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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拜佛,不应贪吝”的思想(3)

小说: 南怀瑾的济世佛道      作者:华业

和尚双目紧闭,坐在禅床上一动不动,漠然回答道:“感觉是有,但是就像三九寒冬天,枯木依寒石。”意思是说我并不因此心动。

姑娘回来向老太婆转述了和尚的话,没想到老太婆不但不赞叹和尚的修行,而是生气地对姑娘说:“和尚居然对你的情意一点慈悲心怀也没有,确实是枯木一根,顽石一块,看来二十年,我自自供养了一个俗汉。”

一怒之下,老太婆一把火烧了草庵,把和尚赶了出去。

和尚面对美女的诱惑,能够坚持自己的戒律,为什么反而被赶了出去呢?

和尚心不为所动,已经见“空性”了。

但是,所谓“开悟”不仅是“空性”。仅学会了“空”,不算是开悟!

那和尚的定力不错,但是,一旦这种“空”变成不通情理、不懂得慈悲,甚至变成无情无义,这就人了“顽空”,叫做“枯木死灰”、“大愚痴”,或者说叫做“无始无明”。

依照禅的观点,和尚应该怎么办呢?首先应该赞赏美女的美,也谢谢美女的情;然后谈及和尚的戒律,对小姐的服侍深致谢意;最后教导美女如何修持开悟,谈“色空”的道理,这样才算完美圆融,符合大乘菩萨道的精神禅,有时候要超越生活,但更多的时候,惮本身与生活是相合的!洞山禅师就比较有智慧,他临圆寂之前还能以佛法教徒,而更聪明的是小和尚。贪“空”,“空”不来,不贪自然来。

洞山禅师感觉自己即将离开人世了。这个消息传出去以后,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连朝廷也派人急忙赶来。

洞山禅师走了出来,脸上洋溢着净莲般的微笑。他看着满院的僧众,大声说:“我在世间沾了一点儿闲名,如今躯壳即将散坏,闲名也该去除。你们之中有谁能够替我除去闲名?”

殿前一片寂静,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办,院子里只有沉静。

忽然,一个前几日才上山的小和尚走到禅师面前,恭敬地顶礼之后,高声说道:“请问和尚法号是什么?”

话刚一出口,所有的人都投来埋怨的目光。有的人低声斥责小沙弥目无尊长,对禅师不敬,有的人埋怨小沙弥无知,院子里闹哄哄的。

洞山禅师听了小和尚的问话,大声笑着说:“好啊!现在我没有闲名了,还是小和尚聪明呀!”于是坐下来闭目合十,就此离去。

小和尚眼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流了下来,他看着师父的身体,庆幸在师父圆寂之前,自己还能替师父除去闲名。

过了一会儿,小和尚立刻就被周围的人围了起来,他们责问道:“真是岂有此理!连洞山禅师的法号都不知道,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小和尚看着周围的人,无可奈何地说:“他是我的师父,他的法号我岂能不知?”

“那你为什么要那样问呢?”

小和尚答道:“我那样做就是为了除去师父的闲名啊!”

放下“放下”,空“空”。参禅悟道之人如果不能明白这个道理,就一辈子枉学佛法,纵然打坐数年,翻烂佛典也不能求得真谛。

7.不坐高广大床

不坐高广大床就是说比丘、比丘尼、受人关斋戒的人,要处处谦虚,坐下位,不要坐人家上位。更不要看到好位置就先占住,腿一盘,然后人家挨过来,还“异眼”看人,那就是七关斋、六关斋戒了。

俗语说:“人靠衣服马靠鞍。”人穿上漂亮衣服显得精神,马配上一副好鞍趾高气扬。那为何晏子身位宰相住在“棚户区”,刘禹锡挥毫泼墨著《陋室铬》,康熙皇帝坐拥天下却微服私访。因为他们明白,在其位谋其职,更要有时时谦虚,处处近人的“自知之明”。南怀瑾先生曾讲过灵树如敏禅师的故事。

灵树如敏禅师主持的灵树院,20年来都没有人负责“首座”之职,每当人家问起,禅师就回答:“我的首座刚刚出生啊!”再有人问,又以“我的首座正在牧牛”或者“我的首座正在行脚之中”等语回答,使问的人都不知所云.

