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生死之战(5)
过了好一会儿，木志明开口说道：“木雪好像喜欢上你了？”
凌西瞧了瞧他：“木董的意思呢？”
“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问我干吗？”
“我以为木董会反对？”
木志明眯着眼睛，停止了发问。
凌西静静地看着对方，毫不畏惧。
“贤侄，你是不是对我有所误会啊？”
“木叔，上次的事，您觉得是谁在后面推波助澜？”
“难道你怀疑我？”
“你怎么会这么想？”
两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继续喝茶的喝茶，喝咖啡的喝咖啡。
这回轮到凌西主动提问了：“木叔，您找我来是有什么指示吗？”
木志明端起茶杯，吹了几口：“我琢磨着，我女儿对你这么死心塌地，我一定要棒打鸳鸯也不是个事儿，所以为难了，这不找你过来闲聊几句。”
凌西心里暗骂这是一只老狐狸，表面上继续装聋作哑：“没得到木董的首肯，我也不敢越雷池半步啊。”
木志明一听这话，不由怒火上升，这小子把自己的女儿都睡了，还在这儿得了便宜卖乖，不由语气有点冷：“既然这样，我就赶紧给她找个婆家嫁了算了。”
凌西惊讶地看着对方，说不出话来。
木志明笑了起来：“心疼了？”
凌西脸上讪讪的，低头喝了一口咖啡。
“贤侄，我们既然已经快要成为一家人，说话也就不那么见外。要不，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木叔说得极是，您吩咐就是。”
“我知道你很想干掉乔邃，我可以全力助你。不过有个条件……”木志明说到这，卖了一个关子，瞅了瞅对方：“如果到时侥幸成功，你必须娶我女儿，并且附送乔氏一半的股权作为聘金。”
凌西倒吸了一口气，好大的胃口，这老头到底是嫁女儿还是卖女儿？
木志明见他低头不语，冷冷地笑着，却也不催促。
凌西确实很犹豫，这两个条件都很苛刻。一则股权分量太重，木志明相当于拥有了半个乔氏；二则自己这辈子只认苏男一个女人，乔夫人的位置也只能是她。可如今，重中之重是要打败乔邃，那个人的雷霆手段他也早已领教。即使加上木志明也不一定能完胜，更何况自己单打独斗，所以木志明抛过来的橄榄枝非常诱人，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真是左右为难。
“看样子，贤侄还没想好？”
“不，”凌西脱口而出：“没问题。”
“那敢情好。”木志明眉开眼笑道。
凌西看着这只老狐狸得意扬扬的样子，突生一种邪恶，谁算计谁还不一定呢。
“以后还请木叔多多提携。”
“嗯？！还叫木叔？”木志明趁热打铁道：“我看找个时间，你们俩尽早订婚好了。”见凌西面有犹豫，又补充道：“订了婚了，大家做起事来就没什么后顾之忧。到时，我也会亮出底牌，一定能让你打败乔邃，拿回乔氏集团。”
凌西知道木志明并不是一个夸夸其谈的人，敢说这样满的话，感到有些意外，于是半信半疑，小心试探道：“您打算怎么做？需要我帮忙吗？”
木志明摆了摆手：“一切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如今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凌西含糊地点点头。
“去吧，估计这丫头等急了，两人好好商量一下订婚的事。”木志明站起了身，哈哈一笑：“噢，对了，订婚这事由我们女方来负责好了，我一定会弄得热热闹闹，风风光光。毕竟是两个家族的大事。”
凌西哪里想弄什么订婚，原本只是敷衍而已，没想到事情突然急转直下：“不用，不用，无论结婚订婚都是男方的事，怎么好让您来操这份心。”
“没事，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你要忙事业，身边也没什么老人指点帮忙。就这么说定了，结婚的时候就看你的啦。”
凌西想了想，舍不得孩子套不得儿狼，反正只是订婚又不是结婚，便答应下来。
78 渐进佳境
苏男忐忑不安了好几天，好在乔邃那晚忙得脚不沾地，两人见面的次数也有限，倒也免去了不少尴尬。
