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高书记嫖娼下台
高山乡是龙越县的旅游胜地，境内有大小学士墓、三国古战场、相府禅寺等人文景观，也有龙溪瀑布、樱花岩、不老松、吕洞宾走过的仙人桥等自然景观，而龙溪瀑布、不老松和仙人桥就在高岭村境内。
据龙越县政府网介绍：龙溪瀑布位于高岭村的深山密林之中，瀑布水流宽约七米，悬空垂挂三十余米，似白龙自天而降，又如银河倾泻而下，气势雄浑，其轰然之声数里外可闻。飞瀑落入崖下深潭，该潭谓之“龙潭”。潭中碧波激荡，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光十色的光环，蔚为奇观。看到这样美的文字介绍，张卫民心中就自然生出一种向往，一睹盛景的愿望愈来愈强烈。
张卫民对高德标说：“龙溪瀑布这样的美景应该加强宣传，推介出去。”
高德标说：“那有什么看头，不就是一条瀑布吗？谁愿意跑许多路去看那东西？”
张卫民说：“旅游靠的就是宣传，我去了很多风景名胜都感觉名不符实，就像吃了夹生饭。一是从书本上读来的想象过于加重，二是过度开发带来商业化氛围太浓，比如苏州寒山寺，敲钟五元一次，诗意标上了价格，可以贩卖。张继的客船不再是孤舟，而是一堆堆码在河心，吴侬软语无不是对着游客的钱袋说话。旅游业和餐饮业无异，都在快餐化。”
高德标笑着说：“现在搞旅游要投入很大的，没有外来投资单靠一个村来宣传来做无异于痴人说梦。”
张卫民说：“山水的形状是不大好篡改的，也不好用水泥钢筋去生造一些来圈钱。高岭的自然之景、野外之趣完全可以招揽游客，不宣传外界怎么知道？”
正当两人为此事观点不一致时，高玉虎打电话过来说：“县委书记胡佳军要到龙溪瀑布考察，让你们村做好准备工作。”
张卫民安排两个村民将去龙溪瀑布路上的杂树枯草清理完毕时，胡佳军书记一行就到了村里。
高玉虎让高德标做向导，高德标推说腿脚不好，推荐唐松做向导。
张卫民从高德标的小店里买了一箱矿泉水，随队伍出发了。路十分的难走，一会是羊肠小道，一会是乱石滩，零零总总的鹅卵石间清流潺潺，清脆的鸟啼在谷中回响，太阳明显露出了倦容，而瀑布的鸣响似在耳边，瞬间遥远。
终于看到瀑布了，大家不约而同地赞美起来！它似一挂珠帘垂直悬在崖壁上，清亮清亮的，在夕阳余辉的映照下，如同珠玉溅落。这里人迹罕至、别有洞天。
胡佳军书记也很兴奋，对高玉虎说：“这是我们龙越县第一瀑，你们乡里会同村里尽快将路修好，有什么困难我开协调会帮你解决。”
高玉虎一边称谢，一边责成张卫民按胡书记的指示组织群众修路，先动工，至于资金待协调会后由相关责任部门解决。
张卫民回到村后把两级书记的指示向村两委传达，高德标笑着说：“张书记，上面领导一时心血来潮，让我们做这做那，等我们欠了一屁股债时就甩手不管，我们上这样的当还少吗？必须先给钱后修路。”
其他的村干部都赞同高德标的意见，张卫民知道村里欠的债都是因为乡里今年搞示范基地、明年搞标准化茶园欠下的，窟窿越来越大，村干部颇有微词。修这条路是一项大工程，投入很大，县里胡佳军书记虽说重视，其他的领导怎么看还不知道，别成了烂尾子工程就麻烦了，虽说修路是好事，好事做不好、做不实就会起坏作用，张卫民觉得也只有静观其变才是上策。
一连几天，龙溪瀑布让张卫民魂牵梦绕，如痴如醉。加上刚刚看了吴宇森拍的电影《卧虎藏龙》，总觉得那个悲壮的结局就如瀑布，与其平庸地死去，不如壮烈的死亡。就像鲁迅所说的：“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一个人也应如这瀑布，是时时需要一种精神的。不擅长写诗的他，忽然有了写诗的灵感，一首《龙溪瀑布咏叹》便出炉了：
