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护驾有功(2)
柱子后边露了一下崔玉贵、巴龙的人头。
金利心里更是奇怪:“朋友,我一点儿也不认识你啊。”
和尚凑近一些:“我们本是同路人。”
金利不明白:“什么同路人?”
和尚拱手礼:“我们都是圣上的亲信,都是绍朋的同僚。”
金利压低声音严厉警告:“你不要胡说。”
和尚压低声音辩解:“我没有胡说,皇上的密旨通过你转给绍朋的是不是?”
金利故作镇定:“什么密旨,胡说什么,皇上长得什么样,我都不知道。”
和尚一笑:“你不知道,伍龙的朋友可知道。她在宫里整天跟皇上在一起,她叫德龄对不对?”
金利有些心虚:“莫名其妙,我不懂你的意思。”
和尚十分有耐性:“你拿我当外人吧,实话告诉你,我佩服皇上的改革大业,我为皇上打抱不平,我刺杀慈禧没有成功,成为宫廷缉拿的罪犯。”
金利一惊:“刺客就是你。”
和尚面不改色:“正是鄙人。”
金利目光闪烁:“你就是那位惊动京师的刺客?”
“正是本道。”
“不对不对,刺客是个和尚。”
和尚一摘道帽,露出和尚戒头。
小二端着两盘菜正走过来,不料上来两位清兵,小二手里的盘子被撞翻摔在地上,吃饭的人纷纷逃走。和尚猛地站起左寻右探,金利不慌不忙喝了一口酒,清兵将二人团团围住。崔玉贵出现在正中,命令:“将他二人拿了,他们是绍朋的同党。”
和尚不慌不忙:“你们拿错人了吧。”
崔玉贵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你化成灰,我也认识你,你就是那个入宫行刺的和尚。”
和尚坦然自若:“贫道怎么不认识你啊?”
崔玉贵下令:“别废话,把他们二人拿下。”
和尚站起,一脚踩着椅子:“谁敢!”两个清兵从左右两边向和尚扑来,和尚往后一撤,两个清兵撞到一起,接着又上来两个清兵,和尚手中的两个菜盘向清兵抛去,两个菜盘分别打在两个清兵的脸上,又见两个清兵揪住金利,和尚发出两个神镖,打在清兵的胳膊上,金利脱险。不久,又有几个清兵向金利扑来。和尚蹿过去拳打脚踢,把清兵打倒,对金利说:“贫道掩护你,你快些逃跑。”
金利心灰意冷:“我是逃不掉的,你会武功,你快逃吧。”
又上来几个清兵,直奔二人而来。和尚踢翻饭桌,压倒几个清兵。
和尚偷视了一下窗户对金利说:“快从窗户逃跑,我们不能等着被俘遭擒。”
金利还是那个意思:“你走吧,我走不了。”
和尚拽住金利:“我背你,快。”
金利固执己见:“你走你的吧,不然俩人都走不了。”
“我一定把你带走。”和尚强迫金利上肩,背着金利蹿上了窗台。金利还没有站稳,被一个清兵揪了下来,和尚欲跳下窗来救金利,几个弓箭手向和尚放出冷箭,和尚用宝剑抵挡了一阵,和尚头晃悠了两下,从窗户逃走。
乐寿堂里,慈禧坐在宝座上与李莲英、崔玉贵议事。慈禧后边站着四格格和元大奶奶。听说没捉住和尚,慈禧怒火大发:“怎么又让那个和尚跑了?”
崔玉贵自责:“都怪奴才无能,那个和尚没有抓到。”
慈禧下旨:“全城戒严,挨门挨户搜,也要把那和尚给我抓来。”
崔玉贵接旨:“喳!”
慈禧问:“你抓到的叫金利的那个人,跟此案有何关系?”
“奴才已查清皇上密旨的来龙去脉,金利确实跟宫里有关系。”崔玉贵觉得老佛爷的问话正合自己心意。
慈禧催了一下:“说说看。”
崔玉贵故作犹豫:“奴才不敢说。”
慈禧奇怪:“你什么时候变得谨慎起来了。”
崔玉贵看了看四格格、元大奶奶。慈禧对二女说:“你们先下去吧。”
格格、元大奶奶走下。慈禧又问崔玉贵:“这回说吧,到底什么关系?”
崔玉贵心里的嫉恨脱口而出:“皇上密旨是由她转出手的。”
慈禧逼问:“他是谁啊?别拐弯抹角的了。”
崔玉贵说:“德龄。”
“果然是她。”慈禧好像早有所思。
“奴才过去没怀疑错,在老祖宗东幸时,皇上的密旨交给德龄,到了奉天,德龄转给伍龙,伍龙转给金利,由金利到黑龙江转给绍朋。”
“德龄真是忘恩负义。”
“就是,老祖宗对她这么好,她真没有良心。”
“把那个叫金利的给我带上来!”
