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学校是让每个孩子成功的地方
休学典礼。
所有的家长都来了。
他们穿着礼服，既紧张又兴奋地在校园里等待。
“我说，我从来没有穿得这么正式。”叶田田的医生爸爸拘谨地说。
“不过，这不更令人期待，令人难忘了吗？”麦子舒的妈妈穿着黑色吊带小礼裙，脸上化着亮丽的妆，就像参加奥斯卡颁奖晚会一样。
“校长先生的要求总是这么令人惊喜。但似乎很少见到他。”冯雨婷那胖乎乎的妈妈穿着新买的蓬蓬裙像一座移动的千层蛋糕一样滚动过来。
“有时候，我想……形式会不会比内容更重要，或者说，形式就是内容的一部分。孩子们的成长，离不开大人的优雅与隆重。”陈如丝的妈妈似乎在思考一个哲学的问题。
校园里布置得五彩斑斓。所有孩子脑海里能想象出来的东西，都经过一番努力变成了现实。
“妈妈，你快过来看，这是我设计的滑梯，能从四楼一直滑到地上。”麦子舒迫不及待地拉着穿高跟鞋的妈妈冲上四楼。过去的楼梯扶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有着各种洞穴，画满了各种童话场景的滑梯。
“这么说，校长先生很欣赏你在期末考试里的设计。”麦子舒妈妈骄傲地看着自己那充满想象力的孩子。
“是的，我的手终于能变成屁股啦——”麦子舒激动地说了一句让妈妈觉得没头没脑的话。
……
“雨婷，你是说，那礼堂的天花是你设计的？”
“其实，我也是参照了趣味运动会时体育馆的穹顶设计的。不用板做吊顶——校长先生觉得那样礼堂的空间会更大。在屋顶涂上深蓝色的漆，像夜空一样，挂满了同学们自制的星星灯，是真的会发亮的哦……”冯雨婷爱看芭比系列的《蝴蝶仙子》，一直向往那个鲜花像灯笼、星星一般明丽的世界。
礼堂被布置成一个巨大的展厅，摆放着同学们形形色色的作品。模型、绘画、泥塑、时装……以及许多家长们见也没见过想也想不出来的东西。
“爸爸，那是我的一项发明。”毕盖茨郑重地拉着爸爸走近一个奇怪的东西。
“哦，这是什么？”
毕盖茨爸爸瞅瞅眼前的两个灰不溜秋、圆滚滚的东西，不知有什么用处。
“这个是懒虫唤醒机。它跟闹钟不同，它有一种本领能让你必须起床，咳咳，它的原理是……这样，我就再也不会错过流星雨，被人耻笑了。”毕盖茨悻悻地说。
“你知道吗？这个机器的一些零件，是校长先生亲自带我们去工厂里加工的。”毕盖茨想想又兴奋起来。
“去工厂？”
“是的，我们许多男孩子都去了，我们的发明需要各种各样关键的小零件，对了，是校长先生自己的工厂……”毕盖茨骄傲地说。他永远忘不了在工厂里跟叔叔们一起正经八百地研究零配件做法的场面。
……
苏蕾蕾和石榴香等一群老师一边七嘴八舌地说话，一边在做最后的准备工作。
“这个学期，真是很累哦。”石榴香嘟着小嘴说。
“无法想象，我们要帮助孩子们完成他们的所有梦想。而我们，竟然做到了。”苏蕾蕾张开双臂，抒情地说。
“你们不觉得，校长先生跟民国的一些校长很相似吗？作为文人却没有文人的清高，能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募捐好多钱来建设学校。在对待孩子方面似乎也接受了西式教育的一些影响……”Miss陈若有所思地说。
“他像一个英雄，理想主义那种……这间学校，像乌托邦一样。”其实苏蕾蕾的表情，更“乌托邦”。
“在这间学校出来的孩子，一定不同凡响。”
“在教育上，我是说在考试方面，他并不内行。但是，他确实是个了不起的教育家。”石榴香想了想，还是肯定地说。
“噢，不管怎样，这是一间适合做梦的学校，呵呵，我现在就想到植物园的长秋千椅上躺着做梦去……”石榴香遐想着。
……
赛隆索拉着妈妈的手走在科幻森林般的植物园里——妈妈总算赶在休学典礼前一天从法国回来了。
“孩子，妈妈为你骄傲。”
“妈妈，我只是出了一个主意，其实是舒马赫和老师们在帮助我。”赛隆索不好意思地说。
“实在太美了。”妈妈仰头赞叹。
那片楼与楼之间的狭地，经过精心的设计，变成了层层叠叠的空中花园。透明的玻璃做出不规则的隔断，各种植物在不同的高度里肆意生长，又从高处长长地垂了下来。
高低错落的秋千椅有稀奇古怪的造型，相同的是，悬挂的绳索非常结实，再淘气的男孩子都不怕会弄断它了。
赛隆索和妈妈坐在秋千上。阳光透过玻璃透过绿色的藤蔓斑驳地映在他们的脸上。
“妈妈，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有他的使命，是吗？”赛隆索问。
“嗯，你并不是在问我，你是这样认为的，是吗？”妈妈摸着赛隆索的头说。
“是的。过去我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我能做很多很多的事，我有能力使这个世界更加美好。”赛隆索认真地说。
“我在想，舒马赫会不会是个巫师……”妈妈顽皮地眨着眼睛看着赛隆索。
赛隆索先是一愣，接着嘿嘿笑起来。
“我看是，不，一定是。”
妈妈搂住赛隆索，快乐地笑了起来。
……
操场上，不知什么时候，立起了几棵“树”。仔细一看，树上的“叶子”其实是一张张卷起来的试卷，用蝴蝶结绑着，下面垂着一张小卡片，有孩子的名字以及老师的寄语。
“你们——还好吗？”
舒马赫站在台上，双手插着裤袋，几分拘谨地说。
家长和孩子随意站在操场上，热烈地鼓起掌来。
“在我们学校，长出了几棵奇异的树，它们的每一片叶子，都与众不同。相同的是，都美丽而充满生机。谢谢孩子们，让我们学校成为一个充满想象力的地方。”舒马赫的眼睛又大又亮。
“去吧，寻找属于你的那片叶子……”
……
孩子们拉着家长的手，穿梭在树底下。
期末试卷的样子是舒马赫设计的。正面是老师们精心准备的题，每个孩子的题目不完全相同，背面有舒马赫出的附加题：“这学期，你想做点什么吗？比如说，将学校设计成你喜欢的样子？或者，发明一样什么东西？……”
等大家散去，一棵树上还有一片“叶子”，在风中轻快地晃动。
“是它吗？”妈妈看着赛隆索。
“我想……应该是吧。”赛隆索有几分紧张。
妈妈抱起赛隆索，赛隆索把蝴蝶结一拉，试卷像张开翅膀的小鸟一样，轻轻飞到草地上。
他们走过去，看到了试卷上用红笔工工整整地写着“100”。
这是一份独一无二的试卷，连题目都没有，只有许多象形文字和图画，赛隆索用尺子一丝不苟地把它们连了起来。他记得考试时自己一边连线时一边流泪，因为每一个字，都是他写给舒马赫的“信”……
“今年的考试你一定能考一百分。”赛隆索想起舒马赫曾笃定地对他说，“永远也不要怀疑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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