（一）
你从哪里来？
你是寻找超脱抛别家园来这里的流浪者？
你是被命运苦苦逼上绝路的失败者？
你在这里悲壮的一跳，难道就为宣告一个悲剧故事的结束？
（二）
曾记否，影片《卧虎藏龙》中玉妖龙那义无反顾的一跳？
那是一种苍凉和悲壮。
而你在经历了沉默和徘徊之后，任火山般的热情冲破山的胸膛，
是为了成为令人震憾的永恒？
何其激烈何其粗犷何其悲壮啊——你这桀骜不驯的山之精魂！
站着，成为一种境界；躺下，同样具有高度。
面对你，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只能虔诚地仰视┉
（三）
呐喊着，如雷霆滚过，那是你热血的歌吟；
飞溅着，如珠玉落盘，那是你青春的激情；
你不断地毁灭，不断地再生，
但始终明净，莹澈，宛如圣水，
撼天摇地一泻无余的酣畅，穿透了我们的心灵。
这首诗不久就发表在《龙越报》上，引起了很大的反响，不少人向张卫民打听龙溪瀑布在哪？从这件事上，他感觉搞旅游并不是要“硬件”搞得如何地“硬”，在“软件”上可千万不能“软”，关键是文化的影响力。
在这一点上张卫民和马丽雅的观点很一致。这首诗发表的消息还是马丽雅在第一时间告知他的，她称赞他写得好，想象很奇特，文字有张力，将对促进高岭的旅游发展十分有意义。
文化说到底也是一种宣传，然后她给张卫民讲了发生在她身上的一件事：“记得一次在省城参加一个校友联谊会时，聆听过著名画家曹立伟先生的一个讲座。他说文化这东西很特别，他第一次去美国的哈佛时，觉得在这个富裕的国度，这所世界上最著名的大学，一定是不同凡响的。哪知他错了，在哈佛的大门口，他居然愚蠢地问门卫那是不是大门？哈佛有几个大门？门卫的回答只是位于他面前的那一个。他很震惊，这个在中国能算大学的大门吗？任何一所高中的大门都比它气派得多。及至后来他又看了哈佛另两个著名景点哈佛图书馆（是一个小教堂改成的）和哈佛雕像（只有两米来高），是那么的精致小巧而又年代久远，曹先生感悟良多，哈佛才第一次真的让他‘刮目相看’了，也真正地打动了他的心灵，没有虚华与浮躁，有的只是那种深厚的底蕴，一种让人回味无穷的东西。所以我想搞旅游，不仅是物质投入，更要文化引导。”
她的话张卫民深有同感：李白的一句的“相看两不厌，独坐敬亭山”，让敬亭山名扬天下，但到过那里的人都很失望，年久失修的亭子、香火旺盛的寺院，总觉得与物我两忘的境界搭不上边，但就是这样敬亭山依然吸引许多没去过的人去看，看来从书本上读来的想象过于加重了。台湾诗人余光中，他写的诗很多，但一首《望乡》让人永远记住了他，至少是大陆的人熟悉了他，也让人牵挂台湾。
在这一点，高德标与马丽雅和张卫民的差别就显现出来了，他只不过是一个精于世故、玩弄权术的老家伙，并不具备与时俱进的战略眼光。
“大风起兮云风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每当秋风起的时候，张卫民就想起这首大风诗。此时景色萧瑟，落叶飘零，一切尽在诗人无限的感慨中。
每年十月底的时候，正是黄洼地区秋去冬来的交替时节。白桦树的叶子最早落下，接着是刺槐，光秃秃的枝丫在秋风中发出呜呜的声音。只有满山的红叶是一道亮丽的风景，那种可爱的叶子，是对生命一种强烈的眷恋，是一种对信念的坚韧执着，越经风霜越红得可爱。“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唐人的诗句，留传千古。每每看到一簇簇火红的枫叶矗立山崖时，张卫民便驻足不前，为这些可爱的叶儿叫好。
