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轻松的战斗(2)
本卡萨沃喊道：“是你？你怎么竟然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来招待你的东道主呢？”
“我的好朋友，一定是我的同路人。”
“我们肯定是啊。”
“不，不，你们想杀他，你们说的所有话我都听到了。你们让他安静，并且你们认为，我会把毒箭箭头当成毒蛇的利齿。这么残忍的杀人凶手，不会与我成为朋友的，安拉会报复人的每一个行为，你们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安拉是法官，但你什么也不是。快放开我们！要是等伊本阿西来了，他会狠狠地惩罚你的。”
“的确！但他的暴躁不会对我起什么作用的，而是针对你们。他万万想不到，像你们这种人会这样简单被人抓住。”
“我不理解你的意思，你这是和我们开了不可笑的玩笑。”
“开玩笑？不是，我和你们这种人从来不开玩笑。”
“难道你不想和我们做生意吗？你是想从伊本阿西那或得奴隶吧。”
“的确如此，我是要得到他们，但不会支付任何费用。我想用子弹跟这些奴隶交换。”
“你是在开玩笑。我们还是谈正经的，好让我们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快放开我们，不然伊本阿西不会原谅你的！”
“得了吧！你们以前不是也没想过放过我们吗？最后又怎么样呢？你们这已经是第二次落入我的手中，我就更不怕你们的头领了。我认识伊本阿西，也明白他的想法，他现在藏身在穆拉德水井处，想让里班用毒箭对付我。”
“里班！你怎么知道的？我从没没提起他。那支毒箭也不是准备给你用的。”
“是为我准备的啊。”
“不，是为那个基督徒狗崽子的外国人。”
“那还不是为我了！”
“为——！”
本卡萨沃刚说出这一个字，就像那个丑八怪似的，张着嘴吃惊地看着我，片刻以后，才结结巴巴地说：“什么？你——你就——就是——那个外国人？”
“是的！”
“你居然这么大胆，潜入到敌人中间？”
“不错！你是个罕见的大笨蛋。你知道有关我的事情。当我把你们十个人抓获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我就是那个弗兰肯人。总督船长要求我捕获你们并释放那些女奴。此刻，大名鼎鼎的伊本阿西还在穆拉德水井那里，安拉挡住了他的眼睛，我马上就要在这里捕获了整个奴隶驼队。”
“这是不可能的！我们的人会反击的。”
“反击？开玩笑呢，他们还都在睡觉。我命令我的部队去水井旁，拿回了你们随手放在那里的武器，现在都在这里了，你们看！”
旁边这些都是长枪，我点燃火把照给他们看。
“噢，安拉！噢，先知！噢，加力夫！”本卡萨沃悲伤喊道，“这还真的是我们的武器！”
“是的，的确是你们的武器。现在你们的营地已经被我的部队包围了，只要他们看到信号，他们就会进行攻击。我有大量的士兵可以捕获你们而且我也告诉了玛尔芭，说我们已来帮助她们。女奴们懂得有我们在帮助她们，换句话说，在你们的人中还有很多抱怨你们的妇女，她们也不会让你们反抗的。”
“噢，安拉！在这个魔鬼和他的帮凶这里保护我们吧！没有想到的是，你欺骗了我们，阴险地欺骗了我们！你这个小人——”
“住嘴！别乱说话，否则你会受到皮鞭抽打的！我用计谋战胜了你们，结果就是这样！这不算是什么阴险。假如一只豹在盯着你们的羊群，你们绕到它的身后，想要杀死它，这算不算也是阴险吗？不，这只是自卫。但是捕捉奴隶的人还赶不上这些野兽，大自然赐予野兽通过猎杀来维持生存的能力，但人类应该是上帝的化身，表现出永恒的爱，可你们却不是人，而是地球上最残忍、最凶猛生物，每一个正直的人都有责任把你们灭掉。身为猎奴匪，你们的命运将由法官决定，除此以外还要和你们算算想杀死我同伴的这笔账。按沙漠上的规则，为了自身的安全，你们就得死去。你们准备好吧！我将用最痛快的方法杀死你们。”
