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二女闯堂(2)
“等你们穿上旗服以后,再行旗礼。”慈禧对裕太太说:“她们俩年龄太小,你也留在宫里看着她们吧。”
裕太太高兴:“谢谢老祖宗!”
慈禧对德龄说:“我让你做头等宫眷,你不必做许多事,只有外国使者来朝见的时候,做我的翻译,平时替我管理好珍宝,不要做粗活儿。”
德龄谨慎行事:“奴才才疏学浅,恐怕担当不了这么大的责任,最好让我干些平常小事,我愿意侍候太后。”
慈禧主意已定:“算了,别说这话了,我看得出来,你是个聪明姑娘,心挺高的,我真奇怪,在国外住了那么多年,还是个标准的满族姑娘。”
“太后夸奖了。”德龄心甜如蜜。
“记住,翻译工作是你的头等大事,最近要召见美国大使夫人,你要做好准备。”慈禧发出第一道命令。
“奴才竭力做好!”
“你做翻译工作,还有一项特殊任务。”
德龄不明白:“请太后明示。”
慈禧点明:“如果有外国人找皇上说话。”
德龄抢着说:“奴才给皇上做翻译。”
“不仅是翻译,有些外国人爱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
“奴才要看好皇上。”
“不是看好,要保护皇上。”
“连看带保护。”
慈禧笑了:“你可真会说话,皇上是好皇上,就是有些外国人爱挑拨我们母子关系。”
“奴才明白了,太后放心,奴才让皇上和太后一条心。”
慈禧抿嘴一笑。
容龄有些挑理了:“太后,我呢?”
慈禧看了看容龄:“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容龄不满意:“我等于没工作。”
德龄向容龄使眼色,慈禧没往心里去:“你年龄小,帮助你姐姐做些翻译工作。”
容龄不高兴:“我还是没正式工作。”
德龄教训妹妹:“在太后面前不能称我,要称奴才。”
容龄领会地点点头。
慈禧问容龄:“你喜欢音乐吗?”
“奴才虽然念书不好,可学过好几年音乐和古典舞。”
“你会舞蹈?”
“奴才和姐姐都学过好几年芭蕾舞。”
德龄抢着说:“妹妹学得好,她在巴黎国立音乐舞蹈学院学过芭蕾舞,还得到过世界舞蹈名师邓肯的亲授。在欧洲竞选美女比赛中得过十三次金牌。”
容龄假意埋怨:“姐姐看你!”
慈禧兴趣滋生:“得过美女金牌?”
容龄得意地一笑,猛然想到:“姐姐也得过美女金牌。”
姐妹互相表扬,德龄又说:“妹妹得过芭蕾舞金牌。”
慈禧高兴得不得了:“那很好,一会儿早朝以后,你给我来一段芭蕾舞,我看看美人跳舞。”
德龄问:“老祖宗也喜欢舞蹈?”
慈禧的话可多了:“喜欢,我不仅喜欢舞蹈,音乐、京戏都喜欢,我把过去乾隆内廷的本戏,都编成了皮黄戏叫他们演。至于舞蹈,从前明朝末年有个田贵妃舞蹈很好,可惜她的东西失传了。我总想让王府格格们研究舞蹈,总找不到相当的人,今天你们来了正好,容龄你就研究研究舞蹈吧。”
容龄也高兴得不得了:“谢谢老祖宗。”
“你多编一些中国古典舞。”
“奴才遵命。”
“今天先给我演一段芭蕾舞。”
“奴才遵命。”
“芭蕾舞的服装有吗?”
“有,服装我带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没有西洋乐队。”
“西洋乐队?外边有一支西洋乐队正在宫里,咱们就用一下吧。”
“好,那奴才就借花献佛了!”
“没换满服之前你们都可以穿皮鞋。”
“是!”
“你和你姐姐都是我的御前女官,加上四格格和元大奶奶,你们四人是我的首席女官,隆裕皇后是你们的女官长。”
容龄:“多谢太后!”
门口一个小太监突然喊道:“皇上驾到!”
姐俩儿顺着慈禧的目光,向门口望去。光绪在门口出现了,向殿前走来。
慈禧今天真是喜形于色:“这是皇上,来,让我把你们介绍给皇上,但你们必须称万岁爷,对我称老祖宗。”
姐俩儿:“是!”容龄首先迎了上去。
慈禧提醒:“在我面前不要给别人下拜。”容龄同光绪用劲儿地握了握手。
慈禧长幼有序,指着裕太太介绍:“这是裕太太。”光绪羞涩地同裕太太握手。慈禧又指着德龄:“这是裕太太的长女德龄。”
德龄主动同光绪握手,四目相对,脉脉含情,光绪突然把目光移开。
这时李莲英进来跪在大理石上:“启禀太后,上朝的轿子已经备好。”
慈禧发话:“好吧,我们先去上朝。”
裕太太换了一种口气请示:“我们就不去了。”
慈禧的回话出乎众人意料:“不,你们一起去,你们躲在屏风后边开开眼。今天你们进宫,是宫里喜庆日子,也是哀家喜庆日子,哀家要告诉满朝文武大臣,我多了两名翻译女官,今日宫里要按喜庆节日庆祝,有西洋乐队为我祝兴。”
容龄差点儿跳了起来:“老祖宗这么开心?”
