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演技派齐赴鸿门宴(2)
我赶紧拉了萝卜一把,凑在她耳边说:“过了!”
两个人落座。我问:“泡泡呢?怎么还没来?”
“你们先点。”房东把菜谱递过来。
我也没客气,反正他有钱。于是本着把这个月的房租吃回来的原则,我跟萝卜很饥荒地点菜,点得彼此一身舒爽。
我心想,要是他每个月都能请我吃一顿该多好,那我交房租的时候就可以高唱“交租不痛,月月轻松”了。
点完之后,服务员退出去,房间里陷入了尴尬的安静。
萝卜想开口,我怕她早早把埋单者惹毛拂袖而去,赶紧制止了她。
室内安静得尴尬,我只好自己寻找话题。
“你太客气了,没有必要回请的。”我很官方地交际道。
房东嘴角强扯了一下,表示听见了我的话。
“其实我本来不应该来的,让你破费多不好。但是不来吧,又怕绝你面子。毕竟我是个信奉与人为善的人。”我继续说。
“有点装了。”萝卜轻轻咳嗽,小声说。
经她提点,我觉察到了自己的拙劣,赶紧喝一口茶水掩盖脆弱。
谁知道,一个大咪倒下去,千万个萝卜站起来。
萝卜翻着天真的大白眼,问:“房东,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萝卜的直白让我心惊肉跳,但是我也实在很想知道答案。所以我强压着跳伦巴的小心脏,没有出面调和。
房东倒也不觉得难堪,因为他貌似压根就把我们的形体和问题当成了空气。
他的沉默让我和萝卜如芒在背。我想,看来这顿饭注定是一场悲剧一场梦。
好在,这个时候,有着“社交花蝴蝶永远不冷场”美誉的泡泡闪亮登场了。
门一开,泡泡扭着腰走了进来,朝我们招手道:“不好意思啊,我迟到了。”
“不要紧。”我赶紧说。
萝卜主动接茬儿道:“像你这样美丽的人,迟到是你的特权。”
我在桌下踢了萝卜一脚,压低声音:“还没吃呢,吃完再嘲笑。”
谁知泡泡竟然很受用,荡漾着媚笑着说:“呵呵,死相!我知道姐姐说的是我身上的这身衣裳。呵呵,要不人家怎么迟到了呢,都是这身行头给耽搁了。”
既然他主动提到了衣裳,那我就拨冗给大家描述一下。
首先,提炼一个关键词,紧身。
然后用一句话总结,那就是除了脸上的黑框眼镜之外,没有什么不是紧身的。
从下往上依次是:金色的尖头短靴,我以人格担保,绝对是外增高;黑色亮面带暗花的紧身裤子,上面还怕冷似的套了一条红白蓝格子五分裤,裤缝处有两个手套形毛茸茸的口袋;腰上系着一条雪白的皮带,带扣上挂着链子、珠子和羽毛;亮黄色漆皮羽绒马甲敞怀穿着,里面是一件套头紧身针织衫,青紫、桃红、草绿色相间条纹;脖子处有一个拉链,可以从淋巴直接拉到蝴蝶骨,好在他很贴心地只拉到了胳肢窝;真皮的脖子上系着一条奶油色的小丝巾,不知道用什么鬼斧神工的工艺神技打成了一个扇形。
很明显,前来赴宴的泡泡经过了精心打扮,许是怕我跟萝卜抢了他的风头吧。其实他多虑了,他的美艳就连本也是精心打扮的萝卜都自惭形秽。至于我本人,在他光芒造就的阴影下,看起来就像是个纯爷们儿。
说实话,我心下觉得今天的泡泡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劲。
就在我跟萝卜直勾勾地打量他的装束时,泡泡荡漾着,眼神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嘴里娇憨地吵着:“哎呀,可饿死我了。呵呵……”说着就很亲昵地挨着房东坐了下来。
幸好此时服务员开始上菜,把我的思绪暂时从泡泡身上转移到食物上。
“这位姐姐,怎么称呼啊?”泡泡却不甘寂寞,一个飞眼抛过来,砸向萝卜的太阳穴。
萝卜赶紧说:“你叫我萝卜好了。”
泡泡恭维道:“呵呵……死相!好可爱的名字呢!你好,姐姐,我叫泡泡。”
萝卜讪笑道:“你更可爱,呵呵……我没你可爱,呵呵……你比我可爱。”
我凑在萝卜耳边警告道:“再笑,我拿勺子死你。”
泡泡把头转向房东,眼角甩出娇媚的弧线,撒娇道:“你们知道吗,我们家附近刚发生了一起特别可怕的事情。”
我心想,你家是什么地界啊,附近居然还有比你可怕的事情?
泡泡八卦的兴致高昂,可惜互相谦让的几个听众却一时都没有吱声。最后还是最没有骨气的萝卜捧哏道:“哎呀,怎么啦?”
泡泡感激地看她一眼,说道:“说出来吓死你们,你们两个女生敢听吗?告诉你们哦,连我一个男孩子听了都不敢想呢,一想就后怕。”
我在心里冷笑道:不敢想你还在这讲!
我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说:“没关系,你讲,这里没有女生。”
“谁说没有,最起码有一个。”萝卜很善于配合。
我俩在心里击掌窃喜。
“别啰唆了,让泡泡说。”我赶紧把话语权还给泡泡,真怕他忍不住发飙。
“死相!就在前几天,我家旁边那个小区,啊!太可怕了!”泡泡卖起关子来。
我看了房东一眼,他很淡定地在吃饭。仿佛今天这么“出彩”的这位不是他的家属,而是一个陌生人。
见我们几个人都没有被他的悬念打断进食,泡泡只好自己给自己捧哏道:“你们真的要听吗?”
我实在忍不住了,模仿他的语气挤对道:“你真的要说吗?”
泡泡浪笑道:“死相!大咪姐还真是个急性子呢。呵呵……就是我们家旁边那个小区啊,前几天发生了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都上报纸了呢。有一个女孩子,晚上下班回来的时候,你们都想不到发生了什么,她居然被一个怪叔叔跟踪了!”
“结果呢?”萝卜很配合地继续捧哏。
泡泡持续拍着自己裸露在外的心脏处的皮肤,叹息道:“啊,吓死人了。她听到有人在后面跟踪她,就赶紧往家的方向跑。你们都不能想象她是怎么跑的!”
“一定是嗖嗖地蹽,对吗?”我问。
萝卜在桌下踹了我一脚,我知道这是她憋笑时的惯性肢体反应动作。
“死相!反正她就是跑啊,跑啊,没命地跑,然后那个怪叔叔就在后面追啊,追啊,不停地追。眼看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说到这里,他竟然戛然而止,夹起一块生鱼片放进嘴里,闭上眼睛陶醉地享受着,并不断把脑袋左右摇摆,晃得头上白色羊羔绒帽子两边那一对羊角无比欢快。 我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突然大叫一声:“服务员!”成功地把泡泡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
服务员进来,我很自然地问:“你们这有猪耳朵吗?”
服务员很抱歉地告诉我,对不起,没有猪耳朵。
萝卜被好奇心弄得心痒,没有尊严地问:“泡泡,最后那个女孩儿到底有没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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