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小说网 > 纪实文学 > 活着就为改变世界 > 第3章 怒放与凋零(2)

第3章 怒放与凋零(2)

小说: 活着就为改变世界      作者:(美)杰弗里·扬 威廉·西蒙

在1969年的夏天,沃兹和好朋友艾伦·鲍姆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为设计一台机械装置制作了各种图表和说明书,装满了整个文件夹。后来,鲍姆去了麻省理工学院,沃兹决定自己完成这项任务,他从废弃的储藏室里找寻所需要的配件,也从支持他的一些电子公司索要了一些。他说服了比尔·费尔南德斯帮他,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因为做事有条不紊的费尔南德斯在沃兹家对面的车间里有一个精心制作的、非常适合设计工作的操作平台。

“我想设计一种能实现某种特定目标的机械装置,”沃兹后来说,“比方说打开电视,你转一下旋钮,就能对电视有调节功能。对于电脑,你按一下按钮,指示灯就会打开。”最后沃兹成功了,他设计的机械装置果真具有这样的功能。在完成这项设计后,沃兹和费尔南德斯还向《圣何塞信使报》(San Jose Mercury News)的记者展示了他们的产品。这个装置虽然并不是多么复杂精妙,但它比打入市场的第一台功能相同的计算机装置要早5年。

有一天,费尔南德斯邀请史蒂夫·乔布斯去看他和沃兹设计的计算机。这是沃兹和史蒂夫的第一次见面,但这次见面并没有多大的意义。因为当时沃兹18岁,已经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电子学小专家了,而史蒂夫和费尔南德斯比他小5岁,是在电子学实际操作方面一无所知的小孩儿。不错,他们是喜欢摆弄各种电子元器件,但他们只是喜欢用光电线路和反射镜搞些恶作剧,而不会作出真正有价值的东西。而此时的沃兹已经能在纸上为高级计算机设计电路板了,他还经常去斯坦福直线加速器中心的图书馆想方设法查阅最前沿的资料。

史蒂夫在看完这台计算机后,对沃兹的设计能力非常佩服。以前他觉得他在电子学方面的知识是无人可比的,可如今的现实让他清醒了--“在电子学方面,沃兹是我遇见的第一个技艺比我强的人”。

史蒂夫·乔布斯很早就从费尔南德斯那里听说过沃兹,他知道沃兹是一个调皮高手。在中学时,沃兹做出的最惊人之举是让霍姆斯特德中学的校长拎着一个笨重的大包在田径场上奔跑,这个包是校长从带锁的柜橱里搜出来的,里面有滴答作响的声音,校长怀疑是定时炸弹,其实里面装的只是一些砖块和一个闹钟。这件事使沃兹名声大振,同学们在少年礼堂里把这件事议论了一个晚上,当他第二天回校时,同学们都站起来大声为他欢呼。

史蒂夫·乔布斯和史蒂夫·沃兹尼亚克是两个非常相似的人。他们做事都很专心,也都很孤僻,甚至有点不合群,不爱开玩笑,也不是团队里的活跃分子。他们虽然年龄相差5岁,但对电子学同样的热爱弥补了这种差距。沃兹尼亚克对电子学有一种特别的爱好,当他想解释自己兴趣范围内的某一概念或者原理时,他的话就像奔腾的江水一样滔滔不绝。

史蒂夫·乔布斯也有这样的个性,对自己喜欢的事情抱有极大的热情。不论和什么人谈话,他都和谈话人靠得非常近,几乎贴近这个人,然后把他最新的发现接连不断地告诉这个人。他如果想同某个人谈话,你是怎么也挡不住他的。后来,他的一位熟人这样评论他:“和史蒂夫·乔布斯谈话就像是从灭火的水龙头那里接水一样。”史蒂夫才智超群,却不苟言笑,不论是在孩童时期,还是以后成了世界级的名人,他都这样。有时人们能看见他笑,但那种真正的、毫无拘束的笑却是少之又少。

