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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廷议嘉升(3)

小说: 汉末浮生记      作者:龙鹰凌

我仰视着她姣好的眸子,霎那间忘记了所有烦恼,“没事儿。我只是有点高兴罢了……喂,你美得太过份了!为什么我这么喜欢看着你,而且永远也看不够呢?”见她红晕上脸,又拉起她的小手,放到嘴边吻了好多下,“你对我可真好,清儿。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了。我真怕我还不清这份感情债呢。”

小清撇开了头。过了半晌,她轻轻咬着下唇,充满幽怨地道:“我……我是情愿你永远也还不清的。”

那一刻,我不知生出了什么滋味。反正一瞬间,我心里充满了甜蜜和愉悦,仿佛这一辈子最大最划算的买卖已经成交,而且赚得几乎要疯掉。我起身抱她,把她揽进怀里,忘情地和她拥吻。我不想再离开她,哪怕是一分钟也不想……

日上三竿,我仍是轻拥佳人,慵懒着不肯起身。小清看着我醒来,又那么不加掩饰地打量她的身体,便脸颊微红地贴在我胸口,柔声道:“你该起来了,睡这么长时间,一点儿也不累吗?”

我失笑,“若你说累了,我就起来。可惜你老公不但不累,反而精力旺盛,要么,我们再来一次?”

小清脸色更红,道:“才不呢,你就知道欺负人家。昨天我已命许翼、高敬等人到长安送信去了,这件大事情你不问,反倒只顾着自己享乐。”

我笑起来,“这倒真是忘了。”在她额角上亲了亲,道:“夫人说罢,我洗耳恭听就是。”

小清白了我一眼,嗔道:“别满不在乎的样儿了。司马恭他们每日都在等着纳入将军府的命令,你却好象一点儿也不急。他要我问你,什么时候圣旨才能下来,让你领兵呢。至少,士兵们要有个地方驻扎呀,老是在荒郊野外的,谁也不管,长期下去,谁知道会怎么样。”

我撇撇嘴,叫苦道:“夫人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现在忙得还少么?整日里将军府、常侍府地奔来奔去,还为皇帝杀妃的事情出了大把气力,现在不也在等通知吗?机关办事效率低,你也是很清楚的。这些个人想利用你,又不想给你权力,怕养成祸害。真应了一句俗话:‘又想当婊子,又想立贞洁牌坊’。老子只得在夹缝之中不断游说、不断催逼,非要搞得他们同意为止。这些事情你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哪个也急不得,不都得一条条来吗?”

起身穿衣,接茬道:“告诉司马恭,待命!老子也在待命,他也得待命,大家都得待命!他们急了,难道我就不急──好好好,待会儿我就去张让府、将军府,再催一催,看看势头如何。”

小清裹着被子坐起来,静静地看着我穿衣服,“喂,对不起,我是不是又刺到你的痛处啦?我道歉,好不好。”

我长吁了一口气,摇头道:“我可没怪你,清儿。有你在我真的很满意,至少,你总是在支持我,而且一直都对我这么好。我想谢谢你,又觉得没有必要……因为我是个男人,男人就是些通常喜欢在婚前甜言蜜语,在婚后闷声大发财的那些人,你懂不懂。”

……

到了张让府时,其人却已入宫去了。候至巳时,肖易才来通报,言主子与赵忠等常侍们一同回来了。

我迎了出去。张让下得车来,眼睛一亮,“颜鹰?我正要派人去找你呢。今天有个大好的消息,要说给你知道。”

我躬身笑道:“张大人精神奕奕,一看就是好兆头。卑职若能分享大人的喜悦,真是一件令人舒心的事情。”

张让大笑。赵忠便也走上前,笑道:“真给你说对了,的确舒了众心。来来来,见过中常侍夏恽大人。”

我听着名字很熟,再一想,心中不免吃惊:却是那时和蹇硕搞在一起玩老子、已然“恶名昭著”的家伙。但见赵忠如此之说,也只得谦恭作礼,称了一声“常侍大人”。

夏恽生得白白净净,虽是年纪大了,脸孔却仍是挺讨人喜欢,一看就象是得宠的太监。尖声道:“颜大人不必多礼,足下一表人才,难怪陛下对你赞不绝口,还命赏赐你金珠、舞姬呢。”

张让“哦”了一声,连道:“差点忘记了!圣上这两天又和孝仁皇太后和好如初了,想立刻召你进宫加以封赏的,又恐何进、刘陶等心生疑忌,所以特意命我给你带来了。”牵住我的手,呼朋引类地在赵忠、夏恽等簇拥之下,得意洋洋地往正厅走去。

肖易着下人献坐奉茶已毕,赵忠这才傲然地道:“不瞒你老弟说,此次我等可帮老弟除掉了心腹大患呢……”

我不明就里,忙道:“赵大人对我的厚恩,卑职真是感激不尽啊。不知大人说的是……”

张让笑道:“当然是吕强那厮。赵常侍手里握住了你那大仇家的不少把柄,在圣上面前,重重地参了他一本。这竖子与党人共议朝廷,数读《霍光传》。其兄弟所在又并皆贪秽,真是无法无天。圣上得了实切情况,自然震怒异常,已命中黄门持兵召他了。哈,此次吕贼有难也!”