慈禧也精神焕发:“开心,你们姐俩儿进宫我十分开心。”
“奴才那么重要?”
“重要,文可治国,武可安邦,你们姐俩儿算两个文官。”
“文官,我们哪会当官?”
“翻译官就是官,过去外国人翻译,一边翻译一边朝我乐,他用外国话骂我,我都不懂,今天我有自己的翻译了,我可以扬眉吐气了。”
德龄也发话了:“谢谢老祖宗对奴才的信任。”
慈禧的话越来越多了:“一会儿,你们就可以听到西洋乐队为我们祝兴了。”
容龄想象:“一定很热闹。”
慈禧很乐观:“一定很开心。”
容龄有感谢之意:“奴才喜欢这个开心!”
德龄有点儿疑问:“西洋乐队?”
慈禧进一步解释:“噢,这是袁世凯组织的。”
德龄一愣:“袁世凯?”
慈禧上心地问:“你不知道袁世凯吧?”
“奴才略知一二。”德龄看了光绪一眼。
慈禧耐心介绍:“他是直隶总督。他从少年军官中选拔出来的尖子,送到德国留过学,今日借着这个喜庆日子,他要大显一下身手。”
德龄老有些忧虑:“喜庆大典,奴才听朝合适吗?”
“合适,你们到屏风后边不要出声。”慈禧没有多想。
容龄一击掌:“太好了,我们也可以垂帘听政了。”
古色古香的长廊显得格外美丽,光绪皇帝走出来了,后边跟着太监孙子。隆裕皇后过来,“臣妾给皇上请安!”光绪不理。隆裕皇后怏怏地走开。
瑾妃过来,“给皇上请安!”光绪不理,瑾妃不悦地走开。
容龄过来了,“给皇上请安!”光绪双手接礼,“快快起来。”容龄站起身来,“谢皇上。”
光绪像哄小孩似的:“你十几啦?”
“奴才十六啦。”
“你也会说英国话对吗?”
“奴才瞎说。”
光绪掏出一块嵌珠子的精美怀表:“你说说一点三刻,英国话怎么说?”
容龄故作严肃:“英国话不说一点三刻。”
光绪耐心请教:“说什么?”
容龄说得很快:“两点差一刻。”
光绪没有听清:“你说慢点。”
容龄顽皮地慢慢说:“两点差一刻。”
光绪听懂了,笑了:“中国话一点三刻,英文话两点差一刻。这样的英国话倒好说,朕看你很淘气。”
容龄高兴:“是的,奴才在家里向来很淘气。”
光绪对太监孙子说:“好,以后我们都管她叫小淘气吧!”
容龄马上跪下:“奴才谢恩,万岁爷赏奴才这个名字,奴才很高兴。”
光绪半玩笑半正经地说:“小淘气起来吧。”
“谢皇上。”容龄乘兴而起。
光绪、孙子正往前走,德龄迎面走来,跪下:“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光绪面露失态:“不必多礼。”
“奴才应该跪拜皇上,今日初次相见,更应该跪拜,刚才有太后当面,不能下跪,现在请接受奴才一拜。”德龄叩头。
“快快起来说话。”光绪两手几乎碰到了德龄的胳膊,但是又不敢碰。柱子后边露出了隆裕皇后的脑袋。
“多谢皇上。”德龄起来,四目相对,半天没有话语。隆裕皇后醋意地在原地站着。
月的晨风有些凉意,颐和园一个伞盖亭子下,裕太太娘儿仨心里却热乎乎的。德龄正对母亲、妹妹夸光绪:“皇上好英俊啊,特别是他那双大眼睛,好有神,好漂亮,他根本不像三十岁的人,也就像二十三四岁的人,我看得出来。他有丰富的想象力,有惊人的才华,只是没有发挥出来。”
裕太太警告德龄:“你在宫里说话要小心,你在这里夸皇上,要让太后知道了可不得了。”
德龄心中有数:“不,我还要说服太后,改革朝政。”
裕太太大惊失色:“你好大的口气。”
德龄自信地说:“我见太后不像人们所说的那么凶狠毒辣,她很喜欢我,我也喜欢她,我希望他们,母子君臣齐心协力,才能治好朝纲。”
裕太太的心局促不安:“不要谈国事了,刚才太后直问我,你有没有婚约。”
“额娘,我还没有哇。”德龄爽朗无虑。
“我知道你没有,太后要给你点婚。”裕太太说出真情。
“太后要给我点谁?”德龄着急地问。
“太后没有说,我看太后心里有数,很有可能给你点个王爷。”
德龄一百个不愿意:“我可不做福晋。”
“为什么?”
