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智取敌营(3)

我很快喝了一口，往嘴里放了一颗枣子，向站在旁边一直严密注视着我们的本尼罗使了一个眼色。他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快速走了过来从我手中接过南瓜水瓶和枣子，喝了一口水，向嘴里放了一个枣子，随即转过身去对小头目说：

“我已经吃了、喝了你赠送的礼物，从现在开始我也在你的羽翼之下了，你的每一个朋友都是我的朋友，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了。”

这一切都是在瞬间发生的，小头目没来的急制止。他愤怒地对我喊道：“你怎么可以把我送给你的礼物给了别人，难道是我允许你这样做的吗？”

既然我已经成为他的客人了，所以就不必再有什么担心，也不必再像刚才那样有所顾忌了。

“我让本梅内利克和我一起分享你的礼物，因为他和我是一起的，当然和我一样是也你的客人。你只不过是出于聪慧和理智才没有下命令这样做。”

“出于理智？为什么？”

“为什么？”我故意假装吃惊地重复着他的问题，“因为你不能够命令我。”

“你说错了！我可是这里的军官和主人。”

“但并非是我们的。作为一个酋长的儿子他没有其他主人，而我虽然在旅行中是一个商人，但我实际身份是达米特的市长，市长是做什么的，你是知道的。你能够坐在我的身边，是你的荣幸。本梅内利克，过来，坐到我这边来！你是一名优秀而忠实的向导和莫那希部落英勇无畏的自由战士，如果你的衣服碰到我的衣服上，这对我来说不是无礼。”

年轻人立即按我说的做了，当然这违背了小头目的意愿。看来我这个“达米特市长”对他还是产生了震慑作用，但他却仍然想纠正我的这一行为，他说：“你这是无知的自以为是。如果你真的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么你就不会再这么自信了。”

“我在一生中还从来没有对自己失去过自信，但你直到现在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希望现在你能告诉我。”

“我就是本卡萨沃，我主人的军官。”

本卡萨沃是“残酷之子”的意思，当然这是个意味比较深长的名字。在他说自己名字的时候，他一直在用眼睛盯着我，显然在期待着我表现出万分惊愕的样子。但我却立即给予了他有力的回击：“而我在达米特市有个外号，叫‘恐怖之父’，由此你可以知道，我是一个散布恐惧的人，但我自己却从来没有察觉过。你们刚才应该有了切身体会，你们本想活捉我，但不料却落入了我们的手里。这些我应不应该应该告诉你的朋友和你的主人呢？还是我应该对此只字不提呢？”

这回，本卡萨沃哑口无言了。我可以根据他对我的回答中了解到：“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想你会保守这个秘密的。如果伊本阿西明天真的来了，我将向他报告，说我见到了你们。详细情况他也不必知道了，在这里的人都很畏惧我，他们会只字不提的。一切就都没有问题了，我们该休息了，祝你晚安！”

“晚安！”

“我们已经十分疲惫了。祝你夜间不会遭到沙漠跳蚤的骚扰！”本尼罗说。

这个小家伙虽然身居险境，但是仍然不忘他的幽默调皮，这表明他并不惧怕危险。在沙漠中的确是要注意沙漠中的跳蚤的，因为它不仅使人感到厌烦，而且也常常很危险，母跳蚤会在手脚指缝中产下卵最后会使四肢肿胀，并会出现发炎的状况，当小跳蚤向外爬的时候，病症就会进一步发生变化。除了用刀将虫卵刨出来，是没有其他的办法的。夜晚要警惕这种小动物，的确是非常重要的，但当做夜间的祝福，我还是第一次听到的。

夜里很静。劳累一天的骆驼和人一样都睡熟了，但是也有几个例外。

有四个人过了半个多钟头以后还是没有办法入睡。那就是我、勇敢的本尼罗、本卡萨沃和丑八怪。

那两个人没有睡，决对不是因为他们把我们当做了客人和保护对象，这我立刻就猜出来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还是在防备我们。我即使是他们的正式客人，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盘算，他们要做的事情，很可能是在今夜，而且必须秘密进行，所以他们不能睡觉。我们必须留心。

他们装出了一副已经熟睡了的样子，我也发出了深深的有规则的呼吸声，像一个熟睡的人那样，而且刻意让他们听到声音。本尼罗还打起了鼾，我知道，他是装出来的。我们四个人都睡在一个地方，连轻声说话都会被其他的人听到，有人起来，也会被人察觉。但我们却彼此看不见。虽然是满天星星，但星光却名没有办法照亮岩石旁的地面，我辨别不出白色的大袍和地下的沙土和石子。两个猎奴匪必须互相通气，但在这个地方不可能，所以估计他们要离开，他们只能向本尼罗和我这一侧相反的地方走。我决定换一个地方，以便了解他们的行动。

我移了一下使身体靠近本尼罗，在他耳朵旁轻声说了两个字：“别动！”

