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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鬼手(2)

小说: 神秘行业大起底:异闻残卷      作者:红娘子

看完这一手,刘富贵足足愣了好长一段时间。等他回过神时,发现叔叔正笑盈盈地看着他,情不自禁地拍手赞叹起来。刘镇江露这一手,就是要提起侄儿的兴趣,这样教起来更事半功倍。毕竟是年轻人嘛,总会被新奇的东西所吸引,想当年自己也是被师父用相同的方法给迷住了,然后死心塌地地学起三仙归洞。

接下来,刘镇江指点了富贵一些基本的技巧和窍门,便叫他自己练习起来,并承诺只要他能把一颗鹅卵石玩得如他那般灵活,就正式传授他三仙归洞这门手艺。

午夜拜师

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了,在这段时间里,刘富贵每日按着叔叔指点的方法练习基本功,可以说是到了痴迷的地步。除了吃饭睡觉以外,时时刻刻都能看见他拿着石子儿练习着,也不再出门找那些朋友鬼混,这让刘镇江相当欣慰。

而更可喜的是,刘镇江发现富贵的手指相当灵活,可以说是天生学这一门的好手。除了开始那几天还不太灵便以外,待他把刘镇江所说的窍门技巧融会贯通以后,那石子儿在他手中玩得愈发熟练,短短半个月时间就已经达到了所要求的程度。其天赋之高直教刘镇江汗颜,想当年自己足足练习了三个月才勉强达到这种境界,后生可畏啊!

不过,刘镇江哪晓得,富贵之所以学得快,却是因为以前在与人赌博时常用的出千伎俩,本就有了功底,当然事半功倍。

这一日午后,刘镇江唤来正在卧房里练习的富贵,对他说道:“孩子,今天叔叔就开始正式教你三仙归洞这门技艺。”

富贵听得欣喜万分,当时就跪下磕了好几个响头。

刘镇江笑眯眯地扶起他说:“傻孩子,晚上正式拜师的时候再磕头。”

“为什么要晚上再拜师?”富贵疑惑地问。

刘镇江笑而不语,随手掏了几枚钱放在刘富贵的手中说:“你去买只公鸡,要活的,鸡冠越大越红越好。剩下的你自个儿收着零花吧,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也别老是呆在家里,多出去四处逛逛,晚点再回来。嗯,这就去吧。”

富贵虽然不知道刘镇江所为何事,但也没有多问,拿了钱便出门。

富贵在外面溜达了半天,戌时回家,问起刘镇江拜师的事,得到的答复却是时辰还未到。一直等到了子时,刘镇江这才叫起昏昏欲睡的富贵,提着那只大公鸡,两人走到后院的一间房前。刘富贵见那灰扑扑的房门上挂着个大铜锁,这才想起,这间房向来是锁着的,叔叔从来不允他进去。

有几次起夜时曾见到叔叔进去过,神神秘秘地不知道在里面做些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叔叔进这间房是有规律的,不是初五,就是十五,要不就是二十五,反正都是去凤凰集表演的当天,而且都是子时。这让刘富贵有些疑惑,难道这间屋里的什么东西和叔叔这门技艺有着莫大联系?

刘镇江摸索了一阵掏出钥匙,打开铜锁然后向里一推,只听得“吱呀”一声,门开了。而就在门开的同时,刘富贵突然感到有一阵寒意从房间里渗了出来,激得他全身寒毛倒立起来,而心中升起一丝莫名的惊悚。

富贵站在那扇门外朝里面望去,只看见那里面烛光幽幽地闪烁着,而那光看起来并非温暖,却透着一股森森的肃杀。

“进来吧。”刘镇江走进了房间,然后向富贵招了招手,富贵深吸了口气,跟着走了进去。一进屋,就好像走进了另一个世界,在刘富贵的心中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冷。是的,当他走进来以后,就有种异样的感觉,但不同的是,这种冷并不是身上,而是从心底涌出来的。就好像这个房间的角落里有许多双眼睛在偷偷地窥视他,看得他心寒。

刘镇江见富贵魂不守舍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不要怕,慢慢就习惯了。”