“福晋太小了。”
裕太太吃惊地问:“那你要做什么?”
德龄不假思索:“我至少做个皇妃。”
裕太太吓了一跳:“啊!”
容龄拍手赞成:“我同意,我同意,皇上根本不像三十岁的人,看上去跟我姐姐差不多,也就十七八岁。”
德龄假生气:“你这死丫头。”
裕太太心里一百个不平静:“你的胃口太大了。”
容龄自傲地说:“我看皇上对我更好。”
裕太太指着姐俩儿说:“你们是怎么了,都跟皇上摽上了,你说皇上对你好,怎么见得?”
容龄得意地说:“皇上管我叫小淘气。”
裕太太心直口快:“那你就别淘气了。”
容龄觉得有言难辩:“不是这意思,皇上夸我小淘气,让我多发扬发扬小淘气。”
裕太太听着别扭:“是这意思吗,有发扬淘气的吗?”
容龄很认性:“是这意思,我看皇上很喜欢我们姐儿俩,想和我们交朋友,姐,咱们俩争一争,看皇上最喜欢谁。”
德龄心里有数:“好哇,一言为定。”
姐俩儿拍手击掌,容龄:“一言为定!”
皇上回到了昆明湖畔的玉澜堂,虽然东西配殿后门砌了多道墙壁,与世隔绝了好几年,然而这些珍贵的宝座、御案、香几和后边檀木屏风说明他还是个皇上,而且他好像比前几年自由了。今天光绪的脸上,跟身上的长衫一样,闪耀着金光。光绪在堂里来回踱步,小太监孙子站在一旁陪主。
“今日朕的举止是不是有些失慎?”光绪问话了,孙子难为情,不好回答。
光绪又问了一遍:“是不是?”
“奴才不敢说。”
“平时跟朕无话不说,今天怎么啦?说吧。”
“皇上不是失慎。”
“那是什么?”
“是失神。”
光绪不悦:“放肆!”
孙子觉得委屈:“奴才不说,皇上偏让奴才说,奴才说了,皇上又动怒。”
光绪抑制不快,心平气和地说:“你说朕失神,解释清楚,朕就不责怪你。”
孙子为难:“奴才不敢。”
“不敢,朕看你什么都敢说,说吧。”
“奴才看,皇上很喜欢新入宫的姐儿俩,特别是德龄。”
“她们都是孩子。”
“皇上让德龄免礼的时候,两手动作太大了。”
“是吗?”
“两手还有些颤抖。”
“朕怎么没有看见?”
孙子低着头,大胆地说了一句:“皇上净看着德龄的脸了。”
光绪解释:“朕想到这姐儿俩是太后的人,心里有些慌了。”
孙子有自己的看法:“这姐儿俩到底是谁的人,现在还很难说。奴才看这姐儿俩对皇上还是……”
光绪追问:“还是什么?”
孙子认真地:“还是真心的。”
光绪轻轻摇了摇头:“历史告诉朕,对太后好的人,没有对朕真心的……”
孙子否认地摇摇头:“不,现实告诉奴才,这姐儿俩天真烂漫,胆大无邪。”
光绪望着孙子:“你都了解?”
孙子点点头:“奴才打听好了,这姐儿俩能歌善舞,会说好几种外国话,皇上不总想学学英语吗?”
“朕是想学英语。”光绪觉得此话有理。
“皇上的机会来了。”孙子兴冲冲地说。
去往朝堂的路上,出现了一队上朝大军。慈禧坐着八抬大轿出现在御道上。李莲英在左前方,崔玉贵在右前方引路。轿子后边十二个六品太监分别拿着太后的东西。
德龄和容龄站在旁边数着东西。
容龄边指东西边念叨:“太后的衣服(第一个太监托着),太后的鞋(第二个太监托着),太后的毛巾脸盆(第三个太监托着),太后的梳子(第四个太监托着),这是什么?”
德龄接着数第五个:“刷子。”
容龄点了点头:“对,太后的刷子,第五个。”
德龄接着数:“第六个,太后的粉盒。”
容龄接着数:“第七个,太后的镜子。”
德龄补充:“是大镜子,后边还是。”
容龄指着托着的几个不同的镜子:“第八个,太后的小镜子。”
德龄提醒:“太后的文房四宝来了。”
容龄接着数:“第九个,太后的笔墨。”
德龄解释:“银珠笔墨。”
容龄接着数:“第十个,太后的黄纸,第十一个,太后的烟袋。怎么两个烟袋?”
