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凶杀案发(1)
凶杀案发三姑娘披着一件素色风衣,走起路来便有一股飘逸感,便有一种风度了。而一旦进了室内,就在迈入门槛的同时,她便习惯性的顺手将那风衣自肩后一剥,再用右手执着风衣衣领处,一提,一抖,便会顺手挂到门后的衣钩上。或者很随意的样子,往沙发上一掷。这时,便会看到三姑娘几近肤色且紧身的短款的小上衣,最突出的是颌下一大片便裸露了出来,明显地露出两只挺起的****的根部,乳沟也愈发明显。尤其是其所着裤子的腰部短得可以,不仅背后露出腰部,前边便几乎完全地将肚腹部露出。偏偏那牛仔裤又紧绷着,屁股蛋子紧兜着,那裤裆浅得不能再浅下去了,些微凸鼓起的小腹便完全地裸露出,肚腹当然也暴露无遗。再加上那裤前裤后点缀着的银白色的一串珠子,竟闪闪烁烁,便愈发地显得风情万种了。
三姑娘跟着王顺昌到过开发区看过那即将落成的别墅后,便愈发地注意将自己打扮得入时些。她参加过全国的选美比赛并曾荣获“佳丽”桂冠。她知道自己长得漂亮,稍加打扮,便不会被其他女人比得过去。今晚,王顺昌邀自己会面,便知道他要做什么,便愈发地稍加注意了些而已。她想到王顺昌那一次酒后突然扑向自己时那急迫的样子,便禁不住暗暗地笑。她想他今晚一定又喝得恰到好处。她是在赶往王顺昌新家住处的路上又接到王顺昌的电话,改去他的老宅的。
而王顺昌的老宅偏在一个小胡同底儿。三姑娘赶到胡同口,不觉站住了脚,张大眼睛朝巷子里望了一眼。胡同里有些黑,好在正值阴历月初,一勾弯月挂在树梢儿,便有朦朦胧胧的月色撒下来。胡同里便亮晰了一些。三姑娘的脚步便“咯噔咯噔”地响了起来,不断地响向胡同的深处。
突然,这“咯噔咯噔”的响声戛然而止,三姑娘站住了脚。她突然发现前方不远月色在南墙投下的黑暗处,卧着一条大狗,三姑娘一惊,便有些纳闷,谁家的狗卧到了这儿?她便重又迈动脚步。她想象那狗会自她的脚下“哧溜”一下跑开的。不料,那狗没跑。三姑娘近前来,却突然发现脚下有些异常,湿漉漉粘糊糊的,像是踩到了泥水上。低头一看,便觉得奇怪,怎么是红色的东西?月光下竟闪着亮色。此刻,便有一股浓烈的血腥气钻进了鼻孔。三姑娘的心里霍地大惊:是血!便即意识到不对劲儿,朝着那“狗”东西看去,便“啊——”地一声尖叫。那卧在墙暗处的哪里是什么狗?明明倒卧着的是一个人!
在她朝着他一瞥的瞬间,她甚至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俯卧着的背部的血窟窿,那血尚在往外缓缓地流动。她遂立即意识到这是一起人命案子,她突然叫了起来:“啊——啊——杀死人啦——”
整个胡同便响起了奔跑着的三姑娘惊恐的尖叫声。直到跑出了胡同口,才颤抖着手,自屁股后边的兜里摸出一款小巧的手机报警。
这条本来寂静的小胡同立即被紧张神秘又恐怖的气氛所包围。全副武装的刑侦人员迅速控制了整个胡同。现场便即被各种灯光所控制。刑侦人员便首先认出墙头暗处倒卧着的是王顺昌。因为事业有成的大老板王顺昌的知名度,给刑侦人员的辨认提供了极大的便捷。
王顺昌朝着墙头整个身子如同卷曲的干虾一样倒卧在那里,两手紧紧抱在腹部,灯光下清晰地看到鲜血自他的指缝中流出,流到地面上。而弓起的背心部更加明显地有一处利器伤,鲜血涓涓流出。在地面上与另一股融会。再顺着雨水流到凹沟,向胡同口方向流去。一名刑侦人员双手持着相机,轻手轻脚地在尸体周围不同的方位,“喀嚓、喀嚓”地拍照着。还有一名刑侦人员同样围着那尸体,时而躬起身来久久地审视着,时而蹲下来凝视良久,并不时地指示另一名刑侦人员在本子上记着什么。所有的刑侦人员,表现得紧张而有秩序。侦查的范围,也由那具尸体向着四周不断扩大,他们显然不会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与此同时,“王顺昌被人杀死啦”、“那个大老板王顺昌被人家捅死啦”的消息不胫而走。无论人们心理上真实的想法如何,并不能都反映出来,只是表现出对这消息的惊奇与意外。又显然由于王顺昌的意外死亡,直接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的一些人,对这消息便尤其震惊以及密切的关注。如同一粒石头,“扑通”投入水中,由其引发的波纹一环一环地向四下里扩散开去。
那个自王顺昌那里转包到手河堤加高、加固工程的老周,得到这消息的第一个反应,便是“啊”地一声惊叫,接着哀叹:“他还欠着我们好几十万工程款呢!”而王顺昌轧钢厂的管理人员,以及一线的工人,得到这个消息,在“啊”的惊叫的同时,几乎一律地停了手中的活儿,而在脑子里闪过的问号则是,下步这个厂子的命运会是什么样子的呢?在所有的人里头,震动最大然而真实情感又最不外露的莫过于县长助理方红生了。方红生得到这个消息时,只是一愣,而他的脑际便即映出在王顺昌的开发区里自己即将落成的别墅的影子。他即起身,赶往现场。从县领导这个角度出发,他完全有理由亲临案件现场的。
