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找削(3)
戏霸懵懂地抬头看着我,等我启蒙。
“他会若有若无地笑一笑,自然地把手机放回包里,淡定地招手叫服务员来结账,然后一句话不说地开车回家。”我微笑鼓励道,“来吧,戏霸,奥斯卡在等你。”
在奥斯卡和汉克斯的一同蛊惑下,他伯父跟被催眠了一样,按照我给现场直编的台本结束了这次会面。
回去的地铁路过房东家那一站。我看着线路图上闪烁的红灯,心说,很好,断得干干净净,终于连一点儿念想也没有了。
一回到家,我就开始翻箱倒柜地找那把钥匙,却怎么也没找不着。我疲惫地坐在床头,喃喃自语道:“上次把爹妈接回来之后,我到底把钥匙给放哪儿去了?”
“你妈贵姓”此地无银地偷偷拿眼侧瞄了我一下,虽然它以为自己隐蔽得很好,但还是被我犀利地捕捉到了。我一把抓过我的男宠,搜起身来。“你妈贵姓”拼死挣扎,叫嚣道:“我没拿你的钥匙,谁拿你钥匙谁不是人!”
我不为所动道:“你本来就不是人。”话音未落,我就在“你妈贵姓”肥厚的屁缝里找到了那把钥匙。罪证在前,“你妈贵姓”不情愿地把头扭向一边。
“你藏这钥匙想干吗?”我问。
“不想干吗,随便藏藏。”“你妈贵姓”还在嘴硬。
“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是不是经常偷溜到人家房子里去?”我又问。
“也不经常。一天两次吧。”“你妈贵姓”满不在乎地回答道。
“比吃药还规律。”我赞许道,“你去了都做些啥?”
“打坐,静思,追忆,缅怀。”“你妈贵姓”饱含深情地说。
“拜托!你是一个男宠,能不能从你那言情小说女主角般的生活中跳脱出来!”我一边教训“你妈贵姓”一边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
“你想干什么?”“你妈贵姓”在背后声嘶力竭地喊道。
“房子要卖了,钥匙留着没用了。除非你对成为新业主家潜在失窃的嫌疑人感兴趣。”说这话的当口,我突然一扬手,将钥匙从窗口抛了出去。
“不要啊!”“你妈贵姓”大叫一声,从床上跳了下来,仍然没来得及阻止我,钥匙划出了一道凄美的抛物线。我的男宠“嘤咛”一声,瘫软在地。
我不落忍地走过去,将“你妈贵姓”拦腰抱起。我的男宠在我怀中抽噎着,激将道:“赵大咪,你要还是个有情有义的人类,你现在就去把那房子买下来!”
它话音未定,身躯已落。我拍拍双手,由衷道:“还是地上凉快,给你醒醒脑。”
几天之后,宗师走了。传统文化遗产“噎问绝技”输出了。耶稣大概会觉得有压力,因为即将有一个叫噎叔的,驾临他的领地,祸乱他的子民。
我不知道宗师离开北京的确切时间,戏霸没跟我通报,宗师本人更不会这么做。他到北京这么多天,一直没有找过我。
家里的情况也丝毫没有好转,小瓦房的问题比我想象的要棘手很多。不知道我三叔用什么洗脑神功忽悠住了那两百多位亲戚,任凭律师彭怎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吓之以恐,他们也绝不向善。
“你妈贵姓”十分费解,动用了它所有的脑细胞拼命做算术:“20万,200多号人,平均每人才只能分1000块。”
我摇摇头,耐心讲解道:“错了,主谋我三叔必然要分走大头,这些群众能分到三位数就不错了。
“你妈贵姓”很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说道:“为了这点小钱豁出命去撒谎,可见教科书上说的没错,你们的国家的确还很不富裕。”
我一把抓住“你妈贵姓”的左胸,教育道:“这也是你的国家,你是中国神兽!把我上次教给你的爱国歌曲迅速唱起来。”
“你妈贵姓”不情不愿地唱着:“流在心里的血,澎湃着中华的声音,无论走到哪里,也改变不了我的中国心!”
直到世界杯结束,小瓦房的官司还没有定论。这类家庭经济利益纠纷最是磨磨叽叽,向来是比耐力比毅力的持久战,咱占理所以咱淡定,每次打电话我都要这样开解大咪妈一通。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官司仍处于胶着状态,我越来越发现,我的这番远程精神疗法不管用了。直到最后一次,我打给亲妈还没等开口,亲妈就暴虐地喝止道:“别穷嘞嘞了!”
我只好转而打给亲爹,让他务必看好我妈,不要让她跟别人产生肢体冲突。如果有任何不妥,立即给我电话。
我想把彭大树约出来,仔细听听我家这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没想到,律师彭仅用一句“我很忙”就把我给回绝了。
“吃心了,绝对是因为上次相亲被嫌弃而吃心了。”半染总结陈词道。
于是我只好耐心地等着律师彭施展他的快刀斩乱麻绝技。然而,还没等到彭大树出刀,我的亲妈赵赵氏就先出事了。急性子的赵赵氏不顾她老伴的劝阻,找到我三叔的门上,名义要跟人家讲理,实则一上来就踹烂了人家的大门,掐腰横立在大门口处厉声大骂。
当然,这些画面都是我在老赵只言片语的描述中自行发挥想象还原的。
在民间法律界,有这样一条金科玉律:“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将来在法庭上才怎么说怎么有。”我三叔显然深谙此道。因此,无论赵赵氏怎么破口大骂,他们一家始终充耳不闻,趴在屋里研究晚上吃什么口味的比萨。
正所谓“以柔克刚”,不幸的是,我亲妈是刚的那一个。亲爹半夜打来电话:“刚强的赵赵氏病倒了。”
这么多年来,为了配合她的铁血政策,老赵家的执政者一直以一副钢筋铁骨的超女造型面对其子民。在我的印象中,赵赵氏患病这一页是空白的,更别提病到卧床不起这种程度了。事已至此,除了上网订机票,我再也找不出其他方式来表达我的重视程度。
我本想着一秒钟都不耽误地立即飞奔回亲妈身边,然而却在跟秃头皇后请假上稍微浪费了点儿时间。秃头皇后看着我2010年度的出勤表,紧皱着眉头,“你今年请假是不是太多了点儿啊?”皇后反问道。
“是比去年多了点儿。今年流年不利。”我默默用意念催促道:别废话,快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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