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女闯堂(1)
德龄的父亲裕庚是晚清满族着名的外交家,曾任日本、英国、法国公使八年之久。1903年在巴黎任满带领全家六口回国。德龄的母亲是位胖乎乎的法国人,给裕庚生了可爱的两儿两女。
1903年3月2日,德龄的母亲奉慈禧太后之命,带着两个女儿披星戴月赶往行宫颐和园觐见。凌晨三点,三乘栗色轿子出现在去往颐和园的路上,旁边有三个骑士保护着轿子,每乘轿子前有一个领班轿夫,每乘轿子后有两名侍卫。队伍的后面还跟着一辆大车,供轿夫轮流休息。四十几人护送大队,浩浩荡荡向行宫开来,路上不时传来了轿夫的吆喝声。
第一个轿子里坐着德龄的母亲,天生福样,面带喜色,穿着海绿色长袍,黑绒帽上插着显眼的白羽毛。
第二乘轿子里坐着德龄,从上到下一线红,红袍红帽红鞋,姑娘双目带秀,姿态迷人,面静似水的秀脸随着轿子不停地点动。这就是我们书中的主人公德龄,别看她默默无言,别看她小小年纪,一般的王爷她根本没放在眼里,她有自己的目标,有自己的追求。
第三乘轿子里坐着德龄的妹妹容龄,穿着淡蓝色的长袍,红帽红鞋,两眼不住地东张西望。她是天生的小淘气,看样子三十六里地的轿子累坏了她的腰,不过她还得直挺挺地坐着,她知道这时候一淘气就有翻轿的危险。
天刚蒙蒙亮,颐和园门前马路两旁早围满了看热闹的大人小孩。勋龄和伍龙也在人群之中。勋龄是德龄的哥哥,也是位摄像师,因为这次慈禧召见的都是女眷,他说不清自己前来是来欢迎,还是欢送他的妹妹们进宫的,他没有父亲和弟弟那个福气留在家里睡懒觉。伍龙是勋龄兄妹的同年朋友。
伍龙看见轿子,告诉勋龄:“来了,她们来了。”
勋龄推了推近视镜:“这我就放心了。”
伍龙对勋龄说:“你母亲、妹妹都进了宫,你也一定有机会进宫。”
勋龄淡淡地说:“我进不进宫没关系,只保佑我这俩妹妹平安无事就行了。”
轿子走进人群之中。一个叫孙燕的故娘也挤在女观者之中,孙燕边挤边问:“这么早进宫有什么事?”
“准是老佛爷要召见她们。”旁边一位高个女人说。
“什么人物这么早就觐见?”孙燕好奇地问。
高个女人猜测:“一定是哪来的巡抚大人。”
德龄一掀轿帘,让孙燕看见了,孙燕摆手否定:“不对不对,你看这轿子里,是女的。”
一位胖女人说:“我听说,这是给宫里送皇后来了。”
孙燕听着新鲜:“皇后?”
胖女人自信地说:“是啊!送皇后!”
孙燕好奇地问:“哪个是?”
众人纷纷凑热闹:“哪个是?哪个是?哪个是皇后?”
孙燕挤着看:“哪个是皇后?”
高个女人指着轿子说:“头喽那个准是呗。”
第一个轿子轿帘也打开了,里面坐着胖乎乎的法国裕太太,孙燕看清了:“不对不对,这不是外国老太婆吗?”
高个女人面带扫兴,德龄的轿子过来了,容龄的轿子又过来了。高个女人指着姐俩儿说:“后边的都是中国姑娘。”
胖女人露出先知先觉的神情:“听说他们是从外国刚回来的。”
孙燕认真打量着德龄、容龄:“噢,都是出国姑娘。”
胖女人很得意:“可不是吗,看一个个多漂亮。”
“哪个是皇后呢?”孙燕最关心这个问题。
“当然是穿红衣服的。”胖女人望着德龄的傲慢劲儿。
孙燕随着轿子往前走,正撞在伍龙身上:“你怎么挡路啊!”
伍龙也不甘示弱:“你往人身上撞,还说人家挡路。”
“你碍我事。”
“你碍我事。”
“你碍我大事了。”
“你碍我大事了。”
孙燕跟着胖女人追着轿子。旁边,伍龙跟着勋龄追着轿子。
一群人又围上来了。不一会儿,孙燕又挡住了伍龙的视线。伍龙往前一挤,又挡住了孙燕的视线,孙燕嘴不饶人:“怎么又是你?”
伍龙看了孙燕一眼:“你啊!”
“你怎么老挡着我?”孙燕埋怨伍龙。
“你怎么老跟着我?”伍龙回了一句。
孙燕不服:“谁跟着你?”
伍龙对勋龄说:“你看,我走到哪,她跟到哪儿,还说没跟着。”
孙燕红着脸辩解:“人家是跟着轿子,跟你干吗?”
