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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居安思危范睢道隐情路遇奇闻李斯开眼界(2)

小说: 帝王石秘密:和氏璧峥嵘      作者:肖庭钧

“哼!这个用不着你来教训我。”缪贤轻蔑地说道。“你不服气?”赵括诘问道,“你以为我自作主张找你来?这可是大王要我来问你的,你不信,可以去问大王呀。”正说着,外面有宦者大声呼道:“大王驾到。”说话间,就见赵孝成王带着赵裕进来,慌得缪贤赶紧下跪,赵括也跪下施礼。赵王走到卧榻前坐下,面色冷漠,说道:“赵将军起来说话。”却没有叫缪贤起来。“缪贤,听说你收藏了不少好玉呀。”赵王直截了当地问道。“回大王,臣自从和氏璧献给先王后,再也没有得到什么好玉了。下臣连,连佩玉都不再带了,哪有什么好玉?大王,臣的的确确没有了。”缪贤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哀求道。赵王“嗯”了声,不再说话。“大王,那年秦王来要和氏璧,先王答应派蔺大人送去后,臣心想,如果和氏璧去了秦国,先王一定难以割舍,所以,臣想再给大王找到什么稀奇宝玉,这才问过一些邯郸的玉商,追讨宝玉结绿和垂棘之璧。问过这些商人们下臣才知道,结绿宝玉一直被魏王收藏在宫里,那年平原君侯娶亲时,魏王还拿给宾客们看过;垂棘之璧更只是在假途伐虢的故事里听说了,后世再没有出现过,听商人们讲,也许根本就没有啊。”缪贤只差一点就要哭起来了,现在才知道自己当初逼迫吕陶公是多么荒谬,就像眼前赵王、赵括逼迫自己一样。“没有就算了。”赵王轻叹一声,他起身来,目光四处转了转,缓缓说道,“缪卿现在守着太庙,可要仔细些,可别让老鼠将灯油偷吃了哟。”“请大王放心,臣一定小心仔细。”缪贤叩头应道。“那好,没事了,你回去吧。”“是。”缪贤又叩了个响头,这才颤颤巍巍地爬起,躬着身子退去了。眼见缪贤狼狈地走了,赵括笑着说道:“大王,臣狠狠地吓了他一跳,看来真还是没有。”赵裕也说道:“臣看也是,不然世上哪有那么多宝玉,真要是随处都能得到,那和氏璧也就算不上什么珍贵了。”赵王又坐下:“嗯,赵裕,你可要给寡人管好了。”“大王放心,臣拿性命担保。”赵裕自信地说道。“刚才许历来报,说秦国新任的张相国原来不是姓张,而是什么范睢,说他与魏国相国魏齐有冤仇,这下子只怕魏国又要有麻烦了。赵括,你听说过范睢吗?”赵王转向赵括问道。赵括虽此前一点也不知道,但他还是说道:“听说过,这个人是魏国人,不知怎么,魏齐还是让他跑到秦国去了,魏齐也真是,连个人犯都管不住。大王,魏国有什么消息吗?”“还没有,”赵裕替赵王说道,“大王只是担心秦国与魏国又打起来,这个秦国,才占了韩国的六城,这又与魏国闹起来。”

“哦,大王不必担心,秦国与魏国、韩国再怎么斗,都还得来与大王和好,魏王、韩王也会来求大王给他们讲和呢,等他们来了再说。”赵括显得挺有把握地说道,可是赵王的脸色还是不见喜色,赵括忍不住问道,“大王,还有什么事?”

赵裕说道:“还有你爹今天来报,说今年冶水、南牙河、祧河、黄河又一齐闹水灾,赋税今年又比去年还要减少,一连三年,不是水灾就是旱灾或是闹蝗虫什么的,谏言大王下令,要各官府节减俸禄开支呢。”

赵括见话题牵连到自己父亲,也不敢随便乱讲了,支吾应道:“大王,这天灾也不会总这么样的,明年或许就好了吧。你看,今年这海棠花开得好,明年一定是个好年景。”赵括指着门外的海棠树花突然说道。

赵裕机灵,也忙说道:“咦,赵将军不说我也还没注意到呢,大王,你看,那海棠花开得多好啊。”

赵王也看见了,随即脸色和霁起来,信步到门外,只见墙角的那几棵海棠树枝上都开满了鲜花,有粉红色、白色的,浅黄色的,甚是好看。三人都到院子里来驻足观花,赵裕伸手从树枝上采下一根开了四朵海棠花的小枝,凑到鼻前嗅嗅,一边说道:“昨日从后园过,后院的菊花也开了不少,今天只怕会更多、更好了。”