清竹的离开，让她有些意外，虽然是乔邃下的命令，福婶还是来知会了她。苏男想着这孩子家境苦，人也勤恳，再者哪个少女不怀春，又没有大的过错，有些于心不忍。想当年，自己经历那么多的苦难，如果不是因为晴姨，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在这世上。可见，对于普通人来说，随意一点善举或许就能改变别人的一生。
晚上两人独处时，苏男主动提起这事。
乔邃明显一愣，有些拿不准她的意思：“怎么了，还记挂着这事？”
“她也没什么大的过错。”
乔邃压根儿就不关心这样的小事，见她不像责怪的样子，放下心来道：“这事你做主就是了。”
苏男想着清竹的心愿是做一个白领，提议道：“要不让她去乔氏做事？”
“这丫头收买你了？”乔邃打趣道。
“不是，想起了我以前……”
乔邃收起玩笑，伸手握住她的小手：“以后有我。”
苏男没有说话，轻轻抽回了自己的手。
乔邃脸上有些失落，紧紧握了握手，立即又松了开来，脸上已恢复平静：“那就让她去乔氏下面的子公司做个前台吧。”
“好啊，多谢。”
乔邃看着她，有些滋味涌上心头：“你对其他人都很好，唯独对我很苛刻，为什么？”
苏男尴尬道：“我哪有。”
“清竹对我有了邪念，你却能原谅她；华叔曾经那样羞辱你，你也能原谅他；甚至苏晴对你别有用心，你仍然对她感恩戴德。可为什么，你却独独对我不假颜色，即使我做得再多，你都视而不见。”
“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苏男被逼得无话可说，只能低下头去。
乔邃叹了一口气：“你知道华叔为什么会主动跟你赔礼道歉吗？”
“为什么？”苏男也觉得纳闷，这老头倔得像头牛，她也很好奇乔邃用了什么法子，能让他向自己低头。“你扣他工资了？”
乔邃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怎么，缺钱用？”
“噢，没有，反正我也不出去。”
乔邃像是想起来什么，道：“明天开始，我不拘着你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吧。另外给你一张附属卡，没有额度限制，比较方便。”
“不用，真的不用。”
乔邃置若罔闻，又重新说起了刚才的事：“我听说你狠狠批评了华叔，他一句话都没吭声？”
“是又怎样？”
“看样子，他对你真的不一样了。”
“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他特别好吗？不仅仅是因为他看着我长大，还有一个原因。他年轻时深爱过一个女人，为了她一辈子没有结婚生子，那个人就是我妈。”
苏男惊讶极了，她根本无法想象这个糟老头竟然有如此深情的另一面：“他就这样默默守着你妈，然后搭进去自己的一生？”
“是啊，”乔邃感叹道道：“可是我妈的眼里，却只有我爸。”
苏男不免摇头叹息：“痴人，都是痴人。”
乔邃看着她，目光直直地射过来：“我对华叔说，他对我妈的感情就如同我对你的感情，就像瘾君子吸毒，一辈子都戒不了。”
苏男心房猝然紧绷了一下，满目惊异，好似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你……”
乔邃靠近她，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深情说道：“苏男，不要再怀疑我的爱，”然后又带着她的手来到自己的心脏：“这里也会受伤，也会疼。”乔邃的声音低沉吵哑，缓缓拉她入怀：“我不求你爱我，但允许我爱你，好不好？”
苏男依偎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五味掺杂，此时此刻一颗芳心彻底乱了。
乔邃见她没有回答，有些忐忑不安，小心低头查看着什么，见女人安安静静地闭上了眼睛，不再挣扎和抗拒，刹那间他心里很满足。
隔天，凌西和木雪的订婚喜讯就传遍了整个L城。
乔邃坐在大办公桌后面，看着窗外的蓝天，没有说话，但脸色不太好。
齐冠华看着手里的报纸，很是气愤，揉成一团扔到废纸篓，恨恨地说道：“凌西怎么这么糊涂，竟然傻到去和木志明联手？这只老狐狸明显是拿他当过河的卒子，等到拿下乔氏，他能有什么好下场，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想不明白？”
乔邃沉凝片刻：“他太想打败我了，不惜铤而走险。”
“可他在引狼入室。”
“华叔，无论他做什么，咱们都不能动他。”
