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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志在天下(1)

小说: 千古孽缘:古墓小新娘      作者:曲十一郎

通往光明正殿的穿堂间隔处有一道门,颜儿便日日立在那道门之后,听着群臣朝拜皇帝,高呼万岁之后向皇帝上奏国事,邻国所发生的政变也会在探子探得消息之后一一禀明。

“皇上,”颜儿站在门后,虽不见其人,但闻其声已知那是木王爷,“臣分布在齐夏的探子回报说齐夏国主夏侯天已身患重疾,眼下皇位无人可继,据说宗亲外戚正处在剑拔弩张之际,很有可能会发生政变。”

“哦,夏侯天快死了?”颜儿听得皇甫靳的声音多少有几分幸灾乐祸,只是碍于百官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

也是,那华贵妃可没少让皇甫靳母子受打压,如今她的皇帝兄长要死了,并且这皇帝兄长又特别专情,一生只让一个女人为其生育儿女,因而膝下只有一子一女。那一子自然就是太子,可是那太子不争气,有那命没那福分,年纪轻轻就病死了,独留美艳太子妃,让其早早就守了寡,也无儿女。如今齐夏国主已是膝下无子,觊觎皇位的宗亲和外戚自然开始蠢蠢欲动,准备大展身手了。

颜儿想,这个局面太有利于初登帝位的皇甫靳了。天龙齐夏亦有几代交好,却是因为两国国力相当,不敢轻易发起战争,但也不过是想等待一些时机而已。如今这个机会对天龙朝,对皇甫靳而言实在是最好不过了。

“木霖,眼下齐夏皇室可有出现对峙局面,换句话说,这帝位之争是否已经形成了派别?”皇甫靳直起身,从龙椅上站起,袍袖一挥,俯视正大光明殿上的数百名官员。

“回皇上,如今齐夏皇室已形成三方角逐之势。”

颜儿想,这木王爷果然是因为当时同谋皇甫靳诈死之事,如今功成名就,一跃成为朝中重臣,一言一行竟是群臣的典范,皇甫靳对他的信任可见一斑。只是颜儿想起自己进宫的始末,又不免揣测那木王爷对皇甫靳的忠心有几分。

“你说与朕听听,是哪三方?”

颜儿探了探脑袋,视线穿过明黄色的层层纱幔,但见皇甫靳表情肃穆,高高立于正大光明殿上,看来他对齐夏国如今的形势很是重视。

“一方是已逝太子的旧党,他们主张由太子妃认领一个皇族子嗣立为嫡长子,让国主立其为皇长孙从而继承皇位。”

“这倒也是一个合情合理的办法。”

“不过亲王夏侯锋正值壮年,亲王党觉得这皇位本应该是嫡长子继承,然嫡长子已逝应是弟继兄位,皇位自然由他来继承。”

群臣听得皇甫靳此时冷冷低笑,心知皇帝自然是想起了他自己诈死之后朝中也是暗潮汹涌,皇位之争明里暗里的斗争也曾形成过不少派别。只不过当时瑞帝立场坚定,一心待见八皇子,将暗涌势力一一摆平,才得以有日后的太平。

“那这第三方又是什么党呢?”

“回皇上,民间盛传齐夏国主和先逝皇后伉俪情深,说他一生只宠爱一个女人,故此才造成皇室子嗣凋零,眼下这皇位也后继无人了。”

木霖突如其来地道出这些局外事,引得群臣揣测注目。左相苏安抱拳请教:“敢问王爷,这是天下人尽知之事,莫非这里面还能暗藏玄机?”

第六章志在天下“苏相说的有理,这里面的确还暗藏玄机。”木霖浅笑回礼,并未直接作答。

“好了木霖,别卖关子了,说说这里面藏着什么玄机。”皇甫靳不耐烦地催促着木霖。

“这第三方的势力其实说来还真是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据说是一夜之间突然冒出了一位齐夏国主的私生子。”

“私生子?”皇甫靳重复这三个字,难掩震惊之色。

颜儿皱了皱眉,心想,这人若真是齐夏国主的私生子,这先皇后要是地下有知要情可以堪哪?

