沉吟，琢磨着她肯定跟秦善他们在一块呢，遂敲了他一下。
【好友】山河永寂：“妖精口袋在哪里？”
【好友】风吹屁屁凉经典版：“唔……不知道诶。”
【好友】山河永寂：“那你现在在哪里？”
【当前】风吹屁屁凉经典版：“唔，妖精，大神在找你，告不告诉她你跟我们在一起呢？”
【当前】妖精口袋：“不要。”
红衣女子衣袂翩翩，漫天的枫叶似火，有掉了落叶的树木，可见隐隐的颓败之色，草木枯黄，一片萧条。
红衣女子的身后站着一个执琴的黄衣女子，一个拿着剑的青衣侠客，还有一个拿着红缨枪的粉衣女子，看起来气势轩昂，不像是好招惹的人物，而红衣女子的对面，一个青衣男子素手而立，头顶盯着一行黑色的大字。
“妖精口袋，你原谅我吧。”
虽然是道歉，可是青衣男子身后远远站着几个拿着兵器的女人，不知道是围观者还是他什么人，只是看起来，更像是打群架一点。
山河永寂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副场面，他看了看站在矛盾中心无所畏惧的那个女子，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忽然间就好了起来。
【当前】山河永寂：“打架怎么不叫我？”
【当前】风吹屁屁凉经典版：“呃……”
【队伍】风吹屁屁凉经典版：“大神是怎么来的？”
某只无辜的萌萌身型动了动，“刚刚大神问我，我……我就说了。”
此刻说这些话也没有用，妖精口袋见到他过来了也不惊奇，只说了一句，“今天是我的场子，你在旁边看着就好！”
言辞犀利，不像是往日什么都无所谓的妖精口袋。
【当前】天涯歌女：“妖精口袋，人家什么都没做，就算上次惹恼了你现在不也来道歉了么！你不接受也就算了，有必要这么羞辱人么？”
呵？羞辱？颜安歌的眸色冷了冷。
她跟他的恩怨，可不是这一两句话可以结得清的！
【当前】妖精口袋：“你是他什么人，凭什么为他出面。”
【当前】天涯歌女：“我是看不下去，最讨厌你这种白莲花似的女人，你当真以为每个人都稀罕你啊！别给脸不要脸！”
红衣女子上前几步，一刀直接挥了过去，打向天涯歌女，天涯歌女一时间躲闪不及，白白掉了好些血，天涯歌女不罢休了，招呼起身旁的两个女人一起加入战斗，妖精口袋以一敌三，毫不相让。
屁屁侧了侧身子，看到山河永寂站在旁边，手里玩着玉箫，静静地地站在旁边观战，没有丝毫要插手的意味。
【当前】天涯歌女：“倚强凌弱，算什么好汉？”
妖精口袋又是一大刀挥舞过去，奈何天涯歌女的层次跟她差了太多，好不经打，就这么让妖精口袋被劈在了地上。
【当前】妖精口袋：“我现在让你知道什么叫强！”
【当前】请叫我萌萌：“妖精你好厉害啊啊啊啊！”
【当前】风吹屁屁凉经典版：“你不许学！”
颜安歌似乎并没有在意刚刚自己杀了一个人，这样浑身都是煞气的样子，他很喜欢。
苏陌凉轻笑出声，托着下巴看着这一场好戏。
而那边那个青衣男子动了动。
【当前】心有言岸：“妖精，这是我们俩的恩怨，不要扯到她们的身上。”
颜安歌怒及反笑，你也知道是我们俩的恩怨？
【当前】妖精口袋：“哦？原来你才记得这么我们俩的私人恩怨啊？”
早在天涯歌女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屁屁他们就忍不住了，想直接冲上去推倒然后鞭尸一百遍，最后终被颜安歌拦住了，现在听到她这么一说，顿时心里暴爽，就想摩拳擦掌然后冲上去。
【世界】妖精口袋邀请心有言岸决斗。
【世界】心有言岸拒绝了妖精口袋的决斗邀请。
【当前】妖精口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当前】心有言岸：“妖精，我不想我们俩变成这样的境地，只是从始至终，你都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解释？什么叫解释？当初你怎么一句话就不解释一走了之，留她一人独自面对如此难堪的境地？
如果真的知道忏悔的话，那就不是让人在这里拦截她们，而是应该彻底从她的眼前消失！
颜安歌想问论坛上的那个帖子是不是他发的，口口声声说着对不起说着喜欢实际上却在背后放冷箭的人，倒是挺符合他的作风的！
