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情太初(1)
他拇指摩挲着她柔嫩的肌肤,指尖下带着一丝丝连他也莫名的迷恋,眸间闪过一道奇异的幽光,薄冷的唇边一字一句地落下:“璃后,既然你进入轩辕王宫,这辈子你注定都是寡人的女人,休要再想别的男人!”
(第一节) 诅咒
墨阳宫。
司洛冰微蹙着秀眉,渐渐转醒,她幽幽地睁开双眸,奢华的雕龙刻凤乌金大床、华丽的绛紫罗幔帐,还有空气中似曾熟悉的淡淡的龙涎香气息……
她清冷眸色微泛波光,薄如蝶羽般的长睫轻颤,像是想到什么,不由得腾地从温暖的床榻上爬起,背部倏然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疼,疼得纤细手指尖掐进了掌心里,眼底蒙上一层水雾。
司洛冰慌张地环顾一圈自己所在的环境,整个寝居华丽奢华,尽显王者尊贵,用纯金制造的麒麟香鼎搁置在华贵的八角桌上,香气袅袅。墙角檀香木的架上有一把散发寒气的佩剑,处处彰显着男性的冷硬。
这不是……轩辕澈的寝宫吗?
她急急起身,想要离开这个曾经带给自己恐惧的地方。
“寡人的寝宫有这么恐怖吗?”一道森寒的声音陡然扬起,透着隐隐的愠怒。
司洛冰身子一颤,这声音……
她猛然抬头,慌乱的清眸撞进一双深冷如潭的眸底。
“你--你要做什么?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想到那夜,司洛冰背脊一阵寒冷,但眸间依然清冷异常。
她依稀记得霍御风走后,自己忽觉身体疼痛难忍,不久便失去意识。莫非是他怒火未消,又想要来伤害自己?
轩辕澈看着神色愤然的司洛冰,毋庸置疑,她恨他!是因为他曾经对她强霸还是因为她的心念念不忘……
想到第二种可能,轩辕澈幽眸一沉,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窒闷不适。
他毫不理会司洛冰的紧张,神色悠然地向她走近--
“在寡人的寝宫,你说会发生什么?”他嘴角勾起邪肆的弧度,冷眸紧紧盯着她惊恐的绝色容颜。
感觉一股强窒的气息渐渐逼近而来,司洛冰身子一颤,踉跄地往床上跌去,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时揽住了她的纤腰。
司洛冰抬眼一看,轩辕澈正目光含着戏谑的笑意,看着她。
这姿势……
这种“英雄救美”的画面是自己曾经常幻想与心中白马王子相遇的一幕,他怎么可以!
司洛冰心底很不爽地想推开轩辕澈,却不料被他一股强劲的力道,带进了怀中。
男人的手轻轻抚上司洛冰白皙的下巴,眸光深邃得令人无法探知他此刻的想法。
司洛冰身体却不由一阵战栗,他该不会在自己这样的情况下,还想那个吧……
“放开我,你这个变态狂!”司洛冰想到此,想也没想地一低头,朝那手指咬下去,然后猛地推开男人,向门口跑去。
她一定要逃离这个地方,逃离这个恶魔,她要回到自己的世界,她好想念奶奶,好想念一直疼她护她的大哥。
只是司洛冰还未及大门时,一股劲猛的力道将她猛然攥回--
“啊--”司洛冰惊喊一声,纤柔的身体如坠落的蝶般,被狠狠地抛在床榻之上,背部立即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她手撑在床榻上,刚要起身,轩辕澈健硕的身影自头顶笼罩而下,像大山般,带着一股子迫人的气势。
轩辕澈冷峻异常的脸凝着寒霜,目光如两道利剑般,逼视着她,冷哼一声,这天下还没有不驯服在他脚下的女子,她再倔强,也不能例外,想着,他便俯身欺上--
“你……混蛋!走开--”
司洛冰忍着钻心蚀骨的疼痛,眼眶水汽凝聚,目光愤怒而警惕地盯着轩辕澈,身子下意识地往床角缩去。
轩辕澈大手一伸,强劲的力道捏痛了司洛冰的手腕,紧接着,轩辕澈将她重新攥到了身前!
“****!****--你放开我--”
司洛冰美眸睁大,透着莫大的惊慌,拼命地挣扎着。
殊不知,她的反抗挣扎只是越加激发了男子体内原始的征服****。
轩辕澈残嗜冷笑:“果然难驯!寡人却偏要你臣服!”
