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这是斗争需要啊!”——为把握时局而学外语(1)
学英语,也是毛泽东读书生活的一部分。为了能直接读懂马列的外文书籍,在延安时期,他就自学过英语。解放后有了较好的学习条件和环境,他学习英语的兴趣更浓了。他学习英语不怕困难,每次外出总带着字典学习英语政治书籍。无论在火车上、飞机上,他都坚持学习。有一次,毛泽东乘飞机到外地去,他在客舱中朗读英语单词,一个词连续读十几遍。服务员见他这样认真,便走到他身边问道,“您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学习外国语言?”他回答说:“这是斗争需要啊!”
“活一天,就要学一天”
凭着顽强的毅力,克服了令人难以想像的困难,毛泽东掌握了英语。1976年1月1日,戴维·艾森豪威尔夫妇拜见毛泽东时,毛泽东竟然用美国口音朗读他们带来的尼克松总统的信。那么,事务繁忙、原本没有什么英文基础的毛泽东是如何学习英语的呢?他的学习精神能够给我们一些什么启示呢?
“活一天,就要学一天”
1938年8月22日,毛泽东在中央党校的讲话中说过:你学到一百岁,人家替你做寿,你还是不可能说“我已经学完了”,因为你再活一天,就能再学一天。你死了,你还是没有学完,而由你的儿子,孙子,孙子的儿子,孙子的孙子再学下去。照这样说,人类已经学了多少年呢?据说是五十万年,有文明史可考的只有二三千年而已,以后还要学多少年呢?那可长哉长哉,不知有多少儿孙,一代一代学下去。这里,毛泽东把学习(认识世界)的主体,由个人推延到整个人类。客观现实世界运动永远不会完结,人类对客观世界的认识也永远不会完结。
“活到老,学到老”,这是毛泽东常说的一句中国俗话,他自己就是这样做的。
毛泽东历来十分重视中国语言和外国语言的学习,并主张把学习本国语言和学习外国语言,学习现代汉语和学习古代汉语结合起来。
毛泽东1957年在飞机上工作。
解放前夕,毛泽东在延安,在西柏坡,已开始自学英语。解放后,工作繁忙而且年事已高,但每天仍坚持学习半个到一个小时的英语。有时会见外宾之前,还常常抓紧时间向翻译请教几个单词。
1954年,毛泽东年过花甲,仍坚持学习英语。以他当时的年龄,记忆力衰退无疑是一个极大的障碍,而浓重的湖南乡音又会影响发音的纯正。但他像个谦逊的小学生,让他的秘书林克充任他的老师,外文教科书则更是须臾不离左右。
1957年11月,抵莫斯科参加世界共产党与工人党代表大会时,毛泽东也不忘抽出时间来学习。每天天还未亮,他就让林克到他房间领读。
新中国建立以后,毛泽东多次提倡干部学习外语。1958年1月在《工作方法六十条》(草案)中,他建议在自愿的原则下,中央和省市的负责同志学一种外国文,争取在5年到10年的时间内达到中等程度。1959年庐山会议初期,他重申了这一建议。在20世纪70年代,他还提倡60岁以下的同志要学习英语。
他曾风趣地对林克说:“活一天,就要学一天,尽可能多学一点。不然,将来见马克思时,他听不懂我的韶山语,不能用英语和他交谈,岂不遗憾?”
