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金陵花开(4)
“算了，又不是我的女友，我要它做什么！”
马艺把那张照片撂给龙潜。
一会之后，范仪羽吃完饭回来了，龙潜把厚厚的一叠照片交给他说道：
“快点给你吧，这两张照得有点模糊。”
“有多少张，数了没有？”范仪羽接过来问道。
“没有，刚才马艺想留下一张，我说让他等你回来，现在你看着办吧！”
“哪一张？”
“这一张！”
范仪羽看了看，“这是李蕊最要好的一个朋友，一年级数学系的尹然然……对不起，不经过她同意，我可不敢把她的照片随便送人。”
“尹然然！”龙潜在心里又重复了两遍，又想起她天真无邪的笑脸，他脸上无意间流露出一丝微笑。
“我只是说着玩的，我不认识人家，留人家的照片干啥？龙潜把什么事都当真，你不要听他瞎话。”
龙潜一阵脸红，因为他暗地里留了尹然然的一张照片。
果园里花儿早已谢完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些刚刚才有拇指甲大小的青白色的带着绒毛的小桃子，苹果花虽然也谢了，但还没有结果子。龙潜凭着记忆想要寻找什么，独自来到郊外的果树园里。
“不久前还是美如朝霞望不到边的花海，现在到处一片郁郁葱葱！”龙潜想着，在林边停下脚步。
桃园的对面隔河相望是一块农田，大概是麦田，农田靠近河边的地方，可以看到一些高高隆起的坟堆，还有几棵光秃秃的枯死的树。龙潜沿着河边，边溜达边想，“人和这些植物一样，很快会变老，然后死亡……世间没有永恒的事物，生命和那些无生命的东西相比，更显得短暂……那个女孩子如此美丽，她也会像花一样转眼即逝吗？啊！是多么的短暂！也许正因为如此，她才这么美，那些长久的保存下来的，看似永恒的东西，恰恰是虚无的……”他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张相片，是他从宿舍里出来时从书本中拿出来放在衣袋里的，它在书中夹了很长时间了，他不便拿出来。现在他可以随意看着，他心情激荡，并感到由于爱她而带来的痛苦。
“如果能和她在一起就算是将来一事无成也无所谓！也算不枉此生……怎么告诉她呢？写封信寄给她？……如果她拒绝我呢？……”
然然家的楼下停着一辆黑色轿车，然然从旁边走过时发现不是爸爸的车。“家里来客人了？一定又是来找爸爸的。”然然一边想着，一边上楼。
客厅里坐着一个陌生的年轻人正和尹局长说着什么。陌生的年轻人上身穿着一件白底带有蓝色条纹的衫衣，胸前打着蓝色条纹的领带，显得很正规。然然一进门，他们的谈话立刻停了下来，然然微笑着看看他们。父亲看见女儿回来了说道：“过来认识一下吧，这可不是外人！……”
然然把目光转向年轻人，把手里的一本厚书抱在胸前，有礼貌向他躬了一下身，并点头微笑。
陌生的客人忙站起来，下意识地理了一胸前的领带，他对突然出现的然然感到意外，但很快镇静下来，脸上堆满了笑容。
“哎呀！这是然然妹子吧！……你这身材完全可以当模特了！有一米七吧！……”
然然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年轻人意识到自己说少了，因为他感到站在自己跟前的然然比自己还显猛一点。
“这是你赵渝哥，在税务局工作，现在已是分局的负责人了。”然然的爸爸继续介绍说。
“噢，……”然然很快打量了他一遍，对于她来说，什么负责人，局长、科长等官称好像都没有什么区别，她也不去细想这些东西。
赵渝早已被然然的光彩所折服，然然那带着几分羞涩的微笑是纯洁少女所特有的。也许她真的对自己很赞赏，赵渝想到这里，心里有点兴奋，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不禁溢于形外，他想在然然面前进一步表现一下自己，把刚才有点激动的情绪很快调控下来，想尽力表现得潇洒一点，他左手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领带，右手操在裤子口袋里，正要说点什么，却听到然然简短地说了一句：