齐冠华惊讶道：“为什么？”
乔邃沉声道：“因为我答应过苏男。”
“可，现在是非常时期啊。”
“没事，我能应付。”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乔邃眯了眯眼，阴沉着脸，带着一股狠劲：“罪魁祸首是那个姓木的，这么多年都不消停，这一回我要让他彻底完蛋。”
“那您的意思是？”
乔邃没有回答，反问道：“安啸查得怎么样了？”
“苏晴的事可以肯定是他下的手，当年那场纵火案也有了一些眉目。另外，关于他和陈一顺父子勾结的证据也已经拿到手了。”
“很好，这小子果然是个能人，这么短的时间查出这么多事，”乔邃平常极少夸奖人，此时也忍不住对安啸表示极大的肯定。
“少爷，”齐冠华有一点一直不太明白：“他和木志明毕竟是父子，我担心……”
“父子怎么了？如今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我们俩。”乔邃瞳孔猛然收缩，冷眼微笑道：“我还是那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以十倍偿还。这是我一惯的处事原则。这些证据先留着，安啸这个人你先好好安抚一下，给他在乔氏安排一个闲差，薪水高点。我倒要看看这只老狐狸怎么出招，如果他胆敢对乔氏下手，我就让他尝尝被亲生儿子送去监狱的滋味，咱们旧恨新仇一起算。”
齐冠华点了点头，但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如果安啸事后知道了……”
乔邃皱了皱眉，过了半晌，终究下定决心：“有争斗就一定有牺牲，就看各人的造化了。如果他想替父报仇，我等着。”
齐冠华长叹一声：“冤冤相报何时了。”
乔邃也有些沉重道：“最好不要走到这一步，毕竟这个男人……”说到这，突然想起了苏男，语气不免严肃起来：“严禁安啸这段时间接触苏男，知道吗？”
“我明白。”这点分寸齐冠华自然知晓：“对了，木志明这两天极有可能会给你您发请柬，你的意思是去还是不去？”
“去，为什么不去？”乔邃立答道。
“万一，他当场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举动……”
“不用怕，我们也没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乔邃自信道：“即使他真想玩花招，那天是她女儿的大喜之日，也不会触了霉头。”
话是这么说，可齐冠华还想继续劝，乔邃突然说道：“你觉得几月结婚最好？”
“他们刚订婚，应该不会很快就结婚吧。”
“不是他们。”
“不是他们，那您说的谁啊？”齐冠华说到这猛然醒悟：“难道……”
乔邃此时的脸上已带出笑容，点点头：“华叔，等他们订婚之后，我是不是可以向苏男求婚了？你说她会答应吗？”他想起了那天这个女人安安静静地依偎在他怀里，小鸟依人般，心里涌上一阵甜蜜。
“是不是太快了一点。”齐冠华知道苏男对凌西的感情。
“噢，太快了吗？可我为什么觉得好慢啊。”
齐冠华无言以对，自从两人深谈过一次，他对苏男也没了当初的那种敌意，不过想要毫无芥蒂还是有些困难。
乔邃见他不说话，不免主动解释道：“苏男心地很善良，对你早已没了偏见。以后见了她，不必感到尴尬和见外。”
齐冠华无声地点点头。
79 长痛不如短痛
没过几天，木志明果然让自己的助手专程给乔邃送来请柬。
齐冠华看着请柬上的人名，分明写着乔邃和苏男。
“乔总，我看还是派代表去好了。”
“为什么？”
“木志明很清楚凌西对苏……噢，夫人的感情，还特意邀请她一同前去，总感觉这里面透着邪气。”
乔邃却是不同的看法：“或许就是让他们俩彼此死心吧。”
齐冠华还是坚持：“要不我替您走一趟吧。反正是订婚，又不是结婚。”
乔邃看了一眼自己的心腹：“你真觉得有问题？”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那好吧，我晚上问问苏男的意思。”
“夫人肯定也是不想去的，毕竟这种场合……”齐冠华说到这儿，突然想到一个方法：“要不您陪她去外面散散心，一则可以避开伤心事，二则也能增进感情。说不定回来的时候，就能听到您的喜讯了。”
乔邃动心了，这倒是一个好法子，不由点点头：“行，就这么办。”