带着字典,学习英译政论书籍
毛泽东说话,湖南口音很重,有些英语单词发音不准。他就让林克领读,他跟着读。有时,他自己练习几遍,请林克听他的发音是否合乎标准,并让林克纠正他发音不准的地方,以便他掌握发音要领。遇有生疏的单词或短语,在林克领读、解释字义和解释语法结构之后,他便用削得很尖的铅笔,在单词上注明音标,并在书页空白的地方,用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注明每个单词和短语多种不同的字义。在《共产党宣言》和《矛盾论》英译本上,他从第一页直到最后一页,都作了详细的注,直到晚年;每当他重读一遍时,就补注一次。只是,由于他年事已高,视力减退,已不能用蝇头小字,而是用苍劲的大字作注了。
毛泽东在中南海的砚台。
学英语离不开字典。毛泽东身边经常放着两部字典,一部英汉字典,一部汉英字典,备他经常查阅。每次到外地视察工作时,也都带着字典。至今,毛泽东在中南海的住处仍然保存着他生前用过的《世界汉英字典》和《英汉四用辞典》等。
毛泽东学习英语的重点,放在阅读政论文章和马列主义经典著作上。因为这些文章和著作的内容,他非常熟悉,学习时,可以把注意力放在句型变化和句子的结构以及英语词类的形式变化上。有些文章和经典著作,他学习过多遍。《矛盾论》的英译本他就先后学习过三遍,并在封皮的内页记下了三次阅读的时间:1956年5月10日开始读第一遍;1959年10月31日开始读第二遍;1961年10月9日开始读第三遍。他反复学习的目的,是为了加强记忆和加深理解。他对汉语的起源、语法、修辞都有深刻的了解,常常喜欢把英语同汉语的语法、修辞作比较,或者提出问题进行讨论。他说:“我学英语是为了研究语言,用英语同汉语来比较。如果有机会,我还想学点日文。”后来由于他工作实在太忙,学习日语的愿望未能实现。
把学英语作为一种特殊的休息
毛泽东学英语,善于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他常常说:“要让学习占领工作以外的时间。”这里的学习固然是指读书,但也包含积极休息的意思。他利用业余时间学英语,是他的一种特殊的休息。1959年1月,他接见巴西外宾时说:学外文好,当作一种消遣,换换脑筋。
毛泽东经常在刚刚起床后,在入睡之前,在饭前饭后,在爬山、散步中间休息时,以及游泳之后晒太阳时学英语,1955年11月,他在杭州休息时,游兴很高,接连攀登了南高峰、北高峰、玉皇顶、莫干山等处。在攀登途中,他常常要停下来略作歇息,这时往往坐下来学习英语。
20世纪50年代和60年代,是毛泽东学英语兴致最高的时候。他在国内巡视工作期间,无论在火车上、轮船上,随时都挤时间学英语。有时哪怕只有个把小时也要加以利用。1957年3月17日至20日,他先后在天津、济南、南京和上海的上千人或几千人的干部大会上作报告,讲人民内部矛盾问题。当时的工作很紧张,但他在旅行中仍以学习英语为乐趣。
使人难忘的是,即使在飞机上的短暂时间或者出国访问期间,他学习英语的兴致丝毫不减。1957年3月19日11时至12时,由徐州飞往南京途中,他书写了元人萨都剌的《徐州怀古》词后,即学英语。3月20日13时至14时,由南京飞往上海途中,他的大部分时间也在学英语;这一年11月,他到苏联参加莫斯科会议,当时住在克里姆林宫。有时早上天色未亮,他就让林克同他一起学英语。在会议期间,他的英语学习也没有中断过。
毛泽东在长时间的开会、工作或会见外宾之后,也常常以学英语作为一种调节。例如,1960年5月6日至10日,他在郑州连续会见非洲12国、拉丁美洲8国等四批外宾后,多次以学英语作为休息。同年5月27日,他在上海会见蒙哥马利,两人谈得很融洽,休息时又读了一会儿英语。