有时候张卫民想如果高德标像这些枫叶儿就好了，他精于世故，很有经验，可以给他的工作带来很大的帮助。只怕这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而高德标依然如故，一个人一旦不能克服怨恨，这怨恨就像毒药一样，慢慢要了自己的性命。
忽然有一天，乡领导通知高德标去谈话。高德标这一去就去了一天，平时他很少在外面呆久的，因为他的小店需要人照看。大家都没有在意，本来他们这些个村级干部就缺少一种政治敏感性，孰不知他这一去，就彻底地退出了政治的舞台。
张卫民是在回城的路上遇见高德标的，见他脸色苍白，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没说，只说自己在等车。
张卫民看他脸色不好，让他注意身体，他惨淡地笑了笑，说：“张书记，今后我们不能在一起配合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饱经世故的高德标如此的失落，一个巨大的问号萦绕在张卫民的心头。张卫民宽慰了高德标几句，然后两人就分手了。
第二天张卫民进村路过乡政府的时候，高德标嫖娼一事在乡政府传得沸沸扬扬。只有乡里的头儿面露不悦，刻意回避。据知情者透露，有一位副书记和一位副乡长参与了此事，纪委已经进行了调查，因没有证据而没有处理，但这件事让乡政府大失颜面，差点出了大事，对年终考评和头儿的政绩都有影响。
但高德标是怎么被发现继而被处理的呢？有好事者已将此事搞得一清二楚。
原来在张卫民刚到村任职不久，高德标与朱宏宝和一位副书记到城里办事，晚饭后，高德标提议去洗头屋洗头。
改革开放以后，从沿海到内地，洗头屋像雨后春笋般地林立起来。龙越县城也不例外，大街小巷比比皆是，大有发展到有人的地方就有洗头屋之势。
这洗头屋不同于理发店，打着洗头按摩的幌子，行的是色情服务之实。夜色阑珊之时，各式各样的招牌灯箱亮起来，穿着暴露的女孩子站在门口招揽生意。屋内是暗红色的灯光，暧昧的味道在夜晚的空气里肆溢。
一个多月前，龙越县里发生的一桩丑闻就和这洗头房有关，一个国税局的退休老干部在洗头房里被小姐拉进去做那事，心里一激动，诱发心肌梗塞，死在小姐身上，后来被裹着床单扔到路边，死者家人找洗头房的老板麻烦，老板及小姐们关门走人了。那家人报案，称老人都七八十岁了，肯定是小姐给老人吃了伟哥之类的壮阳药，才闹出人命来。公安机关介入侦查，提取了血液，进行了检验，没有发现含激素的成份，加上老人以前有心脏病，就销了案。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
在一次村两委会上，张卫民提到这事，说这是一种丑恶现象，并表达了对当前公安机关打击这类色情活动的不满。当时高德标满不在乎，认为这种现象平常得很，张卫民不知道高德标也有喜欢上洗头屋玩的爱好，现在看来其根缘在于他思想上的不端正，对女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张卫民到村后不久，就发现他与李月英之间关系暧昧。
张卫民就这个事问唐松，唐松轻轻对他耳语道：“两个人早有那层关系了，我住他隔壁，曾经听他多次与老婆吵嘴，不过他老婆也拿他没办法。”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那李月英的老公知道了怎么办？”我进一步的追问。
“她老公好像也知道一点，他曾经跟高德标后面做过学徒，现在他长年在外打工，另外又有点怕高德标，又喜欢贪点小便宜，加上又没有当场捉奸，这层纸就谁也不捅破。”
唐松劝张卫民在这个事上也要装马虎，张卫民答应了。