赵括也说道:“我从大北城路过,哎呀,街上那两棵桂花树也开了花,满街都是香气四溢,红娘还叫人在树下铺了细布,要接那落下的花,说是给那些姑娘们沐浴用呢。”赵裕促狭地说道:“赵将军一定去会过红娘的那些姑娘吧。”赵括脸色不自在了,否认道:“我哪会去那种地方?我爹管得紧呢。”赵裕更来劲:“要是你爹不管你,那你一定会住在红馆不回家了吧。”“看你说的,连大王都不会相信。”赵括辩解道。赵王听了,呵呵笑着说道:“以寡人来看,赵括将军一定去过。”赵括脸色红了,说道:“大王,别听赵裕乱讲,我要是看中哪位,花点钱买回家就是,还用去哪种地方?那都是些市井小人去的地方,我倒是知道大北城经商卖玉的吕公子常去,好像还带了来做人质的秦公子去呢。”“噢?那个人质异人,我看一定是的,都快三十的大男人了,哪能不吃腥呢。”赵裕大笑道。

缪贤离开后,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自己与赵括素无瓜葛,就是为了买李经的程氏恩荫田才起了冲突,想不到赵括竟然如此借赵王之势整治自己。对赵括他虽恨得牙发痒,可是却奈何不了他,转而将满腔怒火对准了李经。他也没回先王庙殿,直接回到家里,叫起十来个家丁,各持棍棒、马鞭,气势汹汹地冲到李经常在的玉店来。如今吕不韦去了秦国,李经俨然是这家店的店主,正好刚卖了几块玉器,送人出来,就在门口遇到缪贤。不待李经开口,缪贤恶狠狠地将一块玉琮摔在地上稀碎,指着李经骂道:“你狗胆包天,竟敢用假玉冒充,欺骗本官和赵王,给我狠狠地打!”上前抬脚将李经踢倒在地,立刻,那些打手们一哄而上,围着李经棍棒、马鞭就是落雨般地往死里打。几个买客见了,一个个吓得赶紧跑出门外。那两个仆人也没幸免,被缪贤的家丁们按倒在地,也是被打得满地翻滚。可怜李经一把年纪,哪经得起这般恶毒殴打,不一会就听不到他的哀号了。打手们这才住手。缪贤上来,在李经的脸上还凶残地踩上一脚,见李经已经只有出气没有进气,这才悻悻地走了。一个打手见地上散落了些金子,也捡了去。等到街坊们把李经那在大北城守城门的儿子李原叫来,可怜李经早已断气了。

第二天傍晚时分,吕不韦带着齐琳回到邯郸。为了能赶在天黑前进城,两人这一整天都在赶路,连饭也顾不上吃。进了城门,齐琳终于长透一口气,说道:“公子,总算如你愿进了城,累死我了,一天还只吃了一顿饭。”

吕不韦说道:“哎呀,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娇气。行了,你先回家去,我先去秦公子那一趟。”说着跳下车来。

齐琳道:“公子,这走了一天,你也先回家歇歇,见见夫人,明天再去会秦公子也不迟呀。”

“你懂什么,快回去。”吕不韦拍了拍身上的浮尘,示意齐琳回家,他自己步行到异人的住处。

走进异人住的院门,就见异人正侧身坐在屋里埋头刻着竹简,吕不韦轻声唤道:“公子。”异人一听,见是吕不韦,顿时喜出望外,起身出来相迎:“吕兄,你可回来了。”

“公子还在替人刻简?”吕不韦关心地问道。

“唉!哪能不刻,不知道吕兄这去咸阳会怎样啊?”异人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说道。

“公子,事成了。”吕不韦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高兴地说道,“真的?见着我爹他们了吗?”异人高兴地拉住吕不韦的手腕,抑制着内心的激动问道,“见到了,楚夫人答应认你做儿子呢。还见到了楚夫人的弟弟阳泉君,他现在很受安国君的信任。你爹和夫人都关心你呢。”吕不韦眼放光芒,轻快地告诉异人。

“吕兄,我……”异人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泪水已经夺眶而出。这时,齐琳飞奔进来,大叫道:“公子,不好了,李经大夫被缪贤打死了,家里正等你回去。”

