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与魔鬼同行(6)
他对他说：“安先生，你母亲有一样东西在我这儿，请随我来。”然后安啸就跟着他走了。两人上了台阶，又转过一条走廊，来到了一间书房，里面坐着一个人，因为视角挡住的原因，看不清楚。齐冠华朝那个人微微鞠了一个躬，悄无声息地转身出去，并轻轻带上了门。
安啸上前几步，光线变得明亮起来，定睛一看，竟是今天的准新郎——乔邃。
“你怎么在这儿？”安啸惊讶地问道，说完又左右看了看：“苏男呢？”
“她很好，多谢你的关心。”乔邃笑了笑，又指了指沙发：“坐吧。”
安啸站着没动：“你有……”
乔邃点点头，指了指放在茶几上一个看起来有些年代的女士梳妆盒：“你看看吧。”
安啸纳闷地拿起来，没想到小东西还有些沉，应该是金属制品，泛着青色的光芒，有明显岁月磨损的痕迹，雕工精湛。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层蓝色的绒布，他又打开绒布，掉出来两样东西，一张是泛黄的纸，另一张是泛黄的照片。
这个时候，安啸的心开始快速跳动起来，手也不禁微微颤抖。他首先打开了那张破烂得起了一些毛边的黄纸片，竟然是一张出生证明，上面赫然写着他自己的姓名、生辰日期、身高、体重等一系列数据。
“这是哪里来的？”
“我父亲的遗物。”
安啸倒吸一口气，又低头看照片，这是一个胖墩墩的婴儿满月照，小手小脚像莲藕一样，很可爱。他翻开背后，果然有一行字：“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落款也是一行字：“小佳携啸儿遥记当年。”
安啸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这不可能。如果自己真是乔子东的儿子，母亲安小佳肯定会有暗示或者遗言，两人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不可能没有机会说。“不，这不可能。”安啸连连后退两步，不敢置信：“我的父亲是木志明。”
“那他为什么不和你相认？”
安啸痛苦地闭上眼睛，摇头：“他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那你……想公开你的真实身份吗？”
“这……”安啸有些犹豫，从小他就是一个没有父亲的人，内心深处当然渴望亲情和父爱，但木志明当年对他和母亲的所作所为，深深伤害了他。如今凭空又多出了这样的东西，原来的信念也开始动摇。
“其实你公开，我也能猜到结果，”乔邃平静地说出一个事实：“他不会认你的。”
安啸知道他没有说谎，木志明自始至终都认为妻子红杏出墙，给自己戴了绿帽子，并深引为耻。安啸猛地想起乔邃的狡猾，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一直很犹豫，内心深处我不想这样做，”乔邃低声说道：“今天之所以下定决心，是因为苏男。你可能没注意她身上穿的那件旗袍，那是我妈的遗物。”
安啸讶然：“她怎么穿这种衣服？”
“是啊，我劝过她。但她说，我妈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穿着这件旗袍戴着玉镯，出现在乔家的正式场合，给她应得的名分，她想帮我妈圆了这个梦。”乔邃说到这儿，语气略带些伤感：“你也知道，她一直恨我，嫁给我也是情非得已，但她却能够抛弃自己的仇恨，为我妈做到这一步，这点让我非常感动，也很羞愧。”
“她一直都那么好，那么善良，”安啸动容道：“你既然娶了她，好好善待她吧。”
“放心，我会用一生去照顾她。”
“我不怀疑你对她的感情，但真正的爱情，不是占有，而是成全。”
乔邃微微震动，似乎明白过来，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缓缓说道：“你是一个真君子。”
66 订婚之夜
乔邃送走安啸，急匆匆赶往新房。
其实在他的心里，更愿意一步到位，直接结婚更好，但他担心苏男，所以仍然以订婚的形式存在，其实所有的流程都跟结婚无异。乔邃已经谋划好了，等结婚的时候，就去周游世界，不再请客吃饭，被世俗牵绊，只过两人世界。
新房安排在苏男的卧室，这是她熟悉的环境。