“敢问王爷,这私生子是从何而来呢?”这一次提问的是右相秦愈。

“秦相莫急,且待本王道来。”木霖转了身,面向高高在上的皇甫靳。

“听说并非夏侯天专情,着实因为他过于惧内,那先皇后又嫉妒成性,不教他碰别的女子一根手指头。”

木霖说到此,朝中群臣一阵低语,想来各自心中都有数,这男人,更何况是身为皇帝的男人,周边环肥燕瘦,焉能永保专情?

“听说是早年夏侯天其实临幸过不少宫女,有的甚至还怀上了子嗣,皆因皇后善妒,那些被临幸过的宫女,以及怀上龙种的宫女都相继神秘身亡。”

颜儿不知这些传言是真是假,不过乍一入耳还是觉得心惊胆战,这后宫斗争倒真是像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女人挥舞的长袖之间原来也是可以射出杀人的箭,然而这背后又隐藏了多少人的野心呢?寂寂深宫之间步步惊心,那么,在得知自己是一名石女之后,这到底是福还是祸呢?

“后来有一名宫女在被夏侯天临幸之后终日惶恐度日,心想这厄运迟早要来,于是她主动跑去向皇后请罪,并恳求皇后放她出宫从此断了念想。皇后见那宫女一脸诚恳,竟也破例对其手下留情了。”

众臣点头,恍然大悟。皇甫靳接过话:“那宫女出宫后发现自己怀了孕,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是她知道自己怀孕之后先发制人,以诚心感动皇后,才为自己留了一条活路,也保住了腹中胎儿。”

木霖躬身一礼道:“皇上说的是,只是,那宫女倒也有几分心机,出了宫她并不安于现状,而是投奔夏侯天皇妹柔嘉公主去了。”

那柔嘉公主亦是天龙朝华贵妃的亲妹,说来也是已逝三皇子皇甫羿的姨母。

“柔嘉公主向来看不惯皇后,对于皇兄纵容皇后残虐那些被临幸的宫女,以及皇后毒害皇嗣之举深表痛恨,那宫女在她的庇佑下才生下儿子,是为眼下那位私生子。”

木霖的叙述到此结束,颜儿看着皇甫靳一直立于九级阶上的身子缓缓就座,她想,也许皇甫靳给予她的第一份考卷就要来了。只是这份答卷要怎么答,她是要费一番心思了,成败得失在此一举,如若皇甫靳对她的答卷满意,那么她以后的生活也许就会改变。反之,她充其量也就是一名皇帝身边的一级侍婢,比起一般的宫女稍加体面一点而已。

下朝之后皇甫靳便匆匆走向御书房,颜儿跟在他身后已感觉到了一种紧张压抑的气氛在逐渐形成。待皇甫靳一入御书房,只见木霖正候在御书房外殿,皇甫靳摆了摆手笑道:“木霖,你应该还有其他不宜在朝堂之上说出来的话没说吧?朕就知道你会来这里候着。”

木霖低笑出声,作了个揖道:“果真是瞒不过皇上的法眼。”

颜儿听着这二人的对话,果见其二人的关系不一般。

“行了,别贫了,说来听听。”皇甫靳双手负于身后,踱步至御书房新糊上的纱窗前。

木霖这才收了笑,一本正经道:“夏侯天如今尚清醒,他不知出于何意,想在自己大限之前,为膝下爱女安平公主招选驸马。”

果然,皇甫靳负于身后的双手在听闻此言后分开,双手垂于两边,颜儿看见他的神色起了变化。

“你可探听到消息的真实性?”

“嗯,夏侯天的心腹石相国已着手此事,不久将会昭告天下,为安平公主招选驸马。”木霖回答得很是笃定。

皇甫靳盯着木霖道:“木霖,既然你刚刚废了正妃,不如朕如了你的愿,让你去争一争这驸马之位如何?”

废了正妃?原来木霖在刚刚不久前废了正妃?

那日在册封典礼之时所见到的那位雪姬,长得眉目清秀,跟在木霖身后,只是短短几个月却已被废了。想到此,颜儿心口一热便想起她那苦命的三姐,薄情男儿苦命女,她那身处八王府的三姐真是教她不放心哪!

“哈哈,微臣心领了,目前孤家寡人甚是快意,还望皇上多多成全,不要再教微臣跳进这火坑了!”木霖一脸嬉笑,废妃之事看来并没有影响到他,虽然不知真相,却多少让颜儿对那位雪姬起了同情之心。

“依臣之见,倒是有一人更适合这驸马之位!”