“请你坐下吧，站着会很累的！”
赵渝赶紧坐在沙发上，感到刚才想要说的话现在又不怎么恰当了。然然那美丽的目光，在身上停留的异常短暂，这多少让他有点失望。而且然然和他打过招呼后就去了她的房间。赵渝只好陪着尹局长继续闲聊。
“这个丫头太不撑面子了，从小腼腆，怕见陌生人，更不喜欢到别人家做客，到底不如男孩子啊！”
尹局长坐在沙发内，十指交叉着放在发胖的小腹上。尹局长行伍出身，年轻时身材魁梧。从部队转业后才成家立业，所以很晚才结婚。如今，已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在官场上奋斗了几十年，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不用说，女儿成了父亲的掌上明珠，是家里公主式的人物。尹局长一边想着女儿，一边感叹说。但然然又长得身材高挑，手脚长大，又聪慧美丽，多半继承了他的基因，这让他感到很骄傲。
“然然妹妹年龄还小，哪能像我这样参加工作的人，接触社会时间长了，脸皮都磨厚了。”赵渝不无谄谀地说道。
“她什么时候像你这样我就不用为她担心了。”尹局长微笑着点了一下头。
“我看然然妹妹也非等闲之人，将来一定会大有前途。”赵渝十分确定地说。他并不只是想安慰这位长辈才这样说，虽然第一次看到然然，但他确信然然绝不是一般的女孩子。
“你这样认为吗？我却担心她不能适应社会环境，将来会碰壁的！”
“尹叔叔不是说过然然妹妹不喜欢你过问她的事吗，这就说明她有能力！”
“哪里谈得上有能力，只是任性罢了。”
“其实，如今的社会，干什么事不都得靠关系？光靠自己，太难了，这将来就业的事关系到她一生的幸福！”
“我要是给她找工作，她决不会同意的！她最怕别人说她沾了爸爸的光。”尹局长说到这里不禁笑了。
“叔叔可以暗地里帮她，不让她知道就是了。”
“嗯，到时候再说吧！”
“尹叔叔你这事不用担心了，将来毕业后，然然无论想去什么单位，我都能帮着办，如果想到我们局里来，那就更不用说了……”
“嗯，话又说回来，她哪里听我的话！刚开始就建议她学文科，将来无论到工商局、税务局或者政府部门都是可以的，可她偏偏就喜欢数学……她是喜欢什么就干什么，根本不考虑将来就业的事情！”
……
然然在自己的房内一直没有出来。
赵渝和尹局长聊了一会儿觉得该走了。于是说道：
“前些天我去杭州学习，带来了一些上等龙井茶，知道您和我爸一样都爱喝茶，今天特为你带来一些。”
“你到我这里来了，我比什么都高兴，还带什么东西！都给你父亲带去吧。”尹局长说。
“我爸爸那里也有，这是特地给你的。哪能让我再拿回去？”赵渝起身要走。
“你就在这里吃午饭吧，你红侠姨买菜就要回来了，如果你走了，她会怪罪我的。”尹局长从沙发里站起来。
“我还有别的事呢，改日一定再来看望你……”他转脸看了一眼然然的房门。
“然然！然然！”尹局长对着女儿关着的房门喊道。
“哎--”只听到然然在室内答应着，并没有出来。
“别打扰她了，我走了……”赵渝笑哈哈地说道。
“改天一定也让然然也到你家去看看你爸！”尹局长一边说一边送赵渝下楼。
不一会，就听到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车子渐渐远去，楼下恢复了宁静。
然然的妈妈红侠非常喜欢赵渝，她不只是觉得赵渝这孩子长的一表人才，又是多么知情达礼，而且赵渝的爸爸是副市长，他将来前途真是不可估量。
“你和老赵还经常打交道吗？”然然的妈妈收拾着放在茶几上的东西，一边问仍然坐在沙发内的丈夫。