叔叔的话让富贵好受了很多,过了一会儿终于习惯了这里的气氛,他开始打量起这个房间来。房里的陈设相当简单,除了张桌子几个板凳,几个蒲团之外,就只有面北朝南的一个神台。这让富贵心中的疑惑又多了一层,因为一般的神台都是面南朝北的,而这个却反其道而行。再看台面上除了香炉蜡烛,就只有一个四四方方的架子,被一张红布盖着,看不到里面有什么东西。

刘镇江让富贵跪在神台前的一个蒲团上,自己也跪在另一个蒲团上,低头嘴里念叨起来,他念的什么富贵一句也没听清楚,只是感觉这场景不应该是拜师,而是道士招魂。过了一会儿,刘镇江站了起来,把那只公鸡提在手中,走到神台边掀起了红布的一角。

刘富贵一直好奇红布下到底是什么东西,视线却被刘镇江的背影挡住了,他伸着脖子看去,只见叔叔把那只公鸡从红布的一角塞了进去,便马上盖住了红布。那公鸡起先还是好好的,抓在手里时还“喔喔”地轻声叫唤着,但它被塞进红布以后,只听见它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在红布下扑腾了几下,便再也没了动静。

刘富贵心中骇然,那里面到底是什么?难道是吃人的怪兽!

做完这些,刘镇江拜了拜,然后把手伸进红布中摸索了一阵,富贵刚想叫小心时,他已经转过身来,手中拿着一把沾满血的匕首。

“原来叔叔在红布里杀鸡呢,我还以为有什么怪兽。”刘富贵长吁了一口气,顺手摸了摸额头,这才发现额头上尽是冷汗。

这时,刘镇江说:“把右手伸出来。”

富贵依他的话做了,却不想他居然用那把带血的匕首在富贵的手上划了条豁口,富贵痛得“嘶”一声,又听刘镇江说道:“别缩手,就这么放着。”富贵只能听他的话,把手定在胸前。然后,刘镇江又把匕首平放在他手里,只见得那匕首上的鸡血和手心渗出的血液流淌到一起,在烛光的映衬下甚是鲜艳。

接着,刘镇江又默默念叨起来,他每念一句富贵就觉得手中的匕首沉重一分,当他念完的时候,富贵的手突然一紧,那感觉就好像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一般,惊得富贵“啊”地叫了起来。

“别动!”刘镇江连忙按住了富贵的胳膊,富贵抬头看去,只见叔叔满头大汗,表情异常紧张,于是硬着头皮稳定情绪。

刘镇江放开富贵的胳膊,擦了擦眼角的汗水,对富贵说:“接下来我念一句,你跟着念一句,一个字也不能错,知道吗?”待富贵点头答应后,刘镇江才一字一句地念道:“祖师爷在上,本人刘富贵求传授鬼手绝技予以营生,学成后不忘前人教诲行善积德,所获财物不敢多得,虽有盈余却不致富贵。正德行,远奸邪……”

富贵跟着叔叔念着,当他听到“鬼手”二字时,心中没来由的一寒,但嘴上不敢停顿,直到随着叔叔把最后一句“如有食言,甘受处罚”念完后,房间里突然静了下来。过了好久,才听得暗地里似乎有个声音“嗯”了一声。那声音若近若远,好似九幽地狱中传来的一般,听得富贵毛骨悚然,但刘镇江却大喜,朝神台跪下连连磕头。

而这时,富贵的手上一松,那股寒意也逐渐离他远去……

鬼手

做完这一切,刘镇江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领着还有些发愣的侄子出了房间,仔细地关门上好锁后,两人回到了外屋,见富贵还有些魂不守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祖师爷答应你入门了,现在有什么想问的你就问吧。”

“叔叔,我想知道,你刚才说的鬼手……”

“原来你想知道这个。其实我们这一门的绝技就叫鬼手,当然别人送我的外号和这个名称不能相提并论。我这三仙归洞便是鬼手技艺中的一个分支,本门的技艺注重手上功夫,来如影去如风,所以有鬼手之称。”

刘富贵点头道:“哦,也就是说能表演三仙归洞的都是我们鬼手一门?”