他没有作答，但用手触了一下我的手，示意他已经清楚。后来我匍匐走过了一个弧形来到猎奴匪的一侧，那里有块石头伸出一个角，我可以轻易地隐蔽到它的后方。过了一阵，我在黑暗中，听到了细微的声音。

有人在动。而后他们到我的附近，并不是走着，是滚着来到的，他们想用这种方式滚到人们可以听不到他们脚步声音的地方。我悄悄的跟了过去。

很快他们站起来离开了，我匍匐地爬着尾随其后。还好的是他们没有在睡熟的人群中止步，要不然偷听到就会有一定的难度。他们走出了这里，坐到了比较远的地方。

他们怎么不站在那里说话？一个站着的人是很容易被人发现的。他们也不是正想让自己的人看见吗？这表明，他们的行动是见不得光的。我很快就明白了，我的也许是正确的。我尽可能爬得离他们近一些，近到他们离我的头只有约两米远。他们交谈的声音不大，几乎是在耳语，更危险的是，我不能在他们后方，必须在他们前面，才可以听到，我相信我的运气和四周的黑暗，特别是我的深色的衣服。如果我一经被发现，我只能随机应变，抑或找一个借口来搪塞。

他们的声音很轻，所以有很多话听不清，但我能从这些不完整的话语中体会了其中的含义。他们先说到我，我听到“残酷之子”说：“让你跟我来，是我把你推醒的，因为我们务必十分谨慎才是。你认为这个萨杜克是什么样的人？”

“他决不是一个普通人，能成为达米特市长的人，必须有卓越的作为才行。那里的人把他称为‘恐怖之父’，这也证明他对下属是很严厉的。”丑八怪说：

“所有的官吏对他们的下属都很严格，而他们自己却违法办事，一个市长竟然违法贩卖奴隶。但我不是问你这个，而是其他的。这个人的着装像个文职，但他一定曾经是个一军官，当时他降服我们的方式方法就是证明。”

“其实，我们并没有被他降服，是我们掉进他的陷阱，而没有还他一个措手不及，安拉明白，在他面前我们是很惭愧的。他当时正在找我们，这是我们的幸运，要不然他会把我们打死，因为那支弗兰肯式的左轮手枪，用我们的长枪和匕首是很难对付的。他是一个淡定自若、无所畏惧的男子，我们应该高兴他是我们的同盟者和朋友，所以他了解这口秘密水井，我们倒不用在意。可是那个同来的男孩却不应该知道。”

“这个也是我想和你探讨的事情。这个莫那希酋长的儿子会和他的族人说出这个秘密的，他们一定会经常到这里来扎营。如果这样，这口我们赖以为生的井就没有用途了，这是一定要避免的。”

“你要想让他发誓不泄露这个秘密吗？”

“这不够。即使守住他的诺言，他自己也会前来使用这口水井，但这不能允许，而且他还会利用这个秘密，来了解我们更多的秘密活动。诺言是一把锁，但是没有任何一把锁是绝对信赖的，要想绝确保安全，就得让他那张嘴永远闭合。”

“但本梅内利克是我们的客人！他和我们吃了枣子又同喝了水！”

“可不是从我手里拿去的。欢迎礼只对我直接赠给的人有效，别的人做的事，不会约束我。我说得是不是？”

“我也非常赞同。男孩必须闭嘴。死人是最保险的，所以他一定要死。”

“这正是我想从你口里听到的，所以我才让你到这里来谈话，这件事只能我们两个人来办。我们的人中间也会有人要确保这个男孩的的安全，因为他已经收到了礼物，尽管是间接从我的手中。”

“这是明智的，我同意去做这件事。你还想等我们主人来了然后再干吗？”

“不，因为我们做事不果断他不会同意的，这件事越快越好。”

“说吧，我们怎样开始行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把这个莫那希人不动声色地干掉，而且如果我们把他杀死了，市长会如何说呢？”

“杀他？我们必须想办法不让他产生这个想法，我们不能用刀子了结了男孩，我们要找一条沙漠上毒性最强的毒蛇去咬他。”

“上哪儿去找呢？”

“如果塔卡雷酋长送给我的毒箭。用这支箭尖儿一旦划破一点皮肤，他就得等死。因为你比我年轻机灵，我过一会儿把箭交给你，你爬到男孩身旁，刺进他的手。”

“本梅内利克会醒来喊叫的！”

“不，你只要要轻轻划一下就可以了，他会以为是被沙漠跳蚤咬到。过会儿，他的全身就会肿胀，他就会知觉全无，等萨杜克早上睡醒时，会发现他的伙伴已死在他的身旁，根据情况他会认定男孩是被毒蛇害死的。用这个方法，他不会引起怀疑，‘恐怖之父’只能庆幸毒蛇没有伤害他。”

“是的，会是这样的，这个注意相当好。我就没想到可以用毒箭，拿给我吧！我立刻就去达成你的使命。”

“你现在爬回去，再睡到那个地方！我立刻就来。”

他们直起身来离开了这个地方。我不可以让他们这样干，一旦我不行动，卡萨沃就会去骆驼处取回毒箭，在打斗中那样对我们是很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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