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驼队现身(2)
“那我们就盖上石板吧!阻止阳光的热气进到里面。随后我们再把这几棵枯树放到用来生篝火。”
“这样不行的,”巴腊克阻止说,“这三棵树是找水井的向导,不能被破坏。要是你想生火,就去山谷里找些骆驼粪来。”
梅内利克转身拿起长枪走了。我估计这山谷里是没有骆驼粪的。主持让他走,一定有充足的理由。我已经猜到那是什么,而且很快就得到了验证。贝都因人走出视线以后,卖艺人就气愤地说:“你应小心为好,怎么能对这个酋长如此诚实呢!不会他已经知道我们的计划吗?”他们坐在水井旁,长长的火枪靠在岩石壁上。
“你竟敢说我的坏话!”巴腊恼怒地说,“是谁让你这样对我说话的!我凭什么不能对这个向导说我想说的话?”
“我没有反对你,但伊本阿西会怎么说?”
“他会十分得意。酋长了解了一切,他不会背叛我们的,因为他的嘴马上就会永远闭着的。”
“你的意思是说,他将死去?”
“梅内利克会死去,因为他得死,他了解了这口水井的事情。只要这个秘密被传出去,那么来到这里的每个人,都会从井中取水,没有水伊本阿西的奴隶商队就不能前行了,他就得终止这个生意。所以他通知,所有知道这口水井的陌生人都得死。他迎接这个酋长的到来,将是一颗子弹。”
“所以你对酋长所说的所有就会永远消失了。但是,把他带到这里来可靠吗?你之前就已经了解,他会死的!”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什么办法?我们得有快驼。梅内利克是唯一拥有这种骆驼的人,他租给我们的要求就是他必须跟着来,他不相信我们,结果只好由自己承受了。我叫他去找骆驼粪,就是想告诉你这些。我跟他说的都是实话,也就增加了他对我们的信任,这样他就更是无处可逃了。现在你还觉得我做事不谨慎吗?”
“没有。但你得承认,你并不一直谨慎办事的。”
“是吗?我什么时候犯过这样的过错呢?”
“总是犯。回想在开罗被异教徒当鬼魂捉住那件事吧!”
“别提它了!”巴腊克恼怒地叫道,“我落入这个狗崽子手中的时候,是我一生中最痛苦的时刻。此仇不报,我誓不罢休。但你没有能力批评我,你会比我更聪明吗?难道你在吉萨没有在他面前从船上溜走吗?就在你们确认艾斯尤特的枯井中已使他们插翅难飞时,他不是又逃脱了吗?”
“不提了!一想到这些,我就非常来气。这个异教徒总是能逃脱,所有真正的伊斯兰都无法和他相比。他扰乱了我们的所有计划,每当我们觉得已经把他抓住在手心时,他总能从我们手中溜掉。”
“这次他不可能再跑掉了!”
“是真的吗!你算算他手上有多少士兵!”
“我不怕那些士兵,只有那个弗兰肯人比所有士兵都难对付,伊本阿西有很多随从,可以对付那些士兵。要是我们能告诫伊本阿西,那么异教徒的武器就不会开火了。他想进攻奴隶商队,最后将被商队消灭。幸运的是,在总督船长的部队里看到了我们的本梅勒德,他一下认出了我,并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我。我原本打算去喀土穆,但我没有后悔走这个弯路,因为那个异教徒有或许可以落入我的手中。”
此刻酋长梅内利克回来了。他听到了他们最后的谈话,脸上呆滞的神情。
“我们必须生火了,这里没有燃料。但愿你捉住异教徒的希望很大。你是因为他抵制伊本阿西呢,还是你和他有仇恨?”
“是后者。”
“给我说说!我作为你们的向导,可能会对你们有帮助。”
梅内利克把枪放到岩壁上,然后自己坐了下来。巴腊克答应了他的请求,但含糊其辞,说得我头发都要立起来了。他讲了令人害怕的故事,而我就是故事中的主角,他把我说成是一切罪恶和厄运的化身。
“安拉呀!”酋长听完后说道,“向他这样的坏蛋!他根本不是一个人。但这是魔鬼的惩罚。当安拉做出亚当的时候,魔鬼也想做一个生灵,尽管它只有人的外形,但却有着魔鬼的心肠。基督徒就成了这个怪物的后代,而亚当则却是伊斯兰的祖先。说起这个异教徒,我感到害怕。求安拉在这个该受三次石刑的魔鬼面前保护庇护我!要是你们抓到他,我只好站在旁边看着,这样的一个魔鬼是很难抓住的,我想他不会落入你们手中。”
“但是这次他是跑不掉的!”卖艺人自信地说,“这将是我最大的满足!他那时不走运了了,要倒一千次霉!我真想马上就抓住他,我想——”
奴巴尔没有往下说,就在这时我站起身来,跳了下去,打断他的讲话:“我现在就实现你的期望。我就在你的眼前!”
