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真实江南春：没有赌性的赌徒(2)
熊晓鸽是IDG亚洲区总裁，江南春跟他打交道的时候较多。“很多人都跟我讲过.说他是中国最成功的媒体投资人。”江南春记得当年IDG投资《时尚》杂志的时候该杂志一年的利润是500万元。“怎么作价呢；按我的想法，400O万元，8倍，应该很高了吧？但是熊晓鸽的答案是2亿人民币。当时国内时尚类杂志已经有五六种江南春认为已经很多了，因为那时候广告少。熊晓鸽的看法是：中国此类媒体的高端市场还没有人涉足，发展空间巨大。”“事实证明他的判断都是对的。”
在上个世纪90年代中期能有人给自己讲媒体的发展趋势是“分众”，江南春觉得很幸运。熊晓鸽代表IDG在中国投资了诸如《计算机世界》、《中国计算机报》、《IT经理世界》等众多的lT媒体，他多次对江南春讲过如何使这些同一领域内的媒体做到差异了化、错位竞争：有给经销商看的，有技术类的有大众类的等等。他很精细地给我们讲媒体的细分过程。现在听起来已经不稀奇了，可是在1995年、1996年那是非常新鲜的。
熊的国际背景使他能够站得更高看待国内市场，这对江南春触动很大。“这等于是在你刚加入广告媒体业的时候就种下了这种观念的种子，10年来一直萦绕在心里，而且你看到市场确实是沿着他的思路在变化。”
听过熊晓鸽讲“分众”概念的不止江南春一个，但江南春把它变成了自己的生意。
3.陈天桥：找到自己的跑车
“天桥是开着法拉利跑车的，而我们都是在大巴上挤着。”
2000年年底江南春认识了陈天桥为“盛大代理广告。当时互联网企业普遍把网络仅仅当作一个虚拟社区，还未找到有效的赢利模式。通过与陈天桥聊天，江南春发现陈是一个对自己从事的行业有非常深刻理解的人。”
“他的理解力超越一般人。”江南春说当时的陈天桥想的是创造出卡通形象让它在网上跟人一起生活，这样陈就可以最终出售卡通形象及其衍生产品，使之成为人们喜闻乐见的品牌。
江南春说，并不是因为陈天桥今天做得这么成功他才这么说，事实是江当初同时代理很多网络公司的广告，但没有人像陈天桥一样不停地寻找新鲜的商业模式。尽管有关那个卡通形象的想法最终没有如愿实现。
2001年年底的一个晚上江南春跟陈天桥在一起喝茶。陈天桥很兴奋地给他讲当天晚上有11万人同时在线玩盛大代理的韩国（传奇》游戏。江南春与陈天桥不同，对网络游戏没有兴趣，但他对陈所讲的这种商业模式带来的可观收益感到吃惊：盛大代理《传奇》仅仅两个月就收回成本开始赢利。
陈天桥给江南春讲网络游戏的光明前景，它为什么是一个巨大的产业，以及当初自己把仅有的30万美元押到《传奇》上的冲动一一那只能支持两个月。
“我本来也是喜欢表达的，但那天晚上基本上没讲过话，一直在听。”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1点多钟，受到刺激的江南春把能够回忆起的陈天桥的话都写在了日记本上。
老麦说过，“媒体的利润来自想象”，江南春认为.陈天桥就是那种想象力惊人的家伙。“我们在没有空调热得要命的大巴里挤来挤去不停与人搏斗的时候，他却在寻找跑车。他情愿花很多力气去找。我们好不容易把别人挤下车有了一块儿属于自己的地方觉得这就是我们的核心竞争力了。”
当年江南春做的永怡传播定位于IT经验与广告经验的结合，他认为自己就能成为lT领域最大的广告公司。事实上他做得也不错，只是他偶尔向大巴外一望，看到一个叫陈天桥的人驾着一辆跑车正从自己身边扬长而去。
事实上，在很多人眼里.现在的江南春驾驶的也是一辆跑车。
江南春与陈天桥同是浙江籍，自小在上海长大，同是1973年出生，都属牛，都出身文科。“人们在一个时代当中悟到的东西有相似性，但天桥领悟得特别快。他是金牛座的确实很牛。”
“在想象面前，利润率是不平等的。”江南春总结道。
4.父亲：烦恼皆因强出头
如果说江南春的父亲对他有过影响，那也是负面的。“我父亲总是打击我。”
父亲对江南春的人生有两个评价，当初江南春并不觉得有什么意义，后来回想起来，20多年前的这些话对自己人生影响很大。
对于江南春的争强好胜，父亲经常这样劝诫他：你本来没有这个能力，但还老想达到这个目标。所以你不得不付出比常人多很多的努力或者代价，由此来取得某些东西。这样一来，你烦心的事会很多，有时候会很郁闷、会很气愤。这些情绪的波动来自于“烦恼皆因强出头。”
父亲一直让江南春去思考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就像佛教的五大福报一样，江南春必须知道人生的根本幸福是什么。而强出头之后呢，就会带来很多烦恼，这样做究竟有没有价值？