崔玉贵朝堂外喊去:“带犯人!”
不一会儿两个公差押着金利上来。金利满脸血伤,两个公差把金利按倒在地上,慈禧问:“你叫什么名字?”金利不语。
崔玉贵催了一遍:“老祖宗问你话啦!叫什么名字?”
金利头也不抬:“金利。”
慈禧直接问:“你认识那个刺客和尚吗?”
金利回话:“我不认识。”
慈禧发火:“你敢嘴硬。”
崔玉贵给金利一嘴巴:“什么我我我的,在老祖宗面前得称奴才。”
金利改嘴:“奴才真不认识,昨日是初次相逢。”
慈禧又问:“那绍朋呢,认识吗?”
金利痴呆了一会儿:“绍朋?绍朋是谁?”
慈禧怒火中烧:“你装得倒像,就是想刺杀袁世凯的绍朋。”
金利嘴很硬:“不认识,那么大的人物奴才怎么认识。”
慈禧勃然大怒:“你说谎。”
金利并不害怕:“奴才真不认识。”
慈禧逼问:“皇上那密旨,你怎么转交给绍朋的?”
金利扬起干黄的脸:“皇上的密旨?皇上什么密旨?”
慈禧气得面色发白:“你好大的胆子,不知死活的东西。本来我看在皇上的面子上,看在宫里人的面子上想饶你不死,不想你不识抬举,跟我绕脖子。”
崔玉贵谈出跟踪所见:“在饭铺里,和尚与你说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你同和尚称兄道弟,和尚背着你想越窗逃跑对不对?”
金利反唇相讥:“和尚?什么和尚?”
崔玉贵面带冷笑:“你的知心朋友。”
金利坦然相告:“我不认识和尚。”
崔玉贵火冒三丈:“胡说,刚才你们在一桌吃饭。”
金利从容不迫:“那是老道,素不相识。”
崔玉贵话锋一转:“是伍龙把皇上的密旨交给你的,对不对?”
金利一愣:“什么伍龙,我不认识。”
崔玉贵又冷笑了一下:“不认识,早在老祖宗东幸之时,你同伍龙在奉天饭铺一起喝酒,我看得清清楚楚,没错吧。”
金利无所畏惧地望着崔玉贵:“你认错人了吧!”
崔玉贵绷着脸说:“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同伍龙是同窗好友。”
金利反问:“同窗好友?你怎么知道?”
崔玉贵提高了嗓门:“你还嘴硬,皇上的密旨是德龄姑娘转交给伍龙的,又是伍龙转交你的。”
慈禧忙打断说话:“不要说了,我看交刑部处治算了。”
李莲英插嘴:“老祖宗,这人真是铁嘴钢牙,奴才看,乱棍打死算了。”
慈禧有自己的想法:“不可,我要活的口供。”
“喳。”李莲英只好遵命。
崔玉贵向慈禧建议:“事情是不是找德龄对证一下。”
慈禧是个有主意的人:“不忙,我倒担心那个闹市的和尚,难道他有三头六臂,京都戒严了,竟还抓不到他,难道他有上天入地的本事?”
李连英:“奴才一定抓紧办。”
崔玉贵:“老祖宗,这个贼人交给大总管吧,大总管有办法。”
慈禧:“好吧,就交给莲英审理吧。”
崔玉贵向李莲英使个眼色。
李莲英喊:“来人,先打二十大板。”
两个小太监将金利按倒,一下接一下地轮打竹板。
这时德龄正走进堂来。
德龄看了一眼金利:“老祖宗出什么事啦?”
众人向德龄投来冷酷的目光,慈禧望着德龄的脸:“你来得正好,你看看这个人你认识不认识。”
德龄看了看地上趴着的人:“回老祖宗,这人趴着挨打,奴才看不清。”
慈禧发话:“先别打了。”两个小太监住了手。
德龄对地上的金利说:“你抬起头来。”
金利吃力地抬起头来。德龄认真看后:“老祖宗,奴才不认识,这是谁啊?”
崔玉贵问金利:“你可认识这姑娘?”
金利吃力地回话:“你们宫里的人,我没有造化认识。”
慈禧问德龄:“这是新抓来的犯人,你没听说?”
德龄举止安详:“奴才听说抓来一人,听说李总管私设公堂,先打了一顿,具体什么罪行,奴才不知。”
李莲英解释:“他是刺客和尚的朋友。”
德龄提出问题:“刺客的朋友不一定也是刺客啊!”
崔玉贵给李总管补充:“他是刺客的同党,同刺客称兄道弟,刺客背着他想逃走。”
德龄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崔玉贵理直气壮:“我亲眼看见的。”
德龄指着金利问:“他怎么没逃走?”
