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和尚身亡(2)
德龄饭桌前,德龄正在吃饭,觉得三人临近,猛一回头:“大胆!”
人吓了一跳,德龄哈哈直乐!伍龙一眼认出:“德龄!”
勋龄打量着德龄:“你怎么穿了男装?”
德龄向众人作揖:“给大家赔礼了。”
伍龙也作揖:“小人见过郡主。”
德龄望着:“这是孙燕吧。”
孙燕点点头:“我们见过面。”
伍龙对德龄说:“我没请你喝酒,你挑眼了,又是泼酒,又是撒松子。”
德龄正经地说:“误会了,最近形势紧迫,我估计这两天要出事,大家不要喝酒。”
孙燕对伍龙说:“你不正想找德龄谈谈吗?你们谈吧。”
伍龙对德龄说:“好!我们谈谈。”
花园里,深冬花落,白雪耀目。男装德龄同女装伍龙在花园漫步。俩人在一棵弯曲的树叶脱落的桃树下停住了脚,伍龙关心地问:“宫里生活好吗?”
“很好,太后和皇上都对我很好。”
“你还没问我好呢。”
“你不会太好。”
“何以见得?”
“你连本来面目都不肯露。”
“那是因为社会太黑暗了。”
“太黑暗了?”
“跟我走吧。”
“跟你到哪里去?”
“到上海去。”
“上海?”
伍龙揪下一片桃树叶说:“我们在上海找到了工作,在报界的一年大有长进,大开了眼界,看到很多人在探索中国的路。”
德龄自信:“我也在探索中国的路。”
伍龙不解:“你把希望还寄托在光绪身上?”
德龄点头:“我相信皇上是有能力的,只要他将来有了实权,中国就会像现在英国一样,成为一个强大的帝国。”
伍龙试探:“你就是皇妃?”
德龄坚信:“皇上说过,到时他会启用我的。”
“好大的野心!”
“到时候……”
伍龙抢着说:“到时候早把我给忘了。”
德龄摇摇头:“到时候我一定把你接到宫里。”
伍龙随便问问:“我能干什么?”
德龄随便一说:“你做总理大臣。”
和尚在暗中盯着他们,两个大汉在暗中盯着和尚。
伍龙有些察觉:“呵,咱没那造化,还是现实一点,咱们又被人盯上了。”
德龄心里有数:“是不是那个和尚?”
伍龙不明白:“他是皇上的人,还是太后的人?”
德龄告诉他:“都不是,他是送我们下地狱的人。”
伍龙认真起来:“他的后台呢?”
德龄又摇摇头:“还没弄清楚,只知道跟巴龙和太监崔玉贵有关,他们想借皇后的手把我轰出宫去。”
伍龙不明白了:“那你还等死?还不跟我走?”
德龄说出心里话:“我要保护皇上,我一走,皇上太孤单了。”
伍龙埋怨德龄:“皇上皇上,你满嘴的皇上。你想一想怎么救出金利。”
德龄觉得有理:“我们减轻金利的罪证,就是来救金利。”
伍龙认真地问:“怎么减轻?”
德龄以理服人:“太后最痛恨这个和尚,和尚几次要行刺太后,现在太后把他看成金利同伙、同党,只要证明金利同和尚无关,证明和尚受宫里某些人指使,证明和尚是陷害咱们的丧门星,太后就会明白事理,会饶恕金利的。”
伍龙还有些不明白:“可是咱们必定为皇上送了信。”
德龄固执己见:“为皇上送信,也不是为了杀太后,我对太后、对皇上都好,这点太后心里很明白。”
伍龙有把握地说:“和尚的事就交给我吧,我这次就是冲着和尚来的。”
“和尚一定要留活口,明白吗?”