后来，江南春翻看佛教的五种福报时，看到其中讲的五个词语，很有意思的。
第一是长寿，就是没有限制地活下去。
第二叫富贵，佛教中所谓的富不是说你很有钱，而是说有满足感，举个例子，有些人吃完海鲜很有满足感，而有些人只吃一碗泡饭也会有满足感，富，就是时时刻刻的满足感；佛教中的贵也不是说有多少权势，而是受人尊重。
第三是康宁，身体很健康，内心很宁静，没有烦忧。
第四是好德，德是世界宇宙万物的真理，好德是按照万物的规律来生活。
最后一个是善终，当面对死亡的时候，一个人必须觉得这一生真的来过，没有荒废人生，在最后的人生过程当中非常安详、平静地面对死亡。这是人生的五大福报。
从父亲的“烦恼皆因强出头”到五大福报，江南春一直在思考我的人生模式是不是正确。
父亲经常跟江南春讲的另一句话是：人总要有一点意志。这句话事出有因，江南春小时候喜欢赖床。读小学的时候，学校很早就要上课，一到冬天，外面很冷，从被子里面出来很痛苦，所以，总想多熬五分钟，再多熬五分钟。后来，父亲跟江南春讲了这句话，对他影响很大。
父亲总是跟江南春讲，人有时候贪恋在某一个位置，确实，那有瞬间延续的快感，但是人生要达到更高的境界就需要有一点意志，突破使你沉迷于当下的状态。
每当江南春遇到困难的时候，他经常记起父亲这句话，它成为鼓舞江南春一生的句子。
现在父亲已经退休厂，对于江南春现在做出的一切，他很自豪。但因为父亲喜欢平淡从容、与世无争，他觉得在付出和收获之间，每个人都是平等的。
在父亲看来，他所获得的东西和江南春之间没有太大的差别。他一直认为，一个人得到很多，但又付出很多，最后可能又会不平衡，实际上，按照整个人生来说井没有区别。
在江南春看来，父亲的一生可能没有过多付出，总是心如止水，不会有太多的跌宕起伏。在父亲的眼里的人生是很从容、平静的。
江南春说，自己的父亲没有什么爱好，最多的消遣就是看电视。作为父子，两人之间也没有什么共同的爱好，现在也没有太多时间在一起。偶尔在一起的时候就聊聊工作、聊聊个人理财，在这方面江南春认为父亲是专家。
“有时候，我写的一些小诗被父亲不留意翻出来，有些他会拿起来仔细看，有些他看两眼随手又仍回去。”江南春说，自己也不知道父亲是怎样评价自己所写的诗歌，他自己知道，那些文字都是长痘痘的年轻人青春期冲动的产物，想必对父亲也就没有什么吸引力。
对于父亲对自己所产生的影响，沈南鹏毫不避讳：“父亲对我还是有些影响，人生性格上传承的一些深层次的东西，我还是得自父亲。而我母亲跟父亲的性格截然相反，我是他们两个性格的结合体。”
“我父亲没有强烈的向上、扩张的欲望。”与父亲相比，江南春的母亲的人生态度倒是更积极一些。
或许是对父亲不断打击的逆反.江南春总在想方设法显示自己的能力。
在大学竞选学生会主席.他把演讲稿背了“一两百遍”。他上大学没有花过家里一分钱。1993年，他通过拉广告、当家教年收入已有5万元。“这在当时很多啦。”
2005年7月14日，在纽约，江南春按响了开市的铃声，分众传播在纳斯达克文易。那时候，是否有人看见他背后站着四位无形的“精灵”——就像江当年的一位大学同学的日本妻子所说“我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只通过听他说话，就知道他做什么事情都能成功。他是一个有光环的人。”“该女士是NHK资深记者，阅人无数。”
三、单身的江南春：诗歌没了，爱情也远去了
整个冬天，我一遍一遍地阅读和回忆/用感动完成对自己最后的伤害/整个冬天，大雪一直没下/而我的情人也一直没来？——？江南春？
大学结束了，爱情也就不再来也！
诗歌没了，爱情也就远去了！
这就是江南春——一个单身的CEO。
1.恋爱早在大学谈完了
财富、年轻、单身，这些所有可能引发尖叫的因素，江南春都有，不过他也有让别人失望的因素，因为他声称自已是一个只专注做一件事的人，而目前只专注于他一手缔造的分众，没有认真地想过爱情或组建家庭。
俗话说：“三十而立。”已到而立之年的江南春，事业春风得意，但似乎还少了些什么，虽然年轻、单身、财富等所有可能吸引异性的“元素”江南春一样不缺。
幸福与“阿Q精神”无关，爱情也并非取决于月下老人的红线或丘比特的神箭。动人的神话即使无限逼真于现实，但一线之间的差距却也让神话故事中的主角遗憾。与爱情“绝缘”的江南春是在体验着真实人生的残缺，还是……
江南春说自己自从出了大学之后就没有谈过恋爱，觉得自己的恋爱早已经在大学谈完了.“在人生不同阶段就要着重做什么事情，我在大学里着重谈恋爱，出了学校门就是创业，将来着重做的事情是什么我不知道，在一个时间段我只做一件事情，全身心只做一件事情。”
“青春期过了之后，马上就感觉像成人了，成人就不应该去谈恋爱，这是我的观点，就这么简单。”
