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One night in山顶(7)
“泡儿,快!快!快开外挂啊!”我在心里哀号着。
正当我觉得自己已经脸皮青紫马上就要七窍流血时,终于听到了天籁一般的“嘎嘣”一声!
我软软地瘫倒在地,立即就感觉到有一大片阴影糊在了我的脸上。
憋死过去之前,我清晰地听到泡泡用大功告成的语气喜出望外地喊道:“可不好喽!帐篷让她给号塌啦!”
就这么着,我和泡泡双贱合璧,用不要脸的招数搞垮了一个健康的帐篷。
四个人挤在另外一个小帐篷里,都侧着身还几乎是人肉叠人肉。
我心想,虽然我看不到,但是身边的泡泡现在一定和我一样,脸上挂满了那种产后所独有的疲惫而幸福的微笑。
房东也不知道是挤得受不了,还是气得想吐血,突然爬了起来,刷地拉开睡袋,刷地拉开帐篷,钻了出去。
姐夫没有动,泡泡紧跟着鱼贯而出。
姐夫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问我:“嗓子疼吗?”
“嗓子还行,肋骨很疼。”我实话实说。
姐夫笑了,说道:“你这么用心思,到底想知道什么?”
我一听来了精神,刷地爬了起来,把横亘在我心中一日之久的问题一股脑儿地抛了出来第一个问题:“你这次出来是怎么跟犀利姐说的?”
姐夫好脾气地问:“要是你,你怎么说?”
我想了想,道:“这道坎不撒谎是过不去的,我也许大概可能会说要出差吧。”
姐夫道:“我没撒谎。我跟她说要来野外,还邀请她一起来呢,不过她不喜欢这些。”
我佩服地说:“你真阴险,明知道犀利姐肯定不会来才邀请她。这样她就不但不好意思阻止你,而且还会因为没有陪你而心生内疚。第二个问题,房东决定什么了?”
姐夫反问:“他还没告诉你?”
我无奈地说:“除非是要利用我,否则他连外面是下雨还是晴天都不会告诉我。”
姐夫安慰道:“他是还没找到好的时机告诉你,不是故意防着你。他决定遵照家里的安排,出国留学了。”
“啊?”我张大嘴巴,这倒真是我没有想到的。姐夫说的没错,这件事他迟早会告诉我的,哪有出国前不清理房客的。
我咽了一口唾沫,厚颜无耻地抛出了逆天的第三个问题。
“那个……”我喏喏地有点张不开嘴,人家到底还是个未婚的女性,真有点不好意思问。
“那个……”我寻思了半天措辞,终于一咬牙一闭眼,问道:“你真的是纯粹的同志吗?”
姐夫安静了半晌,没有吱声。
我心想,完了,姐夫这么好脾气的人也终于被我给惹恼了。
我正想开口道歉,姐夫却突然开腔了,他说:“我不知道。”
“那犀利姐在你生命中算什么?”我追问。
“她是我太太。”姐夫说。
“房东也是个奇男子,真就这么出国了。你的身边夜夜躺着一个女的,他就能放心?”我不解地问。
“我已经答应他,绝不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姐夫说。
我保持着一个血盆大口,无语凝噎,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狠的心呐。”好半晌,我才感慨万千地说。
“为什么?”我问,指的是为什么只顾及房东的感受。这个问题算是替犀利姐问的。
“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和我们的生命一样长。”姐夫想也没想,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唉。我在心里长叹一口气,同样的话,为什么从姐夫的嘴里说出来就显得这么真挚,而如果从泡泡嘴里说出来就显得那么恶心呢。
结束了追命三连问,我心中的疑团悉数解除,但是我的心情却直落谷底。
我知道作为一个外人,我没有资格评论孰是孰非,只有一点权力,以自己的立场,对其中的某些人表示同情罢了。
过了一会儿,泡泡回来了。
黑暗中,他瓮声瓮气地对我说:“都是你出的馊主意!房东哥真的生气了。”
“爱生不生,注意节育。”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道。
“你还不去给他道歉!”泡泡踹了踹我,说。
“道个鬼道!我又不是道姑!”我说。
“你什么态度,明明就是我们做错了嘛!”泡泡不甘心地说。
“他错得更离谱,错得天花乱坠,错得令人发指。”我气哼哼地说。
“你这人怎么颠倒黑白,有没有脸皮啊?”泡泡显然也生气了。
“没脸没皮也比没心没肺强!”我夹枪带棒地说。
“你疯了吧!”泡泡恨恨地道。
“你能治啊?”我反问。
一直在旁边不作声的姐夫这时候终于说话了,他说:“这不是探讨谁是谁非的时候。”
我默不作声,其实是听进去了,当然也明白他说得很对,感情这种事情真的没法给人物定性,更别说是定罪了。
犀利姐是可怜,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早知道姐夫的情况,又何苦要结这个婚呢?
房东说放手不放手,是可恶,但是可恶之人也有可怜之因,他所放弃的所承受的又岂是别人能尽数了解的呢?
姐夫似乎最可恨,游移飘忽模棱两可,谁也不想伤害却各捅两刀,但是夹在中间的他难道不是最可怜的那个吗?
我正在脑子里分析人物心理呢,泡泡突然猛地推了我一把,大叫道:“赵大咪,你快点回魂吧!”
我转过身来,劈头盖脸地呵斥道:“推什么推,你姐我本来脑子里左半边是水,右半边是面,泾渭分明,现在可好,被你一推,推成了一团糨糊。”
泡泡不解地说:“为什么是糨糊?有水有面,你干吗不蒸馒头?”
我一边解睡袋,一边吼道:“我还给你烙了个饼,你赶紧给我开颅,趁热拿出来吃吧!”
说着我还不解气,抄过“你妈贵姓”,向泡泡所在的位置砸了过去,接着成功地听到了“哎哟”的叫声。
我拉开我这一边的帐篷拉链,摸黑往外走。
泡泡在我身后高兴地说:“快去道歉!道可道,非常道!”
我头也没回,说:“是尿可尿,非常尿。”
我摸索着来到稍远处的一块地界,抱着旁边的一棵歪脖小树蹲下,正准备解裤带,突然听到身旁有响动!虽然只是一下,但我还是敏锐地分辨出,那是踩踏到枯枝败叶的脚步声!
“谁!”我凄厉地大叫道。
没有应答。
我的头皮一阵紧麻,尿也吓得倒了回去。
“你是坏人还是鬼啊?我,我可都怕。”我很没出息地抱着小树不撒手,抖着声线说。
还是没有应答。
我闭着眼睛喋喋不休地祈祷道:“你,你别告诉我你没有头啊,我,我也只有一个,不能给你。胸?胸倒是有俩,但是分给你一个的话,最后咱俩弄俩单峰,谁都不好看呐,是不是?
我正一个人说得起劲,听到另外一个声音说:“你还有完没完了?”
咦,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呢?
是房东!
我长吁了一口气,愤愤道:“吓死哀家了!你一个大活人,装神弄鬼的有意思吗?”
“是我先在这儿的。”他不高兴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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