木霖笑得眉眼弯弯,盯着皇甫靳几次都是欲言又止,而皇甫靳却是一脸凝重。自进入御书房开始,颜儿就被他俩一直无视,他们当她不存在似的,看都不曾看她一眼,而此时,皇甫靳和木霖却几次将视线瞟向她。

颜儿自然明白木霖的弦外之音,是啊,这普天之下还有比皇甫靳更理想的人选吗?

那齐夏国主如此着急要为自己唯一的女儿选驸马,想来也是可以理解的,大限将至,膝下唯有一女,只有替她觅得好归宿才能放心闭眼不是吗?

于皇甫靳而言,想要掌控齐夏国,势必是要争一争这驸马之位了。

“皇上如今后位空悬,依臣之见,陛下应当去竞选驸马,为咱天龙朝赢一个皇后回来。”

这木霖也真是奇怪,这后位……他就不想自己的妹妹来坐吗,怎么还向皇甫靳进这等谏言?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正当颜儿歪着脑袋在揣测木霖的心思时,皇甫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到了她的跟前,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怔得她睁着大大的眼睛,只是直直地盯着他。

“朕问你,你有什么想法?怎么老是这样,什么话都非得朕说上两次才能回过神来,你这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什么?”

这是自昨晚在紫云殿前他那强势一吻之后,他第一次主动开口和她说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她占了他的便宜,以至于让他恼羞成怒。

“奴婢……是觉得皇上得不到这驸马之位……”颜儿被皇甫靳唬得不敢大声说话,如蚊蝇低叫般地说着自己的想法。

“给朕好好说话!”皇甫靳的声音又提高了几分,颜儿被震得连续倒退了几步。而她眼角的余光却瞥得一旁的木霖正双手环抱于胸,摆着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皇上!”颜儿的声音跟着皇甫靳也提高了好几个度,脚一跺,无辜地反击,“是您先不好好说话的,干吗要用吼的,奴婢也是被您吓到了才……才没法好好说话的。”

这该死的丫头居然敢顶嘴!

“您不要这样看着奴婢,奴婢刚刚是说皇上可能争不到这驸马之位。”

“为什么?”御书房内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颜儿咽了咽口水,知道皇甫靳的考卷已经呈上,这便是考卷之上的第一道试题。

“奴婢是觉得齐夏国主之所以急着要为安平公主招驸马,一来固然是考虑到他自己的身体,二来更重要的是想为他属意的下一任皇位继承人找一个可以依靠的背景,皇上……显然不能教他放心。”

颜儿说完之后,紧张地看了眼皇甫靳,只见他还是如刚刚一般,一脸阴鸷。颜儿又看了看木霖,见木霖的表情变化也不大,于是便再次开口道:“当然,这驸马之位争不来并不代表就不去争了,皇上想要介入齐夏国的这场********,没有比竞选驸马再好的理由了。”

“哈哈哈……”木霖突然大笑,“这下子我算明白这明明要成为庄妃的人,为何这会儿会站在御书房参政了,皇上,这丫头小小年纪可真是不一般呢!”

颜儿睇着木霖,若不是皇甫靳追问她的想法,她也不想在木霖跟前说出自己的见解,安宁宫大殿之外木霖对她的警告还犹在耳边。只是至今她都没有接到过木霖对她的任何指示,还有那贾嬷嬷也如同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

现在想想,当初木霖让她进宫,又将她放在浣衣局里做一名浣衣婢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颜儿想不明白。而他现在这一句称赞听起来又不带任何讥讽之意,乍听之下倒像是他的真实想法。

“哼,你先别夸她,小心她会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真还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了。”

皇甫靳虽然在心里认可了颜儿的洞察力,但是她越聪明他就觉得她离他越远,哪怕她会一直站在他的身后,他亦会如此觉得。

颜儿心里更是清楚皇甫靳对她的要求甚严,因为他虽然已经答应让她成为他的谋士,但是,他亦千方百计地给她出难题,让她知难而退,只在他身后做一名照顾他衣食住行的一级侍婢。

木霖退出御书房的时候,皇甫靳已埋首在朱漆镏金双龙案前批阅奏折,颜儿看到木霖的眼里仍是满满的赞许,并无其他类似于对自己不满的情绪。

“颜儿,你去送送他。”颜儿的心刚刚才觉得放松了片刻,没想到皇甫靳又下了这样的命令。

“是,皇上!”