有一天禅师忽然命令寺内撞钟击鼓,并吩咐大家都到山门外迎接首座.正在寺众们万分讶异。半信半疑的时候,果然看见一位托钵的游方僧向山门走来,他就是云门禅师.如敏禅师便请其担任首座之职.于是大家都相传灵树禅师有能知过去和未来的神通.

不久,五代后汉刘晟将兴兵征讨时,听说灵树禅师神通,便亲自入院,拟请示禅师一些未知的将来,以便在决策问题上参考。

哪知灵树禅师已预知其意,就抢先圆寂了。

刘王来到寺院,得知禅师已经去世.奇怪地问道:“禅师生的什么病?怎么这么快就圆寂了呢?”

侍者诚实地回答道:“禅师并没有生病,他早知道你要来,所以就先去了。不过,禅师留下一个盒子给你。”

刘王接过盒子。发现里面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人天眼目,堂中首座”。刘王悟其意旨,于是罢兵,礼请云门禅师晋住灵树院,担任住持。

如敏禅师的智慧就在于不自大,因为他明白“高广大床”不是自己能坐的,即使暂时代替也不行。相比之下,清代文人纪昀作文章表明:居越高则陷越深的道理,这更是聪明,因为上有皇帝,下有万民。这个尚书的位置坐得太危险,只有述文铬志,以行动说话,才能保住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和富贵;他在这篇文章中是这样写的:

我家依靠祖上积下的功德,子孙们几代人才都能做官。我的俸禄官位最高,可我明白自己没有多大的学问,也没有修什么高官厚禄之德,现在居然是一国宗伯,只怕是几代人所积下的福分到我这儿已用尽了啊。所以我做小官的时候,放浪形骸,不修边幅。随着官位一天天上升,我心中的担忧也一天天地加深。

古代曾有这样的话:爬得越高摔得越重。我平常总是小心谨慎,自觉遵守节俭,如果不是宴请客人就不吃海味,如果没有祭祀就不随便杀生。我已经过了知命之年,如今官居尚书,俸禄很多,寿命也很长。我不再戒杀修善,是为了给予孙留下修善的余地。曾经有些世代吃俸禄的人家,在官运亨通的时候位高势重,生杀予夺,都一意孤行不加考虑,成为一个时期引入注目的人物。等家道衰落的时候,他的子孙们,开始时扛赌滥嫖,后来只能睡在乱草中以乞讨为生,此时他们父辈们的尊荣又在哪里呢?这并不是我故意在危言耸听。

我以前所买的钱氏的旧宅院,现在已改成了我的家庙;近来听说钱家的儿子已沦落为叫花子,那他们的父亲曾经不也是很显贵的官宦吗?孩子们看到这个例子,应该把它作为前车之鉴才对呀。

不要傲慢无礼,也不要追求奢华,遇到贫苦的人应当救济体恤他们,并且你们应当参加劳动。我专门买了几百亩的田地,雇别人种地,也是打算你们随时能学习种田,将来能成为安分的农民,这就是我的好儿子了,我们家的祖先也可以永远得到祭祀,不至于受饿。你们不要认为春耕夏锄,手脚上长茧子,这只是地位低下的人应该做的事儿。你们可曾知道,农民地位是社会各类人的首位,知识分子却是末位。农民们披星戴月,竭尽全力劳动,才养活了天下的人。如果世界上没有农夫,人们都会饿死,怎么能看不起他们呢?一定要警戒自己啊。

看当今世上做官者,有几人能像纪昀这样明事理,现在的普遍现象是:小官——也就是最贴近人民群众的父母官——的高大广床比大官坐得还舒服,而身居国家领导人的周恩来、温家宝却能时时亲民,受到人民爱戴。宋代有名爱国诗人辛弃疾可谓家喻户晓。谁知苏东坡到辛家做客,却惊叹于辛家园林的奢糜,连连惊叹皇宫也不过如此。虽然我们不能就此说辛弃疾就不爱国,但这个豪华园林怎么可能不是民脂民膏,辛弃疾的最终结局也许就是佛家所说的果报,所以南怀瑾先生才郑重的敬告李登辉不要做事高高在上,分裂祖国统一的历史罪人。