崔玉贵气粗地说:“被我们拽下来逮住的。”
德龄心里起疑:“和尚怎么逃走了?”
崔玉贵口角生风:“和尚武艺十分高强。”
德龄听出破绽:“十分高强,为什么没把这个人带走?”
崔玉贵张口结舌:“这……”
德龄乘胜追击:“你们应该把和尚抓来,当面对质,一切事都会迎刃而解了。和尚三番五次地犯上,堂堂大清国这么多侍卫逮不住一个和尚,我能相信吗?我怀疑你们跟和尚同谋,一块演戏,来欺骗老祖宗。”
崔玉贵气得脸色发青:“你大胆!”
德龄也不示弱:“你大胆!”
崔玉贵想揭出老底:“我跟你明说吧,三姑娘,这罪人跟皇上的密旨有关。”
慈禧闪动严厉目光:“大胆,你们在我面前胡乱争吵,眼里还有没有我?”
众人向太后请罪:“是,奴才有罪!”
慈禧吩咐:“莲英,先把犯人带下去,看管起来,但不准私自用刑。”
李莲英只好答应:“喳!”
慈禧松了口气:“我要休息一会儿,一切事情以后再说吧。”
次日,还是乐寿堂,慈禧坐在宝座上,元大奶奶、四格格、容龄、小德张和其他太监站在两旁。
德龄在堂前跪着认错:“皇上下密旨一事,完全是奴才所为,是奴才的主意,是奴才策动皇上做的。又是奴才让皇上下密旨杀掉袁世凯的。”
慈禧觉得奇怪:“你并不认识绍朋啊。”
德龄替皇上承担责任:“奴才虽然不认识绍朋,可是奴才已说了,是奴才的主意,里外联系的都是奴才一人所为,是奴才让皇上物色人杀袁世凯的,奴才愿意接受一切惩罚,请老祖宗对皇上网开一面,求老祖宗不要往下追究了,这些无辜的人跟追杀袁世凯没有什么必然联系。”
慈禧的火气不减:“别的事,我都能原谅,驰禁绍朋和和尚杀手行刺两件事,我决不能放过。”
德龄有自己的看法:“回老祖宗,这两件事是性质相反的两件事。望老祖宗另派高人追查和尚杀手。”
慈禧问德龄:“驰禁绍朋,你有责任吧?”
德龄认错:“奴才知罪。”
慈禧态度坚决:“不管你是主谋,还是协从,都罪不可赦。”
德龄望着慈禧:“奴才情愿接受处罚。”
慈禧撕破脸皮:“你好大胆子,你知道不知道,驰禁囚犯,这是犯罪,这是抗旨。”
“奴才知道。”
“你私放囚犯是要杀头的。”
“奴才知道。”
慈禧脸色变得铁青:“你让我好失望,真辜负了我的一片心意,我拿你当首席女官,又封你郡主头衔,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跟我商量,你心中把我放在什么位置。我能饶你,法饶不了你啊。”
众人担忧地望着慈禧,慈禧下了最后决心:“念你一直生活在国外,不懂得宫里的规则,这样吧,不给你什么处罚,你离宫吧。”
德龄一惊,容龄、四格格、小德张也愣住了。
德龄渐渐镇静下来:“奴才遵旨,可以离宫,不过在奴才离宫之前,有几句话想奉劝老祖宗。”
慈禧耷拉着脸:“说吧。”
德龄语重心长地说:“入宫两年来,奴才对老祖宗问心无愧,一心无二。奴才只希望老祖宗和皇上齐心治国,乾隆爷说得好,家和万事兴,万岁爷有句话说得对,袁世凯是中国将来一大祸根,不除掉袁世凯中国就要遭殃,中国就要四分五裂,万岁爷说中国的历史会证明这一点。”
慈禧心里一百个不服:“万岁爷,他怎么知道将来的事?”
德龄痛心疾首地说:“老祖宗,现在除了您能挟制袁世凯,其他人谁还能挟制?奴才有一句话可能不顺耳,老祖宗百年之后,谁能管住袁世凯?袁世凯称王称霸还得了?”
慈禧脸露不悦:“除掉袁世凯,谁来做兵部侍郎?是你做,还是我做。”
德龄壮着胆说:“中国之大,人口四万万有余,如果破除世族观念,还怕没有人才?”
慈禧不悦:“你不要替光绪在这儿理论。”
德龄请示:“奴才可以走了吗?”
慈禧踟蹰了半天,才说:“可以走了。”
德龄叩大礼:“谢老祖宗宠遇之恩,谢老祖宗不杀之恩。”
德龄流出了眼泪。
慈禧也流出了眼泪。
容龄忙跪下求情:“请老祖宗三思,我姐姐是奉了皇上之命,这也不算抗旨啊,请老祖宗给皇上一点权力吧。再说我姐姐以生命保护老祖宗,也是一片忠心啊。”
这时四格格、元大奶奶、小德张、众太监跪成一片求情:“请老祖宗三思。”
慈禧看了看大家:“你们都为德龄求情?”
