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一嫁再嫁,亲人尽丧
赛金花只好重新组班,开始旧时生涯。生意依然很好,赛金花每天除去开销,净赚一个大元宝。可惜好景不长,不久班子里便出了一件人命案子,她受到牵连,被迫回到苏州,家产亦因此而流散。
赛金花耐不住寂寞,在苏州家居不久,就又来到了上海,这已经是光绪末年了。
赛金花再度到上海当妓女,一班旧交们都来捧场,生意倒也还兴隆。只是赛金花内心深处对"妓女生活"已经感到有些厌恶了。
宣统三年,赛金花结识了沪宁铁路的总稽查曹瑞忠。曹瑞忠对她体贴入微,感情真挚。当年,两人就结婚了。
那时赛金花三十七岁,曹氏比她还小三岁。
没想到好景不长,曹氏于民国元年(1912年)突然去世。曹死后不久,赛金花万般无奈,便又重操旧业。民国二年,赛金花认识了魏斯灵(曾做过江西民政厅厅长,现为参议院议员)。
两人一见倾心,于民国七年在上海举行了婚礼,当时赛金花已四十四岁。结婚不久,他们便去北京定居。
魏斯灵对赛金花体贴入微,对赛母也十分尽孝,1922年春天,赛母因病死在京里,魏斯灵很悲痛,装殓发葬都很慷慨。同年闰五月,魏某因用冷水洗澡,患了重病,几天后竟然死了,真是靠山山倾,靠水水流,赛金花悲痛发呆了数日,竟无一滴泪。
族人向来瞧不起赛金花,现在所有辱骂都朝她扑来,欲将她吞没窒息而后快。偌大世界,竟没有一个为她辩白之人。这个年过半百的弱女人,只有悄悄躲起,忍辱偷生。
从此,赛金花亲人丧尽,身边唯有一保姆顾妈相随。
赛金花如失群孤雁,人老珠黄,已不能再度从事妓业了。在居仁里她一住就是十三年,每日礼佛自忏。
当时,曲江春《赛金花轶事汇录》对赛金花的晚境颇有生动真实的记载。
现移录数段:
"赛寓南城一贫窟中,门中贴有"江西魏寓"字样。""其院极窄小,长可两丈,阔仅五尺,有房两北间,东房一间,并有黄土两堆,几占全院四分之二地方。赛寓东首北房,门上挂着麻色门帘。"
"屋中什物凌乱,几若无人居者,桌上供有佛像,炉中余香犹袅袅。壁上悬有已故名士樊山、易实甫诸人字画。""赛金花一生遭际,悉如去岁报载。彼适魏金溪(即魏斯灵)后,生有一子,先魏夭亡,侄一,颇为不肖,赛对其早视同路人。孙一,现在天津读书,且于去岁完婚。京方仅赛个人居住,及男女仆各一。晚近赛以青灯黄卷,企图了此残生,以老境坎坷,生活颇为拮据,日以粗茶淡饭充饥。幸有二三戚友,从旁援助。"
"赛言谈之际,大有恨不脱去此臭皮囊之意。"
"赛有哈巴狗一对,作黑白色,毛极长,颇慧,恒卧赛之身旁,赛不时以手抚之,并谓相从已十余载,确为其惟一之知己。"
"蛰居故都之魏赵灵飞(即赛金花),现年六十有一岁,家徒四壁,异常困苦,近复以贫病交加,卧床不起,日前曾濒于危,凡稔悉魏(指赛金花)之历史者,莫不对之系念。本报记者今晨特赴前外居仁里魏之住所探问,至则一间矮房,院落荒芜,人声寂寂,仅数活泼可爱之小犬穿插点缀。屋内萧然,虽尚有数件古老之纪念品陈列案上,余则均破旧不堪,加以房小,愈显其穷困。"
"记者至榻前,则见魏卧床上,污旧之被褥,零落横陈枕边,有旧烟灯一,已无灯罩。魏衣甚褴褛,初不料具有光荣历史之名花,竟至如此也。魏与记者见礼后,首叹谓:一场病几乎殒命,我初想以我之身,竟丧于此等污破之小房耶!大夫曾谓我如一盏灯,将灯油耗尽,即行熄灭,今竟十愈七八。"
《赛金花外传》上也曾记作者于此时访赛氏所见所闻,述及赛氏在此境中的自叹自怜,十分可悲。其中记赛氏说:"十三年的茹苦节哀,不可尽述,人间怕也没有伤心如我的了。与我相依为命的只有长情大义的顾妈,其外就是斯灵所遗的一小剑和几张遗容,人生原是如此的,眼望天国,身居地狱,这样地苦苦挣扎,便是人的一生。"
"作者细看了赛金花的室内,床前堆有不少零星什物,屋角织满了蛛丝,桌上放有一盏黯淡的残灯,回想她当时色笑称时的风流盛况和十三年蛰居的愁苦,只觉得赛金花的一生是可歌可泣的。
中华民国廿五年十二月四日,《大晚报》以头版头条的位置,刊登了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 艳闻洋溢,时代角色赛金花晨病故。
赛金花的 病症为衰老气喘,其身后殓葬费用一切皆无所出。京师朝野顿时一片大哗,有口皆评赛金花。誉之者称她是近代中国的奇女子。毁之者把她贬同娼妇、女祸。但不管怎样,赛金花在那时的国人心中是激起层层涟漪的。不久,她就以主人公的地位,接连不断地被推上了近代中国历史的大舞台,成为家喻户晓的剧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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