8.无诤三昧,一切无诤

须菩提说,佛说他(须菩提)已经证得了无诤三味,一切无诤。你骂他也好,恭维他也好,你喊他天王老子也好,他都无所谓。不是没有听到啊!只是他听到心中平常得很,既无欢喜亦无悲,是非一门,一切无诤。

人人生而平等,并无贫富贵贱之分,而往往上层次越高的人,越能参透这个道理。因为到达菩萨和佛的境界时,一切虚名利禄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了。

在日本,耕田的农民被视为贱民,连出家当和尚的资格都没有。无三禅师虽然出身于贱民,但是他一心皈依佛门.于是假冒士族之姓,了却了自己的心愿。

无三禅师后来被众人拥戴为住持.举行就任仪式的那天,有个人突然从大殿中跳出来,指着法坛上的无三,大声嘲弄道:“出身贱民的和尚也能当住持,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就任仪式庄严隆重,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众僧都被眼前发生的事弄得不知所措。在这种情况下,谁都不能来阻止这个人说话,只好屏息噤声,注视着事态的发展。

仪式被迫中断,场上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众人都为无三禅师捏了一把汗。

面对突如其来的发难,无三禅师从容地笑着回答:“泥中莲花。”

绝对的佛禅妙语!在场的人全都喝彩叫好,那个刁难的人也无言以对,不得不佩服无三和尚的深湛佛法。

就任仪式继续进行,这突然的刁难并没有对仪式有什么影响,由于禅师的佛禅妙语,吏增加了他的威信,众人更加拥护他了。

中国古代的圣贤说过:“君子安于平易以等待着天道的命运,又说:“君子遵行法度以等等着天道的命运。”清人张英在他的关于修身养性的文章中这样写道:

世界上的人只为不懂得命运、不安于命运,才产生许多忧愁和烦恼。圣贤明明告诉我们说:“君子安于平易以等待着天道的命运”;又说:“君子遵行法度以等待着天道的命运”;还说:“修身养心以等待着天道的命运。”不知道命运就不能成为君子。因为只有真切地知道命运,而后才能安心地等待命运。

人们治家和修养身心,最不能够好奇。一部《中庸》,本来是极其平淡的,却是极为神奇的。一个人能在伦常方面没有缺陷,日常生活中勤快劳作,冶家节俭省用,待人接物,每一件事都合乎规矩法度,没有什么古怪之处,就是圣贤一类的人。这难道不是最奇炒的吗?

如果举止怪异,说话诡异偏激,明明是平常的道理,却要牵强附会地找些古怪理由来固守偏差、掩饰是非,自以为境界高、环落俗套、不坠常境,实际上这是穷奇那样的凶恶之流,哪里可能表现出什么奇异呢?

我经历的处世经验很多,认识这一个“知”字很确切。我曾经与韩慕庐吃住在天坛,深夜畅谈,慕庐谈到了他当年参加乡试和会考的情况。在乡试时他就有考中的想法,在考场中很用心,到了会试和殿试的时候,就完全没有心思去夺会元和状元了。会试考场中大风吹来,把试卷都要吹走了,参加考试的人都用石头把试卷牢牢地压住,韩慕庐独独没有这样做,他祈祷似的说:“如果独自考中就自然不会被风吹走。”结果竟然什么事出没有发生。所以在会试、殿试中的文章,都是游笔行文自如,天然浑成。我对慕庐说:“您会试和殿试两次名列前茅,该是多么勇敢顽强!告诉别人,别人绝不会相信,只有我一人相信。”

不争是争,争是不争。不用一味用言语、行动或是满名片累牍的头衔去告、证明什么,如果你够优秀,什么人也掩盖不住你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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