勋龄向孙燕解释:“他也是跟着轿子,不是成心挡你。”
孙燕还不饶人:“人家来看美女,你干吗?”
伍龙没有多想:“我也来看美女。”
孙燕抓住理了:“你看美女,羞不羞?”
伍龙自言自语地说:“我们三年没见面了。”
孙燕还不依不饶:“你跟谁三年没见面了?”
胖女人拽着孙燕欲走:“皇后过去了,快走!”
众人又跑到轿子前边,轿子里的德龄含情脉脉地看看左右,大家指着德龄喊:“皇后!皇后!这个就是皇后。”
“哟,长得真像皇后。”孙燕认真端详着德龄。
“干吗真像呀,本来就是。”胖女人自信地说。
德龄坐在轿子里美滋滋的,大家纷纷传告:“皇后,皇后,快来看皇后。”
伍龙向德龄招手:“德龄!德龄!”德龄没有反应,孙燕发现了这个细节。
伍龙继续叫:“德龄!德龄!”
后边轿子里的容龄听见了,向二哥和伍龙摆手。伍龙向容龄摆手,勋龄向容龄摆手。孙燕看看容龄,又回过头看看伍龙。
轿子继续往前走着,孙燕感慨:“皇后可真年轻啊。”
胖女人也有同感:“也就十七八岁。”
勋龄做更正:“你们胡说什么,皇宫里边有皇后,还来什么皇后?”
伍龙接着勋龄说:“是啊,人家隆裕皇后还健在,不怕朝廷听见治你们的罪吗?”
孙燕心直口快:“光绪皇帝根本不喜欢她。”
胖女人更是滔滔不绝:“是啊,隆裕皇后名存实亡,连个孩子也没给皇上生下。”
“你们别乱说了,当心脑袋。”勋龄好心提醒她们。
“就是,她们不是皇后。”伍龙也义正辞严地警告姑娘们。
胖女人毫不示弱:“你们还有我知道,这就是新皇后。”
孙燕跟着反击:“你们眼馋当皇后是吧,你们也变成女人呀。”众人笑了,孙燕嘴还不饶人,“人家姑娘长得好,你们也嫉妒。”
伍龙十分认真,出自好心地说:“她们不是皇后。”
众人纷纷来劲儿:“就是皇后,就是皇后。”孙燕眼望着伍龙,捂着嘴乐。
伍龙指着勋龄说:“轿里是他的两个妹妹。”孙燕怔了一下。
众人没听见,还解气地对伍龙说:“就是皇后,就是皇后!”
颐和园门口大门紧闭着,旁边的小右门敞开着。三乘轿子停下,娘儿仨不慌不忙下轿,两位太监拿着黄丝帘挂在轿子上,几个太监拿着黄缎帏幕挡着,娘儿仨改坐二人肩舆,三台肩舆依次从颐和园右门进来。
门内太监李三接迎带路:“裕太太跟我来。”
颐和园门外,伍龙呆呆地望着渐渐消失在门口的肩舆。
孙燕过来说:“你怎么还不走啊?”
伍龙回过身来:“又是你啊,这回可是你跟着我了吧。”
孙燕服软了:“就算是吧,向你道个歉。”
“不用道歉,不用道歉,承认错误就行了。”
“嗬,你倒来劲了。唉!我问你,你认识宫里的人吧?”
“那当然了。”
“你认识那个新皇后?”
“那当然了,唉,你怎么还管她叫新皇后?”
“大家都这么认为,就这么叫,有什么不好?”
伍龙认真地劝告:“这样叫不好,没那么回事嘛。”
孙燕不以为然:“说不定将来人家真的成为皇后。”
伍龙极力否定:“不可能,不可能的事。”
孙燕又来劲了:“为什么不可能,姑娘长得这么漂亮,光绪皇上就不动心?再说光绪皇上这么年轻,姑娘就不动心?”
伍龙自信地说:“德龄不是那种人,我了解她。”
孙燕好奇:“你了解那姑娘?”
伍龙傲慢地说:“那当然了,我们俩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她随父亲去过日本,到过英国、德国、法国,得了欧洲美人金牌,都没忘了我,经常给我来信,中间回国一次,刚进家门口放下包袱,就来找我。”
孙燕挖苦地说:“是吗?刚才我怎么看见你向人家招手,人家没理你呀?”
伍龙直找面子:“她没看见,她妹妹不向我招手了吗!”
孙燕一笑:“妹妹是妹妹。”
“唉,你问这干吗?”
“我想认识认识她们。”
伍龙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是不是你也想进宫?”
孙燕含笑点点头:“是,你能帮帮忙吗?”
伍龙为难:“宫里……我现在也进不去,争取吧,唉,你这么漂亮不怕皇上看着动心吗?”