在这所有的人中,真正震动最大的显然要属王顺昌的妻子了。然而,唯独她在得到这个消息时,坐在那里久久不动,脸上似乎任何表情都没有。
紧接着,人们便以极大的热情关注起这起凶杀案的凶手了。是谁干的呢?人们看“法制在线”、“今日说法”、“拍案惊奇”之类的电视节目多了,对一些破案的知识显然也多了起来。人们独自在心里寻思着。碰了头,也要对这案件表现出极大的热情,便问:“是情杀?这个王顺昌涉及的女人真的不少,这会很复杂的;是谋财?王顺昌可是个大老板、大款,那些绑架者,莫不如此。这一次,只不过是动了刀子,那还要看王顺昌到底丢失了多少钱财吧;是仇杀?这王顺昌仇人不少,又有哪个到了非杀不可的地步?然而,人们只不过在心里猜猜而已,谁也不会把自己猜测的那个人的名字道出,究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更何况是要真凭实据的。”
人们便以更大的热情关注着公安部门下步的工作。果然,时隔不久,人们便看到了公安人员的行动:那个刘占魁被抓了!人们心中的迷团也便迎刃而解: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刘占魁竟然是杀害王顺昌的凶手!
据说,公安人员是夜间突然采取抓捕行动的。据目击者说,早已有便衣出现在刘占魁所把持的开发区红楼饭庄的各个方位,甚至有多名便衣人员多次以消费的名义潜入红楼饭庄之内。一旦抓捕行动开始,公安人员便迅速控制了整个红楼饭店。又显然这一案件牵涉到的人不少,情况比善良的人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据知情人员透露,就是这个红楼饭庄里边,养着七只大狼狗,稍有响动,那狗便会狂吠一片。想象得到,一旦真的有人接近它,定会将其撕扯得粉碎的。与人们掌握的情况一致的是,里边养着15名小姐。而令人意外的是自红楼饭庄还截获了6支不同型号的枪支。其中一支竟是一把崭新的54式军用手枪,另有数十发子弹。19件奇形怪状的尖刀、大刀片等各式管制刀具。再就是两大包据称足有1600多克的毒品。当然,可以肯定的是,一定还有一些只有公安人员掌握而不便向别人透露,需要绝对保密的东西。
至于这个刘占魁刺杀王顺昌的原因,真相被揭露之前,只有人们胡乱猜测的份了。
赵晓青与妻子郑玉凤寄托着极大希望的猪场刚一起步便被铲了,显然遭受到重大打击。在这事件发生之后,赵晓青只是默默地做事,好像对身外的世界麻木了,任其发生了什么,都与己无关似的,只顾埋头做着自己的事。
这天,赵晓青起床很早,先来到位于院子西南角的临时猪舍,很仔细地看一眼那仔猪冲着自己嗷嗷待哺的情形,便即到西厦房里取出猪饲料来,添加到猪食槽里。之后,便自厨房的水缸缸沿儿抓起挂着的水瓢,顺手自水缸里舀些水来,很均匀地洒到院子的各处。再抄起扫把打扫院子,“唰——”一下,“唰——”一下,扫得非常认真。并不时低下头来,伸手捡起一支柴棍什么的,放到它应该放到的地方。尤其将父亲赵长增所住的北屋,先用笤帚扫净屋地,再将抹布在洗衣盆里投过,拧干,将本已开裂了桌面的四方桌子连同桌两侧的木椅子统统擦拭一遍。
在厨房里的妻子郑玉凤往锅里加些水,再捡些干粮放到篦子上,盖好锅盖,站起身来,说:“我去园子地里摘些菜来。”赵晓青便忙走过来,说:“我来烧火。”郑玉凤便很高兴的样子,看着他,笑笑说:“咦,今天表现不错嘛!”显然平时他烧火的机会并不多。赵晓青听了,没啥反应似的,便蹲到了灶间。先将柴草塞入灶膛,再划火柴点着,右手用捅火棍控制着灶火的情况,左手轻轻拉动风箱,便听到灶间“呼呼”地窜动着的火苗。
待了一会儿,便听到了郑玉凤“噔噔”的脚步声。这脚步显得有些异常,急急的样子,自街口来到了院子里,又即到厨房门口,她的神情便显得异常惊喜的样子,手里的菜篮子来不及放,便向着灶间的赵晓青表现出颇为神秘的样子,说:“哎——王顺昌死啦!王顺昌被人家给捅死啦!我刚听到的,说就在昨天晚上被人捅死在他那个老宅前的胡同里啦!”这惊人的消息显然令郑玉凤颇为震惊,她连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的样子。只是,她的丈夫赵晓青对这消息并不感兴趣的样子,向着她扭过头来,反问了一句:“是吗?你听谁说的?”郑玉凤仍气喘吁吁的样子,说:“村子里人们都传开了,说昨晚他家门前的胡同里来了好多的警察呢!”