晚上回到家，却没见到苏男，赶紧叫来福婶询问，得知她下午出去逛街，还没回来。乔邃也没在意，想着这些天她老待在如玉山庄肯定闷坏了，出去逛街买点东西也好。回到书房，他开始上网查询国外的旅游路线，这极有可能是两人的定情之地，浪漫是必须的。苏男似乎不是一个爱凑热闹的人，乔邃特意避开人多的热门景点，挑选了几个备选方案：第一个首选的是希腊的爱琴海，其次最负盛名的音乐之都维也纳，第三个就是风格迥异的欧洲小镇了。
晚饭时分，苏男终于回来了，脸色有些苍白，手上并没有买什么东西，匆匆吃了几口饭，就推脱受了凉回了卧室。乔邃沉默不语，低头继续吃饭，但脸色明显阴沉下来。能让苏男心情大乱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凌西。不过如今他都快要做新郎了，木志明又是那么精明的人，乔邃想不明白，他们俩怎么能有机会见面。
乔邃吃完饭，喝了一杯茶，让自己心情平静下来，让福婶找来一些感冒药，这才起身去了苏男的房间。进了屋，黑漆漆的一片，乔邃伸手打开灯，见苏男歪斜在床上，一动不动。乔邃倒了一杯温水，手里拿着药，在她床前坐下：“来，吃两粒，睡一觉就好了。”
苏男摇头：“不想吃。”
乔邃也不劝，放下手里的水和药，凝神看她。
苏男有些尴尬地缩进被子：“我想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乔邃终究不忍逼她，转变了话题：“我陪你去国外走一走吧，散散心。”
苏男一听这话，脸上立即现出一丝痛苦：“不去。”
乔邃只当没看到，继续说道：“我初选了三个地方，你看看喜欢哪一个？一个是爱琴海、一个是维也纳，还有一个是……”
“我说了，不去。”苏男突然大声说道。
乔邃强忍住心里的不舒服，和颜悦色道：“怎么了，今天心情这么差？”
这话击中了苏男，想起刚才和凌西见面的那一幕，锥心刺骨。
这个男人不久前还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地说只把木雪当作妹妹，转眼就要和这个妹妹订婚。更让她心寒的是，凌西一边准备当准新郎，一边还在口口声声说爱她，请求她等他，这就是男人所谓的爱。
苏男不答，别过脸：“我想睡觉，你出去。”
乔邃变了脸色，眼神转冷：“今天出去见谁了？”
苏男仰头看他，带着抗拒。
乔邃更是生气：“回来就冲我发脾气，怎么，去见旧情人了？”
苏男讨厌他这样的逼问，信口答道：“去见你的旧情人。”
乔邃心房猝然紧绷了一下：“艾莉莉？”
“是。”
乔邃沉默了。
自从订婚后，艾莉莉突然淡出了他的视线，跑得无影无踪。乔邃也没在意，原本对她就没多少感情，再者一门心思都扑在苏男这儿，也腾不出其他精力。只是前段时间朋友中的一个饭局，才知道她现在过得很不好，事业上越混越差，为了钱常去参加富家公子哥的饭局，明码标价，陪吃陪睡。说这话的人想必也知道乔邃和艾莉莉的这段情史，如今见他订婚之后修身养性，鲜有活动，不禁翻出老黄历来戏弄和打趣。
乔邃下了饭局，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在他这么多女人当中，艾莉莉也算是另眼相看的一个，她的容貌并不比苏男逊色，甚至身材更好更吸引人。最难得的是，这个女人虽然爱慕虚荣，但对自己确有几分真情。毕竟是跟过自己的女人，乔邃不忍心别人如此作践她，于是让齐冠华去办理了这事。
一周之后，艾莉莉打来电话告知已在新的公司上班，并且接到了几个活，想请他吃餐饭表示感谢，乔邃没多想就去了。令他没想到的是，艾莉莉请他去了她家，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饭菜，而那个公寓就是自己送给她的分手礼物。
乔邃那晚其实也没干什么，只不过待得时间有点晚，因为艾莉莉带给他久违的男人的虚荣心和面子，出来时倒有些恋恋不舍，艾莉莉主动踮起脚尖亲吻了他。事后乔邃有些后悔，但过了一段时间也就慢慢释怀了，想想以前常常被女人们捧在手心，可自从和苏男在一起，就再也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那晚只不过是重温一遍旧日时光，跟情爱无关。自那以后，艾莉莉和他倒多了一些联系，偶尔打打电话，或者吃吃饭，但也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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