夏恽嘿嘿道:“这迕逆之徒参奏帝左右亲随二十余,把我都吓得将州郡中宗亲子弟尽数迁到了他处,流落了半年,现在总算可以好好喘口气了。”

赵忠也道:“此人歹毒无比,虎狼性也。一旦除去此辈,当真是令人拍手称快,张兄,你们也可以少吃点苦头了。”

我心下震惊,暗道原来他们内部,也有如此剧烈的斗争,而那个吕强,早已被张让赵忠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必欲杀之而后快……

心念转时,张让笑着附掌,“无论何如,吕强难逃其咎,圣上早知此辈乃伪作之人,可不料其野心如此之大。哼哼,霍光是什么东西,这等匹夫私下与之相媲,还要不要性命啦?”

霍光者,字子孟,河东平阳人。霍去病之异母弟。武帝时为郎,迁诸曹侍中,后为奉车都尉、光禄大夫。昭帝即位,受武帝遗诏辅政,任大司马、大将军,封博陆侯。政事皆决于其手。帝卒,迎立昌邑王贺,因之淫乱,即废,又迎宣帝。史言其“族党满朝,权倾朝野”。

他们抬出这个人的传记来构陷别人,在我看来,也不失为一件新鲜事。不过灵帝连这些屁话都深信不疑,不用想也知道此人多么昏庸无道了。顿感戚戚,心里暗叹几声,却是一脸假笑地道:“是这样那可真太妙了!这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昏了头,还竟然想对付我们,真是自己往死路上碰。不过若是老死狱中,岂不白白便宜了他?张大人,不如卑职带人赶去,暗里刺了这狗贼,也好解了我等多日的怨气。”

诸宦面面相虚觑,赵忠拍手道:“好极!若颜兄弟愿去,那是再妙不过的了。我们不能亲斩此贼,假手颜兄弟,一来让人不致疑到我们头上,二来皇帝也清楚颜兄弟与吕强的怨恨,必不会责怪兄弟。事不宜迟,颜兄弟赶快点些家将,到吕府去闹他一闹,趁乱把这厮宰了,提他的头来见。”

我心道:放你的屁,老子去救人才是真的。你想叫他死,老子还想叫你死呢。恭敬答道:“卑职谨遵台命。不过……卑职住的地方原是朋友的别院,哪来的什么家将?不如拜张让人赐,赏卑职十来个人手。”

张让失笑,“什么赏不赏的。你莫说要十个,就是百个千个我也定给你送去。待会儿你便在城外游苑庄中,随便挑上些个就是。”

我早想起了东门俚,平日里还没敢提起此事。现见张让心情不错,忙作出一副酸涩的样子,道:“上次点了张大人一干家将平乩司徒府内乱,卑职对一头领印象不错。大人若不嫌卑职过份,我还想求此人为我府上管事。”

张让噗地一笑,道:“哎呀,你随便去点罢,这么点小事情,还来问我么?你怎么说也是府里的总管嘛。”

我如释重负,抱拳道:“卑职不敢擅专。张大人对我如此恩宠,我又怎能假公济私,满足个人的欲望而忘了替大人效死呢?”

张让习惯性地摆出女人的样子掩嘴笑道:“颜鹰你说的话真是好听。这样罢,你吃了饭再去也不迟。”

听他提到吃饭,我突然想起今天中午和何进等人还有约会,忙问了时辰,幸好还未过巳,赶紧推脱道:“我觉得还是先随便在府里领些人过去,免得夜长梦多。今午大将军还约定了要卑职过去吃饭,我想这是一个打听情报的好机会,特此请示张大人、赵大人,卑职是不是该去。”

两人闻说此话,顿时冷下脸来。赵忠瞥了一眼张让、夏恽,猛站起来,负手在厅前踱了几步,皱眉道:“哦,有这等事?看来何进对你的兴子也不小嘛。张兄,我看他应该先去一趟,否则何屠那里,我们岂非糟然不知吗……”

张让阴阴地道:“不错。何进想拉拢我们的人,就如此容易么?颜鹰你尽管去,有什么风吹草动,急速报来!我倒不相信他还敢打中常侍的主意。”

夏恽吃惊道:“何进不是好好的在么?他兄弟何苗与我素有交情,不象是我等的对头啊。”

赵忠不耐烦地道:“你懂什么!何进官至大将军,要风有风、要雨有雨,还会把我们这几个先帝老臣放在眼里?自然是想一干杀尽,欲效窦武未竞之事了。我们可得小心,这个蛮夫,不知道会怎样动手哩。”

转头朝我道:“你快去快回,晚上我和张兄再设宴与兄弟畅饮一番。夏恽,你也不要走了,我们几个可以先商量商量,免得事到临头再打主意,不免失了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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