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走进别墅(4)

刘南希有了观察淑兰的渠道，却还是不放心，因为这只能帮助事后的了解，却不能做到事先的防范。于是有一次趁淑兰洗头的时候，说到淑兰的头发枯黄而缺少光泽，刘南希说，你这是缺少维生素E和一种微量元素。正好姨娘的公司里就生产这两种药，下次姨娘给你带些回来。下次姨娘回来果然就带了一大一小两个药瓶，告诉淑兰大瓶装的是维生素，小瓶的是微量元素，要淑兰每天按时服用。

事情做到了这一步，按说刘南希该放心了，可是她还不，因为她无法监督淑兰每天服药。

刘南希手里毕竟还掌管着一个公司，每天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她去决策处理，现在整天还要为这些事操心费神，渐渐地刘南希就感到了一种身心的疲惫，与疲惫一同袭扰她的还有情感的扭曲和理性的丧失。这天公司高层开会，开会之前几个人凑在一起议论这两天报上的一则报道：某地一家福利院，两名智障女孩最近来了初潮，因为不懂，每次都弄得自己身上、床上到处都乱七八糟。院方嫌收拾起来麻烦，而且还担心以后性成熟之后会更麻烦，反正她们也不能结婚生育，就由院长联系了一家医院，将两名智障少女送去做了子宫切除手术。大家有说这个福利院作孽的，也有说福利院的做法情有可原的。一个销售的女经理说，我看这件事医生也难辞其咎。人家还是青春期的少女，切除了子宫对发育不利，他做医生的难道不知道？现在的医生真是没有一点医德了，你没钱他能见死不救，你给他钱，他什么都敢做——以前不是就有这么个报道吗，说某地一个少女去医院做阑尾切除手术，医生却稀里糊涂地把人家少女的输卵管给切断了……刘南希听到这里敲了敲桌子打断众人的议论，自己发表见解道：要我说，福利院医生都没错，有些女人根本就不应该有生育的权力——开会！

我要为你生个儿子

别墅里的生活是精致的，别墅里的生活又是慵懒的，在这些精致而又慵懒的日子里，无论是对于淑兰还是对于蔡国雄来说，别墅都是他们的温柔富贵乡。

回到国内以后，蔡国雄曾和刘南希一起做过几个项目，但是无论做什么，刘南希都做不到把公司全部交给蔡国雄而自己隐居幕后。哪怕那个项目事先明确了是由蔡国雄负责的，刘南希也还是会忍不住跑到前台来指手画脚横加干涉，蔡国雄表示过不满也奋力地抗争过，但最终还是避免不了做傀儡的角色。蔡国雄知道，刘南希之所以会这样也不是对他的经营管理能力不认可，更不是经济上对他不放心，而完全是因为她有这个瘾，是她的性格使然。正是了解到这一点，也是鉴于公司里大部分的资金来源都和他没什么关系，所以蔡国雄很多时候都会让着刘南希，但即便是这样，也还是常常会被刘南希弄得很没面子。蔡国雄毕竟是个男人，碍于夫妻关系又不能公然去跟她争权，便渐渐地有了从公司里淡出来的想法。蔡国雄以前就零星地做一点股票，既然公司里的事他插不上手，他索性从公司里转了300万的资金到证券公司，坐进专户室专职炒股，并最终形成了与刘南希井水不犯河水的局面。这以后刘南希收购药厂获得成功，重组后的药业公司蒸蒸日上，而蔡国雄却在股市上连遭败绩，资产不断地缩水。虽然刘南希对此并不过问，蔡国雄也不用向刘南希汇报业绩，但心态上还是受到了压抑。刘南希发现蔡国雄的所谓“不良记录”，就是在这个时期发生的，实质上是蔡国雄情绪低落，生活空虚的客观反映。淑兰的到来使蔡国雄的精神面貌出现了一个转机，他不仅从淑兰身上得到了性的满足，还从淑兰身上找回了自信。他觉得只有淑兰才最拿他当个男人。也只有淑兰才是真心地佩服他，在乎他，敬畏他，依恋他。在淑兰面前，他用不着惭愧自己这也没做好那也不成功；也不必心虚自己的海外资历别墅身份，更不必怀疑自己在家里的主人地位。他用不着整天地做作掩饰端着绷着，完全可以以自己最本真的面貌出现：有一点浅薄，有一点粗俗，甚至有一点邪恶，有一点无赖。在淑兰面前蔡国雄说话做事，一切都直截了当无所顾忌，可以抠脚丫，也可以骂粗口。因为和淑兰在一起的这份放松，蔡国雄甚至捡起了自己割舍多年的吃臭豆腐的嗜好。

至于红薯稀饭，基本上隔一两天就会让淑兰烧上一大锅。淑兰没有想到蔡国雄在日常饮食方面这样普通，这样廉价，甚至在吃相上还有那么一点乡下人的习气，正是这些细微的地方，让淑兰觉得跟这个姨爹没有距离感。但有时候淑兰还是会问：叔叔，天下这么多好吃的，你为什么就喜欢吃红薯？

