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骆平改变
蓝秋不知道,段晓妮在部队里找了一个军官谈恋爱,军官的家在农村,转业的时候她没跟着去,带着一颗受伤的心,军官回了老家。段晓妮又找了一个军官,家庭条件好,自己的父亲年龄大了,没有人能帮她,找个可靠的人比什么都重要,段晓妮在部队没念军校,转业到了地方,去了区档案馆。可她不甘心跟那些档案打一辈子交道,一直想从档案馆里走出来,碰巧栾主任的儿子是段晓妮丈夫的部下,栾主任跟卢局长极力推荐,段晓妮这才从档案馆来到了教育局。
卢局长问栾主任:“段晓妮能写大材料吗?”
栾主任说:“能写。再说不是还有蓝秋吗?”
卢局长明年就要退休了,他对办公室的工作不愿意干涉太多,既然栾主任推荐,他也没有异议,就这样,段晓妮当上了教育局的秘书。
对于蓝秋来说,段晓妮的到来并没减轻她的任何压力。
那些局长们有材料照样找她写,他们不相信段晓妮能写出像样的稿子来。虽然段晓妮努力地在跟他们处理关系,可是到了关键时刻,他们还是找蓝秋。在蓝秋和段晓妮之间,工作是有分工的,当初段晓妮来的时候,栾主任已经找她们谈了话,两人各负其责,但最后说了一句很关键的话:分工不分家,团队精神最重要,关键时刻蓝秋你还要往前冲,不能因为晓妮来了,你就不干活了,或者少干活了。蓝秋听得一头雾水。
日子如流水一般过着,蓝秋照旧写着稿子,段晓妮几乎成了栾主任的贴身秘书,凡是有学校举行活动或者是外出开会,栾主任都带着段晓妮。段晓妮来了半年,稿子没写一篇,蓝秋心里有怨气却又不能发出来。
朴木一直没跟蓝秋联系,卢再勋每天忙着应酬,没再跟蓝秋谈过话。蓝秋想,也可能是朴木跟卢再勋说了他和蓝秋之间不会走到一起这样的话,也许朴木跟张兰兰的事情并不是传说,否则张兰兰不会知道那么多。
钟伟依旧没有消息,打听了几名同学,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蓝秋的心里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情感世界仍然是一片空白。
蓝秋其实只比段晓妮早来了一年,多写了一些材料而已,而段晓妮自从来到教育局的那天起,就开诚布公地对蓝秋说过:“我就是不愿意写材料,组织个活动什么的是我的强项。”
蓝秋每天看到段晓妮得瑟的样子,也不愿意跟她多说废话,自己手里的活成堆,也没有闲心去理睬段晓妮,只要段晓妮喜欢,她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不在办公室影响她写稿子就成。
骆平来看过几次蓝秋,蓝秋很惊讶骆平的变化,跟上学时候的那个单纯的骆平相比,简直就是两个人。
在教育局旁边的咖啡馆里,蓝秋要了两杯咖啡。
骆平优雅地端起杯子,闻着咖啡的浓香,问蓝秋:“你们那个办公室副主任的位置还空着吗?”
蓝秋说:“空着啊,怎么了?”
骆平把端起的咖啡杯突然往桌上一放,大声地说:“你怎么那么不开窍呢?办公室副主任的位置一直空着,你怎么不努力呢!”骆平的大嗓门惹得周围的客人都朝蓝秋她们这里看。
“你小点声,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太不淑女了。”蓝秋提醒骆平。
骆平朝四周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你跟那些人一样,一贯能装,死要面子活受罪。”
“你知道那些人受没受罪呀,乱说。”蓝秋笑。
“行了吧,从娘肚子里脱胎到这个世界上的人哪个不遭罪?你就说说你自己吧,天天都在遭罪呢!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骆平喝了一口咖啡,说道。
“你知道什么呀,我工作时间短,资历还不够,我们单位的老穆都工作一辈子快退休了,才是个主任科员呢。机关里也不一定都是干部,或者说,当了公务员也不一定都是掌握权力的。”
“切,你就是不知道努力,办公室副主任的位置怎么能让它空了半年呢?这就是你的问题,结果你看,现在段晓妮又来了,她小时候就是个碴口,你都忘了你当兵被她顶下来的事了?”骆平仍然没忘记那次当兵的事情。
“你说我怎么努力?我这样不分白天黑夜地工作还不行吗?自从李一桐调走了以后,我工作没少干,可是再怎么努力也赶不上李一桐。”蓝秋有些沮丧。
“你就是傻,这样工作就行了吗?现在哪有你这么卖命工作的?要先和领导处好关系才行呢!”
“怎么处?他们打麻将我也陪他们打?我可不会,也不想学。我知道他们经常躲在一个地方打麻将,没意思极了。”蓝秋对打麻将这种娱乐嗤之以鼻。
“不会也要学,打麻将是一门学问,平时你办不成的事,只要一坐上麻将桌,再点几个炮,把他们哄高兴了,想做什么都能做成。”骆平说起这个头头是道。
蓝秋有点不认识骆平了:“难道你的科长就是这么当上的?”
“这只是一个方面,当然,我的能力你是知道的。其实我也不愿意那样做,可是没有办法,眼看着身边的同事都找机会提拔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所以,我就学了打麻将。记得那天出差,我跟我们办公室的几个人一起玩了一夜,从最开始我连牌都不知道怎么抓,直到最后我把他们全都给收拾了,当时心里真是有一种快感。从那以后,我就开始跟我们领导玩,从实战需要出发,该赢的时候我一点不含糊,但到最后,我会欲擒故纵,把赢来的都还给他们,再送出去一部分,其实领导也是人,不是很不好接近,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跟他们提出点要求也是很合理的。再说,咱们先天条件好,谁想挡都挡不住,你说对吧?”骆平有些扬扬得意。
蓝秋没想到骆平跟她讲了这样一堆道理,可她的心里还是转不过弯子来。
“你说,我一个挣工资的,哪有金钱、时间和精力去陪他们打麻将?打麻将谁都可以,写材料可不是谁都行的。”蓝秋有些自负。
骆平嘴一撇:“你早晚要吃大亏,如果你不喜欢玩,那就陪他们睡一觉。”
“骆平同学,请你注意语言文明,你说得倒轻巧,陪谁?你拿我当什么人了?”蓝秋脸上有些怒气了。
“得,我开玩笑的,你可千万别生气,你不陪,自然会有人陪。咱们就等着瞧,段晓妮迟早会比你先有出息。我是替你咽不下这口气,巴不得你早点发达了,超过她呢!”
“骆平,我谢谢你的一片好心,可是,你说的这些我都做不来,我一直以为,领导身边必须有两种人,一种是溜须拍马的,另一种是靠实力干活的。而在最关键的时刻,溜须拍马的不一定能上得去战场,靠实力干活的就会有机会向前冲。我应该属于后者。”
“没实力却能溜须拍马的,肯定比你提拔得快,我这话就撂在这儿,段晓妮肯定会比你提拔得快!”
蓝秋还是不以为然:“谁爱提谁就提,没有那个金刚钻硬揽那个瓷器活,也是活遭罪,那个办公室副主任的破活儿我还不稀罕干呢!”
蓝秋很不赞成骆平的说法,她觉得自己跟骆平好像疏远了。原来那个天真的骆平在她的眼里变得复杂起来,难道骆平的科长就是在麻将声中或者以别的什么不择手段的方式当上的吗?蓝秋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杯子里香浓的咖啡也没有了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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