可能这就是史蒂夫和沃兹之间的不同。沃兹才智敏捷,喜欢开玩笑,这也是他工作疲劳之后放松身心的方法之一。(几年之后,沃兹在圣何塞开办了一个免费的服务活动,叫做“笑一天”,甚至现在他还向一些好朋友发送小笑话和卡通图片。)沃兹沉浸在计算机和电子学的世界里,而史蒂夫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那时史蒂夫就知道了自己是被收养的,知道了这一点更增强了他要有所作为的愿望。沃兹和费尔南德斯设计出的机械装置第一次在他内心激起了奋斗的决心。

沃兹可能具有实际的操作技术,但史蒂夫·乔布斯却有一往无前的勇气。当他锁定目标时,任何事情都无法阻挡他。这么多年来,史蒂夫身上一直没有改变的就是他那狂放不羁的个性、富有进取心的精神和强烈的个人愿望,他希望通过自己的艰苦拼搏,能成为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和决策者。在他家搬到洛斯阿尔托斯后,史蒂夫开始了设计频率计数器的工作,这个装置用以跟踪电路中的固定电子频率。当他发现还需要其他元器件时,他就抓起电话,拨通了惠普公司的创办人兼总裁比尔·休利特(Bill Hewlett)的电话。“我只是在帕洛阿尔托的黄页上看到了他的名字。”史蒂夫解释道,“他接了电话--的确是个好人。他根本不认识我,但和我聊了差不多有20分钟,而且最后还答应给我一些元器件。另外,他还让我夏天去惠普工作,在装配线上装配频率计数器……哦,‘装配’这个词太大了,我只是负责拧个螺丝帽。这也无关紧要,能叫我去工作,我就高兴坏了。”

但随着史蒂夫的渐渐成熟,他开始意识到他的生活中除了电子学或许还应该有些其他的东西。“记得第一天在惠普公司装配线上工作回来,”他深情地回忆道,“我就眉飞色舞地把我在惠普公司的快乐和幸福告诉我的学校监管,一个叫克利斯的家伙,还告诉他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的就是电子学。我还问他最喜欢的事情是什么,他看了我一眼,说道:‘性爱!’那一年夏天我了解到其他很多东西。”

在中学二三年级的时候,史蒂夫第一次接触到了大麻。同时,他也开始对一些文学作品产生浓厚的兴趣。“我第一次这么冷静,因为我认识了莎士比亚、狄兰·托马斯等古典作家。我读了梅尔维尔的作品《白鲸》,三年级时,我还上了文学创作课。”他说。

史蒂夫就这样一如既往地追求着自己的理想。当时美国社会的思想观念,已从20世纪60年代的统一、顺从,转变成了70年代的个人主义思潮。史蒂夫很快地就吸收了这种反文化传统的价值观,他对个人主义非常向往,拒绝受各种规则的约束或胁迫,甚至沉迷于迷幻般的自由世界。史蒂夫努力地实现着自己的价值观,但他并没有那种玩世不恭的嬉皮士特征。

霍姆斯特德中学虽然是一所很不起眼的学校,但由于它在战后的迅速发展,它在这个地方也小有名气。这所学校的旁边有两条高速公路,学校很有校园气息,另外它还是加利福尼亚州的一所特色学校。在1968年9月,学校开学的时候,史蒂夫·乔布斯和比尔·费尔南德斯就成了这所学校的高中一年级新生。

这一对好朋友在库比提诺中学上学时就对电子技术有着共同的爱好,但他们都感到在霍姆斯特德中学上学有一个很大的缺憾,因为他们体验不到那种在家时的科学研究氛围了。学校安排了电子学方面的课程—约翰·麦科勒姆老师教的电子模拟线路,两人都决定学习这门课程。

就这样,他们俩成了学校的“电子迷”。这个名称是硅谷中学给他们的电子兴趣小组成员起的绰号,这个名字是很有学问的。因为这个名字是和对电子学的痴迷联系在一起的,从而避免了其他同学把他们看做“书呆子”。要知道,在硅谷,热衷于电子学是很“酷”的。