我事先设计好了,恰好跳在他们和长枪之间。那时他们坐在水井边上,静止地看着我,似乎是见到了鬼魂。我拔出两支左轮枪,对准了他们。
“谁敢在墙上画鬼,鬼就会主动从墙上下来。既然你们把我画成了鬼,那我现在我就来了。”
主持先是冷静了下来,随后他从腰带里抽出了手枪,喊道:“是的,你不是人,你是魔鬼。快回到你的地狱里去吧!”
巴腊克想拿枪瞄准我。我快速一脚踢到他的手上,枪被踢飞了出去,之后马上对着刚要跳起来的他绝情的踢了一脚,这一脚用了很大力气,踢倒在地了。就在这一刻卖艺人腾空而起。他的速度比主持要灵活十倍。跳起来时拿着枪向我射击,说时也快,我根本没有时间躲闪。子弹在我耳边飞过,然后我的拳头也击打了他的太阳穴上,他瞬间浑然不知到在地上。
不一会巴腊克又站起来,掏出了他的匕首,向我冲来。我打在他的小臂上一拳,他手中的匕首落地,然后我冲向他的身体,双手掐住他的喉咙。他开始还能手脚挣扎了一会儿,后来就没反映了。我用双指在口中,吹了一声口哨,随后拣起我刚才扔到地上的左轮枪。
这事情发生的快得很,比我描述的时间要短得多得多,而我同时还得看着酋长的动作。他这时无动于衷,这个莫那希人像石柱似地坐在那里,看着我不动,那张吃惊的面孔,如果不是此刻危险的形势,是会令人哭笑不得的。
“安拉是神圣的!”他现在才终于说出一句话来。他慢慢站起身来,用手指向另外两个人,“你是谁?你凭什么这样对待他们,你就像卡莱特打他的狗一样用拳头打倒他们。”
“我是谁?我刚才已经说过。我就是他们刚才讲的那个人。”我回答道。
“难道那个异——那个基督徒?”
“正是本人。”
“真是安拉的奇迹!你怎么这样大胆在我面前这样粗鲁对待这两个人?”
他想拿他的长枪,我马上阻止了他:“这些都不管你的事!刚刚发生的事情和即将发生的事,都是不可避免的。”
“不,我能的!把枪给我!”
“你现在在我的看护之下。”
酋长打算把手伸进他的大袍里面,我用手按住了他的腰间,他没能做到。我叫过来本尼罗和八名士兵:“先把莫那希的酋长捆起来,千万不要伤害他,他一会就会成为我们的朋友的!”
梅内利克有反抗的举动,那都无济于事。他的武器被搜了出来,并被捆了起来,这使他的双手失去了自由,脚也只能迈着小步走路。这使得他的嘴没完没了了,他把所有关于上天和安拉的话和成语都说了出来。任由他辱骂下去,只当没听见。
当主持和卖艺人也被老老实实地捆绑起来以后,山谷的边缘传来了一阵声音:“杀掉他们!杀死他们!用全部子弹都打到他们脑袋里去!用刀子****他们的肚皮!你们完事了吗?成功了吗?”
这就是我们的爱耍嘴皮子的赛里姆。
“别说话!”本尼罗吼道,“你怎么还站在上面?你因为他们你才不敢下来!”
在这句话里我们的吹牛大王动了,一切危险都烟消云散了。他双腿并起从上面跳了下来,刚看到三个俘虏就马上喊道:“胜利、欢呼、光荣和荣誉属于我们!战斗结束了!我们战胜了敌人!”
“闭嘴,吹牛大王!”本尼罗喊道,“没有人会称赞你的,你不过是个吃饭的冠军,到需要你勇敢的时候,就找不到你了,战斗时我从来没见到过你。你过来把梅内利克酋长押回营地!”
“押酋长,这不是我该做的事情。我要押解卖艺人,因为他把我骗入枯井想置我于死地,我要狠狠地报复他。”
“他被捆绑着,你才敢接近押解他吧。我不反对,随你便吧。”
奴巴尔刚刚苏醒了过来,主持也同样。我们得把他们带回营地,要是不想抬他们走,就把他们脚上的绳索松一点,让他们能自己走路。赛里姆拉起他们两人来,紧抓卖艺人的胳膊。
“你这个坏蛋快走!你现在已经被我控制了,我要把你消灭,就像大象踩死蚂蚁一样简单!”