凭着顽强的毅力,克服了令人难以想像的困难,毛泽东掌握了英语。在毛泽东坚持自学的努力下,他的英语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1976年1月1日,戴维·艾森豪威尔夫妇拜见毛泽东时,毛泽东竟然用美国口音朗读他们带来的尼克松总统的信。
毛泽东能够用美国口音朗读他们带来的尼克松总统的信,无疑使他在外交活动中拥有了更大的影响力。作为一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学英语看似事小,其意义确实非常重大。
事实上,无论我们身为高层领导者、管理者,还是作为一个普通的职员,学习对于我们来说都非常重要。每一个人其实都很繁忙,如果我们以繁忙为借口,我们也就彻底放弃了进取的机会。相反,只要我们学习,不管我们身居何职,事务有多繁忙,我们都有学习的机会和时间。
“决心学习,至死方休”
——毛泽东跟他的国际问题秘书林克学英语
“过去,我做过教书先生,现在要做学生,拜师喽。”毛泽东以这样的开场白向自己的英文秘书林克拜师学艺。
为了在外交事务中拥有更大的自由,为了更好地把握国际时局,毛泽东早在延安时期就自学过英语。但是,由于当时严酷的战争环境,他的学习受到很大限制,无法安心学习英语。建国后虽然百业待兴,相对来说生活却安定多了,有了较好的学习条件和环境,学习英语成为他的一种爱好。
决心学习至死方休。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世界的结构重新整合,国际局势云谲波诡,中华人民共和国就诞生在这大背景下。作为新生政权的领袖,毛泽东面临兵燹后国内百废待兴的艰巨使命。同时,他敏锐地感到,如若不能把握“乱云飞渡”的时局,在处理国际事务中游刃有余,居于有利地位,新政权的巩固、战后的复兴都无从谈起。毛泽东感到需要一个懂英文的国际问题秘书。
几经物色,正在新华社国际部工作的林克被选中。
拜林克为师
林克于1954年秋到毛泽东办公室担任毛泽东的国际问题秘书,前后有12个春秋。在这段时间里,林克除了秘书工作外,大部分时间帮助毛泽东学习英语。
1954年,林克到毛泽东身边工作时,他已年逾花甲。他第一次同林克在一起学英语是在同年的11月,在广州越秀山的游泳池畔。
这是林克担任秘书工作后与毛泽东的第一次接触,刚刚在池中舒展罢的毛泽东,情绪颇佳,微笑着让林克坐到身边的藤椅上,工作人员已为他们沏好了茶。
“什么地方人哟?多大年纪?”毛泽东乡音难改。
“籍贯江苏。29岁。”未脱拘谨的林克,出语简捷而规范。
“口音不大像么。”
“是的,我小时候在保定读书。‘七七事变’后,举家迁往北平,后来上了燕京大学,读国际经济专业。”
20世纪20年代初,毛泽东在南北游历中曾到过保定,并“沿着城墙走了一圈”。此时林克提到保定,立即引起毛泽东的谈兴,“保定很有名喽。你晓得那里有个莲花池吗?那是北洋军阀头子曹锟修的私人花园。”
触及到历史,毛泽东谈锋更健:“曹锟用5000银元一张选票,收买了500多名‘猪仔议员’,很下本钱哪。他是个很有名的贿选总统哩。”曹锟贿选期间,毛泽东正置身大革命的策源地广州,曾于报刊发表文章,抨击污秽的军阀政治。往事如烟,可毛泽东却能信手拈出与话题相关的一段。说到此,毛泽东淡淡一笑。
“你做我的老师,教教英语,好吗?”毛泽东话锋一转,眉宇间透着诚恳。一番寒暄,一段生动风趣的旧闻,使林克恢复了平静自然。毛泽东接着说:“过去,我做过教书先生,现在要做学生,拜师喽。”言罢,抱了抱拳,无忌地大笑起来。
林克新接受的工作中,即有教主席英语一项。他从有关人员那儿得知,毛泽东在延安时就自学过英语,但究竟达到什么程度,学习从哪入手,尚无头绪。于是他建议说:“您看,是不是从学习一些短的政论文章开始?”毛泽东欣然同意。林克随即拿出一本事先准备好的英文版《人民中国》杂志。