“明白。”
“只要把和尚拿住,宫里的事就交给我吧。”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伍龙最后嘱咐:“你多保重。”
“你也要多保重,那个和尚很狡猾。”德龄总有些不放心。
“放心吧。”伍龙向德龄告别而去。
德龄望着伍龙远去的背影。
简陋的饭铺里,女装伍龙在一张桌子前自斟自饮。伍龙的眼睛渐渐迷糊了,他靠在旁边一个木柱子上小睡一会儿。
和尚穿着道服走进来了,单手打礼:“无量佛,善哉,善哉。”
伍龙睁眼,惊慌:“男女授受不亲,离远一点。”
和尚笑了:“咱们之间没有女人啊。”
伍龙看清是和尚,脑子唰一下变得清醒,表面却假戏真做:“你胡说什么,走开走开。”
“无量佛,你身带晦气,妖兆缠身。”
“妖气在我身上,与你无关。你走你的阳关道吧。”
“你妖气缠身,大祸临头,贫僧不能不救啊。”
“你说我妖气缠身,有什么根据?”
和尚给伍龙相了相面:“相公不是真正的女人。”
伍龙哼了一声:“真女人,假女人,有什么说头?”
和尚微笑点点头:“相公女相招妖,妖兆缠身,必有大难。”
伍龙故作反驳:“胡说,你怎么知道我女相男身,我现在活得挺好的,有什么大难?”
和尚试探地问:“你是不是为遇难的朋友才险返京城?”
伍龙故作一愣,他仔细望了一眼和尚。
“贫道说得没有错吧?”
“你怎么知道的?”
“是不是让贫道坐下来说话?”
伍龙没有多看:“坐坐。”
和尚坐下后,伸过脑袋说:“贫道不仅知道你的朋友是谁,还知道你的朋友遇难了。”
伍龙装作试探地问:“是谁?”
“金利。”
“你真神了,你怎么知道的?”
“说起来我们也算朋友。”
“朋友?金利的朋友我都认识,我怎么不认识你?”
“我认识你,你叫伍龙,对不对?”
“贵道能掐会算?”
和尚又拿出老一套:“非也,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说起来,我们还是很要好的朋友。”
伍龙也在逗心眼:“要好的朋友?我一点也不认识你啊。”
和尚还在演戏:“我们本是同路人。”
伍龙比他还能演:“同路人?”
和尚单手打拱:“我们都是圣人的亲信,都是绍朋的同僚。”
伍龙压低声音,严厉警告:“你不要胡说。”
和尚辩解:“我没有胡说,皇上密旨通过你转给绍朋的是不是?”
伍龙故作兴奋:“你真是自己人?”
和尚点头:“我们都佩服皇上的改革大业,都在为皇上打抱不平。”
伍龙更会演戏:“难得,难得,我们好好地痛饮几杯。”
伍龙摆上两个酒杯,都斟满了酒。伍龙递给和尚一杯,自己端起一杯:“没有想到绝路相逢有知己。”
和尚举杯:“你见外了,为了我们的共同世界,干杯!”
伍龙主动和他碰杯:“干!”
俩人一饮而尽。伍龙又给和尚续了一杯,自己端起一杯:“这一杯,为寻我们共同的朋友金利干杯!”
和尚举杯:“干!”俩人一饮而尽。
不久,和尚觉得有些天旋地转,喊了声:“不好!”
伍龙解释:“这酒刚一喝有些上头,靠着柱子眯一会儿就好了。”
和尚靠着柱子,觉得还不对劲儿。
伍龙指教:“你闭上眼,一会儿就好了。”
和尚半闭着眼:“你在酒里下药了。”话音没落,和尚晕迷过去了。铁锁链一头拴住和尚的腿,另一头拴在圆柱子上,伍龙脸上露出了冷笑。
忽然外边一阵大乱,两个保镖跑了进来,其中一人对伍龙说:“伍公子,官兵来了,我们赶紧走吧。”
几个人刚要往门口跑去,崔玉贵、巴龙带着一群清兵从外边闯了进来,巴龙看见和尚一愣。伍龙叫:“和尚贤弟,官兵抓咱们来了,咱们跑吧。”
崔玉贵下令:“把他们俩个拿下,这是两个乱党。”
上来四个清兵。两个保镖一脚一个把两个清兵踢倒在地。两个保镖架起伍龙蹿到窗户上越窗而逃。
一盆冷水浇在和尚头上。
和尚清醒过来,看见清兵先是一愣。两个清兵扑过来,和尚一手攥住一只胳膊,将两个清兵扔出老远。又上来两个清兵,和尚扬腿想踢,才知一只脚被锁链锁在柱子上。清兵将和尚团团围住。和尚埋怨巴龙:“巴龙,这是你干的?”