拉起隔着御书房内外两殿的金丝藤红漆竹帘,木霖突然转身,颜儿急忙低头避开他的眼神。

“听说你与本王家的小妹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颜儿抬头,见着木霖一脸笑意,急忙又俯首而答,“听慧妃娘娘说,奴婢与您府上的小郡主正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木霖若有所思,转身之前颜儿听得他清晰地说道:“这一日出生的女孩可真是多啊!”

话音落下之后木霖转身离去,颜儿看着他一手抚着袍角,沿着御书房外的白玉阶蜿蜒而下,阶旁西风生翠萝,碧萝缠丝,互绕起舞。

这一日出生的女孩可真是多啊!

木霖离去时的最后一句话真耐人寻味,颜儿的心却因为这句话而起了波澜,心头之上压着一丝丝的担忧。原因无他,只因当初进宫的时候,贾嬷嬷就有问过她的生辰。两年来在皇陵生活,范家人也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故此,对于她的生辰一向不曾隐瞒。贾嬷嬷一问,她当时就告诉了她,自己的生辰是八月初八——那是曾筱冉的生辰。

这也说明了她和木家的那一位小郡主的确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而木霖刚刚这句话的意思,显然是指他所知道的这一天生辰的女孩子,应该不止她和他小妹两人。

颜儿想,他所指的应该就是曾经的曾家四千金。旧时两家来往甚密,两家曾在同时诞下一名女孩之事,他木霖当然是知道的。

颜儿探首往外看,只见屋外狂风起,天色阴霾,看来一场大雨将至,她强压住心头的那一丝戚然方转身。

“皇上,要回紫云殿吗?外面起风了,看来要下大雨了。”

颜儿折回御书房,询问皇甫靳接下来的去向。皇甫靳自一摞卷宗里抬起他俊美的脸,瞳仁漆黑晶亮,望着颜儿道:“给朕安静一点!”

颜儿凑近皇甫靳,讨好地说:“皇上,奴婢想向您讨个方便。”

皇甫靳刚刚低下的头又抬起,睨着颜儿,显然有点不耐烦她的打扰,“什么事?以后有话一次性说完,吞吞吐吐的真是让人讨厌。”

颜儿吐吐舌头,心想这皇甫靳也不知吃错什么药了,自昨日起就没对她说过一句好听的话,不过她也随他去了。

“奴婢想去皇家的藏书阁看书,可是那边看守的公公好凶哦,一见着奴婢不由分说地便赶人走。”

皇甫靳低笑出声,眼瞅着这如水清眸正甚是无辜地看着他,想着他昨日至今对她无故发的火,心中便有了一丝丝的歉意。

“行,朕到时传一道口谕,让你可以自由进出藏书阁。”

“多谢皇上!”

颜儿得到了许可,很是开心,早年在相府的时候,她也算是览尽名书典籍,屈居皇陵的两年多来因为条件不允许,看书的时间真是少之又少。

如今不同,她一心想要成为皇甫靳的谋士,光凭她这几年的所学是远远不够的,想要站在高处俯视脚下的一方天地,她必定要拥有与之相匹配的才华和才能,所以,她要汲取无尽的知识。

是夜,紫云殿里,皇甫靳斜靠在依着纱窗铺就的软榻之上,身后垫着软枕,手持卷册阅读。颜儿则坐在离他不远处的小木几前埋首苦读,几上点着一盏特制绢纱灯。皇甫靳几次拿起手中的书,一边挡着自己的视线,一边又偷偷地挪开书静静地凝视着她。

这丫头今日在御书房里,说出关于他无法竞得齐夏国驸马之位的见解时,他心中便已明白,也许将她稍加****和雕琢后,她的确能成为他的左膀右臂。搁了手中的书册,皇甫靳侧首,视线穿过纱窗,明廊上的宫灯正随着夜风轻轻地晃动,他再看看颜儿,心中被莫名的情绪给搅起一阵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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