从那天起,林克开始了给毛泽东当英语先生的生涯。
在飞机上学英语
20世纪50年代至60年代,毛泽东学英语的兴致颇高,无论在北京,或是在外地,他常能挤出时间学习,一般是个把小时,有时三四个小时,兴致高时,最多达七八个小时。甚至在出巡的火车、轮船、飞机上,这种学习也不间断。
有一张曾经被大量印刷、广为流传的照片,后来被称作是毛泽东“飞机上的工作照”。
郭沫若还为之赋诗一首,诗云:“在一万公尺的高空,在安如平地的飞机之上,难怪阳光是加倍地明亮!机内机外有着两个太阳。不倦的精神啊,崇高的思想,凝成了交响曲的乐章;像静穆的崇山峻岭,像浩渺无际的重洋。”
照片上的毛泽东身着蓝色呢子大衣,端坐在飞机窗前,手执红色铅笔,全神贯注地伏案看文件,实际上它并非毛泽东的工作照,而是毛泽东在飞机上学英语的照片。
这首诗是郭沫若于1958年1月25日写的,当时,郭沫若误以为这张照片是毛泽东的工作照,并没有觉察到是一帧毛泽东的学习照。
这张照片就是1957年3月19日晨,从徐州飞往南京时在飞机上拍摄的。当时,毛泽东正在跟林克学英语,面前的两份“文件”是《人民日报》和文章《再论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经验》的英译本。跟随毛泽东的摄影师侯波跟林克打招呼,要为主席摄影,林克便闪在一边,侯波一按快门,留下了这张可贵的照片。照片本身也能看出拍时的背景,桌面上有两只对放的茶杯,两份对摆的文件,是毛泽东和林克用的,但不经当事人点破,别人确实不容易分辨出那是一帧学习照还是工作照。
出访苏联仍然不忘学英语
1957年冬季,毛泽东前往莫斯科,参加世界共产党与工人党代表会议。当时为了巩固社会主义阵营,毛泽东同许多社会主义国家的党的领袖会谈,并参与起草了共同宣言,毛泽东还做了多次讲话,并提出15年超过英国的目标。在整个会议过程中,他都非常紧张繁忙。尽管如此,毛泽东的学习却始终未尝中辍,每天天还未亮,就把林克邀到自己所在的原俄国沙皇的寝宫去领读。
那时,毛泽东已年逾花甲,他自谓学习英语“到处碰石头,很麻烦”。但他毅力非凡,表示“决心学习,至死方休”。他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就是要通过学习,能够看英文的政治、经济、哲学方面的文章。
毛泽东湖南乡音浓重,在湖南的方言中“N”、“L”不分,因而在读英语时,常常出现把“night”(夜晚)念成“light”(光、亮)一类误读。每当此时,他就像个谦恭的学生,随着林克的领读,反复练习。他不像有些人学外语,念错几次,便羞得张不开口,他始终是爽爽朗朗地大声念,坦坦然然地大声改。
毛泽东读过的英译著作
毛泽东对英语的学习非常执着。《毛泽东选集》第四卷1960年出版以后,毛泽东特地给林克写了一封信,要求阅读这一卷的英译本。他的信是这样写的:“林克同志:选集第四卷英译本,请即询问是否已经译好?如已译好,请即索取两本,一本给你,另一本交我,为盼!”
1960年的“莫斯科会议声明”发表以后,12月17日,他又写了一信,说:“莫斯科声明英文译本出版了没有?请你找两本来,我准备和你对读一遍。”
在毛泽东所熟悉的单词和短语还不很多时,就先从阅读英文版《人民中国》、《北京周报》杂志,新华社的英文新闻稿和英文参考的新闻、通讯、时事评论和政论文章入手,以后逐步学习《矛盾论》、《实践论》、《莫斯科会议宣言》的英译本。毛泽东还读过一些马列主义经典著作的英译本,如《共产党宣言》、《哥达纲领批判》、《政治经济学批判》以及一些讨论形式逻辑文章的英译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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