巴龙有些惊慌:“不,你中了伍龙的奸计了,这是伍龙所为。”
和尚对巴龙说:“还不给我松链!”
巴龙惊慌地看了看四周,向两个公差使了个眼色:“给他松链。”
两个公差得到暗示,凑到和尚跟前,想给和尚扣上手铐,不想手铐让和尚抢了过来,把两个公差扣在一起。
和尚不明白:“巴龙,你要干什么?”
崔玉贵看了看被铐的两个公差:“你敢污辱公差,来人,给我乱棍打死。”
清兵们持棍围成一圈。和尚扬手:“等一等,巴龙,你把话向官府解释清楚。”巴龙迟迟不说话,乱棍向和尚身上打来。
和尚大吼:“巴龙,你倒说句话啊!”
巴龙终于开口了:“没什么可说的,你犯上作乱,死有余辜。”
和尚万万没想到巴龙出卖了自己,他发抖地指着巴龙:“巴龙,你不得好死。”
崔玉贵不让和尚说完:“来人啊,乱棍打死。”
两个清兵两根木棍向和尚劈头盖脑打下去。和尚双手夺过双棍,反把两个清兵扫倒。和尚手里一根棍子向巴龙投来,巴龙吓得躲在桌子下。这根棍子从桌面上飞出老远。
乱棍齐向和尚头上劈去,和尚用手里的另一根棍子向上横去。旁边一根棍子向和尚脖子扫来,和尚用棍反手相搪:“巴龙,你断子绝孙!”
上来的清兵,一个个被和尚打倒在地。
和尚哈哈冷笑:“巴龙你还有什么本事拿出来?”
巴龙躲在桌子下不敢出来,崔玉贵再次发令:“乱箭射死!”
一圈弓箭目标对着和尚的人头,和尚愤怒地盯着崔玉贵:“你们跟巴龙一起不得好死。”
崔玉贵望着和尚喊:“预备!”弓箭手拉弓备箭。
这时突然传来小太监孙子的声音:“圣旨到。”
崔玉贵多疑:“圣旨……”
传来德龄的声音:“老祖宗懿旨到。”人们对着门口让出了一条路,孙子和德龄从门口快步进来。
孙子传旨:“巴龙接旨。”
巴龙走到前边跪下,人们跪成一片,只有崔玉贵不跪。孙子打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此僧乃朝廷要犯,关系重大,沿路要重点保护,不得伤害,钦此。”
巴龙跪曰:“下官领旨。”
德龄打开黄绸布:“老祖宗懿旨,和尚要活口,谁敢抗旨,定杀不饶。”
巴龙跪曰:“下官接旨。”
德龄对崔玉贵说:“老祖宗特别嘱咐二总管,太后要活口,不要死尸。”
崔玉贵早想好对策:“刚才姑娘也看见了,这个和尚刀枪不入,伤我数人,怎么能把他拿住。”
“我来对他讲。”德龄刚走近和尚,和尚大发雷霆:“你们放了我还可罢了,如若不然,我要你们的命。”
德龄也着急:“你嚷什么,叫嚷不算英雄,我问你,你算不算男子汉?”
“洒家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你是英雄还是狗熊?”
“你敢污辱我,洒家是南七北六十三省武林高手。”
“既然是男子汉,既然是武林高手,为何敢做不敢当?”