乔邃到的时候，做梦都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能在这种时候睡熟，身子轻轻靠在沙发上，一只手紧紧贴着脸，仍然穿着那身凹凸有致的旗袍，侧转着身，灯光斜斜地射下来，在她身上洒下一层光晕，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温馨。
乔邃慢慢蹲下去，轻轻唤道：“苏男，苏男。”
睡梦中的女人竟然没有反应。
乔邃瞧了瞧铺满玫瑰鲜花的大床，又好气又好笑，站起身，收拾好床铺，转身回来，弯下腰，靠近身子，准备抱她****，却发现苏男躲闪着，脸往里侧了侧，小手轻微地抗拒，想要推开他。
原来这个女人是假寐！
乔邃眸光一闪，站起了身，倒了两杯红酒，轻轻摇晃，温暖地说道：“我们喝交杯酒吧。”
苏男不敢回答，更不敢睁眼，她有点害怕面对这个男人。
乔邃狡黠一笑，自己喝了一大口，慢慢俯下身，见苏男紧张的眼睫毛微微颤动，更觉得有意思。他突然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下来。苏男没提防，只感觉嘴里猛地涌进来一口酒，来不及反应就咽了下去，马上第二口酒又来了，她想挣扎，但男人抱得紧，第三口酒又来了，苏男有些慌乱，只得又咽了下去，但仍然流出一部分。
乔邃调侃道：“宝贝，不睡了？”
“你想干什么？”
“我们喝交杯酒啊。”
苏男赶紧坐直身子：“我自己来。”
“不行，我喜欢这样喂你。”
乔邃坏笑，转身又喝了一大口酒，低头抱住她，小口小口地渡，苏男不喝他就一直吻着，僵持之下只好妥协，喝完一小口再喂一小口，两人看起来既****又悱恻。
此时苏男的小脸已经涨得通红，别过脸，伸手推他。
“最后一次。”
“不要，我自己来。”
“乖，最后一次。”乔邃不由分说，又俯下身子。
苏男只想快点结束这种极其****的做法，她喝得很急，哪知被呛了一下，咳嗽一声，嘴里的酒流出了一半，红色的液体在白皙的小脸上慢慢流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妩媚和娇艳。乔邃的眼睛变得深邃，嘶哑道：“这次不算，重来。”
“不行，不行。”
乔邃的强势和霸道不容她反驳：“慢慢喝，别急。”
苏男再次被迫承受他的渡酒，一小口一小口，时间好像过得很慢，乔邃的舌头伸了进来，跟着酒在她嘴里慢慢搅拌，很温柔。酒终于渡完了，可那个肇事者却没有停止，他的嘴唇仍然深深地吻着她，双手已经抚摸上来，开始解扣子。
苏男有点晕晕沉沉，或者因为喝酒的缘故，身体变得越来越热。
乔邃见她不再反抗，露出邪魅一笑，拦腰将她抱入怀中，朝那个松软的大床走去，壮硕的身子随即压了下来。
67 告白
与此同时，凌西正在酒吧买醉。
他旁边坐的是一个妙龄少女，担心地看着他，劝道：“别喝了，好不好？”
“你回去。”凌西粗着嗓子，不耐烦地喊道。
“我不走。”
“你迟早会走的，像她一样，”凌西冷笑：“女人都是善变的动物。”
“不是每个女人都像她一样。”
“我不信。”
“我会让你相信。”
凌西摇头，苦笑，继续喝酒，连喝了好几口，才发现酒瓶是空的，扬手叫道：“再来一瓶，再来一瓶。”等到酒保拿酒过来时，他已经不省人事。
木雪无法，叫来了保安，一起把他搀扶进了车内。
刚进家门时，凌西就吐了，满屋子里的酒味。木雪慌忙扶他****，打开窗户，又拿来拖把清理脏物，可怜她这个千金大小姐，从没做过家务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搞干净了。又赶紧跑下楼去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一瓶蜂蜜，兑好水喂他喝下，此时她已累得浑身散架，靠着床边休息了一下，又打水给凌西擦脸，换衣服，忙前忙后地张罗着。
凌西被惊醒，突然抓住她的手，问道：“你在干什么？”
“我帮你擦一下，给你换下衣服。”
“为什么换衣服？”
“你喝醉了，刚才吐了一身。”
凌西突然倚身上去，搂住了她。木雪吓了一跳，却听到他轻轻说道：“小狸子，小狸子，我心很痛，很痛，你知不知道？”
木雪软了下来，轻轻回抱着他。
凌西把脸朝她脖颈靠去，深深呼吸着女孩的清香：“你不会再离开我，是不是？”
木雪神色复杂，伸出手慢慢抚摸他的脸，慢慢答道：“不会。”
凌西满意地笑了，随即沉沉睡去。