现在高德标是彻底地栽在这上面了。
张卫民是第三天才被通知到乡纪委书记办公室谈话的。
纪委书记老秦郑重地对他说：“老高的事，你大概知道了吧？”
张卫民摇了摇头，说：“我昨天听说了此事，但不知是不是真的？”
老秦说：“是真的，高德标这个同志呀，老了还有这爱好，他在城里一家洗头房里接受色情服务，被派出所当场抓了个现形，派出所罚他五千元，他又找人说情只给了三千元。本来这事就过去了，哪知前不久县纪检委开展执法检查，发现了他的案底，很是震惊，一个党的基层组织支部书记，竟然嫖娼。于是按照《中国共产党党章》的有关规定，作出了对他开除党籍的决定。昨天乡党政联席会已研究此事，表示坚决执行上级党委的决定，陈安邦书记已找高德标谈过话，高德标也很后悔，他主动请求辞去高岭村党支部书记的职务。如果他不辞，乡党委也要撤销他的党支部书记的职务。”
接着，老秦把县纪检委的文件递给张卫民，要求他遵照执行。
张卫民接过文件，认真地看了起来，文件标题是《关于开除高德标党籍的决定》，要求在支部党员大会上传达。
等张卫民看完，老秦拉着他的手，悄悄地说：“张书记在这个事处理上要灵活一点，这也是安邦书记的意思。”
看到张卫民很费解的意思，老秦又进一步说：“老高这个人工作能力不错，乡领导是欣赏的，我们私交也不错，这次真是丢脸，乡领导也想保他，但没有保下来。既然事情已经无法挽回，考虑到他是很要面子的人，这件事不要扩大影响了。”
张卫民心想，怪不得人家说高德标在乡里有很深的根底，看来还真不假，他倒要看看老秦会让他如何处理？于是谦虚地说：“秦书记，我对这方面没有经验，是大姑娘上轿第一回，不知道怎么处理好，您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老秦说：“张书记只要求传达到两委就行了，至于文件要求，变通一下，传达到党小组长，就不要照本宣科地念了，只说老高同志因生活作风问题，辞去高岭村党支部书记的职务。”
张卫民说：“您的意思是强调高德标主动辞职，不是被县纪检委撤销职务？”
老秦说：“张书记聪明，虽然高德标是被县纪检委撤销党内外一切职务，开除党籍，但为了照顾他的面子感受，在乡党委宣布决定和谈话后，他主动辞职，照顾他的面子也就顾全了乡党委的面子。”
张卫民说：“我照您的吩咐办就是。”
老秦高兴地说：“谢谢，你到安邦书记那去一下，他有话对你说。”
老秦满意地目送张卫民离开。
陈安邦书记的办公室就在老秦的隔壁，是个套间，外头是办公室，里间是一间卧室。张卫民轻轻敲了下门，陈安邦在里面叫了声“进来”， 张卫民进去时，陈安邦书记热情地说：“是张书记呀，快请坐。”
张卫民坐了下来，陈安邦递给他一支烟，张卫民连忙表示自己不会抽。
陈安邦说：“老秦都对你说了吧？”
张卫民点了点头。
陈安邦说：“这个老高，让我们乡党委露大脸了，幸亏我及时找了县纪委徐书记，否则在全县通报，那可就臭名远扬了。”
张卫民说：“我会按照秦书记的要求做。”
陈安邦满意地点了点头，两个人又聊了会其他工作，张卫民告辞回村了。
张卫民回到办公室，认真地阅读了文件，文件虽只有两三页，但却详细介绍了高德标嫖娼的经过。
那是七月下旬的一个晚上，在城区惜梦缘洗头屋，高德标找了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按摩，在按摩过程中，两人发生了两性关系，事后，高德标付给小姐二百元嫖资。后北关派出所对高德标进行了批评教育，并对其进行了经济处罚。高德标作为党员，而且作为党的支部书记，严重违反党章，丧失了一个党员的标准，县纪委根据党章的规定，对其作了开除党籍的处分，并已经县纪委常委会第十一次会议通过。