“你怎么可以这样呢！”本卡萨沃叫喊起来，“我们都是总督的子民，就你是一个陌生人。”
“你们违反总督的命令，因为不承认他是你们的主人和首脑，所以我们只能依据沙漠的规则来对付你们，把你们放在骆驼的脚蹄下，像虫子一样被碾碎。”
“你在执行总督船长的命令我们是知道的，你一定把我们交给他。”
好，“残酷之子”恐惧了，他认为我要杀死他。其实他们最怕被移送给总督船长，但是今天把这当成了他们得救的出路，这正是我要看到的，这样我就不会对他们许下承诺，让他们命令手下的人进行反击了。我现在能够做到不流血了。但不久我就明白，不流血是不现实的，因为从岩石上面传来一声粗大的吼叫：“站住，站住！不要跑，不要跑！”
这一定是吹牛大王赛里姆的声音。
我马上就猜到，他的吼叫是怎么回事了：有俘虏逃跑了。他的喊声是会吵醒猎奴匪的，此刻这个家伙正用好像狮子般吼叫的声音从上往下喊道：“先生，先生！巴腊克和奴巴尔跑了！要小心！”
这个无能的人！我对他十分失望。现在他让我小心，而他自己却那么的不小心。在黑暗中又看不到逃犯？怎么去追赶和捕获他们呢？这都做不到，只能让他们跑了。这期间也使我感到，我们应该马上行动。我立刻通知守卫：“你在本卡萨沃这里，需要用脑袋为我担保看住他。要是有逃犯来到这里，立即开枪射击！”
然后我对着丑八怪，说道：“我现在带你去被我们包围的营地看看我们的战线，让你去通知你们的人，说他们已被包围。我已经部署下去，营地里有谁敢冒死反击，立即开枪打死。你必须得告诉你们的人，要告诫他们！要是他们听话，我可能会对他们仁慈一些。”
我松开他的绳索，抓住他的领子，让他在前面走着，本尼罗跟着我。来到了我们的战线，刚放开他，他立即就跑了过去。我们只好等待看猎奴匪们将采取怎样的行动。我的士兵全都卧倒在地上，现在从这个角度向上看，能够看见一切活动的物体。我命令本尼罗带着我的长枪，我独自向敌营爬去，一直爬到第一个帐篷的地方。在帐篷跟前，我看到了站在那里的一群猎奴匪的影子，还听到丑八怪在对他们讲话。我只能听到个别字句，但这已能够理解其中的意思了：一些人留在营地里，一部分人向本卡萨沃藏着的位置冲出去，把他救出来。假如他们真能得手，我就又会少了一分胜算。
应对这个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敌人放过去，然后侵占他们的营地。
但这是有危险的办法，我们不仅想要营地，而且还想捕获猎奴匪帮，所以我坚决不放他们过去。因为我们已经发出警告，他们敢我行我素，那就只能后果自负了。
我马上返了回去，把一半士兵调集到可能出事的地方，让他们做好战斗准备，子弹上膛准备射击。才安排好，就听见敌人的声音。很快就能看到了他们：他们爬着过来的。我们的枪口对准下方，我一声令下，子弹全部击发。回音从岩石上传了回来，还掺杂着中弹者的哀痛声和逃跑的脚步声。
的确，他们逃跑了、胆怯了，他们没有勇气。所以我感觉他们的损失不会小。士兵们又退回到之前的阵地，维持着完整的半圆形包围圈。
突然从后面跑来一个人，我跑了过去。还没等我们见面，他就停住了说道：“先生，先生，你在哪呢？我在找你！”
原来赛里姆，这个无能的家伙，这个笨蛋要把一切都弄乱！“闭上你的嘴！”我对他喊道，“你不要这样喊叫？”
“好让你听见，先生！”
“瞎说！你为什么不想一想，这么大声敌人也能听见呢？”
“这没有关系，我的声音可以使敌人害怕。”
“别说话了！你的声音差一点儿把我们的事情搞砸了。现在发生了流血，这全是你的责任。”
“安拉可怜我！我之前听到了岩石的回声。我们的人流血了吗？”