木雪轻轻靠上他的胸膛，听到铿锵有力的心跳声，心里有着无比的满足。她伸出手慢慢地、一点点地，像微风指过水面一般，在他的脸上来回抚摸。这个男人有着高挺的鼻梁，宽阔的额头，性感的嘴唇，温暖的笑容，还有很多……
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她就莫名地喜欢上了。
那个时候，她和他素不相识。
木雪去机场送父亲，无意中看到一对外形出色的情侣，正在浓情蜜意大秀恩爱，她没有多想，只觉得陷入爱河的两人很美，一时兴起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就听到这个男人转过脸笑着对她说：“女朋友会害羞，还请删除，谢谢。”
木雪当场愣住了，看着这个玉树临风的男人，瞬间想起了一句成语：温润如玉。
那一夜，她失眠了。
机场那几张照片她没舍得删，一直保存在手机里，后来被几个闺密看到，还被狠狠取笑一番。本以为这段少女情窦初开的小插曲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回国后，又一次见到他。还是在父亲的办公室偶然遇到，从此她的生活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凌西朦朦胧胧感觉到脸上的异样，那是一只女人手，柔柔的软软的，充满了爱意，像她……他一下子捉住了她，再次睁开眼，嘴里一直念道：“小狸子？”
女人柔声答道：“嗯。”
“小狸子？”
“嗯。”
凌西内心一阵狂喜，翻身深吻下去，随即两人紧紧拥在了一起。
……
第二天，凌西醒来时，旁边睡着一个女孩。
他一下子跳下了床，低头看了看自己，只着一条短裤，上身光着膀子。更害怕了，紧张得手足无措，愣了一会儿，才想起去偷看女孩的衣着，掀起被子的时候，木雪醒了。
“你醒了？”凌西尴尬地问道。
木雪坐了起来，甜蜜地问道：“你头疼吗？”
“没事，没事，”凌西看了看她：“昨晚，昨晚……”
“昨晚你喝了很多酒。”
“噢，这样啊，那……我们……”
木雪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凌西有点急：“我们，没有发生什么吧。”
“你很担心吗？”
凌西点点头。
“担心什么？”
“担心，担心无意之中伤害了你。”
木雪低下头，沉吟片刻，轻轻说道：“我不认为是伤害，相反我很快乐。”
凌西脸色大变，全身的血液如寒潭倒流，冻得直打哆嗦。
木雪下了床，慢慢走向他。
凌西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木雪站住身子，眼里闪过一丝痛苦，没再说话，转身回到沙发上弯腰拿起了自己的衣服，又整了整披散的头发，随手绕了几圈打了一个发髻，走向鞋柜换好鞋，转过头巴巴地看着屋子中间的男人。
凌西愣愣地看着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木雪见他没有挽留的意思，回过头，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强忍着泣声说道：“是我主动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凌西心里也很难受，走上前去，痛苦地说：“对不起。”
木雪泪中带笑，摇摇头，说：“你不用抱歉，这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
凌西早有察觉眼前女孩的那份异样感情，但他对她更多是喜欢而不是爱，所以他一直采用的是鸵鸟政策，能躲就躲。可经过昨晚这一夜，隔在两人之间的窗户纸终于被捅破了，而且还是以凌西最不愿意的这种方式捅破，此时此刻，他的心情非常复杂，懊恼、悔恨、自责、愧疚、怜悯一起堆积在心头，最后只能汇出一句话：“木雪，实在对不起，我……我一直把你当妹妹。”
木雪突然伸出手捂住他的嘴，赌气道：“你不爱我，我没有办法。我爱你，你也别管。”
凌西哑口无言。
木雪深深看了他一眼，无奈道：“你也很傻。”
她随即转过身，轻轻带上了门，凌西只看着靓丽的背影从自己的视线慢慢消失，听着高跟鞋摩擦地面发出的“噔噔”声，如石化了一般，久久没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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