赵晓青用右手抓起一撮柴来,塞入灶膛,嗓子眼里“哦”了一声。与此同时,左手仍轻轻地拉动着风箱。等他抬起头来,再看着锅盖边沿“呲呲”地冒出的蒸汽,说:“饭差不多好了。”当妻子郑玉凤揭开锅盖,捡出两个馒头放到一只碟子里,再用筷子夹一些咸菜丝放在盘子里,然后,又盛满一碗米汤,再放下饭勺子腾出手来,要给公公赵长增送去,赵晓青忙站起身来,说声:“我来!”忙接过手去,端到北屋,恭恭敬敬地放到爹的面前。赵晓青再回到厨房的时候,小女儿便“啪嗒啪嗒”地追了来,嘴里边一个劲儿地喊着:“我饿——饿。”赵晓青又一把将小女儿抱到怀里。当妻子郑玉凤将盛好的饭放到灶前小饭桌上的时候,赵晓青便用小勺子一口口地喂到女儿的嘴里,两只眼睛便不错眼珠地盯着小女儿,深情地看着女儿吃饭的样子。
郑玉凤显然对于突然听到王顺昌被人刺死的消息兴犹未尽,她端起自己的饭碗,却并未动筷子,侧过头来问赵晓青:“你说杀了王顺昌的那个凶手会是谁呢?谁会杀了那个王顺昌呢?”赵晓青头也不抬,端起自己的碗,说了句:“你管人家那事干啥?”说完便闷着头吃自己的饭。吃完了饭,赵晓青便来到位于院子西南角的临时猪舍边,盛来一些猪饲料,放到猪食槽里。再站在那儿,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似的,盯着看。妻子郑玉凤走过来,赵晓青转过身来,又不认识了似的盯着自己爱人的脸,久久地看。
郑玉凤心里说,这是咋啦?不认识啦?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推了他一把,说:“你这是咋啦?不认识我啦?”赵晓青没接她这个话茬,却突然说:“活儿多了,你一定要再找一个合心的人,能帮你的忙。”她的爱人郑玉凤便笑着看他,说:“这不是有咱们两个嘛,这点活儿还干不过来?等猪场扩大了,再找也不迟。”然后,两个人都不说话了。便都将视线转到“哼哼”着吃食的仔猪身上。
过了一会儿,赵晓青清理猪圈,他跳到猪圈里,用铁锨铲起猪粪等脏东西,一锨一锨的扔到圈外。这时,妻子郑玉凤又一次脚步“噔噔”地自街里进了院,又是极为惊奇的样子,跑到赵晓青面前,兴奋地说:“抓住啦!”赵晓青一惊的样子,停了手里的活儿,朝着妻子看,问:“抓住啦,抓住啥啦?”妻子仍很兴奋的样子,说:“杀死王顺昌的那个刘占魁,让人家抓住啦!说是突然来了那么多的公安人员,上前就把刘占魁抓住啦!”赵晓青听了,转过头来,看着爱人郑玉凤,一句话不吭。然后,仍一锨一锨地自猪圈里清理猪粪。清完了,跳出猪圈,再一锨一锨装上小推车,运走。
郑玉凤看着自己的丈夫赵晓青的背影,想:丈夫光惦记着多干活了。当她转过脸来,再看到那些活蹦乱跳的仔猪时,信心便在胸臆间骤然升腾了起来。她想,只要我们夫妻俩这样干,我们的猪场一定会搞好的!一定会找到一处更大更好的场址,一定会不断扩大,一定会搞成一座具有相当规模的大型养殖场!
然而,郑玉凤高兴得太早了,她为自己设计的美好远景,当即被现实击得粉碎!
就当赵晓青推着小车复又进院,将小推车停在猪圈旁,重新抄起铁锨来,要装第二车的时候,突然,“呼啦”一下子,涌进来十多名全副武装的警察。郑玉凤“啊”地一声惊叫,在她尚没有醒过味儿来的时候,便惊愕地看到这些警察只几个箭步,“唰”地便跃到了丈夫赵晓青的身边。赵晓青显然没有作任何反抗的意思,甚至还将本抓在手里的铁锨顺手丢到了地上。再一眨眼的工夫,便看到两名个头高大的警察左右各揪住了丈夫赵晓青的两条胳膊,几乎是同时,只听到“扑通”一下子,丈夫赵晓青便被按到了地面上。
郑玉凤心口窝里“咚咚”地跳起,全身战栗起来。透过簇拥着的警察那么多条腿的缝隙,看到丈夫赵晓青紧贴着地面的脑袋被扭翻了上来,一个警察突然大声地问:“叫什么名字?”赵晓青吃力地答:“赵晓青!”便即有警察伸过来手铐子,只听到“喀嚓”一声,自背后铐住了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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