德龄又解释:“一个旱烟袋,一个水烟袋。”
小德张端着“黄缎凳”过来了。
容龄数着:“这最后一个是太后的黄缎凳子。”小德张端着凳子望了容龄一眼。
容龄捅了德龄一下:“姐,这人怎么老望着你。”
德龄看了看小德张:“死丫头,又说谎,他明明在看你。”
容龄心里很得意:“看我,我有什么值得看的。”
小德张又回望了容龄一眼,德龄可有理了:“你看,是不是在看你。”
容龄嘴硬:“是在看你。”
后边跟着两个老妈,四个宫女,德龄感慨:“太后的化妆室都搬出来了。”
“如今化妆室生了脚了。”容龄随和着姐姐说。
“太后到哪儿,这支队伍就到哪儿?”德龄还在议论着。
容龄兴头上来了:“我们垂帘听政去。”
“走。”正合德龄的心愿。
慈禧和光绪坐朝听政的地方叫仁寿殿,按中国的传统习惯,清廉高洁的权威都面向东方,仁寿殿也不例外。东方有永生不落的太阳,卷棚歇山顶的仁寿殿和它前边那扇设有一对猪猴石的仁寿门,正对着那初升的太阳。仁寿即施仁者长寿也。
仁寿殿里最奢华的、最有收藏价值的要算慈禧坐着的那把紫檀木雕成的九龙宝椅,还有一把略小一点的九龙宝椅是为光绪预备的。宝座后边有羽毛编成的掌扇和百寿屏风。上朝的大臣们还没有到齐,屏风后边看热闹的女娥却来得很早,四格格、元大奶奶在看容龄的衣服。四格格问:“这绒袍是买的还是做的?”
容龄很随便:“是买的。”
格格进一步问:“是哪买的?”
容龄很得意:“巴黎买的。”
格格夸奖:“真合体啊,不肥不瘦。”
元大奶奶也很欣赏:“你得看谁穿,容龄穿什么都好看。”
德龄对四格格说:“我们在巴黎时,见到你二哥了。”
格格问:“他好吗?”
德龄津津有味地说:“他挺开心的,他还让我问你好吗?”
格格小心翼翼地回答:“我在老祖宗跟前挺好的。”
德龄关心地问:“你男人什么时候过世的?”
格格情绪很低落:“年前刚刚过世。”
德龄同情地说:“好想死人吧。”
“怎么不想,俩人门当户对。”元大奶奶拽过四格格,“刚当上两年熙九太太,丈夫就升天了。”
德龄感叹不已:“这么年轻就守寡。”
格格推着元大奶奶:“元大奶奶比我还早,十三岁就开始守寡。”
容龄听着就惊奇:“怎么这么小就守寡?”
格格细说端详:“她的未婚丈夫是老祖宗的内侄,元大奶奶十三岁还没过门,未婚丈夫就死了,丈夫家里让她退婚,她死活不肯,最后丈夫家用黑轿子把她抬了过去就算过了门,她冲着丈夫的灵牌前叩了三个头,就当上****了。”
容龄吃惊不小:“天啊,还有主动当****的!”
德龄倒司空见惯:“别瞎说,这是旧礼。”四格格、元大奶奶点头。
容龄问二人:“那你们永远当****了?”四格格、元大奶奶同时点头。
容龄不理解:“这又何苦呢?做那么大的牺牲。”
格格认命:“只要伺候好老祖宗,我们一辈子守寡是值得的。”元大奶奶也同意地点点头。
容龄吃惊不小:“不可思议。”
元大奶奶也想知道知道留洋人的生活:“你们这么大,没有定亲吗?”
容龄张嘴就来:“没有,我还小,我姐姐快了。”
德龄给了容龄一拳:“该死!”
忽然,从前殿传来了马赛里斯歌乐曲。德龄离开他们,溜到离慈禧附近的一个角落,从屏风雕花的缝隙中看早朝。
仁寿殿的暖阁壁上悬挂着“百蝠捧寿”四个醒目的大字。西洋乐队奏着马赛里斯歌乐曲。慈禧步入了大宝座,光绪步入了小宝座。太监垂立两旁。李莲英、崔玉贵站在慈禧、光绪身旁。
两旁朝官参拜:“祝老祖宗万寿无疆!”乐队继续奏马赛里斯歌。
屏风后边,德龄、容龄惊奇听着乐曲,德龄问妹妹:“这不是法国国歌吗?”
容龄反应很快:“是啊,我一听就听出来了。”
德龄提出疑问:“我们大清国的喜庆大典怎么演奏法国国歌呢?”
容龄同意姐姐的分析:“就是啊!我们上朝干吗奏法国国歌?”
德龄很不满意:“这有损我们大清国的形象。”
“我告诉他们去。”容龄从屏风后边出来,步入朝堂。德龄“唉”了一声,想制止妹妹没制止住。德龄怕妹妹惹事,急忙从后边追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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