尹局长仍然坐在沙发内，两手习惯性地十指交叉着放在小腹上，好像赵渝还没有走似的，仍旧坐在那里。只不过现在他眯着两眼，皱着眉头，好像在歇力回忆着过去。
“……过去，我们在一起进修学习过一段时间，那时大家差不多都是一样级别的干部，说起话来也无所顾忌，如今，他当了副市长……不过老交情还有……”
“然然的事你想过吗？”
“然然离毕业还早着呢！”
“我是说婚姻大事。”
“你说到哪里去了？然然才多大？今年才十八岁，谈婚论嫁还得几年吧，参加工作后再说也不迟。”
“俗话说，女大不能留。现在小孩子都自由恋爱，她能懂得什么？不如眼前有好的先订下来，毕业后就结婚了，免得她自己找个不三不四的，毁了一生。”红侠想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心里又怕丈夫不能理解。
“你说的是赵渝吧。”尹局长好像听出来妻子的意思。
“你觉得怎样？不论家庭还是人才都不比咱们差。”
“有谁给你提过此事？”尹局长问道。
“没有，只不过是我有这个想法。”红侠说道。
然然从房中出来，手里端着个小玻璃鱼缸，里面有两条红色和一条黑色的金鱼。她要给她的金鱼换水。
尹局长夫妇停止了刚才的话题。尹局长抬起眼睛，看着女儿小心翼翼地把鱼缸里的水倒出一半，又把一个大饮料瓶子里的水补充进去。
“你这是做什么？”
尹局长看着鱼缸里来回乱窜的金鱼问道，又抬眼看看女儿。
“这是河里的水，我特地为金鱼准备的，咱家的自来水不行，上次我养的几条金鱼不知道怎么死了，你说是因为我加的鱼食太多，把它们撑死的，后来我没有加多少鱼食，它们还是活不长，我想可能是水的问题，自从我用河水养它们，它们一直就很好，你看这么长时间了，这三条鱼还是和刚买来时一样活跃。”
尹局长看到女儿一身的孩子气，没有一点成年人的样子。
“刚才赵渝来咱们家，他很关心你的事，问你在哪个学校上学，学什么专业，将来希望干什么工作……他问了很多。”尹局长看着女儿正专注地看着她的金鱼，金鱼正自由自在地在小鱼缸里游来游去。
然然听到父亲说赵渝问她的情况，抬起惊愕的眼睛。
“我和他爸爸是很好的朋友，我们从前在一个学校进修过。”尹局长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们是干部进修学校的同学，我妈妈说过！……”然然不假思索地说道，又把眼光转向她可爱的金鱼上。
“你看他年纪不大吧，现在已是分局的负责人了！”然然的妈妈赞叹道。
然然好像什么也没听懂，仍然很专注地看着玻璃缸内自由自在的来回游动着的金鱼。突然有人轻轻地敲击客厅的房门。然然抬起眼睛把目光转过去。然然的妈妈过去把门开了一半，隐约地听到一个女孩子在外面的说话声。
“你的同学来找你了……”
然然的妈妈一边转头对然然说道，一边让女学生进来。
“快进来凉快凉快！”
李蕊走进客厅，红红的脸上还带着细小的汗球，满脸还散发着热气。
“你在家里忙什么呢？没有事也不到学校玩去！”
“啊！蕊蕊你来了！快来看看我的金鱼！”然然兴奋地把金鱼端到李蕊面前。
李蕊伸着脖子看了一会儿，“嗯！确实很漂亮！”
她们端着金鱼回到然然的房间里。
“今天怎么没有和范仪羽出去玩！”然然说道。
“哪个星期天不是和他一起去玩？计划好了，今天我们去游泳馆，他教我游泳。没想到他的一个老乡把他喊去了，去师大参加老乡会去了。刚才我经过学校传达室时，看看有没有家里给我的信件，我的信件没有找到，却看到一封你的信，就给你送来了。”
李蕊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来递给然然。
然然惊愕地接过来，疑惑地看着上面写着：金陵理工学院数学系一年级班，尹然然。
下面落款是“金陵师大”，字迹很潇洒。
然然搞不清是谁来的信，想拆开看看，李蕊正笑着看着她，她随手把信丢在抽屉内。
“要不，我陪你去！”