话落,男人猛然俯首,攫上司洛冰如花的唇,霸道地撬开,火辣的舌肆意地在她的檀口内攻城掠地,对她的小舌纠缠着,惩罚地啃啮着她柔软的唇,体内一股热浪袭上……
强烈狂肆的气息几乎要将司洛冰淹没,突然胸口一阵窒息,司洛冰想到那夜,心惊恐到极点。
还有,为什么眼前一片黑暗……
正沉浸于司洛冰柔美状态中的轩辕澈,倏然感觉手心一片潮热,空气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他忙放开怀中女子,顿时惊然,司洛冰背部薄薄的衣料渗出鲜红的血丝,触目惊心。
“该死--”
轩辕澈暗骂一声,他因一时被激怒,竟然忘记了这个女人身上有伤。
司洛冰眼前一片昏暗,向着男人的方向,依然倔强地开口:“暴……君,你敢……对我……我诅咒你,断子绝孙……”说完,身子一软,便不省人事。
轩辕澈眼中闪过一丝轻不可见的慌乱,忙将昏迷的司洛冰平放在床榻之上。
“来人,召太医--”他焦急地朝寝宫外吼道。
当王太医急急忙忙地赶过来时,看到司洛冰一身血衣躺在软榻之上,眉头不由紧皱。
“帝君。”
“怎么回事?不是服了梅妃的樱花玉露丸了吗?”轩辕澈坐于床榻边,冷厉的声音掺杂着连自己也未觉察的焦急。
当王太医看到轩辕澈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时,慌忙来到床前,紧张地把脉,心不由暗道,帝君虽烈性,但还不至于对哪位后宫娘娘这样动辄暴怒,这种异常行为真是太出人意料了!
王太医仔细地把了一下司洛冰的脉搏,眉头倏然拧紧。
“禀帝君,看来梅妃娘娘的樱花玉露丸并不能解除璃后娘娘身上的奇毒,只是暂时镇住了毒性……”王太医望着一脸寒色的轩辕澈,小心翼翼地回禀着。
轩辕澈浓眉紧蹙,坐在床边凝视着昏迷不醒的司洛冰,略有所思。
“臣马上去开些止血镇痛的方子。”太医颤颤地说着,就在要退出墨阳宫时,轩辕澈冷声喊住了他。
“帝……帝君。”王太医扑通一声,双腿发软,一下跪在地上。
“寡人让你们查的那瓶药是何物?”
“回……回禀帝君,那是……上等的名贵金创药,臣……查了,并无毒……毒性。”王太医连说话也不利索了。
“是轩辕王宫的贡药吗?”斜长的眼眸闪过一道冰锋,轩辕澈沉声道。
“禀帝君,这药并非宫中之物,更像……北寒国贡药。”王太医缓和了下自己的气息,小心翼翼地回道。
轩辕澈深邃的眸子一缩,狭长瞳仁冷光一闪,低低道了句:“是霍御风!”
看着锦榻之上司洛冰毫无表情的面容,想到她有可能与霍御风旧情难断,或者曾私会相见,轩辕澈的心竟陡然感到一阵酸涩的刺痛。
夏紫璃,寡人不会让你这样轻易死的!想以此逃避寡人,休想!
“寡人会替她运功续命,马上给寡人全力配解药!”轩辕澈眸间的寒意倏然凝重,沉声地命令道。
“是……是!”王太医几乎是爬着离开墨阳宫的。
轩辕澈扶起司洛冰,大手抵住她背部的重要穴位,暗自呼吸吐纳调息内气,然后为她慢慢地运功输入真气。
当掌心渐渐感觉到司洛冰体内一股真气开始回流,掌心下原来冰冷的身子渐渐恢复温度,轩辕澈才舒了一口气,缓缓地收功。
他将司洛冰重新轻柔地放在床榻之上,适才苍白的小脸,渐渐有了血色,薄翼般的羽睫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着,让人不禁陡生怜爱。
“暴……君,你敢……对我……我就诅咒你,断子绝孙……”
想起刚才女子昏迷前的一席话语,轩辕澈坚冷的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微扬的弧度。
他拇指摩挲着她柔嫩的肌肤,指尖下带着一丝丝连他也莫名的迷恋,眸间闪过一道奇异的幽光,薄冷的唇边一字一句地落下:“璃后,既然你进入轩辕王宫,这辈子你注定都是寡人的女人,休要再想别的男人!”