你以为我会喜欢吃什么？

我不知道。但我想总不应该是红薯吧？

傻姑娘，这哪有什么应该的。我告诉你，人的饮食习惯是很怪的，也是很难改变的。一个人别说他住进了别墅，就是当上了总统，还是会觉得他童年喜欢的东西最好吃。

那是不是说两个饮食爱好相同的人，更有一起生活的基础……

你是说我们两个臭味相投吧，你说的一点没错，你我天造地设就是床上的一对……蔡国雄说着就把淑兰搂了过来。

国雄总是这样，什么事情说着说着，就会拐到那上面去，不搭界的话题，都会成为他做事的前奏。令淑兰防不胜防，也令淑兰惊喜异常。

淑兰爱上了别墅里的生活，也爱上了与姨爹的性事。唯一让淑兰觉得犯难的就是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姨娘。淑兰自己也清楚，这事要想不让姨娘知道，几乎是不可能的。如果姨娘知道了，当面斥责起来，那可怎么好啊！但是令淑兰感到意外的是姨娘似乎对她放心得很，一点都没有为难她，甚至对她还比以前要亲和了许多，每次回来都会和她啦啦话，尤其让淑兰感动的是姨娘对自己身体的关心。看她的头发有点黄，姨娘说这是缺什么维生素E，给她从公司里带了药回来，还专门打电话来提醒她服药。姨娘还关心淑兰的月事，嘱咐她要养成做记录的好习惯。连淑兰用的卫生巾也多半是姨娘买的。姨娘去超市，卫生巾每次一买就是一大包，却把其中的大部分都分给了淑兰，薄的厚的，宽的窄的，日用的夜用的，花样多的让淑兰眼晕。姨娘说，卫生巾是女人最贴身的伴侣，千万不能贪便宜。淑兰就想乡下女人就算在这上面舍得花钱，也没有这么多的选择啊，家乡村头的那个小卖店里卖的卫生巾永远都是劣质廉价的货色，乡下的姑娘真是可怜，还是城里的女人身体金贵呀，而住在别墅里的女人呢？那简直就是皇母娘娘啊！自己一个乡下姑娘，现在吃的用的，也都差不多是别墅女人的待遇，真不知道这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呢。想来想去，这一切还不都是姨娘给的吗？姨娘的恩德自己怕是来世也报答不完啊！因为感念姨娘对她的好，淑兰也会后悔自己跟姨爹的关系，恨自己没良心不知廉耻，但是事情说发生就发生了，不知不觉就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弄得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就像一棵棒棒糖吃到一半，淑兰已经舍不下了。淑兰在别墅里闲得没事爱看电视剧，特别爱看那种反映大老婆小老婆生活的戏，看到戏里面的大小老婆之间井然有序和睦相处，淑兰还会心生向往——如果现在也能那样该多好啊，蔡国雄一定会收自己做“小”吧？自己也一定会是一个最好的“小”，恪守作“小”的本分，尊敬“姐姐”，服侍“姐姐”，死心塌地地服从“姐姐”——只可惜自己做不了“小”，姨娘也不是“姐姐”啊……

好在姨娘不是常在别墅里，淑兰可以抛开这些烦心的事，尽情地享受别墅里的宁静，也享受与姨爹之间的肉体慰藉。除了在床上行鱼水之欢，在书房里玩电脑游戏，姨爹渐渐地也会带她去一些地方兜风，或者游泳打球什么的，每次出去淑兰都很开心，像出来遛弯的小狗，在草地上撒着欢地奔跑跳跃，但是跳不了几下，淑兰就会捂住肚角蹲下来，最近一些日子她老是肚角疼，去医院检查过，医生说是慢性阑尾炎。淑兰就觉得奇怪，在乡下做那么多的家务和农活都没事，现在别墅里住着倒得上阑尾炎了。除了阑尾发作影响她在外面玩的兴致，有时候突然而来的忧伤也会令淑兰游兴大减，甚至莫名其妙流下泪来。淑兰毕竟年轻，不能不想到往后的日子。和姨爹这样的日子能多久呢？以后会是个什么样子呢？如果以后不是姨爹，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呢？秋根吗？淑兰这么想的时候本能地就会想到秋根，因为除了秋根，她没有别的男人可以参照。淑兰跟姨娘来上海以后，除了给家里寄钱，偶尔也会给家里打个电话。有一次家里说秋根来过，打听淑兰的联系方式和东家的地址，家里告诉他说，没有电话，只知道是在浦东，东家住的是别墅，别的就不知道了。秋根就说要来上海浦东打工，一边打工一边找淑兰。淑兰对着电话说，找我干什么？浦东地方这么大别墅这么多，他上哪找去？就算找到了我也不会见他。

排除了秋根，淑兰对未来生活中男人的搜寻视点又重新锁定到姨爹也就是蔡国雄这里来了。蔡国雄虽然比淑兰大了差不多二十岁，但有时候在淑兰面前却也会显出孩子般的任性，有时候还要淑兰来哄他。淑兰没有想到蔡国雄这么一个大男人，也有一肚子的委屈，蔡国雄其实活得并不畅快。正是蔡国雄身上这些柔弱的方面唤醒了淑兰身上的母性，让淑兰感到蔡国雄是需要自己的，也让淑兰觉得自己有资格爱上这个名义上是自己姨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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