孙燕苦笑:“我又不是官宦门后,不用操那个心。”
“那你进宫干吗?当宫女?”
孙燕摇摇头。
“你也想当皇后?”
“别问了,都不是。以后你会知道的。”说着,孙燕走了。
伍龙望着孙燕的背影,微微摇摇头:“莫名其妙,不当皇后,不当宫女,进宫干什么,莫非跟宫里有仇恨,要报仇?”
颐和园内乐寿堂东宫,门口有两个太监守卫。裕太太娘儿仨在屋里站着,几位太监摆上香茶和饽饽招待贵客。
太监李三殷勤地说:“裕太太,您娘儿仨远道而来,先吃点点心吧!”
容龄学着李三笑了出来:“点点心?”
裕太太瞪了她一眼,对李三说:“好好,我们随便吃点。”
李三很有耐心:“太后还没有装饰好,你们稍等片刻。”
裕太太笑着说:“我们等。”
李三出去了,德龄环视四周。容龄拿了一块点心给德龄,自己又拿了一块吃起来。
裕太太对容龄说:“你不能大笑,宫内姑娘大笑便是失礼。”
容龄故作吃惊:“连笑都不能笑?”
德龄比较随便:“你可以在心里笑。”
裕太太不放心地问:“来前,你们学的礼节都记住了?”
容龄边吃边说:“记住了,有普通请安、请双腿安、叩大头、三跪九叩……还有……”
德龄补充:“还有六肃礼。”
容龄咬了一口点心:“对了,还有六肃礼。”
外边有脚步声,容龄悄悄地说:“接我们来了。”
李莲英托着几个玉戒指进来:“太后问裕太太好,太后送你们每人一个玉戒指。”
裕太太刚要上手去拿,德龄提醒:“娘,我们先谢恩!”
娘儿仨冲着戒指叩谢:“谢太后隆恩!”娘儿仨每人取下一个戒指。接着李莲英又说:“太后让你们稍等片刻。”
容龄有些不耐烦的样子:“还等啊!”
李莲英解释:“太后正在装饰。”
裕太太故作镇静:“请问公公大名?”
李莲英若无其事地说:“奴才叫李莲英。”
容龄吐了一下舌头。
德龄会拣好听的说:“我一猜公公就是李莲英。”
李莲英高兴地咧开嘴:“姑娘怎么猜着的?”
德龄更来劲啦:“你看,别的公公都戴什么白顶金顶的,唯有公公戴了二品红顶戴。”
李莲英的嘴越咧越大:“还是姑娘聪明。”
容龄爱听:“我姐姐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
裕太太扯了一下容龄:“你少说两句。”
李莲英向娘儿仨告辞:“裕太太要没事,奴才就退下了。”
裕太太礼谢:“烦劳公公了。”
李莲英走后,德龄把戒指放在桌子上,容龄也把戒指放在桌子上。姐俩儿一人一句地贬开了。容龄嘴不饶人:“他就是李莲英,又老又丑。”
德龄接着说:“还有一脸麻子。”
容龄指着自己的脸说:“脸上没有一点儿真笑容。”
德龄也比划着说:“还是个近视眼,看东西这么看。”
容龄补充:“长得跟个猴子似的,太后怎么瞧上他了。”
裕太太举着一个玉戒指,情不自禁地说:“我们还没见到太后,太后就送我们这么贵重的首饰,你们俩还在笑李莲英。”
姐俩儿听不进妈妈的话儿,就对李莲英感兴趣,容龄评说:“他准是能说会道。”
德龄想得更深:“能说的人多了,要看他怎么说。”
裕太太只看着桌子上的玉戒指:“要不然……”
容龄还在琢磨李莲英:“这人准会拍!”
德龄一边看这儿看那儿,欣赏屋景,一边说:“会拍的人多了,要看怎么拍。”
裕太太急了:“你们俩有完没完?”
姐俩儿这时方注意妈妈讲话。裕太太指着桌子上的玉戒指又重复了一遍:“要不然妈妈替你们收着。”容龄醒悟后把首饰递给妈妈。裕太太欣喜地看着三件首饰。
这时进来两位穿长褂的内眷,裕太太急忙装起首饰。这两位是四格格和元大奶奶,是慈禧身旁的两位得意的******,特别是四格格天姿秀丽,是庆王爷的掌上明珠。四格格扫视了一下屋里的客人,问守卫小太监:“她们能说中国话吗?”
小太监摇了摇头。
元大奶奶又问:“她们能听懂中国话吗?”
小太监又摇摇头。
格格和元大奶奶往里走来,四格格问姐俩儿:“你们会说中国话吗?”
容龄摇摇头。
格格又问:“你们会说外国话吗?”