颜安歌冷笑出声，她对他存怨已经很久了，既然她主动招惹上来，她也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当前】山河永寂：“我来吧。”
大神……
【私聊】山河永寂：“你的罪恶值已经接近临界点了，不要再杀人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私聊】妖精口袋：“不用了……”
【私聊】山河永寂：“我是你老公。”
唔……还欲推脱的话瞬间被这句给击了回去，老公……
颜安歌眼泪汪汪地看着屏幕，大神真好。
山河永寂此话一出，场面忽然就寂静起来，各种目光开始放到心有言岸的身上。
不管怎么说，人家山河永寂是妖精口袋的正大光明的老公，而心有言岸却出师无名……
世界上也各种关于这件事的调侃，大多都是看好戏的。
【当前】妖精口袋：“算了……”
【当前】锁&非爱：“就这样算了？”
【当前】风吹屁屁凉经典版：“唔，又没好戏看了。”
本来她倒是想轻轻松松地看一场绝杀的，但是看到场面中被人围观着的山河永寂，忽然想到，大神何曾落在这样的境地中？
在她接触大神之前，大神的名声很不错，为人又低调，在加上素日不主动惹人，他的低调内敛让不少玩家为之折服，可是，自从她跟大神在一起了，似乎她一直在给大神招惹麻烦。
她不想依赖大神，更何况，这样的事情，真的不应该将大神牵扯进来的。
【私聊】妖精口袋：“抱歉。”
她发了道歉过去，良久，才等到大神的回复，“没事”
虽然大神平日里来说话也很少，可是颜安歌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大神的不高兴。
为什么？他为什么不高兴？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变卦么？
山河永寂转身欲走，她心里忽然开始慌乱起来，妖精口袋转过身，扔下一地的众人不管，亦步亦趋地跟在大神的身后。
大神，到底在不高兴什么嘛！
颜安歌想不明白，可是她见不得大神不高兴的样子，纵然平日里也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可是她总觉得，大神对她是特别的。
不是因为其它，而是一种感觉，她总是觉得跟大神之间有一种特别的默契，这不仅仅只是一起搭档做夫妻任务一起组队打BOSS就能培养出来的，那样的感觉，更像是心灵的契合。
一不留神，俩人就走到了城外附近的长亭里，大神突然顿住了脚步。
屏幕里的妖精口袋转了转身子，看清楚了长亭上的三个字，离别亭。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一派寂寞凄清的模样。
【当前】妖精口袋：“怎么到这里了……”
苏陌凉这才回神，显然，已经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指尖在键盘上顿住了，他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说自己刚刚看到她对他的态度所以心里不好受么？那他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面对她，是苏陌凉还是山河永寂，可是，不管是哪种身份，都不够好。
刚刚，他是实实在在的走神了，他在吃醋。
大概是许久都没等到自己的回复，那边又发出一行字上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当前】山河永寂：“刚刚……走神了。没事。”
苏陌凉在懊恼，他怎么会将走到这样的一个地方呢，离别亭，离别亭，听这个名字就不像是个好名字。
【当前】妖精口袋：“你……其实你挺像我一个好兄弟，真的，能给我安定的感觉。”
【当前】山河永寂：“好兄弟？你觉得很亲密的男女朋友的友情一定会是纯洁的么？”
他不知道他问出这样的话要用尽多大的勇气，庄周梦蝶，蝶梦庄周，他现在只想知道这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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