“不,这本事也不是我们一门独有,陈家有王家也有,只是表演的方式和技巧不同而已。就好比刀枪剑戟,哪家门派都会用到,但招式不同罢了。本门技艺向来是一脉单传,我把这手艺传给了你,你便是这一门的唯一传人。好了,本门中的事以后慢慢给你讲,也不急在一时,现在我便教你三仙归洞。”

说完,刘镇江拿出自己表演时所用的道具,一边做一边为刘富贵细细地讲解起来。原来这三仙归洞技艺的诀窍主要涵盖两个方面——以手为主,以嘴为辅。首先,手要快,特别是小指和无名指,在揭碗和盖碗那一瞬间,小指和无名指快速探进碗中,夹起盖住的小球,手指缩回时,小球已经落在了自己手里,五指活动间可以把小球转移到任意位置,等到揭另一个碗时,再悄悄放入。

其次是嘴,一般变小戏法的都会有“三分手七分嘴”这样一说,表演时与观众说话互动,便能转移他们的注意力,然后表演者在暗地里移花接木或者偷梁换柱。不过这上不了大台面,行家一看便能瞧出其中的玄机。鬼手一门稍微有些不同,说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只要你手上功夫过硬,只靠三分嘴,也能表演出来,比如刘镇江就是三分嘴七分手。

刘富贵认真地听叔叔讲完其中的诀窍,这些听起来简单,但全是考手上的硬功夫,不下苦功绝对成不了气候,心中虽然有别的心思,却没有表露出来。接着,刘镇江拿出三颗小铜球递给富贵,要他用这东西练习,富贵见那铜球有指甲盖般大小,表面光滑铮亮,摸起来滑不留手,虽然无形中增加了练习的难度,但只要练得纯熟便能出真功夫。

于是,刘富贵试着用小铜球练习起来,刘镇江在一旁照看着,不时指出他手法上的问题,叔侄俩一个练得起劲,一个教得用心,不知不觉间只听到外面传来一慢四快五声更响,这才发现已到了五更天了。

刘富贵正练到妙处却被叔叔用手一挡制止住,他疑惑地看向叔叔,见刘镇江郑重地摇着头说道:“我们这门有个规矩,这门手艺只能在日落后练习,最多到五更天便不能再练。手艺未纯熟前,更不能在人前演练,如果被人瞧破了其中玄机,便会有大祸降临!”

刘富贵见叔叔一脸正色,有些犯琢磨,小声地说道:“表演这种事,一时失手总会有吧,难道演砸了被人瞧破也会出祸事?”

他声音虽小,却还是被刘镇江听见了,便很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回了一句:“只要你能练到入门,到时想失手恐怕也难了……”

刘富贵奇道:“表演者故意失手总不难吧。入门,那要练多久?”

“失不失手,以后你就明白了,”话说到一半,刘镇江岔开了话题:“能达到七分靠嘴三分靠手的境界便是入门,以你小子的滑头,这七分嘴就不用练了,倒是三分手还要多下苦功。”说到这里,刘镇江嘴角浮出些笑意,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指刘富贵以前好吃懒做,出入的都是三教九流的地方,耳闻目染之下口才自然不错。

刘富贵倒是不以为意,“叔叔,那您现在是什么品级?”

“自然是三分嘴七分手的小成境界,不过要练到大成的话……”刘镇江抬起头,似乎进入了一种遐思的状态,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拍打着富贵的脑袋笑道:“先把入门学好吧,那些事对你来说还遥远得很。夜深了,睡吧。”

刘富贵回味着叔叔的话,把他搀扶进了卧房。当刘富贵回房睡觉时,路过那间上锁的屋前,见幽幽的烛光从门缝里泻了出来,愈发觉得这屋里古怪,而那红布盖着的木架子,里面到底是什么?叔叔既然用布盖着,肯定是不想让他知道。富贵越琢磨就越想知道红布下到底是什么东西,当下决定趁着今晚这个机会进去看看。

于是,刘富贵又悄悄地回到了叔叔的房外,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屋里面的动静。过了一会儿,只听里面传来轻微的打鼾声,富贵知道叔叔已经睡着了,这才放下心来。他悄悄跑到自己屋里,从枕头下掏出几块小铜片,然后回到那间上锁的屋外。