“啊?”吕不韦大吃一惊,顾不得与异人说话,赶紧拉着齐琳往家跑。

来到李经家,只见素缟高挂,白幔遮天,妻兄李原全身披麻戴孝,出来与吕不韦相见。听李原讲已告到邯郸官府,可缪贤一口咬定李经卖了假玉给他,这才存心报复,只承认手下人错失将李经打死了。邯郸官府竟然信以为真,判缪贤赔二十金,两个家丁鞭笞四十,罚做官奴,充在祖庙里做事,仍在缪贤管辖之下。李原虽然气愤难当,可赵国官律如此,官府打死人了,断没有偿命之说的。吕不韦虽万分悲痛愤慨,却也无可奈何。

荀况自界山去到韩国,虽然韩非是韩国王室公子,可是韩王君臣正为秦国的入侵搞得焦头烂额,天天忙着商议如何应对,因而也无人顾得上招待荀况。荀况在韩国被韩非留着待了不到半月,就动身前往秦国。韩非还想来,却被韩王留住了。荀况也劝韩非留下,好好安慰韩王,为家国尽一份力,就只带了李斯又踏上了去秦国的路程。

荀况自燕国回到齐国,帮助齐国的名士重建稷下学宫。在稷下,他名声显赫,三任祭酒。但是,不久孔穿等回到齐国,又因荀况曾帮助过燕国,而遭受到一些齐国人士的忌恨。荀况也就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悄悄地隐居起来,以招收学徒弟子、育人为生。每每感叹自己“平天下”的理想和抱负在天下难以得到实现,不得不浩叹自己生不逢时、生不逢地啊。环视天下,除了秦国的强大,其他各国似乎根本就没有那样的心思,各自都不过是在围绕自己的诸侯王国谋划和享乐。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状况,使得他更加苦恼而郁闷,只得一心放在自己传道授业的事业上。就在那里,他收下了两个聪明过人的奇异弟子,一个是韩王的子弟韩非,另一个就是楚国来的李斯。看着这两个悟性天赋极高的弟子,荀况获得了心理上的极大安慰,他决心将自己毕生获得学识和所得论道,全部教授给这两个弟子。

从天赋上来看,韩非和李斯可说是不相上下。不同之处,韩非天生口吃。也许就是这个先天不足,使得他更加讷于言而深于思。其思睿之深,往往连荀况都自叹不如。荀况暗想,自己的思想虽深刻而能结合时势,尚且只能被世人理解而得不到践行,以至于终生碌碌无为,而韩非如此深睿的思辨,即便是对事物的辨识入木三分,可世上又有几人所能理解和接受呢?身为一个弱国的王室子弟,在风云变幻莫测的时代,不是站立在潮流之巅,做成功的弄潮儿,就会被波涛汹涌的洪流所吞没啊。而韩非似乎对自己那出身王室的身世未来毫不乐观,甚至常常流露出悲观的心迹。而李斯却是精于心机、善于言辞,出身平民的他反倒常常有与世人一争高低的不服输的豪情。正是这种差别,使得韩非具有一种傲视天下、心无旁人的高贵和气节,而李斯就是那种善于察言观色、趋利避害的猥琐和市侩。两人对比得如此非常鲜明,故而荀况常常教育他俩,你俩人虽都天资过人,但又各有特长,以后要常常多相互关照和提携,切不可相互为敌。在齐国时间一长,荀况又萌生了云游天下的想法。恰在这时,收到了范睢从秦国托人来请。除了倾诉离别之后的仰慕之情和惺惺相惜之外,更告诉荀况说:如今秦国已经驱赶走了穰侯等,秦王又任命客卿为相国,国政日新,不来秦国不知天地之广、道藏之深云云;又说自己现在受一贵人相助,不但生活富足,更重要的是在秦国遇一群得道志士,大家常常能交相论道,品评天下,相互砥砺,受益匪浅,可谓身心俱佳。荀况当然了解范睢可是个从不轻易赞服他人的高傲之徒,竟然能在秦国得遇知音,看来秦国的变化之大,实在不可等闲视之,这一点才是触动荀况的根本。他想一则来看大难不死的范睢,再则也可以结识秦国的这些志士高人,看看他们是不是与稷下学宫这些人真有不同凡响之处。就这样,荀况带着两个得意门生离开齐国向秦国走来。可由于范睢没有明说自己的身份,荀况一路上都还不知道如今范睢已经成了秦王的王师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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