早在他们进入霍姆斯特德中学前4年,沃兹就在这所学校科学系的严格管理和强化训练下取得了很大的成绩。他在电子学班里屡屡获奖,并成为了数学电子学兴趣小组的组长,在科学项目比赛中他也得了奖,另外,他还负责设计了难以计数的电子线路图。而对史蒂夫来说,这些东西激不起他的热情,在这所学校学习的几年时间里,他对科学兴趣不大,而对其他东西很感兴趣。

在高中二年级结束的时候,14岁的史蒂夫开始了新的努力方向。这时,他好像对电子学失去了兴趣,因为他在芒廷维尤海豚游泳俱乐部参加的游泳训练占去了他很多时间,他还参加了水球训练。但他在这方面的兴趣非常短暂。他发现自己并不适合在这方面发展,因为“我不是做运动员的料”。史蒂夫一直在寻找能使他感兴趣、能让他全身心投入的事情。

在芒廷维尤一个名叫海尔蒂克的商店里,堆放着很多废弃不用的电子元器件,乱七八糟,到处都是。因为在美国硅谷,可以以任何借口把电子元器件扔掉,比如,颜料涂得不好,出错率太高,设计出了新的元器件。这些被扔掉的元器件往往是非常好的电子元器件,而它们时常可以在海尔蒂克商店里找到,另外,在其他的设计室和学生作科学实验的学校里也能找到一些元器件。史蒂夫在上中学时,在周末总是想办法到这些地方来做工。

当费尔南德斯给史蒂夫详细展示他和沃兹设计的计算机时,史蒂夫已在周末到海尔蒂克商店打工了,在那里,他对电子元器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且对于这些元器件的价格也非常熟悉,多年都不会忘怀。费尔南德斯和沃兹的设计使他非常感兴趣,他以后就经常待在费尔南德斯家的车库里,他和沃兹之间的友谊也就这样建立起来了。

他们之间的友谊形成的部分原因还是两人都喜欢搞恶作剧。史蒂夫对于成为一个叛逆者有着强烈的愿望,可他却不愿意付诸实际行动,沃兹则不同,他能够把想法付诸实践。史蒂夫和大名鼎鼎的恶作剧高手沃兹之间的这种友谊使他在同伴中赢得了威望。

到16岁时,史蒂夫的头发就和他的两肩齐平了,在学校里,他的外表也变得越来越与众不同。在行为上,他与那些机灵的嬉皮士们已相差无几了,这些嬉皮士甚至找到了如何破解电话电报公司长途电话系统的窍门,他们模拟盗用的电话线路,采用电话公司的信号拨打长途电话,就这样,他们掌握了“免费”打长途电话的技术。

这些嬉皮士中有一个声名远扬的高手,他就是约翰·德拉浦,是IT历史上的十大超级老牌黑客之一,绰号叫“嘎吱船长”。他发现“嘎吱嘎吱船长”牌的麦片盒里作为奖品的哨子能够产生2 600赫兹的音调,可以用这个哨子对着电话话筒吹声,让电话系统开启一个电话呼出的“蓝匣子”,以此侵入电话线路系统,用户就可以免费打长途电话了。史蒂夫想和他见面,见识一下他的本领,于是就跟着他。最终“嘎吱船长”答应了史蒂夫和沃兹的请求,他带着史蒂夫和沃兹这两个新手,成功地盗用了电话线路,那天晚上,他们向世界各地拨通了长途电话!史蒂夫和沃兹还决定自己设计盗打长途电话的电子装置来达到同样的效果。

盗打长途电话的方法就是运用一个称为“蓝匣子”的自制装置。沃兹在斯坦福直线加速器中心的图书馆里作了几次实验性研究,当然有几次也失败了。他提出了一个设计方案,根据这个方案设计的“蓝匣子”要比其他盗打电话高手所用的“蓝匣子”好得多。其中最大的优点就是,它不需要开关,只要是有人拨打长途电话时,这个装置就会被自动激活。这一技术上的革新让沃兹风光了好多年。

“我们简直入迷了,”史蒂夫说,“真是难以想象,仅仅是制作了这么简单的一个小匣子就能把电话打到世界各地。”当然,没有任何一个电话盗打者认为拨打这种免费电话是一种偷盗行为,实际上,唯一受损的是电话公司,而电话公司的损失在他们这些人看来是无所谓的。还有什么能比这样做更让人感觉荣耀呢?