以前刘富贵干过不少偷鸡摸狗的事,开这把旧锁自然是手到擒来,没捣鼓多久锁就开了。他轻轻地把门推开一半就侧身进了屋里,然后快速合上门,整个过程没发出一点声音。进了屋,刘富贵四下打量起来,屋中的陈设如刚才离开时一样,只是神台上那对白蜡烛的长度并未削减,还幽幽地闪烁着,好像永远烧不完似的。

刘富贵没想那么多,径直走到神台前,抓住红布的角往上一掀。眼前好似闪过了漫天红霞,在摇曳的灯光中,他看清了里面的东西,然后不由倒吸了口凉气——那红布下盖着的居然是一双手!

那是一双黑黝黝的手,大小和一般人的手差不多,干枯得如老树皮般的表皮包裹着骨头,在烛光的照耀下还能清楚地看到血管和手筋。这双手齐肘而断,断口平整,应该是被某种利器一刀砍下的。

刘富贵虽然害怕,但眼睛却盯着那双手怎么也挪不开,当他从手掌看到手指,再看到指尖时,心中一惊,那指尖上居然长着野兽一般的爪子!呈弯钩型的爪子黑亮亮的,而那爪尖还沾满了黏糊的血块,这让刘富贵联想起那只被叔叔放进红布里的公鸡,然后回忆起那一声惨叫,或许那只鸡并不是叔叔杀掉的,而是……想到这里,刘富贵心底浮现出两个字——鬼手。

刘富贵吓坏了,却又害怕吵醒叔叔,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这种恐惧的情绪得不到舒缓,压抑得他整个人都快发疯了。他胆战心惊地拉起红布盖住那双手,检查无误后连忙出门,重新上好锁,便逃一般地奔回自己的卧房,用被子盖住头,瑟瑟发抖。

这一夜,刘富贵被吓得无法安睡,因为他只要一闭眼,脑海中就会浮现出那双骇人的鬼手,整个人又猛地清醒了过来,或许是害怕那双手跑出来便又到后院查看一番,见那扇门还是关着的,这才稍微安心。回房,等他再次闭上眼,又会想到那双鬼手,就又跑去查看。如此反复,直到天边现出鱼肚白的时候,他累得再也走不动了,这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违誓

第二天,刘富贵病了。可能是被那双鬼手吓的,也可能是昨夜起来多次着了凉,反正脑袋昏沉沉的,全身也使不出什么力气,只能躺在床上干哼哼。而刘镇江似乎预感到了侄子的病,煎了一大碗黑乎乎的药叫富贵喝下,那碗药又苦又辣不知道什么东西熬的。然后他又为富贵绑好了手掌上的伤口——那是昨夜拜师时他用匕首划的。并叮嘱富贵这两天别出门,很快就会好。

说来也怪,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到了第四天早上刘富贵便全好了。更奇怪的是,他揭开手上的布条一看,却发现手上那条疤也被布条带着脱落了,除了伤疤位置略显白嫩以外,并没留下任何痕迹。

接下来的时间里,刘富贵每天午时起床,用过午饭后便出外活动一下,或是去凤凰集转悠,或是去茶馆听一下午书,一直等到日落后便回家,关上门一直练习到五更。刚开始的几天刘镇江还守在旁边指导,见侄子如此发奋心中满是欣慰,等到富贵练得纯熟后,他便不用再守着,而刘富贵也从不懈怠。就这样,三个多月过去了,那三颗小铜球被刘富贵玩得愈发灵便,除了偶尔一滑手会溜掉以外,三仙归洞这门手艺算是有了几分模样,当然这离刘镇江口中的入门还差一段功夫。

这一日下午,刘富贵在茶馆里喝茶听书,门外走进来一个二十来岁的瘌痢头小子,看见刘富贵以后直接坐到他旁边,招呼也不打就拿起他的茶碗喝了个底朝天。

“唉,你他妈的给我留点啊。”刘富贵骂着,把花生壳朝他脑袋上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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