容龄点点头。
格格兴趣盎然:“你们说一句外国话。”
“好吧,我说一句,你们听着。”容龄故作正经,拿腔拿调:“我们只会说外国话。”
元大奶奶实心眼:“外国话跟中国话一样?”
德龄一笑:“我们就是中国人。”
格格觉得亲近了:“你们不是法国人吗?”
“我妈妈是法国人,我爸爸是中国人,所以我们也是中国人。”德龄解释说。
“我们是地地道道的满族人。”容龄补充说。
格格觉得亲近了:“那太好了。”
“我先介绍一下,这是我母亲。”德龄指着裕太太说。
“裕太太好!”四格格、元大奶奶给裕太太行礼,裕太太点头还礼。
德龄指着容龄介绍:“这是我妹妹容龄,我叫德龄。”
格格接着自我介绍:“我也介绍一下,我是四格格,这位是元大奶奶,我们都是太后御前女官。”
几人彼此见礼,容龄问元大奶奶:“你多大了?”
元大奶奶顺嘴而出:“二十四了。”
容龄随便起来:“二十四岁就当奶奶?”
裕太太拽了一下容龄衣角,德龄对元大奶奶说:“请不要介意!”
格格想打岔过去:“我早听说过你们的名字。”
容龄高兴起来了:“我也早听说过你们的名字。”
元大奶奶高兴起来了:“你也听说过我们的名字?”
容龄心直口快:“听说了,你们俩都是年轻的****,太后看你们可怜,把你们叫进宫来。”德龄扯了容龄几次衣角,也没制止住。
裕太太表示歉意:“我这小女儿不会说话。”
德龄问四格格:“太后装饰好了吗?”
格格心里有数:“太后正在装饰,叫你们稍等片刻。”
容龄有些着急:“啊,都等了一个时辰了,还没装饰好。”
格格不慌不忙:“走吧,我们到乐寿堂去等。”
乐寿堂长廊分外清静,裕太太娘儿仨随着四格格、元大奶奶走着,隆裕皇后在正殿门口站着迎接,身后太监两旁站立,四格格带着几个人向正殿门口走来。
格格介绍:“这就是隆裕皇后!”容龄忙行宫中礼,跪下,德龄差点儿乐出了声。皇后伸出手来同裕太太和德龄分别握手,容龄起来后上前握手。
隆裕皇后说:“太后叫我来接你们。”
“太后装饰完了吗?”容龄想到什么说什么,德龄拽了一下容龄衣角。
“太后叫你们进去。”皇后打着手势带着三人进了殿。
乐寿堂正殿,慈禧穿着绣满红牡丹的黄缎袍,外边珍珠披肩,打扮得格外华丽,腕上戴着两副珠镯,一副玉镯。手指上戴着几只宝石戒指,右手的中指和小拇指上戴着两个三英寸长的金护指,左手戴着同样长的两个玉护指,她坐在宝座上正看奏折。
殿下站着裕太太娘儿仨:“太后吉祥!”
慈禧抬起头来:“你们来了!”
隆裕皇后、四格格、元大奶奶已回到慈禧身旁。
娘儿仨叩头谢恩:“谢太后赏赐!”
“快快起来。”慈禧离座同娘儿仨一一握手,对裕太太说:“她们也懂得大清礼节?”
容龄存不住话:“昨天我们练了整整一天。”
德龄悄悄止住她:“太后没问你,不要说。”
裕太太对慈禧说:“她们的父亲管教她们非常严厉。”
慈禧高兴:“我真赞成她们的父亲,给孩子们受这样好的教育。”
裕太太看着姐俩儿:“孩子们自己也很争气。”
慈禧拉着德龄的手问:“你学过汉文吗?”
“学过,我爸爸先教我们念中国书。”
慈禧亲了德龄两颊:“你中国话说得和我一样,还会法语,对吗?”
“对。”
“还会英语?”
“会。”
“还会德语?”
“会。”
“你一共会几种语言?”
“会八种。”
慈禧惊喜:“裕太太,我真佩服你,把两个女儿教养得这样好。”
容龄争着说话:“奴才汉文学得时间不长。”
慈禧心里有底地说:“不要紧,你还小,将来你可以在宫里念书。”
容龄自鸣得意地说:“奴才英语、法语学得不错。”
慈禧高兴:“我这里正缺翻译官,宫里只有个德语翻译。”
德龄忙问:“她叫什么?”
慈禧有些惋惜地说:“她叫俊秀,可惜不是官员之后。”
容龄不明白:“干吗非得是官员之后?”
慈禧脸色严肃:“这就是我们大清国的规矩,你们俩是裕庚公爵之后。当然能做我御前女官和翻译官了。”
姐俩儿对视了一下,容龄又跪下了:“多谢太后提拔!”
德龄用腿暗示容龄起来,容龄起来:“我们学的礼节都没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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