在史蒂夫和沃兹把盗打电话的装置给他们的朋友看时,朋友们的兴趣也被激发起来。很多人都想要这么一只“蓝匣子”,他们成了地地道道的盗打电话者了。为此,他们受到了很多人的关注。

史蒂夫靠着从他父亲那里学到的说服人的本领说服了沃兹,要把他们的“蓝匣子”卖掉。史蒂夫凭借他购买电子元器件时讨价还价的本领,把第一批“蓝匣子”的现款价格提高到每只40美元。沃兹随后进入了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就读,他在自己的宿舍里装配“蓝匣子”,史蒂夫在自己学校里销售这些装置。在那时,每个“蓝匣子”他们收取150美元,但也允诺如果出了任何问题可以免费维修。后来由于这种装置非常走俏,他们就把价格提高到300美元,当然是卖给那些能负担得起的顾客,学生们还是按照原来的价格购买。

就这样他们挣到了不少钱,也因为这件事,史蒂夫对中学学业失去了兴趣。那时候,他认识了克里斯·安·布伦南。克里斯是史蒂夫的同学,她很喜欢电影艺术,但通常只在晚上从事一些和电影有关的活动,这样就避开了学校的检查。史蒂夫很欣赏她的这种叛逆性格,觉得很像他。很快,他们就恋爱了。下午放学后,他们通常在一起散步、喝酒、吸食大麻。“有一天,我们特意到了一块麦田,就是想吸一点迷幻药,”史蒂夫回忆道,“突然间,我感觉整个麦田在演奏巴赫的乐章,那一刻我非常兴奋,感觉自己就好像在指挥交响乐乐队演出一样。”

沃兹却没有这样的感觉。他心中的美好时光是研究艰涩深奥的电子知识。

一开始史蒂夫和沃兹设计“蓝匣子”主要是觉得好玩,但事情很快就出现了变化。电话公司采取了非常措施处理盗打电话这件事,这对史蒂夫他们来说就很危险了。有一天晚上,当史蒂夫在一家比萨饼店旁边的一个停车场推销产品时,突然感到一支枪对准了他,就好像一个骗子在敲诈偷窃高手似的。“我当时可以想很多办法逃跑,但任何一种办法都可能导致他向我开枪,我只好把‘蓝匣子’交了出去。”

史蒂夫的热情很快熄灭了。他很想找到其他的生财之道,寻找不到时,苦闷往往郁积心中--一个“蓝匣子”是解除不掉他这种苦闷的。史蒂夫每个星期总要从硅谷跑到伯克利两三次,因为伯克利是嬉皮士们的世界。他很喜欢这里的氛围,在这里,他常常在湾区漫步,思索各种想法和实践的可能性,而且在这里很少能碰到硅谷的熟人。史蒂夫在伯克利的所思所想,也深深影响了他要去什么样的大学学习的决定。

史蒂夫决定要去就读的学校是位于太平洋沿岸俄勒冈州波特兰市的里德学院(Reed College),这是美国西北部一所崇尚自由思想的学校。里德学院以善于培养出类拔萃的人才而著称,同时它也是一所收费很高的私立学校。史蒂夫的父母知道这件事后非常吃惊,不仅仅是因为收费很高,还因为里德学院离他们家很远。“然而,史蒂夫说里德学院是他想去的唯一一所大学,假如他不能去那里,其他任何学校他都不??了。”史蒂夫的妈妈回忆道。就这样,倔犟的史蒂夫又一次说服了他的父母。他们穷其所有,把史蒂夫送进了里德学院。

喜欢《活着就为改变世界》吗?喜欢(美)杰弗里·扬 威廉·西蒙吗?喜欢就用力顶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