“洒家什么事不敢当,你们不叫说话,想置我于死地。”
德龄已经听明白:“谁置你于死地,是你自己走上绝路一条。”
和尚大发雷霆:“洒家有话要说。”
德龄暗示他:“现在不要说,有话对太后直接说。”
“洒家偏说。”
“你怎么留不住话?”
“你骗我,太后怎么能见我?”
“你刺伤太后,太后当然要当面问个明白。”
“不是我刺杀太后,我没刺杀太后,我是吓唬太后。”
德龄指明:“你吓唬太后也有罪。”
和尚心里话和盘托出:“这不是我的主意,是巴龙的主意。”
巴龙火冒三丈:“你血口喷人。”
和尚一下跪下了:“姑娘,我对不起你,巴龙让我嫁祸栽赃,让我扮作你的朋友一伙,共同谋害皇上。”
德龄暗示和尚:“这些话你只有对太后讲才有用。”
和尚还是心疑:“我能见到太后吗?”
德龄忠言相告:“这次太后传你,你不能拒捕。”
和尚伸出双手让上锁:“你们来吧。”
回宫路上,树林旁边。和尚坐在囚车里,囚车缓缓向前,后边跟着不少清兵。孙子、崔玉贵在队伍外边相随。德龄坐着粉轿在队伍后边缓缓移动,旁边巴龙骑着马相伴。德龄心想,崔玉贵路上会不会对和尚下黑手,这时又不知伍龙安排的怎样?
树林里几个清兵拉弓张箭瞄准和尚的咽喉,和尚囚车缓缓向前,瞄着和尚的弓箭也缓缓移动。忽然从旁边飞来几只飞镖,将俩清兵打倒。
这时,伍龙带着两保镖和一伙白衣人,从另一个方向杀出来。两个保镖同清兵杀在一起。持箭的清兵一个个被杀倒下。崔玉贵焦虑地斜视和尚。
和尚的身体随着囚车晃来晃去。
囚车和护送队伍在买卖街上缓缓向前,和尚失去知觉似地随着囚车前后晃动。买卖街上忽然从清兵中蹿出四个蒙面免冠黑衣人,踩着众人头部向囚车而来。从清兵的另一个方向又蹿出四个蒙面蒙头黑衣人。
两拨黑衣人打在一起,刀风剑影蓝光逼人,在刀剑碰撞声中,蒙头人和免冠人相继闪过。
一个蒙头人和一个免冠人在囚车旁边周旋在一起。一把宝剑直向和尚头部刺来,和尚闭目等死。一把宝刀同宝剑相撞,半截宝刀横飞半空。一只脚把一个免冠黑衣人踢出老远,免冠黑衣人撞在石头上身亡。
另一对黑衣人,打了几个回合,免冠黑衣人被对手一刀致命。
第三对黑衣人,空手对打,免冠黑衣人偷用暗器,发出一镖,被对手接住,对手一反手,免冠黑衣人丧命栽倒。
一对黑衣人,越打离囚车越近。免冠黑衣人想再次刺杀和尚,不想身后一刀刺来,他趴在囚车上不动了。四个蒙头黑衣人踩着人头而去。
囚车前边,崔玉贵向旁边一清兵递了眼神,清兵会意地点头。清兵转过身来,分着人群,离和尚越来越近。孙子监视着这个清兵。崔玉贵也监视着授意清兵,清兵已站在和尚囚车旁边。德龄虽然看不见,一直在观察周围的动静。清兵举起一根毒针,狠狠地刺向和尚的颈部,和尚立刻惨叫一声,孙子立刻喊人:“有内奸。”人群立刻大乱,清兵离开人群向远处跑去,后边四个清兵在追赶。
“停轿。”德龄命令轿夫。
和尚口吐白沫,歪头死去。德龄在和尚旁边仔细勘察现状。崔玉贵假惺惺发命令:“维持现状,回宫。”
喜欢《清宫秘事:光绪与德龄秘恋》吗?喜欢谈宝森吗?喜欢就用力顶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