“所以，对甜美爱情的期待以及和谐家庭的组建只短暂地停留在他美好记忆的深处。”
其实江南春骨子里是一个很浪漫而且很感性的人，因为他曾经是个诗人。这一点其实从他的爱情观——“爱情是纯情的，很文化的，应该很纯情地追求这种东西”中可以窥探端倪。“初中的时候我成绩其实就已经相当优异了，但因为我早恋，暗恋我同桌的女生，我一定要让她注意到我，所以就玩命学习，借一切时机展示才华，争取她的注意……”
而对于自己整个情感的发展过程，江南春却觉得这是自己大学四年所一直贯穿的主题。为什么呢？
在江南春看来，在大学四年间，自己已经把青春期的那种感情发展到了一个非常好的、非常极致的阶段。所以直到今天，江南春认为自己恋爱生涯也已经在那四年当中完成了。当然，如果让江南春可以选择的话，想必他还是希望大学时代的生活可以重现。回想起来，“大学时候的恋爱是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光。”江南春如是说。
大学的江南春快乐的谈着恋爱，也花了很多时间去谈恋爱，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会经常写实诗歌的直接原因吧。“写了十几首诗歌。经常把这样一张海报贴在女生宿舍门口——献给新中国女大学生谁谁的一组情诗。那时候，我们经常做出的这个举动，很疯狂，很有激情，经常这样，很直接地去表露自己的感觉。”然而，如此疯狂的他，到如今却完全变样了！时至今日，江南春的生活就好像跟恋爱完全没有关系了，在他看来，那个年代已经过去了。
他看来。续些文字都是长痘痘的年轻人青春期冲动的产物，对“后来工作了，做了广告，知道做事情要有分寸，有尺度，要怎样跟人交谈，就不玩了。出了大学我就再也没谈过恋爱。我把谈恋爱这件事集中在大学里都做完了。”
而关于至今未婚，江南春私下的解释则是，这主要是因为工作太忙，无暇顾及感情生活。
这也许是江南春对爱情挑剔的借口，声称自己在生活上有点极端的江南春认为爱情是纯情的，很文化的，应该很纯情地追求这种东西，而生活在商业中的他没有放弃自己对爱情的判断，诗歌没有了，爱情也远去了。
2.生活状态是飞人
“许多中国的富豪成功都是九死一生，我没有这样的感觉。每天都很累，每天我都危机四伏，没有特别大的挫折。我想，每天都遇到小危机，每天都小心翼翼，大的危机就不会来找你。老说百折不回，我好像没有怎么被折过几次。”
张朝阳说，他的生活状态是飞人，起步时是骑自行车，也是空中，低空。现在大城市穿梭，10年其实都是一样的，节奏和方法没有变。他的衣柜里面找不到休闲的衣服，全部都是衬衣，因为10多年来生活好像只有工作。
“我不喜欢音乐，也没有时间去听。能喝一点儿酒，但不爱参加应酬场面。约了别人都是去做脚底按摩，经常是一堆上市公司CEO在泡着脚谈事。热气腾腾，像开互联网大会一样。上海的CEO们都很忙，不喜欢吃饭，都喜欢脚底按摩。我来北京也去按摩。”
由于习惯了拉开窗帘睡觉，当窗外渐渐亮起来，江南春又开始新的一天。江南春说，他并不比别人聪明，只是把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工作和思考，基本没有周末和假期，这一点很像陈天桥。而这种几近疯狂的状态使得江南春没有穿过休闲的衣服，衣橱里全是衬衣和西装。
难道他不觉得这日子苦闷疲惫？
第三次的答案还是否定。江南春认为，生命健康在于福报。成人最大的恐惧就是对时间的恐惧，这是终极动力，因为生命单向流失无法逆转，由死亡终结.人要在短暂的过程创造意义，就如昙花一现，追求刹那的高峰体验，用生命浓度而非长度来衡t价值，超越对死亡的恐惧，就是善终。
“神圣就死在朝圣的途中”，他关注的是进入事情的深度是多大，悲伤、快乐都不重要，关键是体验的强度，在一个点上能飞多远飞多远。大学时代爱情和诗歌他要书写到极致，而现在的他也想把事业最到最好。
“人生可以是一杯水、牛奶，也可以是一杯血，我选择后者。”
“去纳斯达克也不过是按一下按钮而已，也没觉得多么狂喜.”他说也许没有大悲大喜就是最大的痛苦因为这个时代总是些小忧伤小喜悦，因为利润也是可以预期的.像计算公式一样，进入不可知的感觉最让人期待。
但愿他能早日再次找到那种铭心刻骨的悲欢展撼。
3.一月只花一万元的亿万富翁
江南春说，在上市过后，他就反复对身边人强调，要心态归零，不要每天都去关注市值变化，事业才刚刚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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