(第二节) 昏迷
夜色柔漫,烛火如点点星光,点缀着整片墨阳宫。
室内,沉香屑袅袅,氤氲缭绕,若隐若现地勾勒着床榻上的女子绝美的容颜,只见她呼吸平稳,小脸在烛光的映衬下更加红润诱人。
轩辕澈昂藏的身躯坐在琉璃桌边,黑眸深邃如炬地凝视着前方静美如仙子的司洛冰。
这时,宫女们端着汤药走进寝宫,放下后,便悄然退出。
原来,这几日,都是轩辕澈亲自喂药。
轩辕澈端起汤药,起身走至床榻边,坐在了司洛冰身侧,一只大手轻轻托起她柔软的身子,倚靠在自己胸膛前。
目光柔和地凝视着怀中的人儿,手指轻抚她凝脂如玉般的小脸,凝视着她紧闭的双眼,脑中再次浮现着她清冷如冰的倔强目光。
女人于他,除了政治联婚,便是暖床工具罢了,而怀中的女人总是不经意地勾起自己内心一股莫名的情愫。震惊于内心对司洛冰过分在意的同时,轩辕澈告诉自己那一定是她的不屈和倔强引起自己一向强烈的征服欲。
但见她连续数日依然双眸紧翕、毫无声息的样子,脉象越来越薄弱,身子轻盈得似乎转眼间便会在他怀中化作一缕清风飘散而去,他不由浓眉紧蹙,在她耳畔边低声落话--
“寡人从没听说东瑞的公主竟是这般倔强的女子,你若再不醒来,寡人可要踏平东瑞国土了。”
“无论你如何难驯,你已是寡人的帝后,没有寡人的允许,想死,没那么容易。”
轩辕澈深沉的眸间闪过幽芒,他端起汤药,仰头喝下一口,俯身,大手轻轻抬起司洛冰的下巴,火热的唇覆上她柔软的唇瓣,将汤药喂进她的口中,汤药的苦涩与她的芳甜在他唇舌间弥漫,轩辕澈的心颤栗不止,情不自禁地与她的小舌****了一番,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一碗汤药终于在轩辕澈流连忘返的炽吻中全部喂进,轩辕澈才轻柔地把她平放在床榻上。
“终有一天,寡人要你心、甘、情、愿地臣服!”轩辕澈就和衣躺在她的身侧,在司洛冰耳畔留下霸势的宣告!
已是十日后,望着床上双眸紧紧合闭的司洛冰,轩辕澈心内的焦虑像团大火般吞噬着他,顷刻一触即发。
“寡人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何用?”
墨阳宫殿之上,随着一道冷厉的怒喝,只见一道寒光锐闪,轩辕澈快速抽出一把碧寒宝剑,架在了王太医的脖颈上。
“帝……帝君……臣无能啊……”王太医颤抖着身子,闭上双眼,像是早已做好受死的准备。
其他太医们见状,个个脸色苍白,冷汗直流,齐跪下颤颤地呼:“臣等无用,望帝君降罪--”
轩辕澈冷眸一缩,一道寒光射向锦榻之上,那眼神是如此的森寒凛冽--
“你快给寡人醒过来!”
几天来一直守在司洛冰床边的轩辕澈,终于按捺不住了,他狂野地大吼,一脚踹翻了案桌。
一个女人的心他未能驯服,如今连她性命也无法掌控,轩辕澈从未感到如此挫败过。
“来人--”他大吼一声。
“帝君!”一直守在大殿的赵辰立即应声道。
“将这些饭桶统统给寡人拉下去斩了!”
轩辕澈此话一落,大殿上太医们个个瘫软在地上,颤颤地呼唤:“帝君饶命!帝君饶命啊--”
赵辰身子微微一怔,却不敢违命,立即恭身抱拳道:“喏!来人--”
殿前侍卫们纷纷架起早已吓得全身发软的太医们正欲往殿门而去。
此刻,贴身太监尚海躬身走近轩辕澈前,轻声奏道:“启禀帝君,梅妃娘娘求见。”
“何事?”轩辕澈凌厉的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烦。
尚海小心翼翼地回道:“梅妃娘娘说,她有救璃妃娘娘的办法。”
幽眸一缩,轩辕澈扬起长袍,坐于锦榻之上,薄唇一启:“宣!”
不到片刻,只闻一阵清新的梅香扑鼻而来,秦落梅亭亭玉立的身影移步前来。
一袭银色暗云纹缎子衫,缎子衫和裙裾又覆着轻而柔软的紫纱。手臂轻挽着淡紫色丝织挽纱,与长裙一起逶迤在大殿之上华丽的地毯上。
乌发挽成流云髻,却只在鬓上插着一朵白色的梅花,额前垂下几缕乌丝,更衬得她清雅动人、柔媚似水。
只见她轻移莲步,那神色却是一番波澜不惊,语气更若涓涓细水淌过,令人舒适无比,“臣妾参见帝君。”
“平身!爱妃可有办法为璃后解毒?”轩辕澈目光中,适才那阴戾之色微微缓和。
男子眸间不禁流露出那一股期许之芒让秦落梅暗暗吃惊,她不作声色,微微俯身恭敬地回禀:“臣妾的樱花玉露丸只能为璃后续命,但有一人,他或许有方法救璃后。”
“快说!”轩辕澈蓦然立起身,目光熠熠射向秦落梅。
秦落梅深吸一口气,唇瓣微启,缓缓地吐道:“西凉质子段天歌。”
大殿上所有人,闻言不由倒吸一口气。
轩辕澈凌眉一横,幽黑的眸底闪过一道鸷芒,沉声道:“你让寡人去求他!”