格格抢着说:“是啊,老祖宗,自德龄她们入宫后,给老祖宗带来很多欢喜,给宫里带来很多新玩意儿。”
小德张也帮助求情:“是啊,老祖宗,德龄替您做替身画像,勋龄又给老祖宗照了很多相片,这都是对老祖宗的孝敬啊!”
门口小太监喊:“醇王福晋和巴龙求见!”
慈禧下令:“传!”
小太监传令:“醇王福晋和巴龙觐见!”
巴龙和福妞上殿跪下求情。
福妞抢着说:“请老祖宗网开一面,念德龄年轻无知,原谅她一次吧。”
巴龙跟着说:“是啊,老祖宗,您就看在我们全家和我阿玛的面子上饶德龄一次吧。”
慈禧又想起荣禄:“如果你阿玛健在,兵权不会落到袁世凯手里,再也没有荣禄那样对我竭忠尽智的人了。”
福妞再次求情:“老祖宗饶德龄一次吧。”
慈禧摇头:“不能饶,法律面前是不讲情面的。”
福妞、巴龙齐曰:“请老祖宗三思。”
福妞道出心里话:“请老祖宗看在我阿玛的面子上,把德龄当做他的儿媳妇吧。”
德龄一愣,慈禧脸上倒很平静。
巴龙眼眶湿润了:“是啊,老祖宗,这是我阿玛生前的遗愿,请老祖宗成全我们,给我们指婚,让德龄嫁身折罪吧!”
福妞接着说:“是啊,老祖宗,就让德龄嫁身折罪,继续留在宫中吧!”
德龄态度坚决:“不行,老祖宗,奴才宁愿离宫,也不愿意嫁到荣府。”
巴龙觉得迎头挨了一棒。
福妞继续求情:“老祖宗,她这是小孩话,她过门以后会醉迷在荣华富贵之中。”
慈禧对德龄说:“荣相府可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富家,荣禄厥功殊伟倒可以给你减刑折罪,你意下如何?”
德龄态度依然不变:“老祖宗,奴才刚才已经说了,奴才宁愿离宫,也不愿意嫁到荣门。”
巴龙催着慈禧:“老祖宗您就下旨点婚吧。”
慈禧动怒:“点什么婚,人家愿意离宫,就让她离宫吧。”
巴龙咬齿不满。
德龄问了一句:“老祖宗,奴才可以走了吗?”
慈禧痛快地说:“可以走了,走吧。”
这时传来光绪的喊声:“皇爸爸,手下留情。”
光绪急匆匆上殿,跪在堂前:“皇爸爸,密旨全是儿臣的主意,请皇爸爸治儿臣的罪吧。”
慈禧眉头一皱:“处治皇上?我什么时候处治过皇上,在戊戌****之际,我也没有处治过皇上啊,只是让皇上暂时不理朝政。”
光绪抢着说:“下密旨杀袁世凯的确是儿臣一人所为。”
德龄引火烧身:“不,老祖宗,是奴才一人所为,是奴才策动的……”
光绪打断她的话:“不,皇爸爸,德龄跟袁世凯素无瓜葛,请皇爸爸惩治儿臣这个元凶,奴才是没有罪的。”
慈禧老觉得光绪话中有话:“惩治皇上,怎么惩治?”
光绪脱口而出:“儿臣替德龄出宫。”
慈禧心里一惊:“什么,皇上出宫?你出宫到哪去?”
光绪冲口而出:“儿臣可以周游四方。”
慈禧皱着眉头说:“你微服私访去,还是周游各国去?”
容龄差点笑了出来。
光绪也解释不清:“不是,儿臣是以四海为家,流落到哪儿都可以。”
慈禧讲老理:“我们大清国自皇太极开始,哪有处治皇上的,皇宫就是皇上的家。”
光绪苦心相求:“儿臣请求皇爸爸对德龄网开一面。”
慈禧有气无力地说:“论国法,德龄是有罪的。”
光绪明智:“皇爸爸正在执行新政,可以改这个旧法啊。”
容龄也抢着说:“是啊,老祖宗,您正在立新法,推新政,就该订上一条,杀奸臣无罪。”
众人求曰:“望老祖宗立新法。”
慈禧心软了:“大家都求情,皇上也求情,德龄你的意见呢?”
德龄见好就收:“奴才十分钦佩老祖宗推行新政!”
慈禧做了最后决定:“好吧,德龄还是留在我身边吧!”
巴龙、福妞一愣,德龄和众人齐叩:“谢老祖宗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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