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但求速死的婚礼(1)
在屋里待了一会儿,我出来给自己煮饭。泡泡正在客厅照镜子。
客厅有一面镜子墙,一出一进老看到自己,其实是蛮恐怖的事情。
泡泡穿着一件白衬衣,背部中央有一条黑色的线边。
“怎么样?”泡泡转了一圈问我。
“租的?”我问。
“我的!”泡泡更正道。
“你为什么给自己买保守估计大两个号的衣服?”我好奇地问。
“问你个意见,你怎么这么多问题!”泡泡不满意地说。
“我是问题少女。”我一边说一边往厨房走。
“到底怎么样嘛?”泡泡追进来。
“你这件衣服让我想起了我第一次做虾的情景。”我说。
“什么意思?”泡泡问。
“当时我死活找不着虾线在哪儿。那时候你要是穿着这件衣服出现在我面前该多好。”我认真地说。
泡泡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气愤地走开了。
没过多久,我正在厨房洗锅,泡泡又进来了,这一次他换了一件水红色的衬衫。
“这件呢?完美了吧?”泡泡显摆地问。
“这件好一些,起码完整很多。”我说。
“你又在挤对我吧?”泡泡警醒地说。
“没有,整虾当然比虾线完整。”我说。
泡泡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脸上迅速升腾起两团高原红。他刚要走,我一把拉住他:“你们俩到底在干什么,想转职做模特?”
泡泡叹气,哀怨地看着我,半晌才说:“明天就是婚礼!”
我虎躯一震,双目暴突,大叫道:“不是吧?明天!3月21号?”
泡泡点头。
“犀利姐怎么想的,在这个倒数的日子结婚,她是有多着急!”我自言自语道。
“你怎么会告诉我这么重要的机密?”我的第一反应是怀疑。
“这算什么机密,就算不告诉你,你早晚也能挖掘出来。”泡泡说。
“一周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单纯?”我问。
“哼。”泡泡从鼻子里冷哼出声,“房东哥说可以告诉你。”
“他?他这是报恩还是怎样?”我彻底糊涂了,泡泡也不再答话。
“房东真要去啊?”我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
“当然了,帖子都接了。”泡泡说。
“你们俩怎么个去法呢,你算他家属?”我促狭地问道。
没想到,泡泡小脸一红,直接道:“不正经!我自己也有帖子!”
我这才想起来,泡泡也是认识犀利姐夫的。
“怪不得你俩这一顿打扮,这是演习啊!也对,输人不能输阵,首先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我恍然大悟道。
“所以我才让你给我参谋参谋,我自己觉得帅不行,还要你们女的也觉得帅。”泡泡义正词严地说。
“明天才婚礼,你这个发型是不是做得早了点。”我一边说一边又忍不住想去扒拉他的头发。
“别动!”泡泡躲开,说道,“我今晚就要去犀利姐夫那边,明天一早帮他接客。”
“那房东什么时候过去?”我问。
“明天上午。”泡泡说,“哎,那我就穿这一身了,够帅吧?”
“房东帅就行了。你嘛,随便穿穿好了。”我实话实说。
“偏心眼儿!”泡泡嗔怪地瞪了我一眼。
“本来就是嘛,你一个作陪的,还想争取最佳男配角是怎么样!”我说。
泡泡“哼”了一声,愤然离开了厨房。
我的妈,婚礼!我在那里愣了好半天的神,光想想明天的情景,我就忍不住尿急。
中午吃完饭,我正在洗碗,家里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是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找房东的,我开的门。我跟个女佣似的,在前面领路,心下各种假设和排除,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房东的爹?爹没有钥匙?虽然很不孝,但是有可能。
泡泡的爹?爹来捉奸了?虽然很悲壮,但是有可能。
犀利姐的爹?女儿已经占尽便宜了,爹还来?有点过了吧。虽然很贪婪,但是有可能。
大咪的爹?(你妈贵姓:滚!你连你亲爹都不认识了?)
犀利姐夫的爹(社会伦理学家你妈贵姓:应该叫犀利公公)?虽然很狗血,但是有可能。
犀利姐夫本人?虽然很邪恶,但是有可能。
房东的其他恩客?虽然很恶心,但是有可能。
我的妈,这么多可能,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把他带到书房门口,很有心机地并不敲门,而是对他说:“他在里面,你敲门吧。”说完我就迅速闪身一边,眼珠不动地看着。
神秘男子轻轻地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泡泡,他看到这个人显然流露出陌生的感觉,问道:“找谁?”
“找房东的。”我在旁边赶紧补充。
房东听到声音走过来,脸色本来是论文。但是看到神秘男子之后,终于变成了一本专著。
“伯父。”房东叫了他一声,把他让进房间。
随后,泡泡被请了出来,跟我一起被关在了房门之外。
我一边往厨房走,一边寻思,伯父?
我左思右想,想得脑仁打结,也弄不明白打哪儿又冒出一个伯父来?一回神,才发现泡泡跟在我身后。
我紧接着问:“那天,你们跟犀利姐应该已经达成和平协议了吧?”
泡泡说:“算是吧。”
Perfect!此人的身份几乎已经得到证实,舍犀利公公其谁焉!(这名怎么那么东厂?)
犀利公公待了没多久就走了,房东亲自到楼下送他。
他们谈话的内容我无从得知。
犀利公公走后没多久,泡泡也走了。他既没穿虾线,也没扮整虾,穿的是他来时那一件平凡但正常的浅灰暗纹衬衫。
傍晚我正在客厅看电视,房东突然打开门走了出来。此时,他已经换上了居家的衣服。
看他貌似想在沙发上坐下,我就往边上挪了挪,并谄媚地递上遥控器。
房东没接也没坐,他站在那里看着我,欲言又止。
“什么事儿?”我仰着脖子问。
房东在那酝酿了好半天,才说:“要请你帮个忙。明天我要去参加婚礼,泡泡跟你说了吧?”
“说了。”我点头。
他抿了抿嘴唇,下定决心似的说:“我想请你跟我一起去参加!”
虽然我坐着呢,但是我听了之后硬是扭到了老腰。
“你说啥?”我仰着脖子痴呆地问道。
房东不作声,我这么反问其实已经说明我听到他说什么了。
让我跟着去?他怎么知道我很想参加,很想实地八卦?他还在报恩?我只不过在他喝多了的时候照顾了一下,他有必要这么涌泉吗?还是他想找个挡子弹的。
“为什么?”我忍不住问道。
他一时没有说话。
我仰得脖子酸,只好也站起来,跟他拉近一点海拔。
“人家又没邀请我,我去干什么?”我说。
他还是不说话。
“难道说……我算你家属?”我小心翼翼地问。
他“嗯”了一声。
犀利公公到底跟他说了什么?产生了这么戏剧性的转变!
我努了好大的劲儿,才勇敢地问道:“是做给犀利姐夫看的?”
他盯视了我好久,看得我直想穿越时空回到刚才,把问出这么直白彪悍问题的那个我给打晕。
过了好半晌,房东终于微乎其微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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