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但求速死的婚礼(7)
大家开始起哄,只有最后一次机会了,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提议怎么惩罚新郎了。
我和房东对视了一下,我开始偷偷地用手摸他的椅背。
然后,我就摸到了一个方形的硬壳。
不用说,这八成又是犀利姐的“好意”。
我低声对房东说:“你中了。”
犀利姐这招太狠了,怎么做她都是赢家。如果房东向犀利姐夫示意,让他在自己的座位里找到结婚证,那二人的尴尬和讽刺自是不必多说;如果犀利姐夫最终没有找到结婚证,那犀利姐指不定会想出什么折磨他的惩罚方式呢,让他去亲房东都有可能!
房东这叫一个骑虎难下,左右为难。他最终还是选择用心电感应的方式,告知了犀利姐夫结婚证的所在。
我看到犀利姐夫皱了一下眉头,跟房东的习惯性动作如出一辙。他想了想,举步朝我们这边就走了过来。
犀利姐夫走了过来,我们都被禁止转头,但是我可以感觉到,他站在了房东的椅子背后。
我用余光扫了一下房东,他又在揪裤缝了。
过了好久,万年的沉默,犀利姐夫突然往左边挪动了一大步,选择了泡泡的座位。
真是纯爷们儿啊!我赞叹一声,为了不让房东受屈辱,姐夫宁愿选择自己受折磨。
结果当然是寻找失败。现在,我最好奇的是,犀利姐到底想了一个什么样的方式来进行羞辱和报复。
在大家的笑声和掌声中,犀利姐夫走回了主桌,而犀利姐则笑嘻嘻地站了起来。
司仪问:“新娘,你打算怎么惩罚新郎?”
犀利姐笑着看向姐夫,我的心里开始发毛。坏了,我怎么越来越有预感,这次惩罚还是跟房东脱不了干系呢?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你选择一个吧。”犀利姐说。
玩过头了吧,这基本相当于,跳楼还是跳崖,你选择一个吧。
“真心话。”姐夫毫不迟疑地选择了真心话。
纯爷们儿的平方,姐夫再一次自己扛了,他也心知肚明,大冒险的探险地必须是房东无疑。
我心想,犀利姐,你不会愚蠢到问姐夫,你爱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吧?
然而,犀利姐的段位是我的想象力所无法企及的,她问的问题是:“最近一次做梦,梦见了谁?”
绝大多数人都笑了,他们认为,新娘太会心疼新郎了,问了这么一个不言而喻的问题。
极少数的几个人都快哭了,姐夫啊,你是撒谎呢,还是撒谎呢,还是撒谎呢?
要说犀利姐夫,还真是一个有人格魅力的人,他居然没有撒谎。他笑了一下,说,最近一次做梦,梦见了房东。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房东身上,认识的主动给不认识的指点。
房东瞬间被目光变成了一只烤鸭。
我暗叹,犀利姐夫啊,你如此诚实直爽为哪般?
“什么内容呢?”犀利姐接着问。
不知道是不是体内的八卦因子作祟,在场的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制止。要知道这个游戏是不允许连环发问的。
姐夫啊,做春梦不可耻,可耻的是在这样的场合把春梦说出来,你可要三思啊!
“梦见我们都回到了小时候,在学校的操场上踢球。”姐夫说。
我的一颗七窍玲珑心哟,终于归位了。
我偷眼看了看房东,他的内心正在山崩地裂,还真说不好,他是欣慰呢,还是失望呢?
“真心话?”犀利姐显然也不相信。
“绝对。”姐夫说。
我想,犀利姐一定很后悔,后悔没有租一台测谎仪过来。
新郎折腾完了,接下来轮到折腾新娘了。
我刚轻松了一下,心想这回总算安全点了吧。接着损司仪就宣布,第二个游戏上马,这游戏还有一个过气过到背过气的名字,叫“我悄悄地蒙上你的眼睛让你猜猜我是谁”。跟我之前猜想的有异曲同工之妙,蒙上新娘的眼睛,从在场的大老爷们儿中弄出十个人,然后把新郎混在里面,新娘可以通过除了交谈之外的任何方式,辨认出哪个是新郎。
常变常新的犀利姐这次的要求是,那十个人里有一半要由她亲自来选择。
我同情地看了看房东,他一定连挣扎的心都没有了,这里的游戏都是为他量身订造。
果然,房东和泡泡都荣幸地得到了犀利姐的钦点。此外,她还点了自己的哥哥、爸爸和叔叔。
为了方便叙述,我得给场上的11人编个号。
1号、2号不认识。
3号是犀利大哥。
4号是泡泡。
5号不认识。
6号是犀利姐夫。
7号不认识。
8号是犀利叔叔。
9号不认识。
10号是犀利爹。
11号是房东。
犀利姐被蒙着眼睛,由司仪搀扶着走上台去。她凑近1号、2号嗅了嗅,然后果断地把他们推开。
底下的人笑了。
犀利姐嗅出3号是自己的大哥,于是抱了抱他,然后轻轻地把他拉到一边去了。
底下的人开始鼓掌,大哥也乐了。
轮到泡泡了,犀利姐凑近嗅,泡泡下意识就躲,犀利姐就跟,泡泡又躲,几次三番,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底下的人笑到肚子疼,终于,犀利姐抓到了泡泡,在他引以为傲的发型上一顿狂揉。揉到做发型的发型师都认不出来之后,犀利姐才舍得放开了他。
5号不表。
6号是姐夫,犀利姐继续嗅,我觉得她已然认出了姐夫,但是她就是不摘眼罩,牵着姐夫不撒手,拖着他继续向下一个目标前进。
我再也笑不出来,算是明白了,犀利姐的终极目标肯定是左手牵着姐夫,右手牵着房东,然后做出一些我所想不到的荒唐举动。
我甚至怀疑,她的眼罩是不是做过什么手脚。果然,她顺利认出了自己的叔叔和爸爸,给了他们一个温暖的拥抱。
这期间,房东一直背着手,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我真的觉得,他好可怜。
果然如我所想,犀利姐连闻都没有闻房东,直接用右手牵着他的衣袖,拉住他不放。
犀利姐,你是有多恨,甚至连闻一闻、碰一碰都不愿意。
司仪不干了,说道:“这可不行啊,怎么能选俩呢?”
底下的人又笑。
司仪说:“新娘你必须在你的左、右手里选择一个。”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叫道:“左手!”
我心想,我都把答案说出来了,犀利姐,你再做什么荒唐的举动可就有点理亏了。
谁知道台下突然杀出了一个中年男子,也不知道是托啊还是二啊,开始疯狂叫道:“右手!”
这下可就好了,不甘寂寞的众人把闹洞房的劲头提前调动了出来,左手右手左左右右此起彼伏地喊得好不热闹。更有甚者,说让犀利姐把两个都收了。
我的好心,就这样被众人的闹意瓦解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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