“所有的人，一个都没剩下。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
“先生那就让我们快跑吧！快，快！”
他拉住我的胳膊，想拉我走。
“站住，傻瓜！是我们放的枪，敌人受伤了。”
“乌拉！我说嘛，我的喊声会把他们吓到的。只要我一喊，所有的坏蛋和飞鸟都会逃之夭夭，我的声音可以说是费萨拉部族中最具杀伤力的吼声。”
“不。你的吼声是我见到过的最蠢的驴叫，在一头驴的面前，没有一只青蛙和老鼠逃不掉的。赛里姆，你最好让安拉在你的生命中赐给你珍贵的唯一的一次正确思想吧！俘虏跑了吧？”
“不管我的事，是莫那希的酋长放走他们的。”
“梅内利克酋长？我是把他们交给他看管的吗？”
“不是，是交给我看管，那么你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你可以知道，这不是我的过错，并且，是我采取的一切方法，使敌人一直处在恐惧之中的。那时我坐在俘虏旁边，酋长也坐在那里。我在想，一个勇猛的战士在这关键时刻应该做些什么。思来想去，你们下面也许发生战斗，我的两个俘虏在这种状况下也想企图逃跑。不管怎么样，我都得整装待发。为了应对下面山谷里的敌人和为了看住上面的两个俘虏，我往手枪里装了两粒子弹，在长枪里装了三粒。”
“而且都装了双倍的火药？”
“不仅仅，甚至三倍的火药，因为子弹越多，火药也就得越多，这是每一个勇士的习惯。”
“你疯了吗？你那支破枪要是射击将会炸开的，连你也会被打伤。”
“这不对，虽然酋长也是这么说的。”
“梅内利克不也说了吗？什么时候啊？”
“在我要开枪射击俘虏的时侯。”
“啊，我知道了！那时他们不是被绑着吗？”
“对啊，但我十分小心，总是地去查看捆绑他们的绳索。可两个坏蛋总是嘲笑我，只有笨蛋的人才嘲笑别人，所以我为了保持严肃，改用沉默来对付他们。他们不间断地和酋长谈话。”
“小声还是大声？”
“小声！大声说话会被敌人听到的。那就会影响你的计划，所以我只好允许他们继续秘密谈话，这样才不会影响你的计划！”
“事情已经过去了，无法改变了，我现在先不批评你的行为。但我现在想了解，逃跑是如何发生的？”
“就是很快的，酋长抽出匕首，我没来得及阻止，他就割断俘虏的绳索，俘虏马上跳起来就跑了。”
“酋长？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也跑了吗？”
“他没有跑！他就坐在原来的地方。”
“梅内利克说他为什么这样做吗？”
“没有，但他一定会告诉你的。当两个坏蛋逃跑时，我拿起枪，企图用那三粒子弹打穿他们的肚子。但酋长夺下了我的枪，他说枪膛会破裂的。枪膛可能确有裂痕，除此你也想要我活着和我的保护，所以我也就答应了他的要求，过来通知你。”
“他们逃向哪个方向了？”
“由于天黑，我没能看清他们逃跑的方向呢？不管怎样是逃跑了，往哪里，只有安拉和先知看到了。要不是酋长割断了他们的绳索，他们还在我狠毒的眼睛看管下躺在上面呢。接下来我该干什么，应该去攻击猎奴匪帮，把他们抓获？”
“不，不用！你最好什么都不做。你爬上去，坐到看守骆驼的士兵那去吧！我真纳闷，你是什么星座？”
“先生，我是在天狮座下出生的。”
“肯定不是，你可能是在天蟹座下出生的吧？我又重复一遍：快爬回去，去看守骆驼的士兵那！希望你别给骆驼带来不幸。”
赛里姆还想解释，但我走了，剩他一个人在那儿。我现在得再派三个人到赛里姆那里去，不能排除逃跑的两人还在旁边躲藏的可能，要是逃跑他们得要两头骆驼，那么我必须加强那里的守卫。部署完这一切后我才有空闲找到法立德，通知他这个消息。他对主持和卖艺人逃跑也感到非常气愤，但我们不能在黑暗中追击。在这黑夜里，我们急需人手，不能再派人出去了。