奴巴尔尽管只能小步走,但他还是朝赛里姆跳了过去,将他撞倒,然后用嘴咬住了他的脖子。他好似一只疯狗拼命的咬着,赛里姆受了点儿皮外伤。赛里姆摊开了四肢,既恐惧又担心,像一头要被宰杀的牲畜那样惨叫着。我拉起卖艺人,用力给了他几个耳光,他的鼻子被我打出血了。这可能有点残忍,但对这种性格凶猛的坏蛋不算狠毒。赛里姆站了起来,手摸着脖子哀痛道:“他把我给咬了。像只老虎一样凶猛地压在我的身上。先生,你是宇宙间最好的医生,帮我看看,我是不是要死了?”
他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但我还是故意摆出一付焦急的表情来。
“气管和肝脏尽管没有受伤,但恼怒的人的牙齿是有毒的,所以血液会可能中毒的。”
“血液中毒?这个病我闻所未闻。愿安拉保佑!这种病会有什么症状?”
“伤口将慢慢肿胀起来,一直肿到心脏。毒液会把胃染成白色,肺染成绿色,脸染成黑色还略带发黄,手脚都会腐烂,最后全身烂光,只留下一个脑袋壳子,过了几个星期以后,就连它也会消失的。”
“噢,穆罕默德,噢,神圣的加力夫!我完了!我的血液怎么会中毒了呢!这个卖艺人害了我!你没有什么办法治这种病吗?”
“只有一种办法,而且很容易,但我感觉在你的身上不能使用。”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做,我的亲爱的、和蔼的、深受我尊敬的先生!我能做到的,即便是最困难的事情。”
“那好吧,我们试一试。首先我给你抹上一点我的生命水,从此刻起,你就只能用鼻子呼吸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张开嘴,尤其是不能说话。”
“安拉呀!这个真的有点难。需要多久呢?”
“那得看什么时候能好了。到时我会告诉你。”
“那我吃喝怎么办呢?安拉知道,这是不能用鼻子进行的。”
“吃饭和喝水是可以的。要一点一点地往嘴里送,但千万不能同时呼吸和说话!”
“我会这样做的,先生,我会把这一切做的好好地。我甘愿一段时间不讲话,也不想让这个恶心的血中毒症发作身亡。我在先知的容颜面前起誓,不说话。”
三个俘虏和他们的骆驼都被带到了上面的藏身营地。我们又把水井盖上了,并且又采取同样的措施把痕迹清除干净。后来我向副官和军士说明了今晚行动应注意的事情。
我的任务是去偷听商队的谈话内容,所以这两部分人马,会被他们两个人指挥。在我给赛里姆的脖子上抹了一些阿莫尼亚药水之后,向他们两个人说明了带部队冲下山谷的地方,其他行动方式就得看情况再定了,我又一次勘察了有关的地方,防止在夜间出现意外,然后充满信心地回到了营地,我特别高兴的是,两个最残忍的敌人已经落到我的手上。
我们拿他们怎么样呢?我犹豫着,问坐在我旁边的法立德和穆斯塔法。为使俘虏听不到我们的谈论,我们就到离他们稍远的地方,还派了两个士兵看守。赛里姆按阿拉伯人的惯例盘着腿坐在本尼罗的身边,本尼罗正在赞不绝口地和他说话,从他可爱的脸上能够看出,他是想诱引赛里姆开口说话。但是大个子没有受骗,不敢亵渎我的命令,充满最大的“勇气”低沉着。
“奇怪的是,先生,你的决定总是能取得圆满的结果,”副官说,“你知道,我总是和你想的高度不同。但现在我知道了,最好的决策就是听从你的指挥。我们现在收获很大,我相信我们也会轻松地从伊本阿西手中把被绑架的妇女解救下来的。”
“就这样我是不会满意,”我回答道,“我不仅想解救那些妇女,还要想把他和他的人抓住,送到总督船长那里。”
“那会是一个大行动、大结局,这样就能让成百的黑人获得生命和自由。但这是要付出血的代价的!”
“有可能成为事实。但可能性还不是不太大。我们不用按普通的办法解决,我们要抓住和把握时机,让它朝对我们有利的方向发展。”
“最想了解的是我们现在如何行动。今天的状况是这样的:伊本阿西将要到来,还要在水井旁扎营。我们向他的卫兵发起进攻,和他们战斗,尽量多地杀死他们,把剩下的人抓起来俘虏。这种境况如何才能改善并做另外的安排,不用战斗和流血拿下他们的五十个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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