“去干啥？……”李蕊没有明白过来。
“去游泳！”
“我还没有学会，我们只是计划今天他去教我！”
“我就能教你！我来教你，很快就能学会！”
“你也会游泳？！我真没看不出来，你这淑女式的人物还是个弄潮儿！”李蕊笑道。
“你不相信我！”然然瞅着李蕊带着疑惑表情的大脸继续说道，“除非是你，换个人，就是婷婷来跟我学，我也不一定教她！”
“好！好！你老姐我今生不相信谁也相信你，哈哈！破了这条老命，今天也要跟公主学会游泳！……走！去中流击水！咱们马上就去游泳馆！……”
她们两个都哈哈地笑起来。
然然的妈妈在客厅里只听到两个丫头在屋里叽叽咕咕，听不清说些什么，只听见她们不时发出阵阵笑声。心想，“这两个疯丫头！没有一点大人款！……”
然然带好东西，和李蕊一起出去了。
因为是礼拜天，游泳的人特别多，李蕊挑一件绿色泳衣，然然买了一件带红格子的白色泳衣。
她们从更衣室出来，在泳池边走过时，引得在池里游泳的人都向她们转身张望。一个男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俩，一直到她们下到池子里。池水刚好能没到李蕊的胸部，但她的一对很显眼的****仍在水面之上。然然看着她禁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笑！变态！”
“你能管住我笑吗？”
“谁想管你，我只是看你笑得不怀好意！别只笑人家，看看你自己吧！”李蕊瞥了一眼身材窈窕的然然和她鼓满泳衣的一对****，脑子里却跳出范仪羽在公园的树林里抚摸自己的情形，她感到浑身一颤，面泛红潮，她蹲下身子，让水没到肩膀。
也许然然并没有感到自己身材的美妙，但在别人看来，她身体已完全发育成熟了，双肩宽厚，胸部两个圆形女人最值得骄傲的东西虽说不如李蕊那么显眼，却也高高地挺起。
然然把游泳时手应如何拨水，脚应该如何踩水，做给李蕊看，并说道：“头进入水里前，一定要深吸一口气……你得先要学会憋气……”
“你什么时候学会游泳的？”
“我从小时候就会，我在青岛长大的，经常去海边游泳，海浪拍打过来可有趣了！……”然然高兴时，说话特快，也不顾别人是否听清了。
李蕊听她这么一说，对她羡慕得了不得，恨不得现在也去海里体验一下。
然然在水里扶着李蕊练习，她们在水里游了将近两个小时，李蕊发现自己的手指被水浸泡得出现皱褶，说道，“咱们应出去了，你看看我的手都成什么样了！”
然然看了看自己的手，也和她一样。
李蕊刚刚学会凫水，心里虽然舍不得走，很想再玩一会儿，可她感到双臂累得有点疼了，还想到范仪羽可能已经回校了，回去找他一起出去玩。
“咱们走吧，反正我已会游泳了。”
她们离开游泳馆，李蕊想着范仪羽是否回来了，就回校去找他了。
然然回到家里时候已是午饭过后。回来时，公交车上的人很多，她感到胸前出了不少汗。就走进卫生间，把盛着泳衣的塑料袋丢在一边，把浸了汗的衫衣从身上脱下来，现在她可以在自己家里毫无顾忌地赤裸着全身进行冲洗。水既不热也不太凉，洒在身上真舒服。水从头上淋下来，沿着上身成股的流下来，有的粘在胸前凝结成小水珠不愿意向下流，像似贪享她这白白胸脯。她把全身冲洗了不止一遍，已完全洗干净了，就连最易出汗的胸口也搓不出一丝灰来，她仍然不想穿上衣服，这样全身裸着真是舒服，她把春笋般的双乳上的水珠擦去时，感到里面硬硬的，像是桃核，又看看镜子里的模样，微笑起来。她又想起李蕊的那对****，“她的为什么这么大呢？是因为有男朋友的原因？听说她一来学校时就是这样的……女人的屁股为什么长的这么大？比腰还粗，她侧过身子，又看了看侧面。女人长成这个样子就是为生育孩子作准备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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