秦落梅立即跪下,清眸焕着淡定自若之色,平静地回道:“臣妾不敢。只是,西凉公子段天歌素有‘邪医’雅号,据说对天下奇毒更是深研有得,或许能救璃后一命。”
闻言,轩辕澈深镌有如斧凿的脸庞微露动容之色,随即缓缓转身,深眸紧紧锁住床榻上女子平静无波的容颜,思忖片刻,紧接着,性感的唇畔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
璃后,寡人就为你破例一次!欠寡人的,寡人倒要看你如何补偿于寡人!
秦落梅见轩辕澈沉默不语,猜测许是动心,便伺机试探着自荐请求:“帝君,段公子为人邪肆乖张,就让臣妾代帝君前往宣召如何?”
轩辕澈转身,微凝思,后道:“准!”
“臣妾还有一个请求,斗胆望帝君开恩,暂且饶过太医们性命。”秦落梅朝轩辕澈叩头一拜。
轩辕澈一双黑眸静静地看着梅妃,片刻后,深笑自唇边溢起:“爱妃果不愧代掌后宫,心思竟也出奇的缜密细腻。”
秦落梅心头一震,忙俯首道:“臣妾不敢!臣妾只想为帝君分忧解劳而已。”
轩辕澈笑了一声,迈步上前执着秦落梅的双手将她扶起:“爱妃的心意寡人记下了。准你所请,暂且饶过那群庸医。”
话刚落下,大殿之上立即齐声高呼:“谢帝君龙恩!谢娘娘恩!”
太医们纷纷下跪,不住地叩头谢恩,人人心中不禁对梅妃感激不尽。
(第三节) 质子
远望轩辕王宫西郊一处宫寝,此时正一片灯火通明,隐隐传来乐声、嬉笑声不断,不错,这正是软禁西凉质子段天歌的宫邸。
秦落梅在离宫邸数米之外,便命人落轿。
“娘娘,这离质子宫还有一小段路呢。”晴岚挽扶着秦落梅下轿,惑然问道。
秦落梅望着前方,淡然笑道:“晴岚有所不知,这段公子的琴音堪称绝色音律,本宫并不愿打扰他的雅兴。”
晴岚听罢,才想到如若娘娘驾到,质子宫难免一番宣报周折,定会中断段公子作乐的雅兴。
想到此,她不由望向自己的主子,目光透着崇拜之色。主子这般聪慧清丽,帝君怎么舍得让她夜夜独守寂寞呢?
刚行至质子宫前,一阵空灵的琴音似仙乐般传入耳廓,有种与世无争的洒脱。
秦落梅听着,长久窒闷的心绪得到了一丝平静,不由踏进宫门,随乐音而去。
任谁听了这般天籁之音,都会去想象弹琴之人,究竟是怎样一个超凡脱俗的男子。
红影香纱前,琴声停后,仿佛仍有余音萦绕,似袅袅的薰香在风中静默着。
纱帘内突然传来了一声低低的笑声,充满着磁性魔魅的力量,令秦落梅也不禁迷怔片刻--
“真是稀罕,娘娘深夜踏临质子宫不会只为了听一曲弦音吧。”
随着一声悦耳的说话声飘出,秦落梅这才恍然收了心神,微微朝前方行个礼节,诚恳地说道:“深夜造访,打扰公子雅兴,请多多见谅。只是,救人心切,本宫斗胆还望公子能出手相救。”
指尖一下,一下,极为缓慢地拨动着琴弦,随着一声低低的冷笑声传出帘外--
“怎么会想到找我这无用的质子?堂堂轩辕国莫非连一位医官也没了吗?”
秦落梅素闻西凉公子性情邪肆,就不太心急,继续诚挚地请求道:“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望公子……”
“回去吧。我只是一名质子,无能救人。”
秦落梅话音未落,帘内清冷的声音陡然扬起。
晴岚见主子被拂了颜面,于是不悦地冲帘内喝道:“贵妃娘娘岂容你一个敌国的质子轻视,太无礼--啊--”
晴岚陡然小腿一阵麻痛,竟无力趴在了地上。
见状,秦落梅黛眉微蹙,暗暗惊奇西凉质子的深藏不露,此人绝非等闲之辈,恐怕日后定是北寒国的又一劲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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