天亮了，被包围的敌人再没有进行反击。在天空放亮的时候，我们看见他们都集合在帐篷跟前，从他们表情可以看出，他们整夜都在准备应对我们的攻击。
只要查看面前的形势，就能明白，我们拥有了绝对的优势。尽管他们有更多的屏障，唯独没有枪支。我命令把本卡萨沃带来，准备和他谈判。他的脸上表露出仇恨和凶残的表情，当他见到眼前这种局势时，脸上的表情更加凝重了。
“你对此你想说些什么？谁会失败呢？我们还是你们？”我问他。
他趁机看看我们的人和他们的武器，又抬起头观察了一下山谷周围。
“你在寻找谁？伊本阿西吗？他可能不会来的。还是巴腊克和卖艺人？他们都不可能帮助你们，他们不仅没有武器也没有骆驼，而且我派出去的人很快就会赶上他们的。”
“安拉，安拉呀！谁又能违背命运呢！”他抱怨着说。
“谁说不是呢，而你的命运就是死亡。”我说。
“什么时候杀了我？”
“再等一刻钟。”
“是枪毙？”
“噢，不是，用子弹射杀你这样的人，是过于浪费了。会在你脖子上套上绳索，随后就像杀一头骆驼那样把你拖死。”
“噢，不，穆罕默德，上帝！一个信徒不能被绞死的！”
“不要怪别人！你这是自找的。”
“谁都是走命运安排的道路，没有人可以改变命运。而且这不是谁有罪过的事。”
“这只是一种卑微的自我安慰，我才不相信呢，绞索会使你轻松自如。如果说你曾经的命运是拥有一个猎奴者的欢乐和富有，那么从此刻起你的命运就是要去体味这样一个坏蛋的残忍结局。你还剩下十分钟的时间。”
“不要这么快，不要这么快！生命属于我自己的，我宁愿把女奴们给你！”
“你不能拿人来交换，他们是上帝创造的财富。”
“我允许你拿走我的骆驼！”
“它们早已属于我了，我轻而易举就能得到。”
“但我想活下去，活下去！请你饶我一次吧！我宁愿为你做一切。”
这个坏蛋哀叹着，他害怕死亡，他的神情使我恶心。为了这使人作呕的场面马上停止，我问他：“你说话当真吗？”
“你要是愿意，我能对所有的神灵发誓。”
“那好吧！我可以对你开恩。我想起你曾向我提出过把你们交给总督船长处理的请求。假如你能按我的命令去做，我能够答应你的要求。”
“说吧，先生！我肯定执行！”
“我不愿看到更多的人流血。假如你们主动投降，我能保证你们的性命，把你们交到总督船长那里去。”
他的脸上马上现出了红晕。他知道埃及法律的漏洞，尤其是在这个地区，在这里交由法官解决，就相当于可以交钱获释。大概他也认为，总督船长那里一样能够用金钱买通正义，所以他立即表示：“我答应这个条件。”
“你能命令你的人吗？他们听从你的命令吗？”
“我有这个能力的，因为在我们那里，任何微小的疏忽都是要处死的！”
“你怎么向他们下命令呢？”
“我能过去吗？”
“不可以。”
“那我能喊过一个人来和他说话吗？”
“可以，但你们讲话时我得在场。”
前面已经说过，我们的士兵带来镣铐。于是我派一个人去骆驼那里把它们拿来。本卡萨沃冲营地呼喊，有一个匪徒走过来，并坐到了他身边。小头目说出了他的决定，并说明了理由。那个人奸诈地看了我一眼，站起身来。
“先生，你可以我们的长枪全部拿走了，也可以把我们都打死，这都是不言而喻的，所以我们宁愿投降，你得要把我们交到上面。但那不一定会杀死我们，没有一个埃及法官会让一个基督徒高兴的。可能我们将来还会见面，到那个时侯，要投降的就是你了！”
他走了后，去取镣铐的士兵把骆驼牵了回来，那是从我和本尼罗昨晚为骗敌人才扎营那个地方下来的。每套镣铐都有一付脚镣一付手铐。谁要是拷上这样的锁链，在沙漠里再也不敢想逃跑了，否则的话只有死路一条。镣铐从骆驼上被搬了下来，打算着给奴匪徒们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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