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猛男掌权 (2)
罗氏的武力指数虽不怎么样,但这时抓狂起来,突然发飙,眼睛虽然血流如注,非但没有退下半步,反而像吃了兴奋剂一样,更加发疯地大喊大叫、大砍大杀,弄得隗伯阳痿当场,拿刀的手也软了下来,搞得投降过程也打了个大大的折扣。何冲虽然在外面加强攻势,但进展却不快。何冲心里超不爽,里应外合都还搞了这么久,这算哪门子战斗?连着组织了几次冲锋,眼看就要攻破大营,正要松一口气。哪知,突然背后喊杀连天,有人报告:大队敌军攻上来了。原来是李流打他们已打败对手,带着大军回来援救根据地。何冲哪是他们的对手?但又不得不打,结果被扁得鞋都找不见。这家伙本来以为自己讨了个大便宜,哪知这个便宜却莫名其妙地转换成滑铁卢,差点连命都赔上了。那个符成和隗伯带着他们死党,突围出去,直接向成都逃跑。
这次李流集团能反败为胜,依靠的居然是刚死了老公的老女人。这个女人平时里,悄悄地躲在李特的背后,甘愿当一个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很本分地当好随军家属,谁也想不到她身上的雄性激素居然这么发达,在关键的时刻,突然挺身而出,浴血奋战,为部队赢得了宝贵的时间,挽救了李家,挽救了革命!
李流带兵乘胜追击,又打到成都城下。
罗尚一见,只得又当缩头乌龟,关闭城门。
李流在这一战中,几兄弟通力合作,又挽回局势。可李荡却在形势大好的情况下,倒上大霉。这家伙是个十足的好战分子,一上战场就不想下来,就想玩命地大砍大杀。这时在成都城门,他还是冲锋在前,追赶着那些败逃的敌人。哪知,这些人虽然在败逃,但面对砍来的大刀,还是边逃边反击一下。李荡一不小心,居然给人家刺中一矛,当场跟在他老爸的屁股后面去见了阎王,死得一点不值得。
这时,中央对四川方面的形势也越来越重视,又派侍中“刘沈假节统罗尚、许雄等军,讨李流”。老刘到长安时,河间王司马颙知道老刘是个人才,就把这哥们留在自己的身边当军师,改派席薳顶替他的职务去跟李流战斗。从这件事上,我们可以知道,晋朝的中央权威已大大降低,否则,司马颙就是打死他也不敢么做。这是在篡改皇帝的决定啊,定个欺君之罪也完全可以成立。可现在司马衷非但连什么叫欺君之罪都不知道,而且这哥们就是给人家欺负着一路生活过来的。他当上皇帝之后,主要工作就是接受人家的欺负。
李流虽然现在可以在成都城外对着罗尚大耍威风,但因为接连死了李特和李荡,而向他们进攻的敌人也越来越多,心里越来越郁闷,觉得前景越来越暗淡,这么一想,心情就更加灰暗。心情一灰暗,信心就狂跌。你知道,做造反事业,靠的就是超强的信心,靠的就是敢于发飙,敢于疯狂。这信心一流失,路子就没法走下去了。
而在这个时候,他的妹夫李含也劝他,干脆投降算了,把罪恶全推到死了的大哥父子身上,我们是不得不跟他们干的,现在我们向政府表示改过自新,政府肯定会原谅我们的。他们一原谅我们,我们下半辈子要过个小康生活是没有问题的,何必天天打打杀杀,连泡个妞都还要尽量缩短时间、加快速度。
李流一听,觉得对头。他妈的,没冤枉让你当老子的妹夫。
李骧和李雄知道后,都表示反对,做造反事业追求的就是这种惊险刺激的生活,哪没有一点风险?做什么事都有个起起伏伏,哪能一遇挫折就自己申请破产、缴械投降?太没志气了吧?
可李流把两人的话不当话,只是和李含商量着投降事宜。两人经过商量,最后一致认为,这次投降要一定要把真诚表现到位,要让人家相信他们的投降是全心全意的,就决定把两人的儿子送过去当人质。如果这样做,诚意还没表现出来,那天下就没有诚意可言了。
李骧和李雄一见,知道再跟他们商量已没有意义了,决定用行动来阻止他们的投降。而且,李含的大儿子李离也不赞同投降。李离现在是梓潼的第一把手,正把这个太守当得有感觉,听说老大和老爸已经决定向政府军高举投降的伟大旗帜,就拼命跑回总部,要劝阻他们。哪知,他快,人家更快。两个人质已领了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早就出发了。两个宝贝儿子已去就任人质这个职务,你再怎么劝,看来两个老头也不会答应了。
李离退了出来,马上就找李雄,商量着去偷袭孙阜的部队。李雄说:“你的意见很对头。可现在两个老屁股肯定不会同意啊。”
李离牙齿一咬,说:“他们不同意?咱就来硬的!”