按说这次借高德标书记受处分张卫民可以做点文章，以解心头之恨，谁叫他处处使坏刁难。可反过来一想，人都这样了，干吗落井下石呢？再说那些事已经过去了，张卫民现在计较起来反而显得他心眼小、素质低了。
工作中有一个好对手有时也是个好事，从历史上看，三国时候如果没有司马懿，哪能有诸葛亮的威名？往往是一方成就了另一方，使另一方不敢懈怠，才能奋发有为，做出更大的成绩。从工作来说，高德标应该算是一个好对手，可惜自己没有机会与高德标同台竞技了，这样想时，张卫民反而觉得一种缺憾。
张卫民通知村两委同志开会，当然高德标是不用来了，他那个位置空缺着。
张卫民第一次感到一种不自在，平常高德标的发言，对他来说是一种参考，而且高德标考虑问题确实比较细，这是其他干部无法逾越的，虽然他们年纪差不了几岁，往往是因人而异，阅历不同，经验也就不同，高德标算是一个能人，聪明的机灵人。
张卫民把会议的内容向大家传达了，有的村两委同志已经知道一些，大家谈论开来，自然又是丰富了内容。雷鸣说：“据内部人士说，本来高德标是请朱宏宝和施立功三个人一起去按摩的，他年纪大办事慢被派出所抓现形了，后来派出所问那两个人的事，高德标说吃饭在一起，一口咬定做这事只是他一个人，帮领导搪塞了。”只有李月英以为是听错了，她似乎不相信，喃喃地说：“不可能，他不会的。”当证实张卫民是在确确实实地传达县纪委的文件时，她又絮叨起来：“他为什么要辞职呢？”其他的干部心里肯定是欣喜，而她却心有不舍，因为高德标对她很“关照”，现在一下子失去了靠山，她感到很失落，一种空前的失落，会没开完，就匆匆地走了。
雷鸣问张卫民哪天通知全体党员开大会，张卫民摇了摇头。大家都注视着他，用一种不解的眼光，那眼光里有许多的疑惑。
张卫民把老秦的话跟大家说了，并说这也是陈安邦书记的意思。雷鸣表示反对，说要执行县纪委的文件，“灵不灵，照书行，不能听老秦的，老秦跟高德标好。不能因私废公呀，再说这是一个教育党员的好机会。”
张卫民知道雷鸣与高德标素来不和，在年初选书记的时候，雷鸣发动高沟片的党员在党员大会上发难，要求高沟片的党员当书记，因为高沟村比岭头村大，党员人数也多，高沟片出任书记符合常理，他这样做其实就是要党员选自己当书记。最后是乡党委出面，要求支部选出高德标当书记，如果不选出就要任命。
雷鸣与高玉虎是同学，是高玉虎做工作让他回村当干部的，也曾经允诺他一个正职。虽然有高玉虎撑腰，但雷鸣毕竟工作经验有限，刚到村里工作不久，群众威望还没有树立起来，自己也有些气短，后来就当了个支部委员，作为村委会主任侯选人培养，因为村民委员会选举尚未到时间，所以就暂时安于现状。
张卫民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并说工作不是赌气，一切要为了大局，一切要顾全大局，高德标虽然下台了，他的能量还是有的，我们在这个事上处理得柔和一些，可以淡化矛盾，消除误会，对以后的工作有好处。
唐松和钱有财对张卫民的意见表示赞同，说他有肚量。雷鸣还要申辩，张卫民说你保留意见吧，他也就没有作声。
张卫民要求各片干部将文件传达到各党小组长，只说高德标因生活作风问题辞去高岭村党支部书记职务。
高德标虽然离开了高岭村政治舞台，但他不甘心就这样退出。有人说“一些有才无德的下台干部不如普通群众”，高德标就是其中的出类拔萃者，他要给张卫民及他的班子制造更多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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