李雄一拍大腿,说要得。两个马上出来,做基层的思想工作,说:“我们在这里这么久,干的都是什么勾当?全是打砸抢的干活。而打的是谁?砸的是谁?抢的又是谁?全是本地的老百姓啊。本地人早就恨咱们恨得要死。咱要是投降,手中没了武器,人家想对咱怎么样就怎么了。所以,现在只有齐心协力,拿起刀枪,去袭击孙阜,把这个家伙扁死,才是咱们唯一的活路。”大家一听,觉得这话是实在话,都说顶两位牛人的话。
两人马上就带着部队出发,直接就奔袭孙阜的大营。
孙阜刚跟李流和李含签定投降合同,而且手中又有两个对方的宝贝当抵押品,心中觉得很爽之外,没有别的想法,哪知李雄和李离却带兵前来攻打他?一时手忙脚乱,军营中的红色警报还没有拉响,就被人家“大破之”。而恰在这时,荆州兵的带头大哥宗岱也走到人生的最后一步,不声不响地在垫江玩了一把出师未捷身先死。先锋打了个“完败”,老大又说挂就挂,荆州的部队觉得这次行动实在是一次倒霉的行动,不宜再打下去了,马上宣布撤他娘。
压在李流身上的一座大山就这样搬走。
李流他们狠狠地松了一口气。这家伙松了一口气之后,对自己的行为作了一次深刻的反省,觉得李雄太有才了,比自己厉害多了,就宣布,从今天起,军事方面由李雄全盘负责,想打想不打,全听他的,不用再来请老示我了。从这点上看,这家伙很善于做自我批评,胸怀宽广的尺度也很高,不但比李特更适合于做第一把手,就是跟晋朝中央高层的那些家伙比起来,在这方面也没谁比得过他。
李流集团就这样度过了一次关系到他们生死存亡的危机,在死了革命创始人李特之后,又在四川站住了脚根。
晋王朝中央高层还在为李流弄得头痛不已时,那个司马歆又在他的治内惹出麻烦。这哥们现在的职务是都督荆州诸军事,是荆州一带的第一把手。这一带也是少数民族聚居的地带,本来就不是一个很好管理的地方。这哥们上任后,就主观地认为,只要法规严格一点,这些刁民就会怕得要命。哪知,他这么一严格执法,人家迅速反感,到处在酝酿着要举行群体事件,老百姓天天盼望陈胜、吴广的出现。
义阳人张昌看到这个情况后,觉得干大事业的机会已经到了,马上集中了几千人,准备向陈胜、吴广学习,来个揭竿而起。
交待一下张昌的简历。
这哥们原来是县里的小职员,很有几斤蛮力。当然如果只“武力过人”,而头脑简单,也成不了什么大事,最多只是在单挑和群殴中多把人家扁几下,出一下风头而已。可这家伙的脑袋很好用,不但精通那些八卦之类的预测学,还“好论攻战”,也就是说爱好兵法,而且常在人家面前谈这些事。结果就跟那个陈胜在“辍耕之垄上”时发表的言论差不多,“侪类咸共笑之”,这话就是说,大家都怕他当笑话,说他神经不正常。可他却对自己的水平相信得很,认为自己“应当富贵”。他看到李特成功之后,那个信心就更上一层楼,决定也要单干。他不声不响地砸烂自己的铁饭碗,丢掉了干部的帽子,“潜遁半年,聚党数千人,盗得幢麾”,然后说是上级政府派他来征兵去打李流,号召广大爱国热血青年要踊跃应征入伍,居然做得合法合理。
在张昌还在进行前期准备工作,等待最好的时机时,荆州政府又帮他加了一把火。因为这时,中央下了个文件要求荆州马上征兵,去攻打李流。这个文件是正月初八发出的,因此又叫“壬午诏书”,而征来的新兵也叫“壬午兵”。这些壬午兵听说,马上去打仗,而且还要到很远的地方去拼命,集体觉得一点不爽。可上级的文件要求很严,强迫大家马上出发,而且要求所经之地,逗留五天以上的,二千石以上的官员统统搞掉乌纱帽回家种你的红薯。
你当然知道,这些地方官员对老百姓的死活是从来不会放在心上的,但对上级领导的话却怕得要命,一听说这工作做不好,个人的仕途就会被一票否决,都积极行动起来,第一把手亲自出马,下到工作的第一线,催逼这些新兵勇敢地上前线。
这些新兵被逼不过,就不断地逃亡,然后又自动的集合起来,开展打家劫舍的业务,成为专职强盗。
这时,江夏的粮食获得大丰收。流民们得到这个消息后,都奔走相告,全跑到这个地方来找吃的,不几天时间,在这一带找吃的人就有几千人。
张昌一见,就在这些流民中进行思想工作,叫他们跟他干。这哥们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名字不像个干大事的名字,就把名字改为李辰,然后在安陆县通知流民们到石岩山集中。大家知道后,都响应号召,狂奔过去,跟李辰闹革命。
江夏太守弓钦知道后,我靠!想在老子的辖区里闹事,你们吃错药了吧?一群乌合之众,算个屁。马上带兵过去围剿。
哪知,老弓只知道人家是乌合之众,却不知道自己的部队也是一支跟中国足球队没差别的队伍,除了那身军装像个威武之师外,专业水平却菜得不能再菜,菜得碰到哪支队伍都可以被打败的地步。双方一接触,老弓的部队就失败在望,都纷纷大叫:“不是我们无能,是敌人太厉害了!”
就连呆子也知道,现在的这些敌人其实是一点不厉害的,而且这些敌人的这一仗是他们的处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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